《[柯南/魔快]SafeAndSound》夏目悠弥

2、002 黑色的路

　　她用繁星装点了我漆黑的人生，然后时间在此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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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没有等到我想要的回答，因为文月真纪死去了，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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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行动的前一天，我正在教室中收拾书包，却被小泉红子拉到了天台上。以一种不可反对的气势，压得我连怎么迈开脚步前往顶楼的都记不太清楚。

　　“明天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这是她在踏上天台后的第一句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家里待着？明天？她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怎么的，难道我明天有杀身之祸？”

　　“水晶球告诉我，你的生命线在明天就会停止。”红子似乎是看我毫不在意的样子感到恼怒，还特意着重了“停止”两个字。

　　我沉默，看她这个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以我之前与她的相处过程来看，她十有八九是在给我添乱子，而且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之前东京塔的那一次本以为她会就此作罢，没想到却还没有放弃。

　　“你阻止不了我的，”我推开了她挡在我面前的手，“对不起。”

　　我连跟她争论的心思都没有，也没有在意我这么说意味着什么，现在要做的只能是更加细致的计划和安排，以及获得更多有用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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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回到家里，已经是月上三更，可屋里的笔记本电脑却适时地响了起来，仿佛老妈她知道我会这个时间回来，向来是跟寺井爷爷问过话了吧。

　　按下接听键，却意外的没有看见图像，而屏幕上显示的“Voice Only”也使我感到迷茫：“......老妈？”

　　“斗酱......”老妈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没有了之前的逍遥与随心，此时我感受到的是一些犹豫，“老妈不会阻止你，但你要答应妈妈......”

　　“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不禁撇了撇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死一样？别忘了，怪盗基德可是不死之身。”

　　挂掉电话，我在酒吧中与真纪相处的那一刻时光带来的激动也被消磨地七七八八，草草地洗漱之后便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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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当我来到酒吧，寺井爷爷和真纪都站在门口，似乎是特地在等着我。

　　简单地打过招呼，爷爷在门前挂上“休息中”的牌子，我们便进了屋进行准备。

　　真纪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虽然是我和爷爷的助手，但我从未让她身陷险境，也从未让她接触到那个组织。

　　我只希望她能活在阳光下，就像青子那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这时，寺井爷爷却拉住了我，将我带到了里屋：“少爷......很抱歉，有些事现在才跟你说。”

　　“啊？”我莫名地感到不安，与真纪每次让我不要太拼命的时候一样。

　　“文月小姐，”寺井爷爷的语气明显有些迟疑，“我能看出来，你们互相喜欢。”

　　“嗯。”我没有否定，我本来计划当我脱下这身白衣时，我就跟她表白的。

　　寺井爷爷却没有显得很高兴，反而叹了口气：“她没有那么简单，但也不用多担心，她绝对是为你好的。”

　　我其实并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真纪已经开门表示收拾好了，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

　　行动获得成功，找到潘多拉，毁掉它，让组织覆灭，然后从此脱下白衣，向心爱的女孩子表白，回到平静美好的生活，一切似乎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坐在车上，我看着身旁靠在座位上打盹的少女，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仿佛她就是我的明天，我的未来。即使在这之前我们没有以前那样多么亲密，我也可以统统原谅她。

　　看到了吗？这是我为你铺好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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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美好的幻想在我被黑色组织的成员里三圈外三圈包围，并且文月真纪不知从何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便开始产生了裂痕。

　　潘多拉宝石的周围早已被那个组织的人包围，只要踏进一步，便如笼中的小鸟，插翅难逃。

　　Snake看着处在黑色人群中央的我，手上枪支上膛的声音响起，嘴上的冷笑就没有停止过：“怪盗基德啊怪盗基德，你可曾想过你会有今天？我早就说过，你总会死在我的手里。”

　　我才不理会他这狂妄自大的发言，密切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以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突破口，奈何对方的人实在太多，而这个地方又不大，就算是放个烟幕弹变装混入，也很难全身而退。

　　所有人都说我会死，怪不得，可我不论是黑羽快斗，还是怪盗基德，都不曾是会轻易赴死的人。越是绝望，我便越要发现希望。

　　就在我思考着这里的地形和管道分布时，Snake的话仿佛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哟呵，哪来的小姑娘，这是要为爱殉情，同生共死吗？真是感人至深。”

　　熟悉的少女身影缓缓走到我面前，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都在此时恍若停滞，仿佛被人抓住了灵魂的中枢，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不要乱跑的吗？我不是说过不要做多余的事吗？你不应该在外面静静地等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她自然是听不到我内心的咆哮，微微转过身瞥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却在她那可以说话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她在说：快斗，没事了，对不起。

　　我听见她说：“欺负他的人，都被我杀了。”

　　我听见她说：“你们也一样，因为你们惹到我了。”

　　话音落下，我看到她伸出了手，之前还安静的躺在Snake的口袋里的潘多拉宝石便自己飞了出来，落入了少女的手中。

　　Snake甚至还来不及大喊一句“怎么回事”，也没有给我过多的思考时间，耀眼的红色光芒便将这片地域覆盖，恍惚之中，我感受到了一股推力，将我从这危险的包围圈中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真纪！”我伸出手试图抓住那处在光源中心的少女，可怎么想也知道这都是徒劳。方才还在猖狂的组织人员在这光芒中统统化为点点荧光，没有血液溅出，也没有凄厉的叫喊，就这么在我的眼前失去了生命。

　　包括发出这个光芒的本人，文月真纪，也在我的面前，化作点点光华，在天空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无垠的地平线外。

　　原本有几百人所处的这片区域，在这一瞬间后只剩下了我和寺井爷爷。

　　我疯狂地叫喊着她的名字，我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她就这么消失了，寺井爷爷拉着想要前往事发中心的我，不顾我的死命反抗，将我送回了黑羽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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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黑羽宅的门口，我时隔八年再一次见到了父亲，还有老妈，青子，中森叔叔和阿姨，甚至还有白马，红子，以及小侦探。

　　原来他们早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认为我把大家瞒得好好的，只有我一个人认为我的每次行动都是成功的，只有我一个人认为怪盗基德是战无不胜的。

　　我终究亲手击碎了这层面具，我终于摆脱了这块枷锁，伤害老爸的组织也不在了，我终于可以回到平淡的日常生活，做回那个普通的高中生。

　　我应该感到开心，我应该放肆地大笑才对啊。

　　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有点点液体在眼眶中流淌，咸咸的，好难吃。

　　是因为太激动了吗？

　　老爸没有多说什么，走过来拉起了我的手，带着我直接去到了地下室，将放在最底下的那枚唱片取出，并按下了播放键。

　　这时我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也已经是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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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月家的世代遗传的魔法便是长生，但这魔法传男不传女，所以女孩儿是家里的一个禁忌，自出生便只有夭折的命运。

　　说到原因，便是男女相悖，男长生，女命短，使用长生魔法的女生会因为命根与魔法机理的冲突而立刻爆体死亡，并产生规模相当的冲击波。

　　文月真纪是这一世唯一的后代，不能继承魔法的她在家族准备将其解决时被寺井黄之助收养，失去继承者的长生之力便化作一枚宝石，封印在文月家的老宅。

　　可不属于文月家族的异端势力却盯上了它。

　　或者说，很多人这一世都在寻求长生，自然也就躲不过这就在眼前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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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听完了这个故事，不再反抗，不再哭闹。

　　“文月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我的归来，所谓长生，其实本质是一命换一命。”老爸的声音在我的耳畔盘旋，“这世上并没有什么长生不老，快斗，她真的很爱你。”

　　我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明明就算是当年听到老爸意外身亡的消息我都没有哭，却在现在因为一个女孩子的离去而控制不住自己。

　　黑羽快斗，你真丢脸！

　　黑羽快斗，你真是个渣男！

　　我早该想到的，她屡次阻止我寻找潘多拉，数次的告诉我不想让我死去，只是因为她很清楚这背后的真相，我所面对的未来，以及潘多拉到底是什么。

　　她一直在阻止我，可我从未正视过她的告诫。

　　她什么都不说，我却将她的陪伴当作了理所当然。

　　真纪，我真的配接受你的爱吗？我真的配喜欢这样的你吗？

　　我回到房间，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拿过摆在桌前的那个相框，里面的我和你笑得多么无忧无虑。真纪，你知道吗？之前被青子看到这张照片时，她问我这是谁，我的回答是“我的未来媳妇儿”。

　　看着她突然爆红的脸颊，我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眼神里可能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温柔。

　　可你不在了，我不是没想过去找你，把这世界翻过来地寻找你。

　　你说让我不要再欺骗自己，我便说服自己你已经不在了，而我的如今是你带给我的。

　　我转过身看向床边玻璃瓶中插着的一株红色玫瑰，花瓣上的露水还在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就像你的眼睛，没有沾染一丝红尘。

　　“真纪，”话语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口中吐出，最终消散在空旷的远方，“我想你了。”

　　我现在很好（Safe），可你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