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修因）今天的因陀罗依旧想搞事》公冶悲秋

38、第三十八章 实在偏袒

　　萧瑟的风低声呼啸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树叶簇簇颤抖，雨水哗啦啦地流着，将纠缠在树梢枝头的枯叶打落在了地上，冲击了个支离破碎。
　　大地都仿佛是在哭泣。
　　女子悲怆而又尖利的声音恍惚还留有余韵，现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或因为过大的信息量僵直在了原地，或因为想起当年那惨烈的场景心有余悸，沉默弥漫在了众人之中，直到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因陀罗突然动了动，这才打破了堪称凝固的沉寂。
　　“哥哥？”阿修罗担忧地呼唤了一声，他抬手将兄长粘结在面上的乱发別到耳后，摸了摸那泛凉的额头，声音颤抖，“哥哥我们先回屋好不好？”
　　因陀罗摇摇头退出了他的怀抱，青年朱色的眼眸直直投向哽咽着的女子，秀丽的眉目清冷的仿若白雪皑皑的远山，他静静地注视了好一会儿，忽而脱力般地闭上了眼。
　　“你在恨我。”
　　他声音平静地称述。
　　云樱倏地睁大了浅色的双眸，她望着父亲疯狂地摇头，满脸不敢置信：“我没有！”声音是控制不了的尖锐，含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惶恐，“父亲您说笑了，我恨谁也绝对不会恨您，这决计是不可能的事！”
　　‘决计...不可能么？’因陀罗在心里轻声反问了一番，只觉得淡淡的酸涩就这样漫上了心间，头脑却是无与伦比的清晰。
　　傻孩子...
　　他在心里低低地叹息。
　　曾经有多少年，他也同她一般不明爱恨，在那个人断定自己不懂爱时深感动摇，怀疑自己是真的无情冷性，自以为是异类，近乎狼狈地逃离人群到了茫茫的雪原，久久都没法回过神来。
　　直到那最后一刻……
　　因陀罗怅然地睁开了眼，将眼前的女儿仿若轮回一般的自我否定看了个明明白白，他看着她惶惑的神色，就仿佛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自我逃避，兀自否认，永远只看得到眼前的景物，却是不愿深究其中的真理。
　　她确实是应当恨他的。
　　“你确实是应当恨我的。”因陀罗淡然地说道，他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凝结在睫毛上的雨滴颤颤巍巍地晃落下来，直直地砸到了云樱的心底。
　　“父亲大人...”她轻声唤道，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这不可能的，请您不要再说了...”
　　因陀罗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云樱对视着父亲的双眸，发现他突然就冰凉了眉目，神色也疏离了起来，薄唇轻抿，红眸瑰丽，竟硬生生地将眉眼间的病态柔弱压下了四五分，查克拉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冷硬，气势堪称凛然。
　　那样的矜傲、尊贵、冰冷而又高高在上。
　　正是羽衣和阿修罗记忆中长子/兄长尚未离开忍宗前的模样。
　　昔日人人畏惧的忍宗少宗主。
　　“父亲大人？”云樱怯生生地唤道，对父亲从未展现的一面深感惶恐，在她的心里父亲是强大的，同时也是温柔的，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冷硬的模样，就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他，之前的都不过只是闲来无事的伪装。
　　“父亲大人？”
　　“云樱，”因陀罗神色冷漠地回复，瑰丽的红眸勾玉流转，声音平静，“你既是已经知晓了当初的事，就应当明白那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云樱摇头，面露拒绝之色：“不...”
　　阿修罗闻言情不自禁地上前面露惶惑，因陀罗侧头瞥了一眼他，眼中的神色与那个染血的雨夜莫名相似，他浅淡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冷淡地反问：
　　“阿修罗从小都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忍宗的那些乌合之众尚还不及我一合之力，你真的以为，仅仅凭借他们的力量，就能将我置于死地？”
　　云樱咬紧了牙关，她望着面容冷漠的父亲，忽觉寒意刺骨，却又有了一种“果真如此”的了然。
　　但是她不想知道，她不想知道为什么父亲会死在那些人手下，她只需要明白谁是杀害他的凶手，只需要——
　　“阿修罗能杀了我，全在我意料之内。”
　　“轰隆——”
　　天边骤然闪过了一声惊雷，青白光芒之下众人神色各异。
　　喧哗的雨水突然就消停了些许，萧条的风却始终呜咽，发出诡异的仿若濒死野兽般的哀嚎，青年平静的声线就如同一道冷箭，刺穿风雨交织的帷幕，射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这家伙！”宇智波斑惊怒出声，他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止因陀罗胡说八道，却被千手柱间一把搂住了腰。
　　“该死的，柱间你放手！”
　　“不放，”千手柱间坚定地说，他将脑袋凑到自家天启耳畔，低声劝说，“斑你不要着急，因陀罗这样说自有他自己的理由，你也不想打破了他的计划对吗？”
　　宇智波斑咬唇不言，他望着那个消瘦的背影，嗤笑了一声闭上了眼，放弃了挣扎。
　　他竟是开始怀疑因陀罗说的是实话了。
　　毕竟那人从来都对自己最残忍。
　　冰凉的雨水从额上滑下落到了眼睛里，因陀罗眨了眨酸胀的眼，看着面露空白的女儿心生不忍，喉间的瘙痒被他强势地压了下去，只发出了一道被风声掩盖的闷哼，他静静地望着云樱，脸上是毫无缝隙的冰冷，风神若雪。
　　“我平生最恨言而无信、妄自独断之人...”众人听到他这样说，青年清冷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狠意，针对着不知是谁的对象，羽衣被这话刺得心中一恸，终是缓缓地闭上了眼，再也无法问出一字。
　　“我答应了你会回去，实际上却早就心存死志，许下不可实现的诺言，此为其一。”
　　因陀罗缓缓地说，云樱脸上的痛楚越发深刻，他转开眼不去看她，声音平静的宛若极北的冻河，说着看似对别人残忍，却对自己最狠的话。
　　“我隐瞒了你的身世，让你不得自由判断是非，剥夺了你的知情权，此为其二。”
　　云樱摇头恸哭，语无伦次：“您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因陀罗置之不理，稀稀拉拉的雨水落到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那眼眶是否也有一瞬的潮湿。
　　“云樱，”他轻轻唤道，声线终究还是柔软了一瞬，对面的女子却早已哭到禁声，只有剧烈颤抖的黑棕色长发表明了她的不平静。
　　“你确实是应当恨我的...”
　　“是我背弃了你。”
　　“不！”云樱突然嘶吼出声，她抬起眼来，猩红的血泪从眼角流下，写轮眼中满是破碎的神色，“请您不要这样说话，不要再刻意贬低自己了！”
　　因陀罗闻言一愣，差点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索性便闭口不言，做足了‘你在说什么胡话’的冷漠姿态。
　　云樱直直地看着强装冷漠的父亲，嘴角荡出一道苦笑。
　　“我知道的，是我输了，您总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人，”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神色凄惶，“您说了这么多，想要我把仇恨放在您自己身上，不就是不愿意让我伤他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宇智波斑睁开了眼睛，绯红的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宇智波佐助回握住兄长的手，抿唇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宇智波带土仍旧沉浸在因陀罗竟然被他弟弟搞了的惊天大雷中，全程一脸懵逼。
　　羽衣感觉自己的胃更痛了，他一手捂胃抬眼看自己的两个儿砸，一口老血顿时又哽在了喉咙。
　　因陀罗你别装了，老夫都看出来你有多么不安，被戳中心思的小习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还演什么演呐？
　　说好冷漠无情不懂爱的人设呢？(Ｔ▽Ｔ)怎么能说崩就崩？(ㄒAㄒ)
　　还有…羽衣表情逐渐狰狞。
　　阿修罗你个臭小子快TM给老夫放开你哥啊！(╯°Д°)╯︵┻━┻
　　因陀罗没有回复云樱的质问，他垂下眼不去看她，牙齿焦灼地磨蹭着下唇，几乎都快咬出了血来，萧瑟的风将露出的手脚吹得冰凉，心中的冷热交加却比身体上的不适更加灼人。
　　尖锐的牙齿终于刺进了柔软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因陀罗闷声咳嗽了几声，深感疲惫愧疚。
　　云樱的小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可云樱却也看透了他的想法，这些机关蹊跷本不该用在彼此身上，如今这样互相欺瞒算计，他怕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让她伤害阿修罗。
　　那是他守了一辈子的弟弟。
　　“哥哥...”阿修罗轻声唤道，因陀罗心里倦得不想理他，却突然被人抱进了怀里，染血的唇齿也被动作轻柔的掰开，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了冰凉的手背。
　　阿修罗表情严肃地握住兄长有些青紫的修长手指，他看了看因陀罗□□的双脚，其实更想把人直接抱起来，但是害怕兄长生气，便只好牢牢揽住他的肩，妄图将身上的温度穿递过去。
　　因陀罗不由皱眉，他不是很习惯和阿修罗在大庭广众下亲昵，但转眼一想今时不同往日，便也就随了他去。
　　反正在场的没有外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掩藏也没用。
　　只是云樱…
　　云樱她当然是很不爽的，但不爽归不爽，她并没有为了父亲不是很明显（才怪）的偏袒伤心太久，早在来之前她便做好了心里准备，不然也不会搞那么多些弯弯绕绕的，其实压根就没指望父亲会站在自己这边。
　　但是还是好气哦。
　　云樱把一口银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她目光阴郁地望着那个牢牢抱着自家父亲的混账东西，恨不得一刀劈了他的喉咙。
　　但是不行。
　　今天她的查克拉早已透支到底，估计接下来好些天都没办法保持如今这个姿态，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再次下手，父亲需要休息，她不能再为此与他纠缠下去了。
　　‘总会有机会的，总会有机会的...’云樱不断自我催眠，她眯着眼感受身体里的查克拉以熟悉的形式迅速流去，突然就计上心来。
　　大筒木阿修罗，父亲能为了你对我冷言相向，未免就不会为了小时候的我对你横眉冷目。
　　云樱：TM的不就是比卖萌吗？！我云小樱还会怕你？！
　　她果断地晕了过去。
　　“小云——！”

---

作者有话要说：　　1.悄悄咪咪看了一眼收藏数。
我：“...”
看来今晚得通宵了。
应该明天就会涨到500 吧。（高兴崩溃又无助）
大家真给力：）
2.因陀罗在经历了这么多后简直佛系了，想他以前一手一个嘤嘤怪，现在...他连人都不打的。（总会有他出手的机会的嘻嘻嘻。）
3.例行啾啾啾~（捂脸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