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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答疑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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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心思各异，却在韩凌洛的话音响起时都回过神来听他诉说。
韩凌洛看了楼靖丞一眼，说道:“楼大哥一定很好奇，阿爹这次为何要带着我们出谷吧？”
楼靖丞点头答他:“稗音族十几年来都紧闭山谷不肯接触世人，若非事出有因，寨主绝不会离开此地。我猜他既然带着你们一起出谷，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的。”
韩凌洛默认了，继续说道:“楼大哥猜的不错，我们这次出行正是为了救一个人。此人上一次传来讯息是在五年前，也是楼大哥你初次来到此地之时。”
“当年你带着兰姑娘出现在谷外密林中，恰逢那人找到法子送了信来，让阿爹出谷相救。”
“那时阿爹对此疑虑重重，最终在族中长辈的劝阻下，答应由齐颂齐恩的父亲齐叔出去探听实情。”
楼靖丞似乎回想起来了，恍然道:“这么说当年齐叔被一群武林人士追杀，其实是因暴露了行踪？我也算是歪打正着，帮了他一把。”
韩凌洛继续说道:“齐叔虽然身手矫健，却不敌这群人的围攻，他们本想活捉他来严刑逼问，好让齐叔供出入谷的解阵之法。假若齐叔真的落入他们手中，以他那忠义坚韧的性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着这话，众人才知晓为何韩凌洛会对楼靖丞礼遇有加，原来楼靖丞曾经救过稗音族人的命。
邹笑煜忽然插话道:“韩大哥，请问齐叔与齐长老有什么关系吗？”
韩凌洛愣了愣，总算想起来方才在祭台与齐长老的一番话，他笑了笑解释道:“齐长老便是齐叔的父亲，齐长老是老寨主最得力的帮手，而齐叔也是我阿爹最好的兄弟。小煜，亏你还能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呢。”
蔚璃淡然道:“韩公子不必理会他，他就是这么个跳脱性子，想法总是与旁人不同的。”
邹笑煜有些不满她话里话外总是在无视自己，但也知道还是听韩凌洛将故事讲完最重要，便说道:“是啊，韩大哥，你继续说吧，我保证不再打断了。”
韩凌洛这才觉察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方才听你们说的那番话，我还未反应过来，原来小煜你和蔚姑娘竟是夫妻吗？”
蔚璃不自然地看了邹笑煜一眼，没有答话的念头，邹笑煜倒略带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韩凌洛没有再深究，只意味深长地讲了一句：“看来小煜你是个有福之人。”
邹笑煜似懂非懂地回道：“韩大哥，借你吉言了，不过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吧，不然大家都得怪我多嘴了。”
蔚璃都懒得瞪他，倒是裴誉又刺他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谁让你打断人家话的？！”
韩凌洛于是继续说道:“楼大哥还记得当时齐叔带着你们回来时，族里人有多震惊吗？正是因着那是闭谷多年来大伙第一次见到外人。”
楼靖丞叹道:“确实，当时为了逃离追着齐叔的那帮武林人士，以及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和玥儿的黑衣人们，无奈之下齐叔只好选择带我们进谷躲藏。他同寨主及其他族人解释了许久后，大家这才接纳了我们。”
韩凌洛深沉道:“其实也不怪他们，我们自小便听长辈们说，外面的人大多数都表面无害其实内里暗藏祸心，不能轻易相信。若不是楼大哥你身边跟着兰姑娘这么个小丫头，你们又是狼狈不堪的逃难模样，大多数族人都要怀疑你是另有所图才会来此的。”
楼靖丞还未发话，兰玥嬛却惊讶道:“难怪当初刚进谷那几日，总有人明里暗里地试探我们的底细。我还时不时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们，楼大哥却总说是我多心了，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楼靖丞无奈地笑笑:“玥儿，当年你还小，不懂个中道理，所以我才劝你宽心。其实我早察觉出稗音族人的用意，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并不担忧大伙会对我们不利。”
韩凌洛叹道:“与楼大哥相处久了，我自然也就懂了，外界之人其实并非千人一面，也是有好有坏的。当时送你们离开时，我将族中的信物赠予你们一人一个，便是存了再见面的心。”
邹笑煜又忍不住追问:“我早就想知道这信物究竟为何物，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其他人这时却没有不满他又骤然发问，想来都很好奇这样东西是什么。
韩凌洛向着楼靖丞示意般点头，楼靖丞与兰玥嬛对视一笑，同时将腰带内的一样物件取出来示人。
却是两枚雕刻成豹形样式的石牌，颜色呈浅灰色，古朴却栩栩如生般灵动。
邹笑煜迷惑道:“怎么是豹子的形状？”
韩凌洛道:“豹子是我们稗音族的守护神兽，基本上每任寨主身边都养着一只。阿爹每次出谷也会带着布鲁同行，它十分有灵性，为阿爹挡了不少灾祸。”
“所以齐叔当年出谷查探，有找到传信之人吗？”蔚璃忽然开口问道。
韩凌洛摇了摇头:“齐叔到了印北城，却没有在约定好的地方找到那人。”
蔚璃继续追问:“这个人究竟是谁，可否言明？”
韩凌洛微叹一口气:“是我阿爹的妹妹。”
邹笑煜惊了惊，不觉脱口而出:“寨主有两个妹妹，这是哪一个？”他话方出口便知自己说漏了嘴，将方才韩凌洛与宿洛冰之间的对话讲了出来。
见韩凌洛愣了愣，邹笑煜忙信誓旦旦地解释道:“韩大哥，其实方才我在楼上，无意间听见了你和宿姑娘的对话，虽说只听了个大概，但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韩凌洛知道他没有恶意，也欣赏他的坦诚，便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继续说道:“那人便是阿爹年长些的妹妹，名为宿灵依的那位。”他说着便简略地将之前与宿洛冰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
蔚璃对于韩凌洛肯说出这些稗音族往事颇觉讶异，她深深地望着他，却并未出言打断。
韩凌洛道:“多年前，宿灵依被孟毅昇藏在一个别苑内待产，阿爹翻遍了整个印北城也未曾寻到过她。五年前，一直无有音讯的她忽然传来书信，在信中提及她和她的孩子有难了，若是阿爹不去相救，恐怕他们兄妹便再无相见之日。”
“可以说这信来得十分蹊跷，阿爹见传信的鸟雀竟是稗音族惯用的，又念及兄妹之情，还是决定出谷去。然而，齐长老却并不同意他去冒险，这才换了齐叔前去。”
听了这件往事，邹笑煜总算有了些顿悟，心念一动:“自孟毅昇进入漫花谷，让稗音族遭受了无穷灾祸之后，五年前又发生了这么一件无疾而终的事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楼靖丞眉头微蹙，忽然问道:“五年前我们出谷之后，齐叔还有去过印北城吗？”
韩凌洛摇了摇头，“齐长老最是谨慎，经此一事，他更加不同意齐叔出谷了，非但如此，他也极力制止阿爹出谷，让阿爹以大局为重。”
“齐长老这么做的出发点我能理解，他从老寨主在世时便担负起稗音族的守卫队长一职，出了孟毅昇入谷之祸后，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不敢让族人与外界接触。”
听了这话，邹笑煜终于想起一个疑点:“韩大哥，我有个疑问。既然稗音族的秘典已被孟毅昇拿走了，那么后来又是如何做到闭谷且让孟毅昇也无法入内的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韩凌洛淡笑道:“小煜，你别心急，我会慢慢道来的。”
蔚璃发话了:“小愚，别再打断韩公子的话。”
她的话十分有威慑力，邹笑煜果然不再言语，蔚璃这才又向着韩凌洛道:“孟毅昇着实让稗音族受到了重创，想来老寨主去世也和当年之事有关吧？”
韩凌洛赞许地看着蔚璃，“不错。原本为了宿灵依的正妃之位以及稗音族的存亡，老寨主和阿爹不得不听命于孟毅昇。”
“边境战役中伤亡的稗音族人可谓是不计其数，岂料孟毅昇得了城主之位后却出尔反尔，转头便迎娶了曦媛公主为正妃，自此之后，宿灵依也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老寨主年事已高，骤然失去了一个孩子，加上对牺牲的族人们满怀悲痛悔恨之情，便郁郁而终了。”
蔚璃玩味一笑:“韩公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你言语间似乎对宿灵依这位名义上的姑姑有着怨气，这又是何故？”
韩凌洛并未在意她的探问，反而舒展了眉头笑着应答:“蔚姑娘何必深究，我对她的态度如何也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感想罢了，你无须太过在意。”
其他人均觉奇怪，这二人言语间的往来并不像针锋相对般紧张，倒似闲聊逗趣般适意。
邹笑煜望着蔚璃，见她思索片刻，面色缓和，竟适时地给出了退让。
蔚璃道: “既如此，韩公子还请继续，是我太过唐突了。”
韩凌洛开口了:“在老寨主逝世后，阿爹接任了寨主之位，肩负起拯救祁云寨的重任，此时他所想到的唯有一件事，那便是早日取回稗音秘典，断了孟毅昇对稗音族的牵制。”
“至于宿灵依和她的孩子，阿爹打算等稗音族真正脱离了孟毅昇的掌控，再去设法找寻。”
“正在阿爹与族人们谋划着夺回稗音秘典之际，说来也是奇怪，孟毅昇大婚后不久，他的父亲竟忽然病逝了。孟毅昇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定南王之位，曦媛公主也获封定南王妃。而令阿爹最意想不到的是，之后孟毅昇的行事中处处透着古怪，极为异于从前。”
邹笑煜听到这里，联想起邹老太的话，福灵心至道:“莫非孟毅昇开始广纳民女，充实王府后院？”
裴誉也想到了这一层，当时他与邹笑煜一起听邹老太讲了这件往事，他微微点头应和邹笑煜的话。
韩凌洛不由得端详了邹笑煜片刻，回道:“不错，看来小煜你对这事也有所耳闻。”
邹笑煜见不止韩凌洛投来探究的目光，就连蔚璃也眸光流转，便解释道:“我不过是听长辈们闲聊时说起过这事，原来却是真的。”
韩凌洛这才又道:“孟毅昇确实如你所言，大有效仿帝都选秀之意。他本该碍于为父守孝不可妄为，却堂而皇之地张榜选秀，之后更是连平日里最常去的军营也不曾再踏入。更加古怪的是，此事帝都那边始终未曾传来过斥责的旨意，便是定南王妃也不曾干扰过。”
邹笑煜暗自心道:“这便是奶奶听南边的客商提过的孟毅昇的种种古怪之处，究竟是孟毅昇本性如此，还是他另有图谋？”
蔚璃虽未闻邹老太先前告知邹笑煜与裴誉的话，但凭着韩凌洛的只言片语，也渐渐领悟过来。
“这么说，孟毅昇先前的智计双全勇猛果敢均是他的伪装，他实则是阴险狡诈又贪图享乐的？”邹笑煜十分纳闷且郁郁，自己曾经奉为效仿对象的定南王竟是如此表里不一。
蔚璃淡然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说的这些定然都是他处心积虑的苦心经营，若让人一眼便看穿他的真实目的，他也就不是孟毅昇了。”
韩凌洛也肯定了蔚璃的话:“蔚姑娘言之有理。其实经历过之前种种，我阿爹已十分了解并忌惮孟毅昇，断定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深意，走的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过的。”
“恰逢孟毅昇刻意展示出来的懈怠之举，阿爹即便心有疑虑，却也怕错失良机，仍旧决定借机行事。正因全族的关注点均放在夺回稗音秘典之上，才会又一次遭了孟毅昇的算计。”
楼靖丞问道:“孟毅昇已然掌控住稗音族的生死存亡，莫非还有更卑劣的手段来残害大家？”
韩凌洛没有否认他的话，“这次他便是想要利用阿爹的另一位妹妹。”
邹笑煜很是诧异:“孟毅昇这次搞出这么大动静，盯上的竟是宿卿依？”
作者有话要说： 邹笑煜：娘子，为何你对韩大哥如此优待？平时怼我都是不留余地的。
蔚 璃：你这是吃哪门子的干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