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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稗音秘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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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玥嬛提到这些镖局重建之后的事情，却是轻描淡写十分隐忍。
邹笑煜不禁感慨：“嬛姐这些年太不容易了，像你那么短时间便重振起镖局，真没几个人能做到！”
他见几人都看着他，又转而说道：“我真该好好和你看齐，把咱们桐汐城也发扬光大。”
蔚璃听了微微惊讶，倒像第一次看到邹笑煜的优点一般。
兰玥嬛则勉励他:“小煜，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裴誉此时才笑了：“这几句话说得才像样些，你想当好一城之主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呢！”
眼看着这两兄弟又要开始斗嘴，蔚璃忙制止：“食不言寝不语，别再多言了，赶紧吃完赶紧出发。”
邹笑煜和裴誉对望一眼，心里均想着：“明明是你自己提起的话头啊！”
蔚璃哪管他们的心思，自顾自品尝起佳肴来。
兰玥嬛见此默默地笑了，心里想着即将要见到的那位侠士，期待万分。
临行前，蔚璃特意屏退旁人对他们说道:“柳姑娘的身份如此神秘，我们都得留个心眼。无论她和那位侠士关系如何，防范不可太过松懈，尤其是小嬛，你自己心里要有个底。”
邹笑煜和裴誉均觉她的心思缜密，点头应了。
兰玥嬛说道:“好的，蔚姐姐，我会多加注意。”
这番话之后，四人便离开镖局赶往南城门，也就是上次邹笑煜离开桐汐的那个城门。
柳馨悦已在那里等着他们，汇合之后，一行人离开了桐汐。
再一次踏上了旅程，邹笑煜的心境大不一样，上次是无所畏惧的懵懂，这一次则是带着些许忐忑的豪迈。
他们很快便远离了桐汐，因着脚程快，不到半日便到了妄枯山脚下。
看着眼前熟悉的山景，蔚璃不免触景生情，前些日子她还住在此山中，此次回来却只是路过了。
妄枯山近在眼前，裴誉转了转眼珠竟笑了，他频频示意兰玥嬛看蔚璃和邹笑煜。
兰玥嬛细看他的神情，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也猜到了他的意思，会心而笑。
裴誉随即揶揄地对着邹笑煜调笑：“小煜啊，人家都说新媳妇回门要过三日的。你这第二日就巴巴地陪着媳妇回来了，今后你这惧内的日子着实令人堪忧啊。”
邹笑煜这才忆起自己和蔚璃已经是夫妻，昨日才刚成亲，算起来还没到习俗上蔚璃回门的日子。
若不是他自己非要跟着一起来，而去印北城又须得经过妄枯山，裴誉也调侃不了他。
邹笑煜闷闷地应了一句：“惧内也比你讨不到媳妇强！”
此时再回头已是不能，他只好跟着蔚璃上了妄枯山。
柳馨悦则在一旁愉悦地笑着：“想不到城主还有这般有趣的一面，真是意料之外啊。”
蔚璃扯了扯唇角，不咸不淡地说道：“他的事情你意想不到的可就多了，你可以慢慢体会。”
邹笑煜见她不帮衬自己，心里很是不悦，但又不敢多言，只能默不作声地跟着。
上次他上山完全是被扛着上去的，倒没觉得山路有多难行，此时他迈着步伐，竟觉得挺艰难，许是受了心境的影响。
兰玥嬛跟上去，安慰他：“小煜，别听你表哥胡言，也别胡思乱想。你能娶到蔚姐姐这样的奇女子，就偷着乐吧。”
邹笑煜点了点头，还是不甚开怀，他竟有种自己不该来的感受，心情愈加沉重。
一行人来到山顶，遥遥望见流笙居，蔚璃轻快地走到了院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许久，才听见里面传来莫谷气急败坏的声音：“谁啊？还让不让人睡午觉啦？！”
除蔚璃外的众人心里均是喟叹，他们未时离开桐汐城，此时已经是申时三刻了，而莫谷却还在午睡中。
蔚璃神情复杂，沉声应道：“是我。师父，我跟您说过多少次，午睡不宜久卧，看来您又忘了。”
她明明是平和的语气，众人却听出了些许凛然之意，屋内的莫谷明显也感应到了。
蔚璃的话音刚落，屋内立时传来响声极大的动静，一阵忙乱声中，莫谷穿着灰白的衣袍走了出来。
裴誉、兰玥嬛和柳馨悦均是第一次见莫谷，看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加之道风蔚然的气度，不由得心生敬意。
只有蔚璃和邹笑煜知道他的表里不一，此时他抚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慈爱地望着他们两人，关切地问：“好徒儿，好徒婿，你们俩怎么成婚第二日就回来啦？！”
邹笑煜不知这“徒婿”莫谷是怎么唤出口的，登时哑口无言。
蔚璃却抢先道：“不许转移话题，我去桐汐之前所交代的事情，您不会全都忘了吧？”
莫谷明显心虚了，眼神闪躲着说道：“这个……好徒儿，你说的话句句在耳，我怎么会忘记呢？”
蔚璃见他这不打自招的模样，无奈道：“算了，您的身体自己要把握分寸，我再不多言，免得您嫌我啰嗦。我这次不是专门回来的，只是路过来看看您，很快便走。”
莫谷显然松了口气，却又不满地对着其他人控诉：“竟然只是顺路来看我？你们看看哪，这嫁出去的徒儿，真如泼出去的水。我是白白养她到这么大了，竟如此不孝……”
众人均被莫谷的话逗乐，在边上忍着不敢笑出声来，蔚璃却没有接茬，反而定定地看着自家师父在那做戏。
邹笑煜忙出声制止了莫谷：“莫前辈，这些话您还是等我们回来再说吧，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莫谷气哼哼地又抱怨起他来：“你们再看看，这不孝的徒儿嫁得不孝的徒婿啊！竟然至今还不改口唤我师父，真是妇唱夫随的坏坯子……”
邹笑煜没想到会引火上身，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反驳出口，只能由着莫谷唠叨，却没有发现莫谷眼角渐露的笑意。
在其他三人的忍耐即将破功前，蔚璃终于开口了：“我还真有事情要问问您，我们进屋说去。”
说完她率先走进院门，往屋内走去。
邹笑煜如释重负般跟了进去，莫谷愣了片刻，砸吧砸吧嘴，心想果然是自家徒儿，根本不接自己的歪招。
莫谷只得对其他人道：“你们是璃儿的朋友，就一起进屋坐吧。”
兰玥嬛忙道：“打扰前辈了。”
说着便向裴誉和柳馨悦示意，向着木屋走去。
几人一起进了木屋，平日里挺宽敞的地方倒是觉得有些拥挤。
都坐下后，蔚璃对着邹笑煜吩咐：“小愚，那边有茶水，你招待一下大家。师父，您和我来。”
她说着向兰玥嬛等人微微点头，便往自己先前的房间走去。
“乖徒婿，你赶紧照做吧，我去去就来。”
莫谷知道事情的重要，扔下这句便双手放到身后，庄重地离开了。
邹笑煜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下了两道命令。
他犹自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个小跟班由人使唤，谁料裴誉又添了把火:“小煜，你怎么说也是这流笙居的半个主人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麻利地给我们几个上茶啊！”
兰玥嬛笑着制止裴誉：“你就别凑热闹了，你看小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
柳馨悦大致知晓邹笑煜这个城主在夫人面前没什么话语权，同情地推辞道：“城主不必客气了，我们随意坐会便可。”
邹笑煜懊恼地盯着蔚璃关上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跑到一边去取水杯放茶叶泡茶去了。
原来上次回城，在流笙居呆了一阵，他已知道这小木屋里面的摆设构造，取水泡茶倒是手到擒来。
这倒出乎兰玥嬛和裴誉两人的意料之外，他们本想着邹笑煜在自家那是衣来伸手的典范，何曾做过这类活计，没成想他却乖乖做了。
这让蔚璃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又高了一些，能让邹笑煜如此服帖，这姑娘可是除老城主之外的头一人。
等邹笑煜几杯茶泡好，房内传来莫谷的声音：“乖徒婿，你进来一下。”
邹笑煜虽仍旧不习惯这个称谓，却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哦。”
转而看了裴誉一眼，见他又开始偷笑，邹笑煜忙落荒而逃开门进去，身后传来了三人抑制不住的笑声。
带好门，邹笑煜走过去，只见蔚璃正站在自己的梳妆台边上看着他，眼神莫名，莫谷站在她身畔，笑吟吟地也看着他。
邹笑煜问道：“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莫谷难得正经道：“小煜，从今往后，我这徒儿可就托付给你了。你们夫妻同心，师父才能安心啊。”
邹笑煜不明所以，只望着莫谷等他后话。
莫谷续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你会好好对待璃儿。徒儿，你来说说你方才所问。”
蔚璃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师父，确定要说给他听吗？”
邹笑煜想来这里边有着什么秘密，蔚璃不想告知，他忙道：“你问的什么？”
莫谷笑得慈爱：“徒儿，不碍事的。他是你夫君，你们俩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呢？何况你也别小看小煜，他可是轻而易举便解开了你的盒子。”
蔚璃想到他解开木盒之事，仍旧耿耿于怀，瞥了邹笑煜一眼，想了想说道：“好吧，小愚你不许多问，只管听着。”
邹笑煜直觉她即将说的和之前尚存的疑惑有关，自是满口答应：“好，我不问，你快说吧。”
蔚璃续道：“咱们这次要去的那个漫花谷是个未闻名于世且很隐秘的地方。”
“不过巧就巧在，师父多年前曾去过那里。此谷入口处布满了迷阵，即便是我师父亲往都未必能解得开那些环环相扣的阵法。”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上次从印北城拿了什么东西回来吗？”
邹笑煜点了点头：“我回城路上一直想问来着，不过看你心情不好就没问出口。”
蔚璃反驳道：“我哪里心情不好？！”
莫谷生怕邹笑煜惹恼了蔚璃，忙接了话茬：“好了，徒儿。接下来还是由我来说吧。”
莫谷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递给邹笑煜。
邹笑煜接过来翻开了一页，原来是一本布阵图，上面绘着精妙的阵形阵式，边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注释。
他不由得发问:“这是印北城孟城主的东西吗？”
莫谷摇了摇头，否认了：“这本布阵图册，原为漫花谷稗音族人所有，是族中的秘典。”
说到此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不说话了。
邹笑煜盯着他，正想发话，蔚璃却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去打扰。
莫谷沉思了片刻，续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何这稗音族秘典会在印北城被寻到？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这本秘典的由来说起。”
“这本秘典的绘制者，是一位云游四方的侠士。他为人洒脱不羁，剑术超群，功力高深莫测且方术了得。正因他喜爱游历各地，怡情于山水之间，偶然间便结识了稗音族的族长。”
“彼时的稗音族正饱受外族的骚扰，且居于深山野林难免还有飞禽走兽的威胁，这让稗音族长甚是苦恼。”
“这位侠士便为族长制成了这本秘典，秘典中详细记载着许多精妙无比的机关阵法，且罗列出其解法，配以图文注释，十分详尽。”
听着莫谷的话，邹笑煜和蔚璃均陷入沉思，前者想着这位侠士究竟是谁，后者想着为何自家师父知道这些隐秘之事。
莫谷停了片刻让他们思考，又续道：“稗音族人靠着这本秘典世代居于漫花谷，避开了外族侵略，更是凭着巧妙的布阵手法，让漫花谷仿佛不存在一般独立于世。”
“这么一个神秘之极的山谷，本来世人是无从得知它的入口在何处的，更加不知这谷内究竟是何光景。”
“但就有这么一个人，他误打误撞地进了谷，随后竟给那里带去了毁灭性的灾祸。”
“讲了这么多，你们也该知道这本稗音族的秘典为何会出现在印北城了吧？”
蔚璃已经有了结论:“是那个无意间闯入漫花谷的人把它带到了印北城。”
邹笑煜也终于反应过来，只问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蔚璃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道：“很显然，不是孟毅昇还会有谁。”
莫谷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这个人的确就是孟毅昇。”
作者有话要说： 邹笑煜：最近这个孟城主的出现频率好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