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之徒》莫道真

50、第四十九章 遇袭

　　“我才不相信白狼真的会干出那种事呢！！”
　　是夜，粉发女孩低声嚷嚷着。
　　她拉着铁链大叔从恶鬼在的房子里逃了出来——至于为什么用“逃”字，当然是因为恶鬼并不放心她，让一堆白衣人在她房间门口巡逻。
　　——但这明显拦不住粉发女孩。
　　她带着铁链大叔躲过几波巡逻人员，溜之大吉了。

　　“诶，小祖宗，等等我啊。”铁链大叔喘着粗气追上粉发女孩，“大半夜的您干什么呢？”
　　在考虑到就算自己不去，粉发女孩也会想办法独自前往之后，铁链大叔只得跟了上来。
　　“喂！你小声一点！”粉发女孩对他比了个禁声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从看守大门的人身前走过——也不知道是太疲劳了还是什么，这位守门的人，竟然睡着了。
　　“恶鬼这家伙的人也是这么不靠谱啊……”粉发女孩小声嘟囔着，她回头看向离她还有五六米的铁链大叔，“你再不跟上我就一个人去找白狼啦！”
　　“等等等等！我这就来！”铁链大叔苦了一张脸。

　　而就在粉发女孩和铁链大叔的背影消失之后。
　　刚才趴在桌上熟睡的看门人员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非常清明，没有一丝才睡醒的人该有的迷茫。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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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为什么会去找白狼呢？”在路上，铁链大叔好奇地问道，“按恶鬼的说法，白狼可是有很大嫌疑的家伙啊。”
　　“——就是因为他有很大嫌疑，才要找他问清楚。”粉发女孩的目光透露着坚定。
　　“可是，真的不是他干的还好……”铁链大叔迟疑着发问，“如果真的是他，我们这不是去上门送人头吗……特别是，那些黑衣人还说要杀我们灭口……”
　　粉发女孩踩断了地上的一根木头，她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上门送死？”
　　她的手关节咯吱作响：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揍到他认错！打到他没办法干坏事！”
　　铁链大叔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把快要出口的疑问吞入口中。

　　一路寂静无言。

　　“再往前走，就是白狼的居住地了。”粉发女孩停住了脚步，从她这里已经能够遥遥地看见白狼所住在的地方了。
　　“你真的想好了？”铁链大叔不放心地再问一句。
　　粉发女孩看了他一眼：
　　“当然啦。”
　　她的表情却没了之前那么坚定。
　　“……是吗……”铁链大叔叹了口气。
　　粉发女孩似乎有些低落：
　　“……我其实……有些怕得知真相……如果真的是那样……站在曾经同伴对面，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感受……”
　　说罢，粉发女孩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总要知道个结果，不是吗？”
　　她迈步向白狼所在的地方走去——这是一处树林，往前不远就能看见房屋中微弱的灯光。

　　可就在这时。
　　粉发女孩微微一顿，然后迅速戒备起来。
　　她的手抽出系在腰上的鞭子：
　　“谁在那！”
　　铁链大叔也一瞬间戒备起来，他与粉发女孩背靠在一起。
　　——在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周围的树上站了很多人。
　　那些人就如与黑暗融为一体般，静静地站在那，身上也被黑色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就是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们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

　　“这些家伙……”粉发女孩咬了咬牙，“看装扮，这些家伙似乎都是白狼的部下。”
　　“看起来似乎和白天那些黑衣人是一伙……”铁链大叔说道。
　　站在最高的树枝上的黑衣蒙面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冷冷地注视他们，他开口说道：
　　“那么——你们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
　　那是一种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常年抽烟的干哑。
　　他从高处俯视着粉发女孩和铁链大叔：
　　“——为了，你们的命。”
　　他一挥手，身边的黑衣人们便齐齐涌上，将粉发女孩和铁链大叔团团围住。

　　“看来是白天的炸.药没吃够啊？”粉发女孩的眼中透着冰冷，“如果是平时还好——可惜的是我现在正赶时间。”
　　她话音刚落，便利索地从背包中拿出炸.药往外扔去。
　　铁链大叔适时地用铁链将黑衣人们缠住。
　　几轮下来，那些黑衣人们已经倒了大半，没了战力。
　　粉发女孩的目光不在这些人身上停留，她抬头，直直地看向那个一直站在树枝上的蒙面的黑衣人：
　　“你这家伙……就是这堆黑衣人中的老大吧？”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冽，拿着鞭子遥遥指着那蒙面黑衣人：
　　“你做好了被我打败的准备了吗？”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羁——在一瞬间，与白狼曾经的样子重合，一样的张扬。
　　蒙面黑衣人愣了愣，突然笑出声，用那种有点低沉而带有沙哑的声音说道：
　　“……没想到‘双刀’带出的孩子，最终长成了这样。”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粉发女孩：
　　“……粉鞭是吗……你与你母亲不像，也与‘双刀’不像……真是让人意外……”

　　粉发女孩皱起眉头，她戒备地看着蒙面黑衣人：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铁链大叔有一瞬间的恍惚——在最初时并没有听出来，如今仔细一听才发现，这人说话的语调，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那感觉太过久远，隐藏在记忆深处，以至于现在完全无法想起。
　　他苦恼地拍了拍脑袋，第一次后悔自己平时喝了太多酒。

　　蒙面黑衣人却是笑了笑，他没有回答粉发女孩的问题，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清脆的掌声在宁静的夜晚中分外清晰——在这时，粉发女孩才意识到，这个树林安静得不太正常，没有虫鸣，没有鸟叫。
　　——就仿佛……没有活物的存在……
　　似乎在哪个地方，她也经历过这样的夜晚？

　　随着最后一声掌声响起，刚才已经瘫倒在地的黑衣人们缓慢地从地上爬起。
　　“喂喂……这太过了吧……”铁链大叔的神情已经快变成惊恐。
　　那些人被粉发女孩的炸.药.炸得缺胳膊少腿的，还能爬起来？
　　他看见有一个黑衣人，手臂摇摇晃晃，肩膀的骨头都快从伤口处露出来了，竟然就这么站了起来。
　　——大半夜的，别搞得这么惊悚好吗？！！

　　粉发女孩看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铁链大叔，对这个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的人采取了忽视的措施。
　　她沉下脸，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蒙面黑衣人：
　　“这些人……和中心区域的那些家伙……有什么关系？”
　　蒙面黑衣人叹了一声：
　　“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粉发女孩扫视了一眼再次站立的黑衣人们，虽然依然不能看清那些人的面貌，但是他们的眼神已经呆滞，透露着死寂。
　　她看向蒙面黑衣人的眼神更加警戒。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就如你们想象的那样，作用在这些人身上的药剂，的确是你们在中心区域中见到的一种。”蒙面黑衣人说道。
　　铁链大叔皱起眉，反驳道：
　　“不可能啊，从中心区域中存活的就我们几个，怎么可能还有药剂流出？”
　　粉发女孩握紧了双拳，她的大脑开始混乱——就如铁链大叔所说，药剂的流出在她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可如今事实便摆在眼前。
　　蒙面黑衣人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你们所追查的，那个黄色的药粉，也是蛊虫药剂的一种。”
　　——就算早有猜想，可当真正被证实的时候，粉发女孩还是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很多问题：
　　——药剂是怎么流出的？
　　——如果药剂真的是从中心区域流出……那炎弓和看门人的牺牲……又算的了什么？
　　就如同知道她的想法一般，蒙面黑衣人开口说道：
　　“所以，在我眼中，你们同伴的那些牺牲——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什么也不算。”
　　他的视线，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凝视着粉发女孩，无悲也无喜，是全然的漠然。

　　粉发女孩一顿，她的瞳孔闪现出炙热的怒气，她突然暴起，攻向蒙面黑衣人。
　　“粉鞭！”铁链大叔大喊着，他奋力向粉鞭方向冲去，将几个袭击向她的敌人拴住，“那家伙是在激怒你！你冷静一点！！”
　　而粉发女孩似乎失去了理智，她一鞭子将阻挡她前进的黑衣人们抽倒地，便不管不顾地向那树上的蒙面黑衣人袭去。
　　她踩在树干上，借力往上一跳，手上的鞭子直直抽向蒙面黑衣人抽去。
　　可她的攻击并没起到该有的伤害——事实上，蒙面黑衣人没有任何闪避，他一把抓住了袭来的鞭子。
　　“怎么可能！”粉发女孩一愣，往回用力一拽，可鞭子纹丝不动。
　　——她的力量足以将地板砸开裂缝，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挡住？
　　“粉鞭！让开！”铁链大叔大喊着，地上的铁链猛然窜上树枝，将蒙面黑衣人紧紧缠住。
　　粉发女孩这才收回了鞭子。
　　“铁链是吗……”蒙面黑衣人低声说道，他似乎没有一丝慌张，“比起在中心区域的时候，你们似乎都成长了不少……”
　　“不过……这样还不够……”他轻而易举地挣开，身上的铁链寸寸断裂。
　　“你这家伙……怎么会知道那些……”铁链大叔紧紧皱起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蒙面黑衣人似乎是笑了笑，他说到：
　　“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你们，注视着整个塔多林啊。”
　　“不过，可惜的是，粉鞭和铁链，你们的故事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