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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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月圆。
某个不为人知的天台，两个修长灵动的影子。
“右後方，中心库房，10分锺一班，一次大约三十人……”清冽的声音夹杂著风吹过的嘶吼声从上面传来。一抹淡雅的月光铺设而下，月夜中，那丝清风抚过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筱蓝顺著阿伊纳眼望的方向，不自禁地分析著从刚开始所见到的守卫状况，“粮仓，前中央，5分锺一班，一次大概二十人……”正如前面所说，在做任何事之前，她都喜欢将情况摸个一清二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是她的职业习惯。
“蓝……”薄唇轻启，蹙眉，阿伊纳及时接过筱蓝未完全出口的话，“你的这些调查，起不了多大作用，我今天的目的仅仅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但是阿伊纳，你应该明白，有计划的做一件事总好过盲目行动。”挑眉，抱肩，筱蓝再次扫了远处清晰可探的麦克尔沃的大府邸一眼，开口。
仅身为一镇长老的他，其宫殿却足以成为王宫的缩小版。铺张奢侈，可见一斑。
忽然，不经意地一瞥，一根竖立在正殿顶上张扬著其巨大黄金翅膀的羽蛇权杖瞬间吸引了筱蓝的注意。不同於早上从那大祭司手中看见的那柄，眼下这根，除了大以外，羽蛇的一只翅膀，很明显的象是被人折断。
蛇，是玛雅人所推崇的守护神。它的意义，相当於天山教徒眼中的真神拉。而此刻，这样一个断翼之蛇，又怎麽还会出现在那里。并且还似乎溢著某种明目张胆的野心。
“阿伊纳……”回头，原本想问清楚这其中猫腻的筱蓝却在撞见阿伊纳那张脸的同时，愣在了那里。
不知何时，视线的焦点，已同样凝在那根断翼权杖之上，漆黑的眼眸底下，似乎翻涌著某种不想为人所见的暗波，阿伊纳紧蹙的眉头仿佛在那一刻锁住了他俊美的脸。
风吹过，脑後那束稍长的金发也开始不安分地舞动起来。
握拳，垂眸。之後，单手一撑，向天台外猛地跃出，闪身隐入一棵距离顶部不远的粗树枝上。虽然不解於他异样的表情，但在他跃出的同时，筱蓝还是可以听到他那句几乎是消失在风口中的话。
“行动。蓝。”
“……”
＊＊＊ ＊＊＊ ＊＊＊
古玛雅人崇尚激情、享乐。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看到他们狂欢的身影。特别是各个王公贵族，除日常某些开销之外，宴会，几乎成了他们主要的夜生活。
而祭司过後，这样的盛会更是接二连三。
奢华的正厅，乐音嫋嫋，歌舞升平，舞女们曼妙妖娆的身姿在眼前不停地晃动，有意无意地挑动著贵族们内心那根极力隐藏著却又似乎是心知肚明的脆弱敏感的神经，周遭浮躁聒热的空气膨胀著他们抵死的欲望。
盛典，古玛雅的盛典。
“长老，今天的宴会…花了不少心思呢……”一个看起来似乎位高权重的官员谄媚地向坐在上方的麦克尔沃敬道，而那干涩龌龊的双眼却在同时游离於眼前交错而过雪白的美人腿中。
“我看王的盛会，也不过如此了。哈…哈哈……”另一个稍现丰腴的小祭司即刻将话接了过来，笑声中掩藏不住对眼前长老的恭维。
伸手，一直以静姿态坐於上方的麦克尔沃轻轻端起一个酒杯，无视底下人的推崇，向身旁一个人影敬道：“今晚的盛会，希望不会让鲁亚伯王失望。”浑浊的双目混杂著某种情绪，望了夏洛蛮一眼，又黯淡了下去。
静静地抿了一口烈酒，张眼，夏洛蛮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依然沈默。淡蓝色的眸子以及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使得他与四周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本不该来，却又无法释然心中那股呼之欲出的情绪。直觉告诉他，太阳王会在今晚出现。然而现实又偏偏不是如此。
“长老，承蒙盛邀。不过，我想我得先走了。”起身，夏洛蛮决定承认现实，於是双脚下意识地朝门口方向挪了挪。
然，几个手握尖利石矛的侍卫却第一时间上前拦住了他。
眼见自己的王受如此待遇，一直立在身後的乌克兹在同时迅速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跨在前面。
皱眉，夏洛蛮瞥了底下依然端坐的麦克尔沃一眼，笑：“这该不会正是长老的待客之道吧。”
扬手。侍卫领命退下，同样，乌克兹也在同时被夏洛蛮命令在後。
似乎没人发现这边的状况，歌声依旧。起身，麦克尔沃笑脸迎上。只是多年囤积的脂肪使得他原本矮小的身体更因此而略显迟钝。
“陛下受惊。麦克尔沃也只是想和您做一笔交易而已。”此刻又恭敬地低头，毫无根毛的脑袋在火光的闪耀下有些发亮。
“交易？”蹙眉，夏洛蛮奇怪地看向了身旁这个矮他一头的人，反问。
“没错！绝对合算的交易……”
“呵…长老，我希望你搞清楚，对我鲁亚伯王国无任何意义的交易，我可以拒绝。”很干脆，夏洛蛮在开条件，看得出来，他的目的很明显。
“那如果是关系到我太阳王以及奥尔梅克的命运呢？”将视线对准夏洛蛮的眼睛，开口，“不知……”
愣住。蓝色的眼睛很认真的看了麦克尔沃一眼，既而，笑：“长老，难道你不怕我把今晚你对我说的这席话告诉你们的大祭司吗？别忘了，贵国的祭司，我见过。”
“陛下，你也是个聪明人……麦克尔沃相信您能衡事态轻重。”自信地将酒杯呈上，似笑非笑。
“你很自信。”闭眼，夏洛蛮的表情有些释然，“所以，这场交易，我会考虑。只是……”忽然，将眼睛睁开，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光芒，“只是，长老知道你们王的下落？”
“呵…王的下落，陛下你大可不必在意。你该关心的，是我奥尔梅克的圣女！”
“很抱歉，长老。我想，此刻除了贵国太阳王的真面目能让我产生兴趣之外，其他的，我并不想浪费时间……”
“陛下，请听麦克尔沃一言。圣女，这是一个因为与王存在著某种特殊关系而被选上的女人，她在这里被称为神的使者，是祭祀坛上的灵魂，甚至外界还扬言她的存在就是王的存在……不过可惜，这个圣女现在就在我手上……”
怔住，不解地瞥了麦克尔沃一眼，银色的长发下意识被散到胸前，皱眉：“所以？说出你交易的内容……”
“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呵……麦克尔沃，我亲爱的长老，难道你会认为我有足够的耐性等到你认为是时候的那天吗？”
“会的，一定会。因为，这笔交易，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但愿。不过我也告诉你……”笑，悠悠开口，“太自信的人，有时会让我讨厌……”
“是。多谢陛下夸奖……”
“……”将从麦克尔沃手中接过的麦酒一饮而尽，夏洛蛮再笑，“好。很好。”银色的发丝伴随著身体周转的弧线划下一道痕，之後，连同其主人的坐势一起静静地落下。
＊＊＊ ＊＊＊ ＊＊＊
“这里，是麦克尔沃的寝宫。”伸指，顺手推开隐藏自己行踪的灌木，阿伊纳用视线指著面前一座白色宫殿向筱蓝示意。
“我很奇怪，阿伊纳，蛇不是你们重要的守护神吗？为什麽要把那根断翼的蛇神摆在上面。”用眼神同样指了指寝宫顶上刚才所见的那根金色巨大的蛇神权杖，筱蓝皱眉。
“如你所知……”紧盯著殿上权杖，开口，“断翼的神无法再守护我们。麦克尔沃……他在挑战王权。”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阿伊纳的表情有别於平时，“蓝，你留在这儿，我上去……”
“为什麽要我留在这？”
“你应该明白，那很危险。”
“危险？阿伊纳，在我看来，这只是你不信任我的借口而已。”
怔了一下，开口：“好吧。我承认。但是我想这很正常。不是吗？蓝，毕竟我们认识不到两天。”
“是正常。不过，我也想让你知道，一旦选择了，我就会尽我所能。”挑眉，筱蓝近乎倔强地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所以，你的借口对我来说，并不成立。”
眉心紧皱，深邃的黑眸望了筱蓝一眼，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自眼底滑过。也仅仅只是那麽几秒，阿伊纳绝美的脸迅速转向一旁，开口：“随你。”之後，便应著最後一句话的语调，头也不回地朝寝宫前面一棵粗大的棕榈树隐去。
这里应该算是寝宫的後墙，墙面呈半开状态，几根白色巨大的大理石柱巍然挺立於前，与周遭如密林般的灌木一同形成天然防卫墙。
墙面镌刻的是典型的玛雅人头像以及一堆生涩难懂的古代象形文字。在依墙而立的火炬微光印射下，似乎吞吐著文字间那几千年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边军队的守卫相对比其他地方的更加森严。经历过现代高科技远红外线监测系统，这样的防卫也该是最原始但同时也是这个时代最常见谨慎的方案。
三秒，从一班侍卫的撤离到下一班侍卫的出现，这其中仅仅只有三秒的时间。
阿伊纳的动作很快，在准确掌握好时间後，便飞身闪入大理石的柱逢之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筱蓝在他跃出的瞬间，以几乎相同的速度同样嵌进宫内。
似乎没人发现这边的异样，巡逻工作仍在外头正常进行著。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里面的家具几乎可以一目了然。但其奢华程度却足以让筱蓝瞠目。黄金拼成的床板，镶满各种宝石及美玉的矮柜，挂在墙头琳琅五彩的鹦鹉毛羽头饰，尤其是放在床对面虎皮藤榻座位中央的那一件华丽祭袍。
绿色，花纹仅几条姿态各异的黑斑蛇，跃然袍上，栩栩如生。正是早上那个大祭司所穿之物。
“小心！”忽然，身後阿伊纳略带警告的声音在自己的意识仍游离房间陈设的同时传入大脑，偏头，周遭空气所隐藏著的一股莫名杀气促使筱蓝在那一刻牵动起全身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腾身，双手点地，应著那阵直逼而来的气流轨线，向後连续翻跃几周。几十支类似飞镖的武器迅即在筱蓝原先呆过的地方一路刺下。
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映飞镖刺下的数量及力道。
“呼……阿伊纳，你刚才到底干了些什麽？”起身，拍了拍手掌，筱蓝看著地上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地道口，皱眉问道。
“你该清楚，蓝，正如我刚才所说…这里，很危险。”深吸一口气，将刚刚接下的几枚飞镖扔下，阿伊纳瞥了筱蓝一眼，开口，看来为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他似乎也花了不少力气。
“可你至少该告诉我，这里有暗器！”走到地道口，筱蓝探身朝里望了一眼，说。一道楼梯顺级而下，距离不长，才十节左右，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
“如果可以告诉你，那这也就不被称为暗器了。”擦身而过，阿伊纳顺势走下楼梯，在石门前定了定。
“不过，你怎麽知道这里有个地道口？”
“你忘了吗？蓝。有计划地做一件事总好过盲目行动。你可以在潜入之前调查军队的巡逻状况，同样，我也可以……”用手掌紧贴石门，将视线展转在门逢之间，开口。
“咕──”似乎按对了某个机关，眼前的石门发出了厚重的开启声。然，又十几只飞镖却在同时自石门方向向外射出。
闪身，紧贴著墙壁，阿伊纳顺利躲过。
回头，却见身後原本生活的筱蓝正手抱著左肩蹲於台阶之上。地上，是那十几只刺下的尖锐的飞镖。
“你没事吧。”她的表情似乎很难受，阿伊纳上前，伸手问到。
“别碰我……”在他的指尖快要碰触到自己左侧肩膀的同时，顺势躲过，“我没事……”抬眼，开口，“门开了…我就在这等你……”
“你确定。”蹙眉。
“阿伊纳……在敌人的地盘，请不要浪费时间……”声音很轻，但却透著股不甘的倔强与警告。
怔住，最後扫了筱蓝一眼，转身，朝门内隐去。
在确定阿伊纳已完全进入门内之後，眉心紧皱，筱蓝缓缓放下紧抱左肩的右手掌，一抹触目惊心的猩红霎那间印入眼帘。
看来体能与速度的训练是一天也不能放松。刚才那只不小心中下的镖著实让自己吃了个教训。
顺手从牛仔裤兜内掏出那只小型钢笔，按扭，从笔的背部弹出一把尖锐小刀。沿镖口方向轻轻割开左肩那条包住太阳印的红布，鲜红的伤口在镖尖下如夜晚盛开的曼佗罗，汩汩地向外涌著血注。
受伤的地方，正是那太阳印所在地。
很疼，但却要忍著。
刀尖小心翼翼地割开伤口，冰冷的触觉划过的痛，让筱蓝一度认为自己马上会这样昏过去。紧皱著眉头，放好小刀，之後，握住镖尾，“嗖！”向外猛地一抽，那一瞬间难以忍受的剧痛使得筱蓝有几秒时间几乎快停止呼吸。
仅支吾了一声，便又安静了下来。情势迫使她不可发出多余的声响。现在只希望这些镖没有毒才好！
将红布重新系上，筱蓝如释负重般地瘫坐在台阶之上。
将头靠在後面的墙壁上，筱蓝朝石门内望去。天很黑。但是借著微弱的月光，还是可以看清楚石门里面所呈现的景象。
一个人影似乎是很安静地坐在正对石门的地上，棕色的长发披肩挂下，直至地面。一道玫瑰色的刀疤自额头穿过眼眸向颧骨方向延伸，仿佛在同时宣告著此人抑或伤悲，抑或骄傲的过去。而阿伊纳此刻也半蹲在他面前，两人嘴巴时不时的开合，让筱蓝觉得自己应该错过了某些精彩的对话。
“阿伊纳？”那个半躺著的男人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此刻的阿伊纳打了个激灵，垂眸，那人微微张口，笑，“我听见门口那个女人这麽叫你！”
“你是指，蓝？”
“蓝？呵……霍尔赫斯，什麽时候，你也学会这样叫一个女人了。”男人同样棕色的眸子直视门口瘫坐著的筱蓝，笑，“不过，很不错的名字。”
“凌，你能测出她的来历吗？”伸指，阿伊纳俊美的脸扬起一丝微笑，“就用你一向引以为傲的神力……”
“霍尔赫斯……”颔首，那个被称之为凌的男人同样抱以一笑，“恐怕神测出的结果不会让你满意……”男人僵硬的双手一动不动的搁在同样僵硬的腿上，全身上下，除了头部可以微微移动，其他的地方仿佛无法挪动分毫。
“不会满意？”阿伊纳的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划过，笑，“呵……为什麽不直接告诉我，你的神力，测不到她的命盘所在。”
“我只能告诉你，她不属於这里。”
“没错。她是个外国人。”
“霍尔赫斯……随随便便把一个不知底细的外国女人留在身边，不象是你的作风。”
“……”起身，阿伊纳斜睨了底下男人一眼，开口，“这并不是事实的全部。蓝，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而且，在她身上，我还发现了…太阳印。”
猛地一惊，一丝异样的光芒自凌的眼底腾起，皱眉，沈默。
“所以，现在你该关心的，是被麦克尔沃剥夺去的身体，以及自由……”
“我很好。不过就是废了两只手脚，麦克尔沃他现在还不敢把我怎样。”将视线停在软瘫的双脚之上，棕色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的悲伤与痛苦，男人依然微笑，“倒是你，霍尔赫斯……我听说蛇羽之杖的一只翅膀被人折断。你知道，这将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呵……那你认为呢？凌。是王权的背叛，还是皇室的改写？”转身，阿伊纳背对著男人徐徐开口，“明天，我就去坎古恩。而你，就用你的神力好好看著，麦克尔沃，不过是个被野心冲昏了头的权臣。”说这些话的同时，凌，这个只剩下头部可以移动的男人却一直保持著那抹动人自信的微笑。
转身，阿伊纳下意识地拢了拢胸前白色的袍襟。
“好吧，我拭目以待。不过霍尔赫斯，你的夥伴，她好象受伤了。”男人突然的这句话，成功地将阿伊纳的视线转到门外筱蓝的身上。
望了那个瘫软在台阶上面露难色的女子一眼，嘴角扬起弧线，夹杂著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呵……狼般倔强的女人呢。”垂眸，阿伊纳似乎是自言自语般地开口。
“送你个忠告……”身後，那个被称之为凌的男人清然无畏的声音自此传来，“对女人，动什麽，别动感情。这场游戏，她玩不起。”
“……”沈默，最後再瞥了凌一眼。接著，阿伊纳便带著某种不可言语的情绪朝著石门方向继续走去，然，不出几步，却又重新停了下来。
“凌……”背对著男人，阿伊纳悠悠开口，对於那句话，他好象要做出某种回应，“我站在这里，不要用任何的兵器，你能在瞬间把我击倒吗？”
“……”无语。
“她能。”淡淡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漆黑的眼眸扫了对面筱蓝一眼，笑，“这就是我的答案。”
“……”
眼见著阿伊纳与那个男人张合著嘴巴，却听不见他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筱蓝无奈，将视线转到地道口的外面。
吸气，脑中忽然莫名地一震，下意识地扫了伤口一眼，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然而，眼角不经意地一瞥，却在透过大理石柱柱缝间的空隙看到外面巡逻军队的巡逻方向似乎在向这边注意靠拢时停在了那里。
低头望眼，里面，阿伊纳也在同时向出口走来。
该死！这样一来，惹人发现地将不仅仅是自己。
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忽然发现墙上一块极不相称突出的石块。这大概就是地道口开启的机关所在。猛地上前，用力按下，就在阿伊纳离出口仅几步的距离，筱蓝将地道门重重的关上了。
“你是什麽人？”也就在同时，一群侍卫同样穿过大理石缝，对著筱蓝吼道。
当务之急，是要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於是，在大脑下达完这个指令之後，转身，筱蓝便向著房间另一边的房门跑去。
“混蛋！是入侵者！抓住她！”
“抓住那个女人！”
“第七分队，马上包抄正殿前院！其他人，跟我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