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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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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我嘴边挑逗地转了一圈。
唇边还留着砂糖甜腻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泡椒的味道。
就这个味道!它勾引我!
我蹲在栈道上瞪大眼睛,脸烧的要冒烟,他是怎么敢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大胆的动作的!?
“抱我吗?”
这句话歧义太大了,我有点承受不住,真的,我还是个未成年人,见不得这么赤|裸裸的勾引。
我牙关哆哆嗦嗦的,“抱……我抱你。”
我就是这么没骨气。
“你这么黑,也能看出来脸红啊。”
我感受到周围的目光,或探寻或羡慕或好奇,没什么恶意,可我就是不敢转头,不好意思的很。我也不敢看脚下,看了之后,我真害怕自己忍不住又蹲下来。我只能定定地看着怀里的池龙。
感觉脸上更热了。
我心里叹口气,觉得这辈子就栽在这个人身上了。我看着柯子航,从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
完蛋。
“天堂”之所以叫天堂,是因为它里面的建筑颇有点中古世纪的风格,其中最大的,仿的是所罗门宫殿,工作人员尽心尽力地扮演着炽天使,其中米迦勒路西法那一挂是最贵的,合影要不少钱呢。还可以购买各种翅膀,两翼四翼六翼骨翼价格各不相同。
天堂一半分为娱乐项目,在装饰上和工作人员上尽量仿照天堂风格,另一半就是完全的参观性质了。我们是玩完了项目在夜场参观的,既然是天堂,那就必不可能有黑暗,设计上也是别出心裁。有外至内分别是第七天到第一天,越到中心便越灯火通明。
游乐场在“天堂第七天”想要达到的效果,就是白昼。
无影灯围在周边,虚拟天花板调成白天设计,镜像太阳能板把白天行吸收到的阳光如出一辙地反射出去,要说这是真正的白天,恐怕也能以假乱真。
唱诗班的表演还没开始,我们就买了些饮料,坐在教堂里稍稍歇脚。
天穹顶上雕画精美,不知道哪里的音响循环放着优美的列普卡歌曲,那是当今时代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他们的赞歌被全球各地的婚庆公司快用烂了,黄口小儿也能唱出来一段。
我刚想让池龙抬头看看穹顶上的雕画,“哎,你看——看——”
我顿住了,这个设计有点棒啊!
还带回声的!
池龙茫然地转过头来,“看什么——什么——么——啊——”
我憋着笑,看了看周围的人也不多——现在应该许多人都在跟Cosplay路西法拍照呢,还有那个泛着银光的池子,打着什么完美还原圣经里天使升位格的画面,带来全新体验,还有漂亮的omega加百列小姐姐唱天使的歌。
我示意他别说话。
听了听回响在教堂中的列喀纳的歌,我从间奏里插|进去,在女声中加入了男中音,加上教堂自带的回声效果,应该是毫无违和感的。
我循着记忆中列喀纳语言和这首歌的曲调,自顾自地唱了起来,得亏教堂牌混音出色,连我这种alpha的粗嗓音都能自带一股空灵的效果。
我不知道自己唱的怎么样,只是一直以来,学的东西又多又杂,声乐我确实练过一段时间。其间我知道表情要到位,只是深情地看着池龙。
教堂里人虽不多,但还是有的,渐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我身上。
我不管不顾,只是看着池龙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了然,到微笑柔和,到深情凝视。
一曲终了,我停了下来,身边甚至还响起了掌声,挺让我惊恐的。
当时我也只是幻想,就是这样的教堂,豪华庄重,我身穿主教的衣服,唱着天上的歌曲,迎娶下凡的天使,他美貌,睿智,善良。
“你会列喀纳国的语言?”
我不满,“你刚刚脸上还写着‘哦~’这样的表情呢,别告我你不知道。”
他悄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们都默默地注视着教堂前的宣誓十字架,不知道他想的和我是否一样。
“那是我18岁的论文了,那时候列喀纳还很强大,我也会去翻一翻他们国家的文献。”
“所以我看到了,就学了一下。”
我有句话是真的。
他曾经写过的论文,我都拜读过,甚至是参考文献,我都一字不落地看过 ,若是其他语言的,我也会去尽量翻译,为了看懂他大面积引用的知识,我甚至选择了出现最多的两门非世界通用语钻研,列喀纳语,就是其中之一。
我想他记得我说过的话。
周围的窃窃私语仿佛淡了下去,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在我耳边炸开。
什么都值了。
他认可我了。
“没什么,我从以前就记挂着你了,这句话是真的。”
“我信了。”
“反正,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边。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是有什么困难,别憋在心里,你就是正确的,我什么时候都信。”
我意有所指,十六年前他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我到现在都不清楚。
我想等他自己告诉我。
又是久久的沉默,直到唱诗班开始表演了,他都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聪明,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深深的挫败弥漫开来。
这个事情,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跨过去,这永远是我们相处路上的一个致命漏洞,一不小心,就会坍塌崩落。
唱诗班有些无聊,这些诵经似的歌,早在我学列普卡语言的时候都快听吐了。
我悄悄拿出手机,之前我唱歌的时候,我感受到它振动了。
有一条消息。
学长:【岳丘山联系到了。】
【可以见面吗?】
【可以,我给你约时间。】
【行,谢谢学长了,下次请你吃饭。】
【没事,我也没少收你钱。】
岳丘山,据柯子航说是医院里池龙的朋友,但凡是人,都有倾诉的欲望,池龙看起来精神没什么问题,那有一个朋友经常听他诉说点什么,也是再正常不过。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池龙的正牌男友,经别人之口了解一下他的过去,也不足为过。
虽然感觉有点卑鄙。
我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池龙,脑袋一点一点的,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十二点唱诗班准时结束,天堂第七天放烟花,他平常作息时间严格,这时候确实该困了。
他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查吧。
希望岳丘山可以看在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走进他老友心里的份上,告诉我池龙20岁之后的事情。
“您好。”
“请进。”
岳丘山不坐诊的时候,就会在实验室。他身份普通,没什么人身限制,我约他在茶馆见面,竟然也是出奇地顺利。
甚至说,他答应的有些迫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站在茶馆楼下的时候,不无好笑地想,这会不会也是个一脸寡淡的beta呢?
当我与岳丘山握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猜错了。
对方手掌宽大温热,有力而粗糙,同样是研究人员,岳丘山的手就像是经历过风风雨雨,池龙的手,大概是因为omega基因作祟,顺滑地不行。
岳丘山整个人像是个正方形,一米七多的身高看起来也有一百七多的体重,笑起来眼睛挤在满脸的褶子里,敦厚的国字脸透着可信两个字,应当是个豪爽好相处的beta。
“您是池老师现在的伴侣吧,请坐请坐。”
我受容若惊,人家一个顶尖内科医生,称呼我为“您”,“您客气了,这次还劳烦您出来跑一趟,实在是池龙有些状况,我没办法当做不存在,要是您觉得有些关心过度了,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岳丘山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嗨,没事,池老师……你知道他身份吗?”
“您知道我荷尔蒙什么问题,我听柯子航说,他把我的荷尔蒙给了医院里每个人。不瞒您说,一开始我找池龙,正是因为他的身份,才来找他的。”
细想之下,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您……如果知道他之前的事情的话,怎么意识到他不是池凤的呢?他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的,就连我,也是家里关系和记者内部的关系网,才得以知道的。”
岳丘山喝了口茶:“其实他不是池凤这个事情,不仅仅是上面知道,这个事情掩盖的并非很严,只要消息不向下传播,还在国家可控范围内,那就不会有什么大事。我也是有一次,他身体血压血糖低到了临界值,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信息素的混合情况,才意识到池凤的信息素只是他的掩盖气味,这才知道的。但我一直都帮他守口如瓶,他也肯对我说一些事情。”
这话他告诉我,就意味着,他肯告诉我池龙的故事。
这时候就需要我表忠心证忠诚了,“我想更好地照顾他,所以我想了解他的过去,如果他还没做好准备告诉我,我却在这中间做出了无意间伤害他的事情,我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