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无所谓》星落九渊

24、第五章

　　“sa～”酒红色的发丝在指间绕啊绕，少女坐在高高铁丝网上，身随风动心一起随风动，仰头，斑斑点点的水光闪烁，嘴角但笑，“真是人将死的时候总会想起太多回忆呢～”
　　“讨厌～”她娇嗔一声，笑容里却看不见讨厌。
　　慢腾腾摸出手机，拨号。
　　“喂。”有声音很快传过来。
　　元荆棘舔一舔唇，眯眼：“hi～”声调上扬说明她心情是不错的，但叫出那个名字的瞬间，眼角热流滚落。
　　“Marmon亲爱的～是我哟～”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呼呼～少女按唇，摇头晃脑：啊拉～人家可不是小狗啊～
　　“……”沉默理所当然，瓦利亚的婴儿瞥一眼身后各自为阵的同伴，转身自找僻静处，“礼物已经给你了，荆棘。”
　　“啊～所以就这么冷淡了吗？我会伤心的，亲爱的Marmon～”她句句不离那个亲密的称呼，然而每唤一次，泪就流一次，总止不住也不想去止。

　　你说我为什么偏偏就只对你如此呢，Marmon？
　　明明在这世界第一眼看到的是阿骸少年如果是雏鸟效应应该更加依赖他才对嘛
　　明明陷入近乎绝境时向我伸出友好援手的是Reborn如果不是他彭格列就不会介入我也不会仅仅付出十根指骨的承诺就得到自由身啊
　　明明身为杀手的第一个伴侣是Bianchi也是她教会了我不再出手无情哦
　　唉～明明你出现得是那样晚呢Marmon～
　　可是为什么呢～
　　“Marmon我好喜欢你啊～！”大笑，泪被风很快吹干：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
　　嘴角弯了弯，紫青色的婴儿话不留情：“我们已经拆伙了，你最好说正经事，荆棘。”
　　“哎呀～你干嘛提我的伤心事嘛～Marmon～”是啊，已经拆伙了……所以……
　　少女闭了闭眼，抿唇，温温柔柔笑：“那是因为，我快要死了呢，所以找你交代后事啊，Marmon～”所以我才可以毫不犹豫因为所有不舍都可以抛弃～

　　“放歌！”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放歌！”那个时候她摇着自家那位永远从容的姐妹，摇着肩膀叫个不停却完全没想过去把对方耳上的耳机拔下来，“放歌啊～！”
　　平静的眼神抬起来，拿下耳机，元放歌柔声询问：“怎么了？”
　　“放歌你听着喔！”元家思亲笑眯双眼，双手交握，深吸一气，大喊，“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要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真难为你一口气背下来不带喘气了，思亲。元放歌面色不动，眨了眨眼睛。
　　背完换气，元思亲停了一下，乐呵呵，按在对方肩上的手拍了拍：“可不可以啊，放歌？”
　　所以你只是想问这个啊……心里微微叹口气，元放歌抚了抚思亲那双拍得自己都要坐不住的手：你不知道自己是熊爪吗思亲，从以前就不爱运动的我会被你拍没气的傻瓜。
　　最后在熊爪下即使挣扎也无力更何况懒得挣扎的某位浅不可见动嘴角一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思亲？”
　　是啊我不是一直都是只疼你一个，全家都宠我们宠上天谁还会骗你啊，是不是真心别告诉我你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还有，谁敢欺负你那一串表哥表弟是摆设吗干嘛要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连你都打不过的？你开心的时候全家当然都是一起陪着了，你不开心——你什么时候不开心过啊无忧无虑的小白思亲？是是你最漂亮了世界第一大美人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好吧我们都不结婚以后一起过一辈子好了——你不就想听这个吗？
　　懒得说那一长串话于是用眼神传达，传达完毕，元放歌再度微微微微地一笑，扫视四周，温和提醒：“这里还是电影院，人家现在都在看你，思亲。”
　　＝口＝放歌你你你你居然就这么看着我一直在丢脸？！——by傻站在哪里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终于尴尬的元思亲
　　又不是我要你发疯的自己的错少赖别人头上笨蛋。——by淡定从容把耳机重新塞回去听音乐看小说的元放歌
　　啊对了，反正演到这段话的时候《河东狮吼》也是快要结束了，你只要再站一会就不用担心了。人家急着散场也不会多事继续看笑话所以就别用那种“刚刚发过誓就抛弃我”的弃宠眼神看我了，我是刚刚发过誓没错但是你不是转眼就会忘了这事吗。
　　思亲你真是傻瓜。终了露出如此眼神的温柔元放歌摸摸自家小白的脑袋还是把她拉了下来：坐下来还有谁看得见你呢这么黑的电影院。
　　呜呜……我就知道放歌你不会抛弃我的～！弃宠被捡回去容光焕发就差真的叫上两声。

　　啊啊……元荆棘闭眼，笑得满足百分百：放歌我好想好想你，我可以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这是命运那就别想了放歌一定与我同在于是把思念的芽头抛掉，可是只要一旦开始想念，就再也放不下也不舍得放下了呢～
　　对不起啊蓝波和十年后的少年们～我还是，想要死去呢～
　　“Marmon～我今天遇见了十年后的蓝波——波维诺家族的一个成员哟～”少女玩味地弯唇，无视通话那头沉静的冷漠，另一只手开始转辫子玩，“他叫我荆棘夫人呢～好有趣哦你说对吧～”
　　蠢蠢欲动的不安压下，婴儿清清淡淡冷语：“原来你也会有人要啊，荆棘。”
　　呼呼～Marmon你这样说话的方式——清清冷冷中的温柔，你的声音——平平静静似女声般轻柔的调子……Marmon你～真的好像一个人哟～
　　——现在才发现呢～因为现在我才开始思念那个人～
　　所以，才会那么那么喜欢你吧Marmon～
　　对不起……从你身上捕捉另一个人的影子你知道了一定会伤心吧？
　　那么～还是不要你知道了～少女淡淡无奈地吐吐舌，把那一点愧疚抹下，调笑如昔：“你知道吗～Reborn后来告诉我我以后会变成Mrs Vongola呢～呼呼～是不是超级有趣啊～！Marmon亲爱的～”
　　“不可想象。”定语
　　“哈哈哈哈～”少女大笑半天，抹泪，“是啊是啊！因为如果你们的计划走向顺利的话我或许就要变成你家老板娘哩～！”
　　“……”紫青色婴儿的嘴角抽了抽，又是那好听的淡淡声音，“所以呢？”
　　她心中着迷地听着，脸上促狭地笑，不忘继续谈话：“可是相比较来说人家实在是更能接受阿纲少年这个未来伴侣嘛～你家的老板实在不符合正常人类的审美～”
　　“……”喂！我们Boss在意大利也是很受欢迎的！
　　“所以啊亲爱的Marmon～”少女捂住嘴巴沉吟，中途要说什么却住口，目光盯着天台大门出现的那道人影，浅笑，“你可不准擅自出事哟～有人来了呢我挂了～”
　　另一边面对着突然忙音的通话，玛蒙出神半刻，下坠的嘴角更是不悦：说是要交代“后事”却只说了一堆废话，日本那里能有什么威胁到你那种程度的事情，难道还要我自己花钱打电话过去问吗——想死你可以说直接一点的荆棘。

　　这一边元荆棘歪头，手撑铁丝网一跃而下，招手：“哟～你找来了啊阿骸少年～”
　　捂嘴窃笑：“你的头发长好了吗～我很期待呢～！”呼呼～
　　走向她的步子顿住，六道骸心中叹气，实在不想再提这几天每次见面都被嘲笑“你一定用幻术掩饰了对吧对吧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都知道哦”那些事情，把杂念扫净心思放专注：“犬和千种传消息过来，他们已经要到日本了，不过还没有甩掉瓦利亚。”
　　“这样啊～”骤然恍惚：哎呀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呢会死的那个时刻～
　　“元？”
　　她敲了敲头提神，笑：“那些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啦～阴谋什么的让Reborn去操心吧我才不要费脑细胞呢～！”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这么说也这么做那还更有可信度啊……叹
　　少年走近，拉起少女的手腕，把手里镣铐的另一头扣上：“走吧，你不是说午饭时候上来叫你么？”
　　“哎呀～！时间过这么快吗～！”少女惊叫，扯起锁链换身跑到前方，拽，“快点快点啊～！阿骸你慢吞吞的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嘛～！”
　　到底到处乱跑还要别人去找耽误时间的人是谁呀＝＝

　　“请让一让！有急救的病人！！”半路上被喊叫声惊到，他们侧开身，站看推车载着染满血色的少女快速而过。
　　惊鸿一瞥，元荆棘张了嘴，睁了眼。
　　拽一拽手里的锁链收到少年疑问的眼神，她歪歪头，抿笑：“哎呀～还以为会错过～”

　　从那个时候起
　　【哎～这个重犯和那两个轻犯，我保释了好不好嘛～复仇者先生们～】
　　【最多……】
　　【最多……我同意哟～你们的邀请我答应～】
　　还以为会错过……

　　命运的轮子你居然扭曲到那种地步还能歪歪扭扭走上正规呢～呼呼～真是坚韧不拔该发个好员工奖章～
　　少女摸摸下巴，想着这次的不期而遇，想着别人拿给自己看的十年后那些照片，想着……
　　紧闭着眼躺在那里周身寂寞的少女
　　冷冷站在众人边沿黑眸似夜的女性
　　“既然十年后都变成什么荆棘夫人了，你们现在担心我会不会死太无聊了吧！”被逼问太凶的时候她这样抗议。
　　不过……
　　“呼呼～”元荆棘按着嘴巴双肩颤抖笑个不停。
　　久到身边人无奈：“你又怎么了，元？”
　　“阿骸少年～”她无限期待地侧头，笑脸很得意——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啊＝＝，伸指，“如果那个孩子坚持不下去的话，你帮她一把怎么样呐～”

　　哎呀亲爱的Marmon～人家这不是在交代后事又是什么呢～
　　我这不是一点一点在做吗你嫌慢看不出来也别发火嘛～
　　没办法呀～我还是想死哩——啊这绝对不是自杀只不过是安乐等死所以到时候你们不准念我否则我会生气哟＾＾～

　　补（下面部分本打算弃掉，想想还是放这里好了）：
　　真诡异啊……=_,=一起聚餐的褐发少年食不知味，筷子反复在同一样菜上搅动就是下不了嘴：这个聚餐的人员构成——实在太诡异了！泪……
　　山本和狱寺也就算了，里包恩出现也很正常，荆棘以前一起聚餐过也没什么，碧洋琪你想出现我也无话可说啦，可是——
　　偷瞄：被锁链铐在一起的酒红发少女与蓝发少年安居一隅，时不时跟离开五步远的婴儿美女组合搭上两句
　　好吧阿骸你出现也符合逻辑——毕竟听说荆棘是你的担保人要在监狱外面看守你别乱跑啦
　　可是的可是——！
　　“阿纲，要不要试试我家老爸做的的寿司！”阳光笑的黑发少年一边说一边身体力行。
　　“啊！棒球笨蛋你居然趁我不备贿赂十代首领！看我的！十代首领也尝尝我的这可是我亲自做的！”银发少年一起凑上来。
　　寒——阿纲打了个冷战，战战兢兢僵硬转头：
　　果然
　　我就知道
　　褐发少年身后，独霸一方的讨厌群聚的黑发少年锋利的目光正直射他们这个群体：话说云雀学长你既然讨厌群聚又干嘛要出现在我们的聚餐场地嘛！（┬＿┬）
　　是啊是啊——其他人都是两两成群只有我们是三人一队所以被重点盯上了
　　可是我也不想嘛
　　最重点——是是我知道了只有我是草食动物会在意这种事情吃不下（┬＿┬）

　　少年的头越垂越低越来越没有胃口，这时黑影走过来，蹲下，一袋梅子放到了他面前：“没有胃口吗阿纲少年～？”
　　少年抬头，触及少女那张俏丽的温柔笑脸，多日来第许多次地红成一片，手脚无措：“荆、荆棘小姐……”
　　“啊拉～以前不都是一直叫荆棘的吗？”元荆棘扬眉，戳，“阿纲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越看越想欺负的知道吗～”
　　“呼呼～”她窃笑数声，“好啦好啦～看来不跟你说清楚不行呢～借个方便好吗～少年们～？”以目视另两位，看着那两个默契地抽身，她就地坐下。
　　“荆棘……”阿纲少年从善如流，如果忽略他那张红透的番茄脸的话。
　　“其实你不用在意那么多的啦～”叹气，她伸手轻轻捏了捏那张稚嫩青涩的脸，微笑。
　　冰冰凉凉的手，烫热的颊，极舒服温暖的触感，少女几乎不忍松手，但仍是松手。
　　“阿纲有一副很好很好的眼神哦～你知道吗～？”那样的柔软温柔的眼睛，如果说所有人里面，可以让那个十年后的荆棘幸福的话，那就只有你了呢，十年后不就证明这一点了吗～？
　　“啊？”明明该脸红，可是大概是少女的表情太祥和太具有安抚性，褐发少年仅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纲呀，”元荆棘的表情柔和得不像她了——那个一贯肆意张扬快乐的她，“未来其实有着许许多多可能，我们看到的十年后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哦，你如果会不安，那么不妨把它放下当做从没有发生过好了。”
　　怎么可能嘛……委屈，褐发少年垂头，说不出心中的怅然到底为哪般：“可是……”
　　“那么，”抚了抚那头同本人一样柔软的发，她平视前方，明亮的眼神一点点暗下，似乎绷起来的脸庞上微笑不真，“就当作是一个婚约好了，未必会实现的婚约。”
　　我并不知道十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啦，猜得出也许，却猜不出全部，可是至少我可确定——

　　那双咖啡色温柔和煦的眼睛慢慢一点点转换成夜色，有什么特别的光一闪而过，少女冷冷邪气地笑：“如果这样子说你还放不下，小心将来会后悔的啊～！泽田少年！”
　　如果你一直一直就放不下，即使到了那时候还在犹豫，就不能责怪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了……阿纲……
　　太突然的变化，预示般的话——“！”少年惊愕地按住心口，方才，那里又是猛烈又是突然一阵悸动。
　　雷霆风暴将要来了吗？
　　类似预感，他忍不住想着，心情有些压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