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ction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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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了？
但是为什么。明明自己伪装的很完美。
继国晞沉默的微笑着。
最开始连善子和伊美酱都没有发觉自己是人造人的事实。
如果不是君主·蝴蝶——这里指的是动物科的那位君主、蝴蝶忍——道破她的身份，连一向敏锐的炭时子也都会被骗过去呢。
灶门炭十郎平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
嘴角的弧度没有一丝的变化，像是面具一样固定住的表情，达到最令人舒服和愉悦的程度。
比起辉夜姬来说可能更加动人的容貌，明暗不同的异瞳添了份鬼魅般的吸引力。
“我。”
继国晞终于开口。
“有哪里表现的不对吗？”
也没有什么不悦的心情，但的确有些好奇。
——这就算是承认了。
两个戴着日轮耳坠的人对视。
“你没有在呼吸。”灶门炭十郎说。
啊。这个吗。
的确是重要的一点纰漏。
人类需要呼吸。
继国晞无需呼吸，虽然平日里为了保持接近人类的身份时会模拟频率相同的呼吸活动，但现在气温过低，进行呼吸活动的话会使魔力炉心加快运作，魔力的运行也会加快。
换言之就是，魔力暴走的可能性会升高。
“我明白了。”
微微低头表示自己受教了。继国晞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变化。
“还有就是你的表情。”
灶门炭十郎毫不客气的点出，他一边轻咳着、一边说：“人类不可能总保持一种表情太长时间。即使你会常常改变笑容的幅度来表现不同的情绪，但是太假了。”
原来这也要注意吗。
魔术师里面奇怪的家伙很多，长时间维持笑容的继国晞在其中并不奇怪。但是普通人就不会如此。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
面对质疑，继国晞依旧能轻松的笑出来。缺失感情的她在这时格外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不小心来到这里罢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拐角的地方。
那里有一片绿色的衣角。
“我是把「人类」当做「人类」看待的魔术师哦。所以不必担心。”
——
晞——不是人类？
灶门炭治郎有点茫然的听着灶门炭十郎和继国晞的对话。
“对「人类」进行杀戮这种事我并不喜欢，这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无趣至极。”
少女甜美的声音有优雅的语调，咬字和发音都有种古典的气息。
“尽管我并非「人类」，但我是把我自己认定为「人类」的。”
“你的话、没有证据。”
灶门炭十郎说：“我无法相信。”
不。
等等。
为什么会成这样？
灶门炭治郎有些无法理解。
他只能躲在拐角，悄悄听着两人的对话。
——
灶门炭治郎。
是。和炭时子完全不同的存在。
继国晞明白了这一点。
要将他们当做两个人来看待才行。
——
“炭时子，你在做什么？”
继国晞露出「好奇」的神色。
灶门炭时子放下手中的笔，轻描淡写一句：“在为测验魔术回路的最大承载能力做试验计划。”
继国晞顺势坐在灶门炭时子身边，拿起她写的计划粗略看了一遍。
“炭时子的魔术回路不是足有一百条吗……啊，这个计划很完美呀。”
被夸奖的灶门炭时子只是含蓄地说：“就理论来说，一百条魔术回路的魔力承载量应该是基础保有量的三倍才对。但目前我的魔力承载量只有两倍不到，难免有些好奇。”
“只是一百条而已，不知道能否借此抵达「根源」。”
灶门炭时子的视线落到继国晞身上。她眸色变深。
“晞的话，是有三百条魔术回路对吧？真让人羡慕呢。”
对于灶门炭时子来说。
身体不过是工具。
包括她自己本身也好，只是抵达「根源」所需的一种用品。
可是。
“我并不想抵达「根源」啦。”
继国晞随意的挥挥手。
这般说着。
灶门炭时子半晌没说话，最后只轻微的叹息一声。
“所以这才是你会被认为是「异类」的原因啊，晞。”
怎么会有。
不想抵达「根源」的魔术师呢？
……那是比任何存在都怪异的。你啊。
——
总之。
勉为其难的。
灶门炭十郎还是放过了继国晞，不再继续朝她追问。
继国晞也不在意自己被防备和质疑。
这在时钟塔内简直是家常便饭。时钟塔每一个魔术师，在进入这里学习后第一件要明白的事情，就是「人身安全由自己负责」。
因为理念冲突或者别的什么导致死亡的魔术师不知几何。
甚至连祭位或者开位魔术师都有因此丧命的。
今天晚上，继国晞是和灶门祢豆子在一起睡的。
睡眠是重要的，在这段时间内，魔力炉心可以更好地调节身体的魔术回路。
所以继国晞倒是老老实实的睡着了。
准确的说法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日，继国晞按照时钟塔的作息时间，准时准点的起床。
如果时间流速对等的话，那她昨天应该是翘掉了上午全体基础科的毕业结课和下午天体科的辅导。而且天体科的辅导还是由君主·甘露寺亲授的。
君主·甘露寺在时钟塔内的人气很高，不单单是因为外貌这种肤浅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她天生异常的魔术回路和特殊的魔术属性。
甘露寺家族很少出山，这代的君主·甘露寺也是一样。
昨天的那节天体科的辅导课大概是现任君主·甘露寺的第一节授课吧。
以往天体科的课程都是由其他君主作为讲师的。
真可惜。
关于今天的课程、继国晞从嘴平伊美记录的课程表上瞄到一眼，所以还能记起。
上午是植物科和诅咒科，下午是个体基础科和考古科的毕业结课。
植物科的君主·蝴蝶是巫女而非魔术师，继国晞想认识她很久了；诅咒科的君主·伊黑是那个魔术特性为「蜿蜒」的家族三百年内仅有的男性，且伊黑也是唯一拥有「蜿蜒」特性的家族，继国晞相当关注；考古科的君主·悲鸣屿也是，是典位的魔术师，据说实力非常强悍，作为魔术师和君主的资历也很久了。
真是不走运。
全是继国晞在意的君主和学科。
不过话说回来……
父亲大人还没发现自己的失踪吗？
继国晞皱眉。
如果当时是在和嘴平伊美在一起的话，到现在还没被发现、继国晞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嘴平伊美是一个不会变通、只会每天“魔术”“魔术”叫嚷着的死脑筋的极东魔术师——但若是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是谁？那可是阿特拉斯院的院长！现存最强的炼金术师！
而另一个能与他抗衡的就是最强的魔术师继国缘一。
但是这两个最强都没能注意到继国晞的失踪吗？存在吗、这种事？
不、还有一种可能是——
继国晞对来向她问早安的少年灶门炭治郎微笑。
时钟塔的那位“院长”产屋敷耀哉、想把她当做实验体观察，阿特拉斯院与时钟塔目前正在谈判。说不定连圣堂教会的埋葬机关都介入了。
——
鬼舞辻无惨靠在继国缘一怀里，手里拿着与继国晞的魔力炉心配套的内核。
内核的温度和魔力流转都十分的稳定，看起来那孩子的魔力炉心没有被破坏。而只要魔力炉心没有被破坏，那不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他都可以将其复原。
“老狐狸。不要脸。快点去死吧。”
鬼舞辻无惨一边骂着产屋敷耀哉，一边通过内核的魔力震动勘测空间坐标。
产屋敷耀哉坐在对面，用和服样式的魔术礼装袖子遮住上扬的唇角。
“真是小孩子脾气呢，鬼舞辻。”他感叹，“已经两千多年没见，你仍然是这样毫无改变。”
鬼舞辻无惨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产屋敷耀哉。
“活了两千年，你不也是这样狼狈又丑陋的姿态吗。”
从额头蔓延了大半长脸的紫色淤痕，那是源自被永生诅咒纠缠的痕迹。
产屋敷耀哉并没有生气，但是近身侍奉在他身侧的现代魔术科君主富冈义勇却皱眉。
但这种场合没有他多嘴的资格，富冈义勇只能按耐心中的杀意。
富冈义勇绝对是十二君主中脾气最暴躁的，在他手下教学的学生虽然每个都进步飞快、甚至高位的魔术师也都受过他魔鬼般的教导，但因为暴力执教而丧生的学生也比其他君主门下死掉的学生比例要高。
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在时钟塔有学生死去，除了斗殴原因以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富冈义勇造成的。
突然。
呈现红色晶体外表的内核发光，像是跳动在苍白手心的冰冷焰火。
空间坐标定位成功了。
“哦呀，恭喜。”产屋敷耀哉浅笑，“看来不久之后晞君就会继续回到时钟塔之中呢。”
可惜。如果定位失败，那就到了时钟塔出手的时候了，到时候可操纵的空间大得很。
说不定还能借口「指定封印」，把这个目前最成功的人造人留下。
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
空间定位成功了，那他也就不需要产屋敷耀哉的任何帮助。鬼舞辻无惨直接起身离去，招呼都懒得打。
继国缘一也站起来，对两人微微颔首。
“请慢走。”
站在门口的产屋敷辉利哉和产屋敷彼方鞠躬。
鬼舞辻无惨目不斜视，继国缘一却挺温柔的摸了摸产屋敷彼方的脑袋。
悄咪咪往后看的鬼舞辻无惨气恼的加快了步伐，但是他的身子很弱，这么一气，鬼舞辻无惨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
继国缘一从背后温柔的拥住鬼舞辻无惨：“没事吧？”
好意的关心却换来鬼舞辻无惨一个嗔怒的眼神。
“你、咳——这个…笨蛋！咳咳…”
继国缘一迷茫的挨骂。
——
莫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的继国晞也并不慌张。
纵使她无法「回去」，但也可以等待有人「过来」。
反正空间定位就在那里，嘛，不过来的若是哪一位君主可就真够受的了。
继国晞换上灶门祢豆子的旧和服，有着多处缝补过的痕迹，但是确很干净。
小女孩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让继国晞不要介意。
人造人怎么可能在意外物，继国晞当然是笑着表示自己并没有关系。
不过灶门祢豆子这样子倒是让她有点意外了。
毕竟在灶门炭时子口中，自己的弟弟灶门祢豆御简直是世界第一桀骜不驯、顽劣不堪的家伙，安静下来的确是一副美男子的模样，但本质却令人战栗。
他们是两个人。两个。个体。
继国晞再次提醒自己。
“晞。”
灶门炭治郎朝着继国晞伸出手。
“走吧。”
于是便把自己轻盈的、手工制的指尖搭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Action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