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Action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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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呢。
继国晞沉思。
——
清晨。冬日。灿阳。
暖烘烘的被窝维持着恰到好处温度，让柔软皮肤的色泽和弹性都显得与常人无异。
睁开眼睛。
红色的眼睛是冰冷且无机质的，没有丝毫睡醒时的迷茫。
抬起手拍了拍脸。
轻微的刺痛顺着神经传送到魔力炉心。
应该做出「清醒」的表情了。
于是继国晞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醒了？”
继国晞趴在栏杆上，视线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黑色长发的少女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发尾是打着卷儿的蓝色，翠绿的眼睛凝视着手中的笔记。
“早上好，伊美酱。”继国晞用软糯的声音说，“今天是什么课？”
嘴平伊美没有多分给继国晞一个眼神：“全体基础科的毕业结课，君主·炼狱会亲自来做测试。”
“下午有君主·甘露寺的天体科辅导、和君主·时透的传承科毕业结课。”
从继国晞的下铺传来我妻善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啊？传承科是下午有毕业结课啊……那让我再睡一会儿……”
“诶？善子不去参加全体基础科的毕业结课吗？”
继国晞握着栏杆，探头朝着下方看去。
金发的少女把身体蜷缩在被窝里，头发乱糟糟的散在一起。
“我才不去……我全体基础没有一次及格过……”她理所当然的说着，因为困乏，字句都黏在了一起，“反正我将来也要继承单体基础科的君主（Lord）位置的，无所谓啦……”
话音未落，继国晞从床上轻盈的跃下：“真是拿你没办法。”
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这点冷意很快被炙热的魔力炉心忽略。
“抱歉，伊美酱，稍微等一下我啦。”继国晞走到盥洗室前取了自己的毛巾，“我马上就好。”
嘴平伊美没说话。但确实没有提前离开。
继国晞推开门。
把浸透了冷水的毛巾敷在脸上，祛除几乎不存在的灰尘。映在镜子里的红色的眼睛一明一暗、像是被洗涤过一样的干净。左眼暗沉到发黑——是虹级的「通透之魔眼」；右眼明亮到鲜艳——是虹级的「直死之魔眼」。
除此之外，继国晞的外表过于完美。不论是白皙的皮肤、五官的轮廓亦或者身体的比例，都达到了恰到好处的地步。
她是阿特拉斯院的院长——鬼舞辻无惨——最得意的作品。
不过由于大量的魔术回路杂乱的堆砌在体内、致使连接「根源」的存在也不稳定。所以原本完美的人造人如今也多了些许瑕疵。
但这都是次要的。只需要偶尔进行一点小小的改造。
继国晞就永远都会是鬼舞辻无惨制作出的最完美的人造人。
仔细打理了一遍身体后，继国晞在盥洗室里换上时钟塔的校服，把自己黑色的长发取出几缕编成辫子、再扎在脑后。耳前留下一缕黑发，将挂在自己耳朵上的日轮耳坠遮住了一半。
时钟塔并不要求学生们一定要穿校服，但毕竟君主们都穿着时钟塔的制服，一群连祭位都没有的学生们自然也不敢放肆。
至于那些后补的、毕业之后就能继承君主职位的学生，比如灶门炭时子、我妻善子、嘴平伊美和栗花落香奈乎几人，对于衣物也不在意，她们也是老老实实的穿着时钟塔的校服。
故到目前为止，时钟塔学生们标配的衣服都是校服。
继国晞走出盥洗室，意外的发现灶门炭时子竟然已经回来了。她正在和嘴平伊美聊天，栗花落香奈乎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和继国晞近乎一模一样的模式化的笑容。
“呀，炭时子、香奈乎。”继国晞温柔地对她们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灶门炭时子从全体基础科毕业有几个月了，虽然她是现代魔术科的后补君主，但灶门炭时子意外的与其他学科的另外几个君主关系非常好。除了负责降灵科的君主·不死川之外。
从君主·炼狱那里毕业以后，灶门炭时子就不再去全体基础科上课了，转而去现代魔术科、天体科等教室学习。
顺带一提，君主·炼狱是所有君主中最受欢迎、也是和她们所有人关系最好的一位君主。
不过在学术方面，君主·炼狱非常认真。栗花落香奈乎是第一个毕业的，灶门炭时子是第二个，嘴平伊美和继国晞如果没问题，也会在今日的全体基础科的毕业结课中毕业。
唯一有问题的，恐怕就是个体基础课的后补君主——我妻善子——了。
个体基础科虽然也是时钟塔内冷门的一个学科，但总比君主·时透所在的传承科要好上不少。传承科绝对是时钟塔第一冷门的学科。
我妻善子名义上是个体基础科的后补君主，实际上她本人完全没有与后补君主相匹配的实力、魔术回路也少的可怜。尽管魔术属性是罕见的「空」，可比起魔术师，我妻善子更适合当一个炼金术师或者巫女。
回到现在。
“今天上午是君主·不死川的降灵科毕业结课和植物科的特别授课呢。”
灶门炭时子笑着说：“植物科的前任君主也出席了这次特别授课。我有看到降灵科的后补君主不死川玄弥竟然没去降灵科的毕业结课、而是去了植物科的教室方向，稍微有点在意。”
“善子不是曾被君主·蝴蝶教导过一段时间吗？所以我想着叫善子去植物科的教室。”
继国晞想了想：“说的也是，善子肯定过不了这次的全体基础科的毕业结课，倒不如叫她去听君主·蝴蝶的课。”
“不是啦……”
听到谈话声的我妻善子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几人。
“教导过我的是动物科的君主·蝴蝶——蝴蝶忍小姐，而不是植物科的君主·蝴蝶。那位是蝴蝶家族的长女，蝴蝶香奈惠小姐啦……”
“蝴蝶？”嘴平伊美挑眉，“就是那个特性为「姐妹」的家族吗。”
嘴平伊美出身极东，并不关心君主的身份，虽然她本人是被默认的动物科的后补君主，但她从没见过两位君主·蝴蝶，发出疑问也是正常的。
“是的。我听说蝴蝶家族原先是芬兰的家族，魔术属性是「地」，魔术特性是「姐妹」。”灶门炭时子说。
“只是曾和芬兰那边的魔术家族联姻过吧？”得到了栗花落香奈乎的点头后，继国晞扬起了有点称得上「轻蔑」的笑，“终究还是东洋魔术师罢了。”
这句话如果被其他魔术师听了，免不了引起口角纷争。毕竟现在的魔术师大部分都是东洋魔术师，时钟塔内近三分之二的学生也都是东洋人。
继国晞温柔的看着我妻善子，向她伸出手：“善子的魔术特性不也是「姐妹」吗？去听听也很好吧。”
看着自己面前白皙的、完美的像是假人一样的手，我妻善子慢吞吞的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魔术特性是「姐妹」的魔术师实在是少得可怜。哪怕在时钟塔内，也仅有两位君主·蝴蝶和我妻善子的魔术特性是「姐妹」。
继国晞的笑意加深。
——
所以到底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普通」的、「毫无异常」的早晨而已。
和灶门炭时子、我妻善子、栗花落香奈乎在植物科的教室分手，继国晞就与嘴平伊美前往全体基础科的教室参加毕业结课的考试。
在此期间，碰到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两位君主——诅咒科君主、君主·伊黑和天体科君主、君主·甘露寺，又被现代魔术科的前任君主、现任讲师锖兔老师训话。
最后遇到前来寻找实验咒体的鬼舞辻无惨和继国缘一，继国晞就被两人拉着在地下「灵墓阿尔比昂」被迫听了一顿毫无意义的大吵大闹。
「灵墓阿尔比昂」是位于时钟塔下方的巨大地底迷宫，曾经是作为通往「星之内海」的物理性通道被使用的。这里有许多贵重无比的幻想种生物、甚至于说神代结束时的一条龙的骸骨。
继国晞之所以看不起“东洋魔术师”“极东出身”也是因为她的身体是由龙的骸骨制造的。
尽管身上流淌的是鬼舞辻无惨和继国缘一的血脉，身体的构造却远超人类的珍贵。
这也是她的身体能容纳这么多魔术回路的原因之一。
在听着鬼舞辻无惨和继国缘一的争吵——认真来说，应该是鬼舞辻无惨单方面的无理取闹罢了——而感到无趣后，继国晞在父亲继国缘一隐秘的首肯下悄悄走到灵墓的其他地方散心。
君主·炼狱的严肃认真她不是不知道，但这次事出有因，以阿特拉斯院作为借口一贯无往不利。到时候只不过是一个补考的事罢了。
继国晞当时是这么想的。
现在。用“大错特错”都不能否定她的想法。
至于原因是什么——
继国晞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周的雪景。
她少见的有这幅模样。
父亲鬼舞辻无惨没有合理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对伴侣继国缘一抱着勉强能被人类愿意承认的、名为「爱」的感情已是不易，对于人造人的女儿继国晞则完全没有「爱」。
只是对合乎心意的作品的喜欢罢了。
因此，鬼舞辻无惨的自尊心能接受继国缘一日常的面无表情和冷淡的话语，但别指望他能对身为「作品」的继国晞的冷漠全盘应下。他不允许继国晞产生任何一点忤逆的、不恭敬的、不符合「女儿」的表现。
面无表情什么的，这还是第一次吧。
——
花费了几秒钟的时间，继国晞判断自己大概是不小心接触到了挖掘灵墓的工作人员设定的空间坐标。
她的魔术属性被鬼舞辻无惨设定为和他一样的「虚数」，魔术特性则是「共有」，不论是属性也好特性也罢，对空间坐标的问题都没办法第一时间解决。
那就只能乖乖等鬼舞辻无惨或继国缘一来找自己了。
继国晞这么想着，在原地抱膝坐下。
因为是冬日的缘故，白雪堆积在地面。沾到时钟塔的校服上很快融化，冷气和湿气都让魔力炉心感到不适。
黑色的长发也铺在了雪地里。
啊啊。如果炭时子或者香奈乎在这里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Action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