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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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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宁歌,入宫已经三年了,是当今宠妃的得力干将,身兼数职,以至于在漫漫人生路之中一直风调雨顺,四海升平。
我的主子叫卫殊,是位佛系女青年。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主子实在太不争不抢了,
皇帝来了,坐。
皇帝走了,拜~
甚至被打入冷宫仍然能自得其乐地找我陪她涮火锅。
没错,而且还是十三香大乱炖的那种,
我拿着筷子迟迟颤抖着不肯下箸,万分害怕某种食物的掺和能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从而使得我英年早逝于自己人的锅下。
我曾一度怀疑这姑娘也是穿越货,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这只是一种奇特脑回路在她身上过分彰显的表照。
想当初在我尚存人世时,曾遍览宫斗神剧,以至于我一穿越过来就随时为深宫的勾心斗角做准备,然而在我刚进宫的第一天就被我家主子收过去当洒扫庭除的十八线小婢,实在让我的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
我家主子很奇怪,奇怪到诡异。。
每天我提着扫把晕乎乎地挪到庭院里扫地时,一抬头,十有八九会看到金装玉裹的娘娘在窗口趴着,那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我,吓得我浑身一激灵,瞌睡连着三魂六魄飞了了干净,
一度认为这女人是为了宫里整洁特意监视我的。
我穿越前只是一个可怜的码农,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为什么穿越的,啥都不知道,然而就这么过上了环卫工人的生活,
想当初,每天都是自然醒,还有一群粉丝嗷嗷叫着追捧,
看现在,三更起,五更眠,连人身安全都倍受威胁。
往日荣光一去不复返,仰首问苍天,当真是红颜多薄命,猪壮遭人嫌?
睁着迷蒙的眼睛,拖着沉重的躯体,身心俱损,还没能有怨言。
娘娘除了喜欢趴窗口这个特殊爱好,还喜欢荡秋千。
御花园里有个挺大的秋千,据说就是皇帝特地为她打造的,
但卫殊并不是特别喜欢,
然后她就拉着我自己做了一个,
没错,
一个贵妃娘娘,
挽着袖子自己操刀,动作十分标准,行为十分洒脱地把板凳穿了个绳子挂在树下接着荡。
我特妈惹法克,
活了两辈子的我从未见过如此操作,
半手工打造的东西肯定比不上专业人士产物,没有靠背,连坐着都颤颤巍巍七上八下,我站在后面心尖尖都跟着颤,这要是摔着了,现在孤女寡女就我们两个。那皇帝还不得拖出去砍了我的脑袋!
我只是个扫地的,为什么要把我拖过来?
你那么多小宫女大嬷嬷侍卫太监小黄门不用,单单让我一个人承受风险,
缺德!
但我不敢说,
万一主子生气了,
我死得更惨。
卫殊脚尖抵地,脚腕用力,biu地一下飞得老高,我站在旁边,不由得感慨熟能生巧。
然而主子并不满意,她顿了顿,沉思片刻,招手把我唤过来,
我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心里叫苦不迭。
卫殊让我帮她推秋千,
好的,娘娘,
没问题的,娘娘,
没有靠背,只能推背,我五指张开,使劲将娘娘送送上天。
娘娘的背很直,头发很香,衣服很软,手感很好,我表示可以再来一次。
然后娘娘就如流星炮弹一样窜下来,我深吸一气,扎稳马步,汇聚丹田之力一掌袭去,卫殊又荡得老高老高,
过了一会儿,娘娘不满意了,不满足了,内心奔涌的小心思又开始作妖了,
她强烈要求身份转换一下,她帮我推秋千,
我特妈惹法克?!
我吓得立马跪下地上,差点都要高声痛呼拜托了娘娘,不要啊!
然而我只敢哆嗦着身子,企图用这种方式委婉地表达我的抗拒。
娘娘坐在秋千上,裙摆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我低垂着眉眼,哪敢往上看。
只觉得下巴上抵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妈妈咪呀!
要杀人了吗?
要灭口了吗?
不就是不和你一起快乐的玩耍心胸不要这么狭隘好吗?
继续做彼此的天使不好吗?
而且你这刀在我下巴上干嘛?
人活一张脸,破相要不得,太狠毒了!
等会儿,你也别往下移!
救命啊!!!
抵着的那东西一使力,我的脑袋也跟着顺便抬了起来,正好与娘娘对上,娘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种王霸之气油然而生,
我才发现,抵在我脖颈处的,只是一根金钗。
庸俗!
娘娘说:“你真不愿意上来?”
我该点头还是摇头?
娘娘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你站起来。”
我当时以为自己逃过魔掌,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天真,把这世界想的太美好,天不是蓝的,草不是绿的,世间是惨恶的。
卫殊看我不愿意,竟然自己上手,趁我不注意放松警惕之时一把把我扯过去,我重心不稳跌在她身上,
老子吓得心都失去活动的力量了,
妈卖批!
卫殊一只手紧紧扣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着绳子,送我上天。
我吓得整个人都是僵的。
要知道,我屁股下的是位贵妃娘娘的腿。
然而我就这么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坐上去。
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二氧化碳,珍惜不会再有的明天。
宁歌,卒,享年21岁。
正当我在做心理建设之时,卫殊扣着腰的手撤退了,
我整个人在腾空的边缘疯狂试探,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是几乎瞬间下意识地抓住了某个东西。
只听得后面一句低低的痛呼,秋千停下来,我僵硬地转头一看,好巧不巧抓到的是卫殊的小腰。
凉……凉…
卫殊把我的手挪开,事实上我内心十分拒绝承认这只手是我的。
娘娘把我转了个方向,让我面向她跨坐在她身上,引导着我的两只手环着腰,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
“别怕,这样就不会跌了。”
我不怕,
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我已经麻木了。
所有人都逃不过牛顿的支配,卫殊显然错估了我的体重,晃到第三圈的时候绳子不堪重负,毅然决然地断了。
卫殊臀部隔木板与地面亲密接触,外加我力加持,后面的几天,娘娘再也没有闹着去荡秋千。
而我在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后,发现一切都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之时,也企图平平淡淡地过完我这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