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不，金莲！》为什莫

42、你会不会说话？！

　　武松潘金莲与孙二娘正在假客套的时候，黑暗中忽然走出一个长相古怪的道士，孙二娘见是他连忙招呼道。

　　“道长，这么晚了？您还没有睡啊？”

　　这位长着八字眉杏子眼的道长回道：“按理说是该早睡的，不过睡前观星象，看见些很有趣的东西，若是这次错过了，怕是一生都见不到这种奇事了。”

　　“哦？什么奇事！”孙二娘有些好奇的问道。

　　潘金莲的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道士一进门，眼睛就盯在她跟武松的身上，莫非是看出了什么不成？

　　果然，随后就听他缓缓说道：“不过是阴阳颠倒，逆转乾坤罢了。”

　　孙二娘不明白他的意思，嘴里嘟囔着：“什么阴啊阳啊乾啊坤的！你们这些道士就是爱神神叨叨的，说话总是让人一知半解的。”

　　“贫道的话是要说给有缘人的，看来老板娘并非我的有缘人了。”说着像是觉得可惜似的摇了摇头。

　　孙二娘听了半嗔不怒地说道：“你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我若跟你有缘分那还了得？？？”

　　“说得也对，是贫道用词不当，白天未曾见过这两位客人，不知道这二位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呢？”

　　潘金莲心里悚然，她对这些僧侣道士什么的，向来都是半信半疑，之前武松说要请道士的时候，她还想这时间上真的会有那种腾云驾雾，信手拈花的道士吗？

　　没想到今天就让她给碰到，这个人一上来就点明了他们之间的“秘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原本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现在比第三个人知道了，她甚至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街上一样的羞耻胆怯。

　　武松察觉到潘金莲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适时地挡在她的身前，眼皮往上一挑，做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出来。

　　那道士被他瞪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看得武松心头火起，没好气地说道：“你这道士从那个山上下来的，却是这般无礼！”

　　“贫道法号一清，俗名公孙胜，乃是蓟州九宫县人氏，我师父是二仙山紫虚观的罗真人，照你的说法我该是二仙山下来的。”

　　潘金莲不知道这个名字，武松却是认得的，当即呼出他的名字：“入云龙公孙胜！”

　　见武松识得他，公孙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想到贫道在江湖上已经如此有名了吗？真是令人惭愧，我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啊！”

　　这种自谦的话，旁人自不会当真，要知道前些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智取生辰纲”一事，便是此人的做道，江湖上的人只知道是晁盖跟吴用领得头，殊不知最开始提出这个主意的人，便眼前这个长相奇怪的道士——————公孙胜。

　　说起来宋江沦落到现在这个有家不能回的地步，也是托了这位的福，如不是那晁盖非要将那生辰纲送宋江一份，结果不巧又被阎婆惜发现拿来威胁宋江，宋江又怎么一怒之下杀了阎婆惜，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宋江之前还曾跟武松提过这个人，语气淡淡的，讲得虽然都是褒奖的话，但总感觉有些不从心。

　　武松当时并不觉得，现在却发觉这公孙胜的讨厌来。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公孙胜却给他一种正在被俯视的感觉，好似他站在青天白云之上，而他只是山脚下感觉雨云所以仓皇逃命的蝼蚁。

　　时间若是再往回倒退一点儿，武松会很高兴遇到这个据说法力高强的道士来着。

　　“我若是没猜错的话，武兄弟应该是从西边来的吧？” 孔家庄倒确实是在十字坡的西边，其他人不知道真假，但看潘金莲的脸色骤然一下变得惨白，便知这话是真是假了。

　　孙二娘最喜见潘金莲吃瘪，连忙插话道：“你这道士莫非会些掐算手段？不如也替我算算，我少算你的房钱便是的了。”

　　公孙胜摇摇头，嘴里的却很是诙谐：“大娘子莫要拿我取笑，你找我算什么？难道是算姻缘吗？”

　　孙二娘恼羞成怒地说：“你个不正经的道士，敢跟老娘这么说话，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贫僧倒不怕你撕了我的嘴，最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变成了他人的盘中餐。”

　　“你......”孙二娘大骇，这道士是怎么知道，莫非他真的有几分本领？

　　“看来我是算对了，不知道我刚才算出来的这点东西能抵多少的宿费呢？”公孙胜脸上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看得孙二娘胆战心惊，忍不住地朝后退了两步。

　　“大娘子迟迟不肯走，那我就再送娘子一卦吧！我知你心中所求的什么，只送你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话，孙二娘多么威猛的一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也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晃了晃身子，显然是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往自己房间里走，转眼间大堂内只剩下武潘和公孙胜三个人。和几盏并不明亮的油灯，现在没人有那个闲心将灯芯拨得明亮些了。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武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想说的，贫道只是有个容易好奇的陋习而已，今天夜观星象，发现有这种奇事，忍不住想要探问一二。”

　　“哦？道长口中的奇事，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什么颠倒阴阳，逆反乾坤吗？”潘金莲终于忍不住插话了。

　　“我看这天依然是天的，地依然是地，行走在人间的依然俗世百姓，并非是妖魔鬼怪，你何来的颠倒阴阳逆转乾坤？”

　　公孙胜听到这狡辩的话，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很是宽容的看了看她：“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你这么会说话你夫君知道吗？”

　　“我虽已定亲，但还未成婚，哪来的夫君呢？”潘金莲有些怒了。

　　“哦？依贫道看娘子不但结过亲，你那前任的夫君现在应该故去了才对，啧啧啧，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真的是太可怜了！”

　　“满口胡言，难怪孙二娘要撕了你的嘴。”潘金莲气得不行，险些将桌子给掀了。

　　“贫道确实不太会说话，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娘子多多见谅才是。”公孙胜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转身又去撩拨武松。

　　“武松与这位娘子同进同出，向来关系匪浅吧？以小道的拙见，你两位都是亲缘浅的孤寡命，碰在一起倒也算是天作之合。”

　　潘金莲从来未觉得“天作之合”这四个字，如此的刺耳过，没想到更刺耳的话还在后面，这公孙胜像是不气死人不舒服一样。

　　他幽幽地说了接下来这句话，就好像是叹了一口长气般：“只是武兄弟你跟这位娘子在一起，你那位故去的兄长知道吗？”

　　潘金莲一忍再忍，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公孙胜的鼻子说道：“你个妖道到底要干什么？”

　　“娘子莫急，看看你的心上人如此淡定，便知道我不能拿你们怎样了？只是一时嘴快，再加上好奇心比较旺盛罢了。”

　　“好一个好奇心旺盛，那我替你算一卦，你早晚要死在这好奇心旺盛之上。”潘金莲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手中有刀怕是现在已经扎到他的嘴里了。

　　“哦？若是贫道有那一天，动手怕就是阁下吧？武兄弟怎么也不管管，你家娘子要杀人，若是因为这样进了牢房，你们的亲可就结不成了。”

　　从刚才就陷入某种沉默气氛中的武松，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对潘金莲：“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理。”

　　“我不走！”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得留在这里，并非是她不相信武松，而是公孙胜这家伙实在是太会胡说八道了，她怕他说起一些不好的话。

　　“信我。”

　　潘金莲原地僵了一下，大概过了有两个刹那，她有些失落的从座位上离开，武松一直在她背后注视着她的背影，她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头。

　　公孙胜观察着这两位，开口对着潘金莲的背影喊道：“左手边第三个房间里，有你们想要找的人！”

　　潘金莲没好气地踹了一脚那间房的房门，孙二娘隐约听见动静在屋里破口大骂，玉兰恨不得将自己缩进老鼠洞里，正悔恨交加地时候，却听见外面那个人用一种她又爱又恨地声音说道。

　　“是我，你潘姐姐，开门吧！我带你回家。”

　　玉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听到潘金莲声音时的心情，她听起来失魂落魄的，就像是被武松给抛弃了一样。

　　“接下来，武兄弟有打算去哪儿呢 ？”见潘金莲走了，公孙胜反而换了话题。

　　武松冷硬地说道：“你既然能掐会算，倒不如踢我算算，我接下来要去哪儿？”

　　公孙胜喜得大笑，像是老熟人般对武松说道：“我若是说出个地方来，武兄弟怕是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吧？我今日得见你们这对妙人，便白送你们两句话好了。”

　　武松没有否认。

　　“你着实不该继续往东走的，你原本该西行的。”宋江要他去的清风寨确实在东边。

　　“还要就是，我刚才说的话虽是开玩笑的，但也有真的，你们两个的命格奇特，一个是命陷烂桃花注定早夭，另一个则是注定要伴青灯古佛孤寂至老，不遇在一起还好，于是遇在一起的话，必有一个不得善终。”

　　“那个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