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的迷失岁月》脑洞太多

9、9

　　人生就是一场过山车，起起落落落落起落，对于杰森·托德乃是最正确形容，这可以从他至今为止的生命看得出来：出生不过百天生父去世被生母抛弃，被好心人收养，即使不尽人意好歹有地方睡觉，十一年后养父入狱养母吸--毒过量死亡。
　　又被收养慢慢成长为人人向往的少年英雄。
　　在发现自己是被领养后，踏上异国寻找生母，却落得个惨--死他乡的结局。
　　哥谭的游戏本不适合小孩子参与。
　　心腹拿着一沓病例单去找塔利亚，“他的器官在快速衰竭，并出现一系列并发症。我们找不出病因。”
　　“他在逐渐死亡，塔利亚，没有谁可以逆转这个过程。”
　　塔利亚双手置于下巴上，“不，可以有。”
　　伊舞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拉撒路？太冒险了，塔利亚我的女主人，‘艾萨厄拉索班上悬挂着的不是太阳和月亮，而是恶魔之首的如炬目光\'，头领是不会同意让一个外人分享的。”

　　塔利亚抱起杰森，将多余的管子拔去，吩咐奴隶给他换上一套可以出门的衣服。“可他现在管不了我了，白幽灵还在处理妮莎，而我才是你们的头领。”

　　“可是你宅子里的拉撒路已经封了。”

　　“那就重新开启。”

　　塔利亚只带了七人，贝萨妮、拉尼娅、莱拉、玛拉雅姆、戴安娜、卡丽瓦、和伊舞蝶。
　　其中有三人同她一起出生在黑水潭监狱里，有三人是刺客联盟内部通婚的刺客后代，伊舞蝶在三岁前还是个自由人，直到她的父母死在了“贝卡谷空战”。

　　废墟好好地待在原地，附近更是重兵把守。

　　塔利亚闻到硫磺味。
　　在西方传说里恶魔就是伴随着硫磺味降临人世的，她可不就是一位恶魔之女吗？
　　这池东西的样子让塔利亚犯恶心。
　　拉撒路并不好闻。
　　一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水会好闻到哪里去？她第一次见识到拉撒路池时还嫩的像温室里的花儿，父亲又死了，她听到她的老嬷嬷说。
　　圣地里的家奴都被割去舌头，延续了亚美尼亚古代皇宫的传统。代表他们要缄默，而被锁在大漠深处的弃奴们都被挖出眼睛来。
　　出了房门塔利亚看见四个下属把父亲抬到地下室里，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塔利亚这里还有一间地下室。手持弯刀的奴隶都警告道：“塔利亚小姐你不能跟过来”但他们不敢伤害她，来到地上世界不过两年的塔利亚轻而易举挣脱手掌跟下去，她那时路过白幽灵——父亲的另一个倚重又轻蔑的对象，他只是用那双奇异的粉红眼睛扫了女孩一眼便收回手臂，小女孩小心翼翼跑过一节节楼梯，然后看见了，看见了，一池翻滚着不祥气息的池子里。
　　拉撒路在火把光芒下看起来特别像已经死亡的干枯绿眼睛。池水里有一千只绿眼睛。父亲的眼睛。亡灵用一百种形态引诱活人。
　　塔利亚打横抱起了杰森，养了快半年了，脑子没怎么好转，人倒是胖了一点，抱起来有了些许手感。她一步步走向拉撒路泉。
　　伊舞蝶尖叫道：“你疯了吗？塔利亚，这可是拉撒路泉水！即使你是活人也不代表你会毫发无伤！”她想拦下塔利亚却被侍卫们定在原地，她苦口佛心地劝着侍卫们拦下他们女主人等同于自残的行为。
　　但侍卫们沉默有如一堵砖墙，伊舞蝶承认他们被训练的很好，哪怕是被下达杀死自己（塔利亚）这位女主人的命令恐怕也会毫不迟疑的完成。
　　塔利亚踏进莹绿色泉水中，开始尝起来有点辛辣。第一次最难继续下去，塔利亚差点抛下杰森跳上岸，慢慢挪到池子中央，将神志不清的杰森放下去，绿水没过垂下的脚踝的手臂，臀部，小腹。塔利亚从未祈祷过会愈变愈好，但剧烈灼烧感传遍神经的疼痛使，塔利亚几乎无法咬牙坚持，这种感觉尝起来像被火烧，像被大雪覆盖全身，又像是岩浆。
　　最后塔利亚看见了母亲，黑水潭的幻影盘旋反复，母亲把塔利亚塞进衣柜里，用为数不多的布料盖住年幼的女儿，流着泪给塔利亚最后的一个吻，牢牢关上门。
　　所有人看杰森整个人沉了下去。
　　杰森开始很迷惑，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张嘴，咽下了一口拉撒路。
　　鼻孔处气泡冒出，不由自主挥舞手脚。安分点，还没到时间，杰森，再忍耐一会儿。杰森本该平静无波澜的眼里被灌入太多情绪。
　　还没来得及褪去绒毛的小小罗宾鸟早已死去，本应该在地底下安安静静地腐烂无人知晓，却被湍急的时间洪流冲出坟墓，一双不怀好意的手拾起这小小尸骸，又抛入了时间的洪流。
　　真正死而复生的男孩在拉撒路池底大叫起来，指甲抓伤了塔利亚的手臂，身体弓的像离开水的鱼儿。
　　塔利亚把杰森按下去，这令杰森又咽下大量拉撒路泉泉水，塔利亚清晰的看见，头发被泉水洗去污垢换回原本的颜色，各种伤痕融化在泉水里。
　　杰森再也忍受不了了，哭泣着挣脱开中东女人的禁锢，而塔利亚只是抱着这个大男孩在耳边轻声安慰，“我在这里，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呢，我在。”
　　杰森平静下来，呆呆看着这个中东女人，“你，你是？”
　　塔利亚扶正了杰森，强迫他直视自己，“我是塔利亚·阿尔·奥古。”
　　恶魔之女，刺客联盟的合法继承人，你父亲的前妻，你弟弟的生母，还有——
　　“你复活了，杰森。”

　　杰森完全清醒后的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去洗澡。仆人告诉塔利亚，那个美国男孩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有一个小时了，用最粗糙的刷子刷自己，全身上下涂满气味强烈的沐浴露，那层皮几乎要被他折腾没了。
　　塔利亚缩回脚，从足背有大片大片如同蜘蛛网装的白色伤痕，逐渐蔓延到腰上，从白玉小盒子里掏出一块药膏，白濑髓和琥珀各种香料的混合，味道不算好闻。抹完后洗了把脸后从书架上拿下一本鸽子灰的硬皮书，里面赫然躺着两枚希腊银币，带着书和银币走进杰森的房间里——自从他恢复神志后，他们就换了一间更有人情味的。
　　还有人把那只泰迪熊带过来。
　　杰森已经洗完澡了，头发颜色惨淡，穿了一件松垮浴袍缩在床上，露出来的皮肤通红满是指痕擦痕，左手握紧成拳置于唇上，似乎在咬自己大拇指，看见塔利亚进来，赶忙将大拇指藏于袖内。“塔塔利亚？布鲁斯和我，我说过你——”塔利亚点头，“嗯，我在，我在这里。”
　　他问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你是真的吗？”他又开咬自己凹凸不平的指甲，塔利亚在杰森面前蹲下，这可把杰森吓了一跳，塔利亚拉下杰森的手，握住：“感觉到了没有，我有体温。”
　　“那，这那里是？我记得我不认识这里？那这里也是真实的吗？”杰森抽了抽鼻子，眼眶泛红，“洗洗澡，的时候我都擦出了血，我都不觉得疼，我没有任何感觉，水壶里的水应该是加了柠檬的吧，可我什么也，尝不出来！”
　　“这里是中东，是艾萨厄拉索班，我长大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但我可以保证，对于你来说这里就是绝对真实的。”
　　“而后面那个，不过是拉撒路的后遗症，不久后便会消除。”
　　杰森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抽动，“你你用拉，刹，卢复活了，我？”
　　“算是，更准确点是你自己突然复活了，从坟墓爬出来，我们发现了你，将你带了回去，期间出了一些大事，你快要死了，不得已我用拉撒路救了你一命。”
　　杰森低下头去，“我我以为死了就死了，一片寂静无声，什么都没了。”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看不出上面的纹路曾经断过。
　　塔利亚第一次见到杰森时，凯瑟琳还没有死，塔利亚看过当时杰森的手，上面的生命线很短。生命线短的人都活不长久，梅丽珊卓是这么说的，但塔利亚不信这个，一双手怎么会预示了人的一生呢？
　　“杰森，这年头没有什么事是永恒的，包括死亡。”
　　男孩低下头去，半合着眼帘，突然道：“我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
　　“辣，辣热狗。”
　　“你现在身体不大好，先吃几天的粥吧，我叫人送上来。”
　　仆人很快将粥端上，杰森大口大口的吞着，他确实饿坏了，等吃完后杰森眼巴巴的看着空碗，等待着下一碗粥。
　　塔利亚不得不告诉他：“你现在还不能吃太多东西，得慢慢来。”
　　她拿出那两枚硬币，放在男孩手心里，男孩紧握住硬币，吐出一位女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