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龙爹醋了嘛》投你一木瓜

7、第 7 章

　　慕昱是人族的守护者，但那只是因为人族弱小，若是没了他的庇护，必然不是妖族对手。

　　人族与妖族在他这里，实际是一视同仁的。

　　欠债还钱，杀生偿命，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慕昱不知如今其他罪责是否变化，可这一条，慕昱不认为应该变。

　　这其中的生，就是世间有灵的生命。

　　既包括人族，也包括妖族。

　　甚至如果确有仙族存在，慕昱也得捏着鼻子认了这个膈应他的族群。

　　在慕昱看来，人族与妖族同是生命，断然没有妖杀人不可，人杀妖就可了的道理。

　　然而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明显是出了什么差错的。

　　“你不知道风稚是谁？”慕昱见问话没能得到回应，只好换了个说辞：“就是你们族长。”

　　淮老没想到一个来到自己所守小村庄的过路者，竟似与自己族长认识，一时也不知慕昱是在诈他还是真的。

　　他的犹疑让慕昱本就不足的耐心用尽了：“你只告诉我，你们一族到底是如何行事的？”

　　“庇护人族无虞。”淮老只觉得慕昱是在明知故问，便搬了誓言原话直接说了。

　　这百年间，他们虺蛟一族的行事之道，早已在族长的吩咐下宣扬各处了，慕昱怎么可能不知道。

　　慕昱听他说了这句，原以为还有下文，哪知道淮老竟就真的断在了这里。

　　“后面的呢？”

　　见淮老摇头，慕昱立刻便恼了。

　　他当初是让风稚向自己保证了要“护人族平安”，但誓言却不仅仅只一条。

　　其中虽然没有刻意强调护佑妖族，却也是让风稚誓言“维持人与妖秩序”了的。

　　之所以未说清对妖族态度，主要是由于他下意识认为风稚属于妖族，想来她必会袒护同族妖族，不必他多说，才未强调这一点。

　　哪知道如今竟成了这般情形。

　　慕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情，没有继续追问淮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要想问清楚其中缘由，还是得找风稚本人。

　　“你们族长身在何处？”

　　“我只是虺蛟族最普通的族人，哪里能知道族长行踪。”

　　淮老是真的觉得慕昱莫名其妙，因思路已整理得差不多了，没有再与慕昱纠缠，转而面向了梦娘。

　　“梦娘，我是真为你着想。阿奇已经死了，你身边这个只不过是你幻想，你何必为一个幻象，拼了自己性命？”

　　梦娘一直未插入他们的话中来。

　　方才讲述曾经的故事就如同撕破刚结疤的伤口，已经耗尽了她的气力。

　　她本是做的两手打算，想着如果慕昱同情自己与孩儿，便能好声好气哄走他。

　　如果慕昱执意害自己孩儿，她便是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毕竟此刻没有安安受制，若是慕昱放开手脚来攻，她并不一定能守住。

　　可慕昱听完故事，两种反应都不是，关注点明显落错了地方，倒让她不知该如何判定了。

　　此刻听了淮老说的话，她冷冷道：“你当他是个幻象，但在此处，他却是会对我笑会讨我欢喜的孩儿。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不可能再放弃他。

　　我也不需你为我着想。我向村人复仇已经是入了必死之局，可我不惧死，我如今这状态本来也就活不久了。”

　　她见淮老一副要开口再劝的样子，直接打断了他。

　　“你也不需要为了曾经情义，就再为我遮掩。你只需要做好你职责之事。我能复仇是我的本事，你能护住是你的本事，各凭本事就是了。”

　　淮老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梦娘都说到这地步了，他只好闭了眼叹气道：“好，这件事我不再管了，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本就该与你同罪。你且放心，事出有因，我会为你争一争的。”

　　虽然他也心知，以他在族中的身份，根本没有他能开口的份。

　　梦娘要对付的又是一整个村子的人族，不是可以被护住的。

　　但如果坐视梦娘被族人或是奴族收拾掉，他心有心魔，也无法修炼下去。

　　大不了就与梦娘同生共死。

　　想通这一关窍，一直压在淮老心上的石头总算是消失了，他长舒了一口气，佝偻着的背也挺直了些。

　　没等梦娘稍微安心，慕昱就开口向淮老道：“不行，这件事你必须管。”

　　梦娘立刻又紧张了起来，将自己孩儿抱得更紧了些，素手似乎在黑暗中扯动着什么，警惕着慕昱接下来的动作。

　　慕昱让淮老管，当然不是让淮老像他们两来时商量的那样行事。

　　可慕昱并没有立刻解释自己让淮老管什么。

　　他发现自家安安小宝贝眼红红鼻子也红红，便问安安：“安安听得懂这个故事？”

　　安安摇头，她还没有到能理解这个复杂故事的程度，只是被梦娘的情绪所感染：“黑娃娃娘亲伤心，安安也伤心。”

　　“那安安觉得，黑娃娃的娘亲因此就杀人对不对？”

　　淮老与梦娘都不知道慕昱为什么会在此刻问安安的意见，也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梦娘是随时预备着反击，淮老心情复杂些，一时想着该帮梦娘，一时又想着若是慕昱除去黑婴，梦娘就能活下来，倒还没定下如何做。

　　安安的视线看向梦娘，又从梦娘移向睁着眼望她的黑婴，咬着手指道：“不对，她杀人是不对的。”

　　“安安和爹爹想的一样。”

　　他这话一出，梦娘只当慕昱果然是认同虺蛟欺压妖族那一套，再也忍不了，决定先下手，由黑暗凝结成的锁链直向慕昱砸了过去。

　　慕昱反手便将这锁链绞在了拿了木剑，空闲的手臂上。

　　梦娘只当慕昱是上了当，这锁链的本质还是她的梦境黑暗所织，缠绕在慕昱手臂，便可腐蚀慕昱身体，让他虚弱。

　　她也好将慕昱扔出这个洞窟。

　　然而锁链与慕昱接触片刻便化作了碎片落了一地。

　　慕昱没与梦娘计较她突然的攻击，只是说清了自己的心思。

　　“村人该杀，却不该是由你来杀，该是淮老行刑。你这苦主去杀人就是不对，但事出有因，你如今又是这个状态，倒真不该与你计较。

　　总之，淮老你不能不管，该杀之人未杀，苦主不得安抚，这事儿你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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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控下字数好了，不好断更太久（天知道我为了控字数删删减减一千字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