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倾城》月亮莞莞

11、黑暗里的罪恶

　　黑暗里的罪恶

　　当晴明和白来到北区的出租公寓，只见公寓楼下停着几辆警车，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周围站了很多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
　　他们两个挤了进去，看到地上一滩鲜血乍眼的留在那里。
　　“阿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笑嘻嘻的问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那个妇女薄薄的嘴唇从他们挤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歇过，不停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果然一见白问她，立马拉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唉呀，小伙子，好奇心这么大，可不好啊！不过你既然想知道，要是不害怕的话，阿姨就告诉你了…… 这个姑娘啊，说起来真是可怜，一个人在这里租房子住，不知道怎么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
　　“我说李婶儿，警察都说现在还没有定案呢，你怎么知道是自杀？”旁边一个矮矮瘦瘦的中年妇女插嘴道。
　　“唉呀，胖子他妈，这么年轻的姑娘一定是为情自杀啦，这样的事情我看得多了。我昨天见那姑娘，憔悴得不得了，一幅病恹恹的模样，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不是自杀，难道还是他杀？又没钱，又没色的！”
　　“李婶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从前见过那姑娘，长得还红红润润的，水汪汪的眼睛挺勾魂的。你怎么说人家没有色呢？至于有没有钱，你更是不知道了。”
　　“啊，对哦！感情是被男朋友抛弃想不开，自杀……生了重病，所以男朋友不要他了……”胖胖的中年妇女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侦探，独自陷入沉思之中。晴明和白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来晚一步，没有看到尸体。”晴明皱皱眉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四周很荒凉，破旧的平方簇拥这这样一座很旧的五层老筒子楼，一层可以住十来户的人家，阳台的围栏上依稀可见三个大字“庆祝楼”。原来的老户已经搬的差不多了，每层都有不少户是空着的，还有一些租给了外来打工的人员。
　　“哼，你敢看这么吓人的死人？”白不屑的斜睇晴明一眼，“就算尸体也看不出什么，晚上去她屋子里看看吧！”
　　“我们似乎变成了夜贼了。”晴明低头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惹得白又是一个白眼，贼这个字，会让白想起不好的回忆。
　　“你今天好呆，晴明。”白抓紧了机会嘲笑他，半晌晴明抬起头来，无辜的看着他问道：“白，你说什么？”
　　“我说，不如你再把我送到蔓儿那里，我可以保护她……”白满怀期待的看着晴明，眯起的狐狸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别想。”晴明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他的妄想。

　　路蔓哼着歌回到家，见到爷爷奶奶显得特别开心，当然见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就更开心了。两个老人很快被她逗得哈哈笑，吃完饭路蔓正准备回房间写作业，奶奶忽然叫住了她：“乖蔓儿，过来，奶奶有东西要给你。”
　　“嗯”路蔓笑着走过去，从奶奶手里接过一个红底黑花布的小包裹，“这是什么，奶奶？”
　　“爷爷奶奶给蔓儿的生日礼物！一定要到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才能打开哦。”头顶屋檐上吊着的那盏橘红色的大灯轻轻的摇晃着，淡黄色的光晕慢慢的扩散开来，眼前奶奶的笑脸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路蔓皱皱眉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
　　“乖蔓儿，怎么了？”奶奶奇怪的问道。路蔓一震，奶奶的声音传入耳中，都变得高低不一，好似经过了一个变音器一般，语调缓慢而怪异。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还是好好的，难道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路蔓的鬓角渗出点点汗水，镇定了神色笑道：“谢谢奶奶，我先会房间了！”说着，扭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瞬间，眼前所以的东西又变得清晰而真实，路蔓不敢回头，害怕看到的又是一张淡淡的模糊不清的面容。

　　回到房间，路蔓把奶奶给的小包裹藏到了枕头底下，呆呆的坐在床边，忽然内心涌起一股悲伤。爷爷，奶奶……

　　漆黑的夜，没有月光的照耀，整座花都都笼罩在一片安然之中，城市中心的灯火依旧明亮，车来车往络绎不绝，繁华的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是这里，这座几乎被废弃的老筒子楼周围，却是静寂得可怕，远处住户忽明忽暗的灯火好似无数窥伺着的小兽贪婪的眼睛，即便有光亮，却暖不了人的心。
　　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里，两团小小的红色的火焰正在飘浮着上行。
　　“这里真安静。”白忍不住说道。隐匿与这样的黑暗之中，他与晴明的呼吸似乎都悄无声息了，若是再不开口，他几乎有一种在死亡之路行走的感觉。白的声音很轻，但是忽然响起，还是让晴明吓了一跳，在这狭窄的楼道里，居然还有小小的回声。晴明根本看不到旁边白的身影也感觉不到他呼吸的气息，但是为了隐藏形迹，又不敢用法术。
　　“嘘，快到五楼了……”晴明一伸手，抓住了白的胳膊，这样的接触，也让他们感觉踏实了许多。白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那两团红色的火焰立马消失在浓黑之中。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了。在这座死一般静寂的筒子楼里，好似打雷一般的巨响，震得人心惶惶。筒子楼只是短暂的骚动，继而又陷入了沉默，有几家住户的暗然的灯火悄然亮起又悄然熄灭。
　　你们在害怕什么？又在逃避什么？黑夜隐去罪恶，但是隐不去内心的恐惧。
　　“光之恩赐！”在晴明默念的同时，一束明亮的光球瞬间亮起，在这样被黑暗的巨兽所吞噬的地方，真如同天使降临一般，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撒上了圣洁的光辉。晴明环顾四周，屋子里很乱，摆设简陋，一米宽度的床上被子凌乱的堆在一起，床单上褶皱很多，乍一看，还觉得主人刚刚从床上下了没有来得及整理。

　　高尧的转变

　　“这个屋里有妖气，从那张画上传来的呢。”白自言自语的说着，走近墙壁。灰白的墙上裂纹众多，有很多地方，石灰涂料已经脱落，好似一块块丑陋的伤疤。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唯一显眼的便是一幅画，挂在屋子的正中间的墙上。一抬头，便被那画上的男人所吸引，画上的人穿着六七十年代的衣服，脸庞英俊，微薄的嘴角扬起似笑非笑，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如同深邃的湖水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触摸。
　　“已经走了。”晴明盯着那幅画轻声说道：“难怪刚刚一进来便感觉到似乎被人注视着，居然是这幅画里面的人。这幅画的作者当年应该是倾尽心血来画的吧，融入了多少感情才能画成这样深情注视的目光……”
　　“呵呵，可是他已经走了，看来是个祸害！这样一双眼睛，足够迷倒所以的女人！……难道，他是吸女人的精气……”白惊讶的看着晴明，晴明沉静的点点头，“你看这幅画下有作者的标注，是几十年前的老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靠着吸女人的精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成妖了。”
　　“天哪！哪里来的速成修炼法，我也很想知道。”白在这样的时刻还不忘贫嘴，晴明微微一笑，不理会他，依旧微皱双目，仔细的打量着画卷。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揭下墙上的画，慢慢卷好，从包里拿出一根红色的丝带系好。
　　“这破画你带走有什么用？”白不满的嘀咕道。
　　“这是他的本身寄托之处，他虽然离开，却带不走着幅画，说明他没有能够成人形，那么……难道……”晴明深深叹了口气，转脸对白说道：“如果他的妖形寄于别的画中害人，那样很难找啊！”
　　“呵，大海捞针！难道守株待兔？”
　　“现在没有搞清楚这个画妖的来历，我不想贸然毁了这幅画引他现身……一定还有办法让他出来……”晴明微微仰头思忖了一会儿对白说道：“你说，高尧的仆人会不会认识这幅画？”
　　“哼，你第二次抢他老婆，他还会帮你吗？”白愤愤的扭过头不看他。
　　“我说的是正事，白！两界混乱平定之后，等龙儿功德圆满回去，你也会了无牵挂了！”晴明淡淡的说着，手里握着画，跟随着光球慢慢的下楼。白怔住了一会儿，望着晴明修长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不能相守，又何必相见呢！

　　叮铃铃，叮铃铃……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路蔓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动作缓慢的从书包里拿出便当，淡蓝色的柔软而厚实的花布包裹着的便当，用手抚摸还有一丝丝的温暖。
　　“路蔓你怎么了？”晴明转头看到路蔓一动不动的望着便当发呆，不由关切的问道。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路蔓的眼泪就落了下了，滴在蓝色的花布上，形成了一个深色的圆形。
　　“晴明，我有点害怕！”路蔓抬起头，擦擦眼睛，“最近看爷爷奶奶的脸，会忽然模糊不清……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路蔓，不会有事的。你的眼睛，不同于一般人……”
　　“我知道，我看别的东西都是好好的。会不会是爷爷奶奶有什么事情……”
　　“蔓儿！”晴明一双绿眸，专注的凝视着她，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口中的名字改变了，“或许，爷爷奶奶年级大了……你知道，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命数的……”路蔓闻言，眼圈又红了，低下头咬着嘴唇久久的抽噎。不要，不要爷爷奶奶有事，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蔓儿，一起去吃饭！”高尧大大咧咧的走到路蔓身旁，伸手说道。路蔓抬头看了他一眼，傻傻的点点头，高尧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眼中闪耀的红光让她感觉脸颊炽热。于是微微笑对晴明说：“晴明一起去吧！”
　　“他没空。”晴明还没有开口，高尧已经抢先替他回答了。晴明愣了一下，淡然的目光扫过高尧的脸庞，然后点点头道：“嗯，你们去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路蔓见状微微有些失落，最近不知为何，高尧和晴明似乎有点小矛盾。
　　坐在天台上，她忽然怀念起前些天一起坐在青青河岸边听高尧讲他们两个勇闯鬼宅的故事，他们两个，都不是一般人，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和搭档呢。
　　“蔓儿，给！”路蔓正在发呆，高尧递过来一小碟虾仁，目光温柔，含笑着说道：“你喜欢吃的。”
　　“谢谢！”路蔓触到高尧的红色的眸子，那样深情的目光让她有些不知措辞，连忙低下头，高尧这是怎么了？好奇怪！高尧微微一笑，垂下眼帘，目光不经意见落在她的耳旁。那是一只很白皙圆润的耳朵，可爱而小巧……高尧情不自禁的伸出收去，手指触到正在专心吃饭的路蔓的脸颊。路蔓惊讶的回过头去，高尧讪讪的笑，手指间拈起一篇小小的树叶：“你的头发上沾了树叶。”
　　“高尧……你今天好奇怪！”路蔓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往常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走路，高尧虽然对她很关心，但是他的眼神一直很凛然，不像今天，如此赤裸裸的火热……
　　“蔓儿，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啊！怎么奇怪了？”高尧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微抬下颌地注视着她，“倒是蔓儿，今天总是喜欢脸红，很可爱啊！”
　　“我……我吃饱了……先走了……”路蔓慌张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等等我啊！”高尧笑着抓住了她的手，路蔓手中的筷子因为惊慌而掉落在了地上。她用力的想抽回手，无奈高尧紧紧抓住不放。
　　“你就不能陪我一会儿吗？路蔓……”高尧用力的捏得她的手生疼，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感。
　　“我……高尧，你先放手啦……很疼……”路蔓焦急的望着大门那边，希望晴明能够忽然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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