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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厚此薄彼 ...

  •   意外吗?明眼人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件意外,那么是谁干的?答案再明显不过。但是对方的操之过急会收到如期的效果吗?

      柳氏的面色阴沉起来。

      颍王进入靖王的寝房,看着一众太医立在榻前交头接耳,急忙问:“皇姐怎么样了?”

      其中一位太医闻声看向她,拱手道:“回颍王殿下,靖王殿下的伤势虽重,但没有性命之虞。只是什么时候醒过来,这臣等就不太清楚了。”

      闻言,颍王蹙起眉头:“这么说皇姐真的无性命之忧?那你们为什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众太医面面相觑,那名太医又道:“靖王殿下跌落时伤及后脑,虽不严重,但是后脑属于要害部位,所以臣等不知……”

      没等她说完颍王便斥道:“废物!本王告诉你们几个,一定要尽快让我皇姐醒过来,不然我要你们几个陪葬!”没等她们说话,翊王便急忙奔到榻前,看着仍旧不见起色的胞姐,落下了眼泪,“皇姐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醒过来!姐夫和小姪女还在等着你呢。还有,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当时就应该阻止你对燕王应战!我错了,你不要有事,只要你醒过来,九儿任你打任你罚。皇姐,这个世界上除了母皇,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抛下九儿……”

      半个时辰以后,颍王不经过宣召便毅然闯了宫,她一定要让母皇给皇姐一个交代!

      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脾性的庆宣帝也未曾让宫侍刻意阻拦,就这样一直让她闯到了自己的眼前。

      威严如旧的帝王寝宫里,颍王身体笔直地跪在地上,面上决然的神情毫无掩饰之意。

      庆宣帝缓缓转过身来,面上无喜无怒:“你皇姐伤势怎样?”

      颍王仍旧跪倒在地,答道:“回禀母皇,皇姐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太医们都说她没有性命之危,只是她们也不知道皇姐什么时候能醒。”

      闻言庆宣帝微微颔首:“朕知道了。颍王,这件事你怎么看?”这个女儿能够这么快便进宫来,一定是为了靖王一事想讨到她对燕王的惩罚。她哪个女儿的心思是她没摸透过的?

      颍王忙进言道:“母皇,这件事一定是燕王做的。我们那日去城外给流放北疆的大皇姐送行,这件事燕王知道了,觉得皇姐有夺位之心,所以她才对皇姐下此毒手。母皇,皇姐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如此厚此薄彼,求母皇下旨严惩燕王。”

      听了这话,庆宣帝冷冷笑道:“你就这么肯定这件事是燕王所为?”

      “母皇,”颍王见她不相信又立即补充道,“燕王在皇姐出事前曾与皇姐比试,她明知道皇姐武功没她高,还硬拉着皇姐比武。而且我们遇到她的时候,她下了马也不把马拴好,若不是那匹马皇姐也不会伤重不醒——”

      庆宣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匹马?那匹马不是被你皇姐给杀了吗?”

      闻言,颍王身上蓦然一凉,忙道:“那也不是皇姐的错啊,那匹马发了疯,肯定是燕王对它下了什么药。不然好好的一匹马,怎么会突然发疯袭击人?当时那匹马冲向了猎场里的一棵树,皇姐若不及时将它杀掉,说不定她就活不成了——”

      她说了这么多,庆宣帝还是那样冷冷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惩罚燕王的意思。

      见状颍王又道:“母皇,即便是你平日里不喜皇姐,可皇姐她毕竟也是你的女儿。燕王如此谋害皇姐,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就一定可以证明这件事是燕王一手策划的?”庆宣帝言语间维护燕王的意味十足。

      颍王有些不甘,但没有就此放弃:“母皇,这件事太明显不过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一定是燕王干的,不然除她之外谁还能够做这么疯狂?”

      庆宣帝打断了她的话:“傻子都能看出来?颍王你这么说是指朕看事情还不如一个傻子清楚透彻了?”

      自知失言,颍王急忙垂下头去:“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母皇息怒。可是……”

      “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不一定就是真相。你回去吧,朕现在只想等靖王醒来,看她怎么说再行决定。颍王你记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朕的眼睛。”庆宣帝冷冷地宣布。

      颍王自知无望,不解地看着她:“母皇就如此讨厌皇姐?连她受如此重的伤都不肯为她做主?”

      她面色此刻带着怨恨地看向庆宣帝,她不明白为什么母皇会如此反感皇姐。因为她不会和她一样讨得母皇欢心,因为她想要皇位,所以等她出事的时候母皇视若无睹?等皇姐醒过来,皇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说不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母皇,你为什么如此心狠?

      庆宣帝有些动怒:“颍王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讲话吗?朕是你的母亲,你如此失言当真以为朕不会责罚于你?”

      事已至此,颍王直接豁出去了,她不顾一切地嚷嚷:“母皇你若是要责罚尽管责罚好了,反正你的心里没有大皇姐,没有皇姐,甚至也没有我!你心里除了燕王谁也装不下!我真不应该抱着希望进宫来求母皇,皇姐说不定会一辈子躺在榻上,而母皇却一心一意维护着燕王——”

      “啪!”

      一声清脆下手极重的巴掌声响起,颍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母皇。

      作为庆宣帝比较疼爱的几个皇女来说,她甚少挨打,而今母皇居然为燕王的恶行打了她!

      颍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是心里有一根坚实的弦骤然崩断,从此再也系不起来。

      “臣女冒犯母皇,若是母皇要下达惩处,臣女无话可说,臣女告退。”她说完,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

      庆宣帝却有些慌乱,神色着急地看着颍王失望的背影,急切道:“站住!晔儿……”

      而那道背影却越行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晔儿!唔——”口中突然一甜,庆宣帝急忙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待腥甜的味道过去,拿下口前的帕子时,上面已然是殷红一片。

      庆宣帝看着那片鲜艳的红色,眼神有些落寞。

      半个时辰之后。

      银针缓缓刺入庆宣帝的头部,这位雌心壮志的帝王此刻闭起眸子养着神。

      面前的女子是她方才秘密召见的太医,医术颇为精湛,为人也十分忠诚。庆宣帝此次久病的脉案和资料都是交由她一手管理操办,唯有她知道眼前帝王病情的真相。

      将银针陆续插入她的头部,女子缓缓言道:“微臣禀告过陛下,陛下之病再也不宜动怒。陛下若是还想久活一些时候,就应该平静下来。”

      榻上被她插着满脑袋银针的庆宣帝闻言,冷冷笑道:“朕是皇帝,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操心费力,朕岂能平静不动怒?”

      女子听了这话没有反驳。所谓多说无益,眼前的病人乃是大凤朝的皇帝,再好的耐心都不可能如同石头般无喜无怒。她是行医治病的医官,不是神通广大的神仙,病人不配合这样的治疗办法,她也没辙。

      顿了顿,半躺着的庆宣帝又问:“你什么样的伤病都会治疗吗?”

      女子愣了愣,不明所以:“不知道陛下想要微臣治疗什么样的伤病?”

      眼前威严的帝王闭着眸子,却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来:“坠伤。”

      听到这话女子顿时一惊,接着收敛了声息,小心翼翼地确认:“坠伤?陛下说的是从高处摔下来的伤势?”

      “嗯。”庆宣帝颔首。

      见状女子便道:“微臣略懂一二,不知陛下想要微臣救治的人是——”

      谁知庆宣帝打断了她的问:“你先告诉朕,你会不会看摔下马的人伤势的具体情况?”

      女子闻言疑惑着:“陛下的意思是?”

      这时只见庆宣帝缓缓睁开眼,依旧凌厉的眸光盯着她:“如果你会看的话,待会儿和朕一起去一趟靖王府,看看靖王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靖王?”女子念着这个封号,抬头看着她,“陛下是说靖王殿下从马上摔了下来,而且还伤得很严重吗?”

      庆宣帝冷笑:“觉得朕在开玩笑骗你?”

      见状女子急忙摇着头:“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靖王殿下她——”

      庆宣帝冷笑着对她道:“你不必多想,只需要随朕去一趟靖王府,看看靖王的伤势到底怎么个严重法就是了。”

      闻言女子试探般地问:“陛下不需要微臣治理靖王殿下的伤势?”

      庆宣帝摇着头。

      “陛下?”女子却是搞不懂眼前帝王的心思了。让她去看对方的伤势,却不让她救人。那靖王骑术颇佳,又岂会从马上摔下来?听陛下的口气,还摔成了重伤?她是愈发搞不懂这对母女在搞什么名堂了。

      “什么时候可以拔针?”

      女子正在疑惑中思考着这件事,蓦然听到陛下的问话,忙道:“过半个时辰就可以了,不过陛下拔针之后还需休息片刻才行。”

      庆宣帝笑道:“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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