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华歌》疯帽

167、貌比夷光

　　听了这话，沂王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爽快道：“其实我们也没有点多少菜，一共才八样而已。殿下放心，这几样菜怎么着我们俩也能把它吃完的。就算是吃不完，我们来霓裳楼的目的，可不是去京城第一大食肆流觞楼的目的。待会儿找几个貌美如花的伎男过来，怎么着也能把这一桌子菜给吃完。”

　　“……行，他们可以吃这些菜，不过钱你还是得付。”靖王殿下不甘心地看着她。

　　沂王笑道：“哈哈哈，好说好说。原本便是皇妹提出要请殿下吃饭的，让皇姐破费真是不好意思，怎么能连这点赔偿费都不出，那也太显得本王小气了。”

　　听了这话，靖王又回忆起昨晚在宫里时，她对她说的那句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深沉：“八皇妹可还记得，怎么提出要邀请本王来这霓裳楼的？”

　　闻言，沂王殿下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然后故作淡定道：“臣妹最近记性不好，不记得了，还请皇姐恕罪。”

　　见状，靖王笑得更加诡异：“不记得那有什么关系，待会儿希望八皇妹还能够如此淡定才是。”

　　听了这番话，沂王感觉到了浑身一股凉嗖嗖的冷意。她定了定神，故作淡定般地问道：“臣妹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还请殿下明示。”

　　靖王殿下笑容不变，仍旧笑意盈盈的：“这怎么能明示呢，这要是都明示了，那这一趟霓裳楼，我不是白请你了吗？”

　　“臣妹愿意担负这一次的饮宴费，还请殿下明示，莫要再和臣妹兜圈子了。”沂王的额头上冷汗淋漓，她沂王殿下的颜面，可不能毁在这儿上头。唯恐对方玩得过了火，她急忙阻止道，“殿下可别胡来啊，臣妹是个正常女人。”

　　靖王笑容不变，似乎根本没有把她这句话听进去似的：“八皇妹风流之名响彻京都，做皇姐的，我就是想让你当个不正常的女人也不行啊，况且赵常君可还等着抱孙女。本王岂会不顾惠氏和安氏两位后眷的身孕，谣言说八皇妹不是正常女人？你且放心好了，本王今日请客邀约八皇妹，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八皇妹对磨镜问题的态度罢了。”

　　闻言，沂王急忙道：“殿下，臣妹的性取向绝对正常，绝对没有磨镜的癖好，殿下可别乱来。”

　　靖王笑意盈盈地继续游说道：“谁敢说大凤沂王殿下的性取向不正常了？但是这磨镜之爱，自古以来本就是雅事一件，大族女子不磨磨镜，都不好意思说出去。本王今日邀请八皇妹前来霓裳楼，八皇妹也不妨品尝一下这里的特色隐私。”

　　经过她这么一说，沂王殿下就差把眼珠子给吓得掉下来了：“别，真的不用，殿下还是别开这玩笑了，臣妹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

　　话又说回来，这霓裳楼什么时候，还给磨镜之癖的女子开方便之门了？沂王此时心里那个后悔啊，来这霓裳楼可是她自己提出的。没想到靖王殿下早有一手，还是要向别人证明她对磨镜癖有感觉，可她真的对女人不感冒啊！

　　靖王殿下根本没管她的无奈，直接问道：“八皇妹，这磨镜雅事自古以来便是光明正大的存在，本王记得大楚朝的皇帝们都有养女宠的爱好。在大楚朝的那么多年里，能养女宠跟大楚皇室看齐的女子，可是件荣耀的事情。那些磨镜花们亦是占据了几百年来坊间的戏文唱词儿，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于是，沂王殿下反问道：“所以殿下也对这磨镜一事，耳濡目染、有所了解了？”

　　靖王看着她道：“本王虽然对这磨镜癖没什么爱好，但是八皇妹可以有啊。八皇妹平日里面对的都是柔弱后眷的男子，女人的身段和容貌本就比男子好上千倍，亦不是那芊芊弱质的身躯，可谓是刚中带柔、刚柔并济。加上女子不会长出胡须，皮肤也比男子细腻光滑，磨镜这等风流雅事的存在更是天经地义。八皇妹又非男子，担忧的也不是被发现会施行俱五刑的龙阴之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大楚朝之后，磨镜癖的地位虽然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女子们只要没有因此影响到娶夫生女，绝大多数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了。

　　在军营里，虽然有军伎可以释放压力与寂寞，但是多了难免会伤身，说不定还会影响打仗的效率。所以军官们也暗里提倡小兵们可以磨镜，为此总结出了一大堆的好处。

　　有些一辈子娶不上夫郎的小兵，就有认命结为并蒂莲的。虽然说一辈子娶不上夫郎，却也不至于打一辈子光棍，可以在自家村子里找些寡夫或拐卖而来的男子，强迫他们给自己生一个女儿，妻妻二人一人一个，一起养着，以继承香火。遇到时运不济的，生了个儿子，便会直接将其抱到水沟里溺死，另外再找男子生。

　　反正在山沟沟里，男人嘛，只是一个给女人生育的工具，只要能用能生就好了。没有人会在意这男人是不是清白之身，也没有人会要求寡夫从一而终，因为在香火都不一定传承下来的穷山沟，这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历史发展到大凤朝，有磨镜之癖的女子简直成了稀有生物，众人无不怀念当年大楚朝磨镜癖的风华。而让身边的女子能在娶夫生女之余，也有磨镜的爱好，传承古时的传统文化，便是一件迫在眉睫之雅事。

　　也因为大凤朝的女子都不流行磨镜的事情，所以亦有一些思想荒谬的人，千方百计阻止自家女儿磨镜，认为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但是朝廷为了鼓励女子磨镜，便出台了各种优惠政策以资鼓励。比如免征税、每月发配各种补贴、包括科举时的优先录取，以及免除劳役等各种吸人眼球的政策。

　　于是大凤朝社会地位低下的女子们，也为此而心动，渐渐的亦有些被朝廷政策所吸引的人选择了磨镜癖好。今时今日，虽然磨镜的流行程度和范围，不可能与当时的大楚朝相比，但这种优良传统好歹是被继承了下来。

　　当然，皇室女子里，仍不以磨镜为荣。

　　所以靖王殿下今日百般劝说沂王，却仍旧得不到对方的同意，还被沂王殿下给反劝了一通：“敢问王殿，这霓裳楼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为磨镜癖的女子打开了方便之门？”

　　她虽然甚久未来霓裳楼，很多东西都变得陌生。但是霓裳楼总是一家实打实的著名青楼，什么时候竟然容许女子在这里卖艺？堂堂女子，不以自己的身体力行去挣钱养家，竟然与男子一样干起了以色侍人的勾当，简直是无耻！

　　却见靖王笑道：“哈哈哈，好了好了，本王便不逗八皇妹了。这些女子可不是霓裳楼的人，而是本王特意找来亲近八皇妹的人。虽然八皇妹口口声声说对磨镜癖没有爱好，但也可以见一见她们。这几个人可都是貌比施夷光的可人儿，八皇妹即便是身为女子，见了也一定会心动的。”

　　对于磨镜沂王自然说不上兴趣，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从靖王殿下口中听说这些有磨镜癖的女子，拥有施夷光般的美貌，也不禁好奇起来，同意见一见她们。

　　“既然六皇姐这般说了，所谓爱美之心，皇妹也不妨见一见这些颠倒众生的尤物。”沂王殿下终于松口了，同意与其一道欣赏那些女子们的美貌。

　　虽然颠倒众生的尤物这种话，用在女人的身上很是怪异，但是历史上既然有能够祸国殃民的妖男，自然天生就比男子长相好看的女子不会少了去。但历史现实总是偏爱于女人，亡国之祸一直是由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承担而去。

　　就好比那个美貌震惊史学界的施国国主施夷光，历史记载便是因为一个妖猸祸国的男子，把施国的气数给耗尽了的，于是那个男子承受了封建历史几千年的唾骂。

　　但是这毫不影响后人对于施国国主的评价，尤其是那令人震惊的美貌脸庞。能够让水里的鱼儿见了都会惭愧，遂沉入水底，这究竟是怎般的美艳容颜，才能达到的效果？

　　施国国主的美丽脸庞，给众人带来了无数的遐想，于是人们便把后来容颜美艳、惊为天人的女子称之为“貌比夷光”。能够得到这般词汇称赞的女子，绝对是可以惊起众多男儿以香果、鲜花等物赠之。所经过之处，必定交通堵塞，人不能顺利而行也。

　　男子的美貌在历史上可谓是个祸害，可偏偏人就喜欢好看漂亮的东西，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可是女子的美貌在历史上，却没有男子那般有诸多忌讳，不会因为其美而引起亡国。

　　所以史学界可以大赞其美，编纂史书的人，也不会因为这个女人的美丽，而添上污言秽语以误后人考究。所以女人的美丽于国家没有灾祸，人们可以大大方方地欣赏她们的美丽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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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凤对百合的态度好矛盾啊，靖王同学想掰弯小八未遂，自己先弯了哈哈哈。今天除夕，新年要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