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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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从梦中惊醒。
“你会后悔的......”这句话仿佛一个诅咒，自从宇智波镜死后就一直萦绕在千手扉间耳边，挥之不去。
他撑起身体，右手插入凌乱的白发之中，触手之处皆是一片汗湿。
噩梦依旧残留在脑海之中，让他不断的忆起当年宇智波镜的话，也让他回想起当时他自己的回答。
当时他是这样冷漠而自负的说：“怎么可能？”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时候的事。
宇智波镜的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让他警觉万分。一个宇智波，即使是被封印了查克拉，但是一旦他们拼了命，依旧让人忌惮不已。
千手扉间是久经沙场的忍者，自然不会害怕一个尚且年轻的宇智波。他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挪动，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其实那哪是宇智波镜准备与他搏命，那分明就是镜燃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烟火。
“扉间大人，您曾经救过我的命，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心可以为您付出一切。”有着宇智波姓氏的青年自嘲的一笑，也不管千手扉间是不是听进去了，“哪怕手刃父母，杀死族人，我一直都不后悔。能以这无用之躯为火影大人效劳，是宇智波镜之幸。”
他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低沉下去，最后的几句话千手扉间没能听分明，只是隐隐捕捉到了几个词。
后来，他在脑海中反复思索，试图将这几句话补全，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宇智波镜卑贱之躯，残烛之命，如今便尽数还给扉间大人吧。”
当时千手扉间没能察觉不对，而许久之后，他发觉宇智波镜再没有声息的时候，他发现那孩子已经用苦无刺破了自己的腹腔。
血顺着镜的身体汩汩的流出，落在地上是满目凄红。
血止不住，镜的身躯也早已油尽灯枯。千手扉间的双手沾满了宇智波镜的鲜血，却还是挽留不住年轻生命的消逝。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记忆的残片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千手扉间的神经。他的理智负隅顽抗着，告诉他宇智波镜的嫌疑并没有解除，但是他的情感却已经相信了他的无辜。
而后......他抓住了一个浑身漆黑的东西，
之后的事情无需再言。
他不得不苦涩的认识到，是千手扉间逼死了宇智波镜。
“你会后悔的......”这是宇智波镜留给他的，需要他用一生背负的诅咒。
*
宇智波镜的死是战争年代的一个小插曲。
一个忍者的死活不足以左右战争的局势，而千手扉间也彻底的忙碌起来。
他在忙碌的空余时间捡起了尘封多年的秽土转生之术，完善了术式的理论，而后将之再度尘封。
时间一闪就到了第一次忍界大战的尾声。二代目火影率领亲卫队去往雷之国，遇袭，千手扉间独自一人断后。
彼时千手扉间已经年过四旬，早已过了忍者最巅峰的年纪。他的查克拉量和体力已经不如年轻时候，但是经验却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愈发增加。
有着忍界第一神速美称的男人在独自一人充当诱饵为部下断后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感。
即使是二代目火影，在面对金角、银角以及其精英部队的围追堵截，也有力不从心之时。他已经有了觉悟，也知道自己这一去必是有去无回。
人在将死的时候就会想上很多。
他这一生，没什么太对不起的人。
他对得起千手一族，对得起大哥交托给他的木叶，扪心自问在宇智波镜去世之后，他也尽力公平的对待宇智波一族。
他活了够久了，活过了他们那个年代忍者的平均年龄，如今的年纪可以算得上是高寿。他没有如同自己的兄弟一样小小年纪就战死沙场，一路走来是实力，也是运气。
只是唯一对不起的，就只有宇智波镜。
其实他早该发现端倪。
那段时间宇智波镜频繁出入木叶，并不是里通外敌，而是因为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不得不靠药物镇压疼痛；其实最后那段日子，镜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他的头上早早的便有了华发，只是他一直都视而不见。
而且他怎么能怀疑那个小鬼？那双眼睛之中承载着的感情，是憧憬，但是更多的还是连眼睛主人都不曾察觉的爱意。
其实他忽略了很多。
后来他也曾设想过，若是宇智波镜还活着，他或许还有时间陪他度过漫长的一生。然而一切都随着宇智波镜的死戛然而止了。
这是他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
然而千手扉间并没有死。
在生与死的交界，非生非死的幻觉之中，千手扉间再次见到了宇智波镜。
已经死去的人，眉眼依旧是当年的模样。他笑着面对千手扉间，不同于死前的痛苦绝望，他看起来平静而安详。
“扉间大人。”他说，用他惯有的语气呼唤着白发男人的名字。
千手扉间试着伸出手，去触碰年轻人的面颊，却被年轻人侧身避开了。
“这里不是扉间大人现在应该来的地方。”年轻人依旧笑着，半透明的身躯对比着千手扉间凝视的身姿，无一不昭示着宇智波镜早已是个死者。
“您要活着，继续活下去，活得长长久久。”
年轻人依旧在笑，但是他的笑却那样遥远。千手扉间再次试图伸出手，哪怕是拉住年轻人的衣角，但是一双手却从年轻人的身体上穿过。
千手扉间忽然明白了宇智波镜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这是他的过错，他的罪孽，而这份遗憾需要他用一生去背负。
年轻人最后笑了一声：“这是我给予您最后的礼物，能将现实转换为梦境的伊邪那岐，同时这也是我最后的诅咒。请您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他转过身，从千手扉间的眼前消失，再也不见了踪影。
*
千手扉间从那有如梦境一般的情景之中醒来，眼前还是互乘起爆符所造成的一片焦土。
他身上的伤痕消失无踪，仿佛时间倒流，死亡仿佛只是他的南柯一梦。
然而他知道，那并非梦境。
最后的礼物，最后的诅咒，他忽然明白了宇智波镜的意思。
他会活下去，继续承受这份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
*
千手扉间这一生活了很久，久得他看着后辈长大成人，久到他自己垂垂老矣。
二代目火影一生征战，在面对死亡时却格外从容。
在死亡到来时，他看到了那个他愧对的年轻人。
这次，他向他伸出了手。
“扉间大人，我们走吧，我等了你好久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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