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眼留魂》蛇蝎心肠

2、第 2 章

　　日子在第一次在图书馆偶遇之后似乎又回归了日常的波澜不惊。

　　宇智波镜依旧将大部分时间花在阅读上，只用小部分的时间去修炼。他没再遇到过千手扉间，就像曾经遇到过这位木叶村之中第二有权势的人这件事只是个错觉。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宇智波斑回到了木叶村。

　　不同于建造村子的时候还怀揣着理想，这时候的宇智波斑已然是另一幅模样。

　　九尾妖狐身上的查克拉即使并非感知忍者也能够感觉其邪恶，鲜红的查克拉逸散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如同一场噩梦。

　　即使没有直面妖狐和那个骑着妖狐而来的男人，只是坐在忍者学校的图书馆里，宇智波镜就已经动弹不得。

　　那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恐惧。

　　九尾按照主人的指示吐出尾兽玉，目标并非是忍者学校，但是却波及到了这个地方。碎石从头顶落下，镜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以往受过的忍者教育被他全部忘在脑后，恐惧的动弹不得。

　　那是非人所能掌控之伟力，九尾面前人类犹如蝼蚁，只能被动接受命运。

　　镜已经放弃了挣扎，心脏因为恐惧疯狂跳动，他任由自己沉浸在恐惧之中，闭目等死。

　　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注定是死亡的孩子浑身颤抖，直到手腕被人握住。

　　宇智波斑带着九尾来袭，他的兄长为了阻挡九尾已经先行一步，而他则负责和其他人一道疏散村民。

　　木叶村的村民在这时大多也并非真正的平民，绝大部分不哪怕是现役忍者那曾经也是忍者。真正需要转移疏散其实并没有多少。

　　他是拥有忍界第一神速美誉的忍者，几乎没用多久时间就通过飞雷神将来不及撤离的老弱妇孺转移到了火影岩之后的避难所中。

　　然而在避难所之中，千手扉间没有见到宇智波镜。

　　也不是说他就真的认识所有木叶村的村民，但是谁让千手扉间对宇智波一族本就关注颇多，再加上那个孩子总在图书馆里安静的看书，他多少就对宇智波镜有了点关注。

　　那么宇智波镜会在哪呢？

　　其实距离九尾袭村并没有多久，但是尾兽之力席卷之下木叶村已然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崩落的碎石，留给千手扉间的时间不多，甚至只有一次使用飞雷神的机会。

　　没有多想，千手扉间第一个选择的地方就是忍校的图书馆。

　　曾经安静宽敞的图书馆天花板已经崩裂，到处都是巨大的裂隙，一阵风吹过都能带下大量的碎石。
　　宇智波镜就站在图书馆中间，浑身颤抖，但是却像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千手扉间松了一口气。他来的尚且还算及时。

　　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愤怒，在所有人都撤离了的时候，这个傻小子竟然愣住了？他上前一把握住宇智波镜的手腕。

　　“宇智波镜，你怎么还在这里？”男人的声音惊怒不定，镜张开双眼，看到的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千手扉间。

　　哪怕男人面色不善，身形也不如千手柱间一般强壮，然而在孩童眼中却仿佛顶天立地。

　　镜的胸中又一次充满了勇气。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在颤抖，双腿因为过久的维持一个姿势而肌肉僵硬。他试着挪动步子，却差点踉跄着摔倒。

　　“扉间大人......”他几乎哭出声，“身体动不了......”

　　千手扉间“啧”了一声。

　　“抓紧。”他将宇智波镜背了起来。

　　随着石块的崩塌，本来刻印在忍校内的飞雷神印记已经用不了了。事实上不只是忍校，木叶许多地方的飞雷神印记都已经失效。况且就算是印记尚存，千手扉间也不敢轻易使用这些术式。

　　木叶损毁程度为名，贸然使用刻印被埋在废墟下事小，万一落点不对就是要命。

　　这事在几年前看来只能说是荒诞，但是如今千手扉间竟然自觉自愿的背着一个宇智波的孩子穿行在废墟之中。

　　已成废墟的木叶时不时的会有石块落下。千手扉间一方面勉强的躲避着落石，另一方面尽量的看顾悲伤的孩童。哪怕是有着忍界第一神速美誉的男人也颇有些力不从心。

　　几次石块擦过他的身躯，没有穿戴甲胄的身体被石块擦过多少留下了点伤痕，然则这时候也管不了更多，他只是一路朝着火影岩的方向行进。

　　他一方面想着自己要是有大哥的恢复能力就好了，一方面背上的孩子又不知为什么抽咽了起来，他心里烦躁，索性吼了一句：“闭嘴。”

　　大概是语气太凶了，宇智波的小鬼马上就哽住了，只留下一点点抑制不住的气声。

　　千手扉间不是个欺负小孩子的男人，他稍微有点尴尬，但是又怕安慰了宇智波的小鬼，小鬼又会哭，就只好冷着脸继续前行。

　　宇智波镜伏在男人宽阔的背上。

　　离开忍校之后男人就一直背着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宇智波一族对于千手扉间的评价也稍微传到了他的耳中，但是他一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虽然族人一直在说千手扉间是一个卑劣的男人，甚至还有人怨恨他，认为千手扉间一直在给宇智波一族下绊子，但是宇智波镜从没有将这些话当真。

　　对于千手扉间最初的认知来自于书本。从千手扉间早年的著作之中，宇智波镜只觉得这个男人才华横溢，心中自有丘壑。

　　而给宇智波一族下绊子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他现在正在扉间大人的背上。忍校已经崩塌，是扉间大人救了他的命。

　　镜自幼就没有父母。他从不理解书中所形容的父母之爱到底如何，那种为了孩子可以牺牲自己性命的爱在他的眼里是虚幻而无稽的。但是他想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

　　也许父母之爱就是这样了吧......

　　扉间大人的肩背非常宽阔，隔着紧身的衣衫传来的温度让人无比安心。

　　镜的心安定下来——直到尖锐的砖石穿透了千手扉间的肩膀。

　　男人对此似乎毫无感觉，但是血液却汩汩的流出，浸透了黑色的衣衫。

　　血液的感觉是温热的，他试着捂住那个伤口，但是却无能为力。他着急的哭了出来，却又在男人严厉的声线下不得不止住抽咽。

　　他将脸埋在千手扉间肩头白色的毛领子之中，无声的放任泪水流淌。

　　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宇智波镜决心日后将为千手扉间倾尽所有，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