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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X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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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皎难得空闲,却尴尬地拿着头绳对着小侄女乱糟糟的头发无从下手,她空着的手抓了抓自己利落的短发,哭笑不得。
正当她发愁时,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林皎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严肃,拿出手机走到一边低声言语几句后。没了之前的为难,利索地给小侄女绑了个干净的小马尾,并催促她出门。
“姑姑再见。”沫沫乖巧地向林皎道别,正要走进少年宫,却又突然折回来拉拉林皎的袖子,示意她顿下。
林皎虽然心里急切,但还是温柔地蹲下身与沫沫相对。
啪唧一声,沫沫亲昵地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吻,还俏皮地冲她眨眼,束起大拇指小声说着。“我的姑姑最厉害了。”
林皎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点了点她的鼻尖,往她手心塞了一块糖果,笑意盈盈。“你个小滑头,快进去吧。晚上你爸爸妈妈会来接你回家的。”
沫沫点点头,一蹦一跳地走进了大楼。
林皎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之后就转身走到路口。15分钟后一辆吉普载她离开。
“我在休假诶。”林皎伸手系好安全带,略不满地看着开车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显瘦,搭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时敲打着,墨镜挂在鼻梁上,细碎地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胡渣显老又颓丧。
他耸耸肩膀,“案子比天大,你忘记队长说过的话啦。”
林皎努努嘴,“就抱怨几句嘛。”她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街景,语气无奈。“我还不是乖乖来了。”
男人听着她的话,嘿嘿笑了,继而认真开车。
吉普车驶进老小区,林皎看见门卫正在接受询问,又仔细看了眼小区的大门,监控的型号老旧而且颇有些年头了。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有利线索了。”林皎别过脑袋,皱眉抿嘴。
男人没应她,他正为路两旁停满的轿车头疼。小区路本就不大,今天正好是休息日,大家都窝在家里没有出门。车停得满满当当,只留下中间一条单行道,供进出的车辆行驶,实在让人犯难。
“我先下车了。”林皎远远便看见前面拐角处围了许多人,扭头边对男人说话,边伸手打开车门旋即下车。
而男人则等她从自己面前走过后,一路挪动车子一路摁着喇叭以免误伤行人。
林皎勉强穿过人群,看到警戒线前立着的警察后,便从衣袋中拿出自己的警官证顺势拉起黄色警戒线朝出事楼层而去。
身后小声议论的人群给了她一些零星的信息。
“哎,这7幢怎么了?”
“听说啊,是六楼的出事了。”
“六楼的?是个老师吧,好像还是附近高中的。经常早上能看到她诶,人还蛮好的,长得也挺漂亮。”
“唉,女孩子家家啦,一个人住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
世事无常,也是唏嘘。
607的室门大开,几名勘验人员正四处取证,来来回回,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林皎接过同事递来的鞋套及手套后,全副武装走进了案发现场。
客厅中央,一个高瘦男人双手环胸而立,低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茶几上几张折皱的小票。
林皎走到他身边,轻轻喊了一声,“李队。”
男人应了一声,抬头看她,眉目蹙着。“小谢呢。”
“停车去了,马上就来。”林皎回答完,就开始观察这间屋子。南北朝向,因为老小区的缘故,墙壁已经开始掉皮,卧室和其他房间的门也显得有些残旧,开合时发出的吱呀声十分刺耳。
水管老化导致开裂漏水,听技术科的同事说,看水管修补过的程度应该也就才前几天的事。林皎退出洗漱间,来到卧室,法医科的小张正在提取地板上的血迹。
“死者死因是什么,目前有什么大致推测吗。”
张原的声音隔着白色口罩而来,有些浑浊。“唔,看现场的情况,不好做什么太多判断。”尸体已先行被蒙上了一块白布。“还是要等尸体具体解剖之后才能确定死因。”
“凶器呢。”林皎走近电视柜前,拉开抽屉翻了翻,大多都是些原版的外文电影。
张原回答她,“在现场发现一把沾血的水果刀。”他直起身,将提取好的证物交给一旁的助手,又在卧室里自顾踱步。
林皎点点头,还想在卧室多看几眼,就听见谢泽叫自己的名字。冲张原颔首致意便走出了卧房。
“死者女性,N市人,27岁,附近某高中教师。”谢泽将死者的身份大概介绍了一下。
死者名叫唐黎,是距离这里几百公里的N市人,在L市读的大学。但因为男友是在S市这里读的书并打算留下来,所以她毕业后也就过来和男友一起在这里生活了。
“教英语的吧。”林皎听谢泽说完,多了一句嘴。
谢泽点点头,又继续补充。“死者社会关系还算简单,毕竟是外市人,在本市没有亲属。已经去通知家属了,学校那边也派人过去了。”
李队手里多了几张死者照片,问着谢泽。“报案人是谁。”
“是她男友。”谢泽翻了一页笔记,“这套房子是他们一起租的。昨天死者男友值夜班没有回来,今天早上发现她的尸体后就马上报警了。”
现场取证也到了尾声,林皎他们也不多做逗留随即离开了现场。
回到警局,会议室的桌上罗列着一沓照片,移动白板上也将死者唐黎死亡当日的时间线一一列清。
“现在就等解剖结果出来,确切死亡时间和死因了。”谢泽在自己黑色的笔记本上着重圈出死亡时间这四个字眼。
李放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
林皎圈起就目前看来有重大嫌疑的名字,“何立兴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派人去医院核查了。不排除他有作案的可能。”
“死者的财物没有遗失,房间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屋门也没有被撬过的迹象。我初步推断是熟人作案,但是死者又是外市人,在本市的朋友亲属不多。那何立兴的嫌疑就很大了。”
李放抬眼,终于开口。“动机呢。”
林皎一怔,面露难色,嘿,还真说不出何立兴的杀人动机。“也许,是激情杀人吧。”她有些底气不足。
“何立兴的证词怎么说。”
谢泽多翻了几页笔记,大致将何立兴的证词复述了一遍。现在就等着从医院调查回来的同事的进行核对了。
林皎看着照片里如花年纪的死者,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