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是文豪，除了我》建国前有一只妖

35、《唐吉坷德》

　　从知道弗朗西斯的异能起，我便有了这个想法。

　　只要是异能，便必然会被更为强大的异能克制。
　　就如再强大的异能安全网也拦不住想要作死的太宰，就如即便是太宰，也拿某些异能没辙。

　　得知弗朗西斯能“燃烧”金钱获得力量的时候，我便想着，如果在他使用完异能后，叫上太宰偷偷碰他一下……又会怎样？
　　哪怕它没发挥该有的作用，使用完毕的异能也不会再将钱吐出来。而本该获得力量的弗朗西斯，则理所当然人（能力）财两空。

　　摸着良心说，我还真有点想见见这场景。

　　“……乔小姐，你是在说笑吧。”
　　知道某些消息的弗朗西斯在片刻的怔愣后回过神，他因为这个假设有些不快和警惕，但脸上依旧带着商业化的微笑，“实不相瞒，乔小姐的异能我有所耳闻，而乔小姐身后的那些异能者，我也不是没见过资料。”

　　虽然不知道那些异能者的真名，只知道代号，但华国出现最为频繁的异能者，他们的异能早就是各国心知肚明的“机密”。
　　花钱买到这些消息的弗朗西斯，自然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弗朗西斯先生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明明是十分好心地给他提出了异能的弊端。

　　“名为‘子夜’的异能，只有在财力胜过我的时候才会生效。”弗朗西斯说到这里的时候，带着一点儿富者的高傲，“即便乔小姐身上带着价值千金的古玩，亦或者异能水晶，它们的价值依旧敌不过我名下的财产。”
　　如果弗朗西斯想，他甚至能买下一个城市。
　　也正因如此，他明知道我的异能、以及可能带着其它异能水晶的情况下，依旧如此胜券在握地约出了我。

　　毕竟我穿得还算单薄，就算放，也放不了多少有价值的工艺品。

　　——果然，我还是喜欢像弗朗西斯这样，虽然聪明，但不至于成为妖孽的敌人。

　　这使我难得没有立刻让他知道有的东西比钱更有价值，而是好脾气地反问了他一句，“即便没有子夜，我本身的异能不也难对付吗？而且……如果我不是靠异能水晶，而是叫上了那位‘人间失格’呢？”

　　弗朗西斯朗声一笑，似乎早就料到我要这么问。

　　“乔小姐的异能再厉害，也要能说得出来才行。”

　　所以昨天那个袭击我的狙击手，现在也在合适的狙击范围。一旦我有使用异能的倾向，他就会开枪警告、并打断我的异能。
　　我原本是没有察觉到狙击手的存在的，毕竟我并不害怕有人在暗处瞄准我。不过弗朗西斯都这么暗示了，我还是了然。

　　注意到我瞬间变换的表情，弗朗西斯像之前的我那样伸手搁在了桌面，露出自信的表情，“而那个拥有‘异能无效化’的男人……他的体术似乎并不好？约翰一个人就能够控制住他。”

　　约翰·斯坦贝克，也就是守在后门的那个少年。
　　他的异能「愤怒的葡萄」，能够用血液培植葡萄，使葡萄枝蔓与身体融合，成为可以控制的一部分。甚至能通过葡萄枝蔓的攀附来嫁接其它植物，从而扩大力量范围。

　　这样的异能即便被太宰接触也不会消失，只是无法控制了而已——而无法控制以前，他就能利用葡萄藤困住他。
　　我虽然不知道他属下的异能具体能做到什么地步，但看他自信的表情，也知道他是对症下药。

　　“不愧是组合的Leader，考虑得如此周全。”我拍了拍手，以表示对他安排的肯定，一时也没有亮出手腕带着的、由异能水晶穿成的手链，“——对了。您找我加入组合的最终目的，还是想得到‘书’吧？”
　　“既然弗朗西斯先生对我如此开诚布公，那我也不吝啬于告知一些知道的消息……如果您是想通过书复活您失去的女儿，那我只能残忍地告诉您——这是不可能的。”

　　听到我否定了他的计划，他终于沉下脸，不再摆出友好的模样。

　　“乔小姐，你以为说谎能够阻止我追捕‘白虎’吗？”
　　“那弗朗西斯先生觉得，‘如果我们做一个梦，—辈子都没有醒，那么，这个梦还是梦么’？”

　　我神色自然地反问，让他的脸色更差了一分。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捕捉到我话中的重点，握紧拳追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书’有问题？”

　　“弗朗西斯先生既然这么问，想必对我说的话也是存在信任的。”我停顿了一下，注意到他并未反驳，这才笑道，“如果‘书’回应了您的愿望，您有想过会是以怎样的方式吗？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才是这世间的‘常理’。即便是‘书’这种超常的魔法道具，也不可能凭空实现这样的愿望。”

　　那么做一下联想。

　　既然现实中的人无法死而复生，又如何实现“让死去的女儿回到我和妻子”身边呢？

　　——是幻境（梦）啊。

　　既然违背现实常理，就将这个世界变为梦吧。

　　如果身处梦中，一切异常都能化为合理，一切真相都能变成谎言。

　　弗朗西斯刚刚才听到我问他关于梦的问题，现在自然会产生联系。

　　“我不知道弗朗西斯先生能否接受生活在美好的梦中，但我却知道再美的梦，都会有清醒的那天……而到了那天，一切美好都会变成剧毒，成为再也磨不去的伤痛。”想到悬赏人不止组合，我几句话便开始挑拨离间这三家的同盟，“……我不知道谁告诉您关于‘书’的错误消息，但我觉得，像弗朗西斯先生这般有能力的人，必然不肯屈服于虚幻之中的。”

　　弗朗西斯沉默了数秒，他与秘书官对视了一眼，这才重新看向我。

　　“——你同我说这些，不过是为了保护‘白虎’。”

　　“我不会否认这一点。”我从容地应下，“但这与我说的事实并不冲突。与其指望‘书’的存在改变过去，不如认清现实，珍惜现在……毕竟大多数的痛苦记忆，都能被时间逐渐治愈。”

　　我虽然有引导思维的成分在，但说的却都是实话。
　　显然他也知道我说的话并非谎言，才会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却只是镜花水月。

　　眼见他心中有了动摇，我再接再厉，“‘书’总归是由人来书写的。”

　　“试问，即便您的女儿真的因为‘书’复活……那她，还是您的女儿吗？”

　　书是载体，它没有自我意识。
　　理所当然，书写它的人才是主宰。

　　而只要是人，都会有主观性，写出的“未来”也必然充满书写者的意志。

　　以这种方式“复活”的人，还是当初的他们吗？

　　他们真的不会变成书写者的“人偶”吗？

　　我的问题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弗朗西斯猛地站了起来，盯着我没有说话。

　　“看来我们是达不成一致了。”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平复心情，“乔小姐，很遗憾你没有选择我。”

　　因为他的话，气氛有些紧张。

　　“我不会撤销悬赏。”不提其他利益关系者，单是为了维持临时的盟友关系，在知道真相前他也不会突然退出追捕白虎的三方同盟，“不过也算我给乔小姐一个面子，即便想取得‘异能许可证’，我也承诺不会对武装侦探社的普通人动手。”

　　“——至于乔小姐的肺腑之言，”他看着我泰然自若的表情，眼眸微暗，“我会亲自证实。”

　　“那现在，您是要灭口吗？”我仰头笑着问他。

　　“怎么会。”
　　他重新笑出声，向后门的约翰比了个手势，而我也借着他注意力分散的瞬间，摸上了手腕的异能水晶。
　　“乔小姐可是华国的重要人员，要是莫名其妙失踪或者身死，都会相当麻烦。”

　　“所以？”我歪头，指尖已经捏在水晶的两侧。

　　“所以，我只好采取相对温和的方式。比如……邀请乔小姐来‘白鲸’做客。”

　　他打了个响指。
　　与此同时，我猛地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挡住了突然冒出的藤蔓，反应极快地后跃到与他相反的另一侧，还顺手扯开了落地窗的布帘，以阻挡狙击手可能的瞄准。

　　再度抬眸时，文弱的秘书官已经撤退到了少年身边，而弗朗西斯则在原地拍了拍肩头不存在的灰尘，向我看来。

　　“乔小姐何必反抗？白鲸上的物资一应俱全，还能清楚监视到横滨的情况。我不过是想邀请乔小姐做客，直到这次事件结束罢了。”
　　他手臂亮起绿纹，轻易将翻倒的桌子举起扔到了一边，这才活络了一下手脚，以备随时亲自出手擒住我。
　　“女孩子还是要乖巧一点的好。”

　　“那真是巧了。”面对两人夹攻，我却依旧笑得轻松，“我恰恰不是那么乖巧的女性呀。”

　　偏头躲过袭来的藤蔓，我一把抓住还在延伸的它，往下一扯便将之整个撕碎。

　　我觉得空手有些麻烦，但好在刚刚捏碎的水晶，恰好是能化为武器的异能。

　　于半空轻握，萦绕在手腕的青光便化为剑状被我握于手中。

　　——那是一把看似普通的青柄长剑，也是某位诗仙的异能。

　　我掂量了一下，觉得满意得不行。
　　虽然我不太会使剑，但青莲剑本来就是有灵气的武器，我只用跟着它的本能动手，就能很好的使用。配合着我异于常人的武力值，那是来一个藤蔓就砍断一个，一下子就把我周围清了场。

　　“得罪了。”

　　我姑且这么说了一句，想着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技术了。

　　弗朗西斯似乎也意识到我要动真格的，身上的绿色光纹越发繁杂，闪烁的暗光也越发频繁。

　　不过瞬息，我们一同动了。

　　但还不等他朝我挥拳，也不等我举剑砍人，从天而降的某个身影便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强势姿态砸在了我和弗朗西斯中间。

　　——砰！

　　巨大的响声。
　　随之而来的是咖啡厅被这力量掀翻了房顶、震碎了橱窗，可以说除了在我周围幸存的零星桌椅，其余宣告彻底报废。

　　这谁啊，也太场面人了吧！

　　我心里嘀咕，觉得闯入我们之间的人过于酷炫，出足了风头。但等我从废墟中看清了人，被人打断发挥的不爽便消失无踪。

　　来人一身制服，黑色的风衣和其他同僚并无不同，却愣是穿出一种独特的时尚和帅气。虽然身高没弗朗西斯高，但气场绝对是对方的两倍大！

　　“我说——”

　　加入战斗的褚发青年褪去了我记忆中的青涩感，变得异常吸引人。
　　他一手压着发顶的黑帽，身上还冒着异能使用时的红光。也没想过往我这边看一眼，青年就径自对上了那边同样是异能状态的弗朗西斯。

　　不用看他的正脸，我就能猜到他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理应既带着自己人被欺负的不满，又透着点儿强者的嚣张。

　　果然，他的下一句是……

　　“——对我老师动手动脚，你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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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桑不信，看原著三人对决的时候，没人想过让太宰随便碰一下菲总，轻松获得胜利。

乔妹说的，“如果我们做一个梦，—辈子都没有醒，那么，这个梦还是梦么？”这句话出自《了不起的盖茨比》，也就是说……她这时候其实用了异能，所以菲总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当然，有关书创造出的人，只是她为了动摇菲总特意这么说的。
挺好，这一交流完，为了取到书才开启的组合篇直接变成了悬赏方的内斗。

另外中也会来不是因为森首领发话（他也不会下这种没好处的命令），而是从芥川的异常知道乔妹近况的久作，装作不经意地告诉了中也她可能会出事的消息。

[小剧场]
乔妹：你想背书吗？想破产吗？想——
菲总：你先等一下！（不想所以转头面对另一个人）费奥多尔，你居然骗我！（亏我还给你钱了！）
好心的俄罗斯人：……？

[小剧场续]
中也：别欺负我老师！
菲总：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欺负谁？！

感谢：
读者“淇水滺滺”,灌溉营养液 [phone]:26:40
读者“歆鸢”,灌溉营养液 [phone]:2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