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K]隽永弦歌》芜茵

24、第十五章

　　伏见弦歌见到夜斗就这样跑了，嘴角抽了抽，这么接地气的神明也真是让她对神明这个群体有了全新的认识了呢。

　　毘沙门威娜：……不，我没有，我不是！只有夜斗那个家伙才是这样的！

　　看不到是一件好事吗？或许吧……
　　伏见弦歌不由苦笑，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但是如果有一定想要看到的东西时，又该怎么办呢？

　　算了，先处理了面前的事情再说吧。
　　伏见弦歌调整好心态，走向了因为脱力了跪坐在地上的西服青年。

　　看着等候厅内一片狼藉的沢田纲吉和草薙出云同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下子可就真是糟糕啊~”

　　然后他们四目相对，看到了彼此眼中总是要为一群家伙收拾首尾的心酸，心中对彼此的认同感和亲切感油然而生：啊——是同伴没错了！

　　沢田纲吉难得面色一整，认真地自我介绍道：“我是沢田纲吉，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首领，虽然还没有正式继承家族，但离继承式的时间也不远了。”

　　草薙出云也严阵以待，风度翩翩道：“我是草薙出云，为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的氏族之一，吠舞罗的核心干部。”

　　两人自我介绍完毕后，相视一笑。

　　其他人也聚拢了过来，彭格列和吠舞罗的人面对面站着，两方势力的界线泾渭分明。

　　周防尊在草薙出云自我介绍完主动后退了一步后，就站到了沢田纲吉的面前，看着对面年轻的黑手党家族的首领，微微勾唇道：“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
　　说完后，他的视线落到了让自己难以估测实力的穿着西装的小婴儿的身上。

　　Reborn压了压绅士帽，自我介绍道：“我是Reborn，是一个杀手，同时也是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领的家庭教师。”

　　周防尊金眸微眯，语气肯定：“你很强。”

　　Reborn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笑意，意味深长道：“不愧是代表着‘暴力’的赤之王。”

　　而后他对着自己的弟子道：“难得在这里遇见一位王权者，向他介绍一下你的家族成员吧。”

　　听到他的话，周防尊则是看了一眼草薙出云。

　　吠舞罗的二把手一下子就明白自家王的意思了，他也笑道：“那就由我来介绍一下我们赤之氏族吠舞罗的成员。”

　　在全部人都被介绍了一遍后，沢田纲吉面带歉意地对伏见弦歌提起了刚才她被十年后火箭炮砸中了的事情，并对好奇的吠舞罗众人解释了十年后火箭炮的效果，还让蓝波对伏见弦歌道歉。

　　伏见弦歌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他只是被吓到了，要不是十年后火箭炮，这件事情恐怕也没这么快解决。”

　　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而后有些疑惑地看着被伏见弦歌拎在手中的西服青年，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伏见猿比古倒是觉得被自家堂姐拎过来的人有点眼熟，只是想不起来是谁了，于是也问道：“姐，他是谁啊？感觉有点眼熟。”

　　伏见弦歌语气平淡地介绍道：“他是清涧寺零，我以前的朋友。”

　　“……哈？”伏见猿比古表情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一遍被自家堂姐像是拎鸡仔一样拎了过来的人，那张比女生还要艳丽的脸立即就让他回忆起来了，“居然是那个家伙……也是，这张脸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

　　看着清涧寺零那依旧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恍惚无神的样子，伏见猿比古皱了皱眉：“他这个样子，没事吧？”

　　伏见弦歌的话倒是比伏见猿比古显得更加冷漠：“……他没事，不过是个笨蛋而已。”

　　话音刚落，伏见弦歌就利落地扇了清涧寺零那张漂亮的脸蛋两巴掌，在寂静的等候厅内，“啪啪”两个清脆的巴掌声非常引人注目。

　　沢田纲吉看着伏见弦歌稍微勾起的唇角，又看了看脸已经开始肿起来的清涧寺零，有点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想到了端着有毒料理的碧洋琪。
　　噫——这个女人，可怕！

　　伏见弦歌没有在意周围突然安静的气氛，一双金眸紧盯着因为她的行为而渐渐回神的清涧寺零。

　　清涧寺零原本只是想来听他一直憧憬着的伏见弦歌的大提琴独奏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在独奏即将结束时他离席去了一趟洗手间，就被野良抓住了，然后又被等候厅内血腥的场面给惊吓到，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接着就被施了术。

　　他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伏见弦歌，神情纠结又可怜，结结巴巴道：“弦、弦歌姐……”

　　“呵，”伏见弦歌见他终于清醒过来了，松开了一直抓着他领口的手，看着他因为脱力而一下子又跪坐在地上，双臂环在胸前，语气平淡得诡异，“总算是清醒了吗？你是来听我的独奏的？”

　　“是、是的，”清涧寺零被她的语气一下子就吓出眼泪来了，原本艳丽的脸上因为红肿了而显得有些滑稽，立马不停地道歉道，“弦歌姐，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笨蛋吗？”伏见弦歌眉头一皱，打断了他，语气终于变了，变得有些无奈，“你道什么歉？我有说过不让你来吗？你这个鬼样子要给谁看啊？”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吧，我已经离开伏见家了，所以你如果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再帮你挡住那些人渣了。”

　　清涧寺零却是什么都不说，一把抱住了伏见弦歌的腰，完全不顾周围一圈人的看法，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断断续续地反复叫着“弦歌姐”，语气非常委屈。

　　十束多多良看着清涧寺零扒在伏见弦歌纤细的腰上的手，明明还是原来笑眯眯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让站在旁边的八田美咲感觉背后一凉。

　　隐约猜得到这个叫清涧寺零的青年的性格和他对自家堂姐的看法的伏见猿比古按了按额角忍不住抽动着的青筋，对周围表情微妙的人说道：“先不要管他们了，他们在叙旧，还是先处理了等候厅里面的尸体再说吧。”

　　在场的大多数人对伏见弦歌和清涧寺零的关系都没什么好奇心，就算是有好奇心的也知道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因此对伏见猿比古的提议一致通过了。

　　伏见弦歌对清涧寺零的这个行为没有任何的意外，但也正是因为没有意外，所以更加无奈，原本因为他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都能放任自己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生气都不由得消散了一些。
　　在我不在的时候，真是一点成长都没有啊，零。

　　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一般，清涧寺零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也不由自主地将自己脆弱的神经展现在了一直向往和憧憬着的人面前。

　　不过伏见弦歌的怒火虽然平息了一些，但也因为对清涧寺零这一套早就熟悉到几乎免疫了的地步，还是很平静地说出了对于清涧寺零来说打击非常大的话来。
　　“零，我不是说过了很多次了吗？我已经不想面对你们了，不管是苹果学姐，或者是艾薇，亦或者是你，我都不想再与你们见面了。”

　　“……我、我知道，所以我原本只是想要悄悄来听完你的独奏就离开的，”清涧寺零终于停下了哭泣，放开了伏见弦歌的腰，听到她的话，像是因为违背了她的意愿后而感到羞愧地红了脸，“抱歉，弦歌姐，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伏见弦歌依旧面无表情：“哦，这是第几次来听我的独奏了？”

　　清涧寺零跪坐着的姿势僵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第一百五十次了。”

　　伏见弦歌：“……果然，也就说每次都来。”
　　第一百五十次？我离开退出摇滚乐队之后，按照我表演的频率来算，大概也就这个次数了。

　　看着清涧寺零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伏见弦歌有点心累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他已经红肿的脸，挑眉道：“痛吗？”

　　见到他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后，伏见弦歌冷酷道：“痛就给我记住了！下次遇到危险还是这么不走心的话，会有更痛的在等你！”

　　“……哦。”
　　以为伏见弦歌会安慰自己的清涧寺零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伏见弦歌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以示自己的怒火还未全然熄灭。
　　明明自己才成年不久，却总有一种自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儿子要操心的感觉，这可真是个令人感到悲伤的现实。

　　草薙出云保持微笑：啊呀~好巧啊，我平时在面对吠舞罗的你们时也有相似的感觉呢~

　　伏见弦歌头疼地看着跪坐在她面前的清涧寺零，揉了揉眉心，问道：“还站得起来吗？”

　　清涧寺零尝试了一下，而后对她摇了摇头。

　　“行吧，”伏见弦歌挑眉问道，“那我打电话叫清涧寺家的人来接你？”

　　清涧寺零立刻作惊恐状地摇头。

　　“紧张什么？我开玩笑的，所以你给我记住了，要是再有这种情况而我又不在的话，你就等着面对清涧寺家的那些人渣吧！”
　　伏见弦歌想到清涧寺家的那些人就没好气，清涧寺零虽然是个私生子的身份，可是既然被清涧寺家的家主接回主家了，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少爷，但是人渣就是人渣，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身份就会有底线的，这一点尤以清涧寺家的人为甚。

　　想起清涧寺家那些人看向清涧寺零那无比露骨的眼神，伏见弦歌就觉得想吐，要不是她后来一直用“伏见家大小姐”的身份来压住他们，清涧寺零这个人早就完了。

　　当然，伏见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伏见家跟清涧寺家也有那么一点姻亲关系，虽然比不上小石川家来得紧密。

　　所以伏见弦歌才会气到扇了清涧寺零两巴掌，总是这样不长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伏见弦歌扫视了一下那些大概是彭格列家族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正动作迅速地将吊灯上的尸体给弄下来。

　　“我们应该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伏见弦歌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清涧寺零，“你趁现在恢复一点力气，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要是在他们解决完之后我还没恢复呢？”
　　清涧寺零弱弱地问。

　　伏见弦歌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语气也很温和：“那你就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个死过了这么多人的等候厅吧。”

　　清涧寺零：“……”
　　清涧寺零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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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伏见猿比古所知的清涧寺零对自家堂姐的看法：弦歌姐是光！是电！是唯一的神话！
伏见弦歌冷漠脸：呵，傻×，我觉得我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