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七世孽缘》霜笙

10、前尘忆梦 壹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白笙，你这个不人不魔的怪物！”“妖怪！滚出天界！”“你娘就是个下贱胚子，生出来你这贱种。”“私生女，死了娘没爹要！”

　　骂声不断，四周的人，不，是“神”，都指着中间那个和薄荷长的十分相像地少女。

　　“不要，不要——”在她眼前，瞬间弥漫开来一阵血红色，似乎要将她包围，浸染。她朝前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结果触手一片虚空。

　　场景转换到另外一个画面，但，一片黑暗，只有无尽的暗黑之潮朝着她涌来。

　　“很绝望吧，没有亲人，没有同伴。”一个声音在白笙脑海里响起，她很反感，却又不受克制地去听，“想拥有一切么，想让那些欺负到你头上的人——全部下场不得好死么！”

　　是的，抉择往往就是在一念之间。

　　这样，即使手上沾满了鲜血，也不要紧了。反正没有人，能够给我温暖。要他们死，要他们——生不如死！

　　她手指一抹，将刚刚杀死的那些人的鲜血，涂在自己的唇上，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似乎，这种味道能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呢。微微一笑，妖冶如同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

　　当心魔冲破自己本来善良单纯的一面之时，白笙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从此以后，我叫笙、妖、岚。”

　　黑暗中，薄荷隐约听到的，是这个声音。十分空灵虚幻，一直萦绕在梦靥之中。

　　******

　　“已经连续三天了，一直做这个梦。”薄荷如是说。

　　金光听着薄荷
　　的叙述，不禁微微皱眉：“笙妖岚，传说中，那个三千年前几乎灭世的大妖神！人间正派，天界众神，甚至连冥界之魔都出手了。那场战争，真是将世间变成了修罗地狱，不知道在那场战争之中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到最后，三界高手联手对付才将其封印——不，是打入轮回。。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经历，怪不得。。”

　　“有什么不妥么？”薄荷捂住发涨的脑袋，“嘶，头好痛！”

　　“为什么你会梦到这些，是否属实。听起来似乎是个很玄的故事。”

　　“不知道，”薄荷摇了摇头，“只是，睡梦当中感觉那个叫笙妖岚的女子，在不停呼唤我。”

　　金光给薄荷把了下脉：“是了，你体内有种很古怪的气息，在给你疗伤的时候，本座就发觉了，但具体是什么，竟然连本座也看不透。”

　　“难道是因为受伤了，敏感了，多想了。。”

　　这个薄荷，和三千年前的笙妖岚，无论性格长相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但为何她会带着有关笙妖岚的记忆。金光皱了皱眉。

　　“你的命运还真是个异数。”

　　******

　　蓬莱仙岛，那是一个传奇的地方。到那里，能够求得仙药，到那里，得以长生不老。秦皇汉武唐太宗，都曾经尝试过去寻找那个地方，可惜没一个达成心愿的。

　　近几年来，岛上众仙经常听到沐竹台上传出笛声，时而清婉悠扬，时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乎在诉说一个很凄美的传奇故事。至于故事的内容，只有吹笛之人自己明了。

　　“新来的那个好美啊，又那么有才华。”

　　“哎，只可惜太冷淡，我那么漂亮，他都不正眼看我一眼。”

　　“妖修炼成仙啊，着实不简单！看来他比我们清心寡欲的多了！”

　　每天听着岛上众仙的评价，陶醉也只是一笑了之。自从素秋逝后，他一心潜心修炼，修为倒是突飞猛进。原本能和他打个平手的颠道人，自从上次跑上仙岛来，与他碰面之后，就给他的修为吓了一跳——几招败北。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然后颠道人只能以“人老了”“不中用了”等几句话进行自我安慰。

　　海风加大了它的力度，带着的潮水的咸湿气息一直飘到沐竹台。“碧海潮声曲”戛然而止。

　　似乎猛然感应到了什么，陶醉放下唇边的笛子，倏地一下站起来。

　　素秋，是你吗，是你在呼唤我吗？

　　跨越沐竹台，经过的是掠影台，在正中央安放着一个棋盘，经常有仙人来这里对弈。

　　但这天，只有一人坐于棋盘边，那是一个看似年过五旬的老头，穿着一身破道袍，他正在独自一人，摆布阵法。

　　见匆匆路过这里的陶醉，老道怪叫一声：“嘿，小子，要不要来陪本道爷下棋。”

　　“不了，先生，在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陶醉忙行了个礼，就又打算匆匆赶路。

　　“哎，年轻人就是这么着急！我说，说不准你能从棋盘之中，得到你所想要的东西。啊，不不不，说不上一定得到，但是会对你有所启发。”老道犀利的目光似乎能把人看的很透。

　　陶醉不禁被吸引，便走了过去，只见棋盘上黑白棋子拼杀地如火如荼，双方势均力敌，久持不下。

　　“这不是传说中的‘珍珑’么？”

　　“可以这么说，不过，到了现在这一步，无论黑子还是白子，都只要走一步，就可以把对方尽数化解，但是这一步必须是走对的，否则，全盘皆散。”老道笑了一笑，摸摸胡子，“有头绪么？”

　　“在下不懂棋意，又何来破解头绪。不过，我想说，先生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人如棋子梦如真。人生就像棋盘一样起伏不定，但是梦却那么的真实。当初他走错了一步，如今和素秋参商永相隔。

　　陶醉感应到了很有可能是素秋转世的那个人，他要去找寻她，这一回，再也输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