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叶修的旅行日记》墨殛

34、妖魔鬼怪大乱斗（四）

　　秋白露会占卜这事她也是头一次说，她活得久，哪怕这不是她的本职也多少学了一点，再说了，占卜一道配她的本职也挺好，两者结合更加便利。
　　就是这些世界对她压制得还挺厉害，哪怕她本身已经能够一眼看穿，但说不出就说不出，真的掐着手指去算吧，结果还一层层天机遮掩。
　　真的相当的讨厌。
　　秋白露习惯了也没觉得憋屈。
　　她没跟叶修说这种情况，叶修便也不知道。
　　直到很久以后，叶修也差不多到了这个层次，在非高等未免也各种束手束脚的时候才感受到秋白露为了他的确吃了不少闷亏。以秋白露的水平，她平日里也是在高等位面逛，但叶修在那种地方活不下去，他只能在低等位面一步步往上爬。他花了多久的时间，秋白露就被压制了多久。
　　他们聊了一会儿也就散了，除了夏目贵志的确是对此上心以外，其他两人其实都不怎么在意。
　　一夜安眠。
　　早餐的时候和毛利一家在餐厅相遇，干脆坐了一桌，在桌上讨论着去哪里玩。除了夏目，大家都是来玩的，他看着讨论着哪里比较好玩的大家，默默流下了海带泪。
　　“要不去神社吧。”夏目提议。
　　“神社啊。”毛利小五郎想了一下，“感觉每次都去神社也没意思呢。”各地的神社虽然因为供奉的神明不同而有所差别，但格局都差不多，没什么非常特殊的地方。
　　“是一家并不对外开放的神社呢。”夏目回想了一下友人所说的话，“知道那里的并不多，不过据说占卜非常灵验。”是真正拥有灵力的巫女，她的占卜通常比那些大规模的神社售出的神签要灵验许多。
　　不过对面都是一群有着科学信仰的唯物主义者，神符灵不灵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去玩的地方而已。
　　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安排，于是可有可无的答应了夏目贵志一起去神社的邀请。
　　至于夏目贵志为什么邀请他们一起去神社，叶修在偷偷问过之后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给他们驱驱霉运吧。”
　　手气再好，也掩不住他们身上那黑到简直堪比阎王画像的霉运啊。
　　一看就是个出门必遇麻烦事，稍不注意被挟持的倒霉货。
　　回想一下以前看过的新闻，夏目贵志看毛利兰的表情都是同情而怜悯的。
　　这位小妹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啊，身边的两个男人都是会招来不幸的家伙，结果本身还有煞气护身，所以每次倒霉的都是她。
　　还是去给她求个护身符吧。
　　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妹子，还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盯上，偏生她还是被连累的，要是放出来果断是年度头条啊。
　　那家神社虽然是在北海道境内，但距离他们下榻的酒店还是有点距离的，而且地方偏僻，导航都查不到的那种。
　　他们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才终于见到了好在不是真的与世隔绝的夏目口中的神社。
　　掩在重重林海之中，只一条青石小路与外界相连，鸟居的红漆剥落了许多，路边的石像上长满了青苔，耳边有泉水叮咚声响起，鸟鸣阵阵，清风徐来。
　　神社占地面积不小，依山而建，穿过鸟居还要再走上一刻钟才到正殿。
　　其实也算不上正殿了。
　　不过是正屋摆了一个神龛，供奉说是简陋不如说是随意，偏殿里有些神社用具，但显然尘封已久。这里屋子挺多，但积灰的不少，显然是很久没用过了。
　　“这里风景好漂亮。”毛利兰打量四周，幽静的环境配上古韵的屋舍，相得益彰。
　　“不够神社这么荒废好吗？”她还是有些犹疑的，就算接受的是科学教育，但人对神鬼的敬畏源自本心，就算不信神佛，也很少会去对神佛不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夏目贵志倒是有所了解，“这里每一代只会留下一个人，神社大了也收拾不过来。”打扫也是有诀窍的，有些地方需要天天打扫，有些地方需要定期维护。
　　这里的神社不对外开放，连地图标示也没有一个，请家政都不靠谱，花销也太大。是以很多年前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除了确保每一代都有巫女继承以及供奉核心还在以外，早就没有了什么要求。
　　反正他们供奉的那位也对信徒没有要求，因为根本不存在交流。
　　“我还是觉得荒废了挺可惜的。”
　　毛利兰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惋惜，这里的风景很好，但以这点来说，其实还是要超过以往她去过的所有神社的。
　　“没有那个必要。”屋子里走出一个女人，年纪看不出来，眼神沉静，面容却很年轻。她看向夏目贵志，朝他点了点头。“你就是那个人？友人帐的所有者？我听过你。”
　　夏目贵志却是笑笑，比大部分女性还要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个温和柔软的笑容，“现在已经没有友人帐了。”
　　那些妖怪的名字已经还给了他们。
　　不过他又露出一个笑来，“但友人帐一直在我心中。”
　　那都是他的朋友，是一生的友人。
　　女人不可置否，视线转移到秋白露身上，瞳孔猛缩一下，突然快步上前对秋白露行了一个古老的拜神礼。
　　夏目贵志和猫咪老师的连一齐扭曲。
　　“月读命下祭祀巫女美奈穗见过大人。”
　　“起来吧。”秋白露示意。
　　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她也不认识那个什么月读命，再者也跟她没有关系，她是不惯在哪个世界留下什么不必要的联系的。
　　神明就是一个极容易留下因果但又非常麻烦的存在，尤其是这种被人供奉着的家伙。倒是这里隐隐留下的气息，这个神明倒像是与日月星辰有关联的。
　　“这里星象如何？”她问道。
　　美奈穗笑了，“全日本没有比这里更好的观星处了。”她这话不假，虽然在毛利一行耳中没有任何可信度。但星宿神明治下的地方，哪怕周遭一片乌烟瘴气也能划出一块完美的星空来。
　　“今夜便在这里宿下吧。”秋白露出声，叶修没什么意见，其他人他们又不用管。
　　不敢怠慢秋白露，但秋白露也不需要她伺候，她这里虽然许久没有客人这种神奇物种，但总归不好无视。
　　哪怕这位巫女对他们的态度冷淡的佷。
　　既然来都来了，去神社该走的礼程还是要走一遍的。
　　“我觉得这里好像真的供奉着神明一样。”毛利兰捧着巫女离开前送给她的一枚紫色勾玉，“不过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巫女在离开之前说过一句话，“让麻烦留在身边，你迟早会被害死，你周身的黑气浓郁到让人几乎看不见你。”
　　毛利兰听得莫名其妙，但柯南却听懂了。
　　他没明白黑气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自己就是那个麻烦，他招惹了黑衣组织，而黑衣组织的人已经盯上了毛利兰。一想到他可能会害死毛利兰，柯南心里不可避免的一阵恐慌，但这只是一个巫女说的话，难道她会是那个黑衣组织的人？
　　柯南又一次脑洞大开。
　　他瞬间觉得这里危险极了，但实际上，这里对于他而言应该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他已经进来了，但那些组织的人是进不来的。
　　神明曾降临过的地方总归是有些特别的。
　　但他们不知道，又在晚餐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他们夜幕降临之前离开了这里。
　　夜里，两人坐在山顶。
　　这里的确是个观星的好地方，明明周遭还有着些许乌云，但这片山头的星空却澄澈剔透，仿佛能看见宇宙深处的星云。
　　“我倒是不知道你会观星。”叶修仰躺在草地上，晚上空气微凉，在夏日倒是正好。
　　秋白露就坐在他身边，仰头看向那片星空。
　　“在我的家乡，每个人都有一颗命星，命星决定了每个人的未来。”这是秋白露第一次提起有关于她的事。“观星之术每个人都会一点，但是真正精通的却很少。”这是一种规则，他们天生拥有什么，那要弄懂它就会更加困难。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满意自己的命星的，谁都不想被决定未来，也有人不满于自己的未来注定穷困潦倒，身边的却有一颗很好的命星。”秋白露说的讽刺，“其实命星只是一种根本，与人无由。但命星决定命运已经是那个世界的既定认知，想要扭转倒是不容易。”
　　就像是一种人文习俗一样。
　　这种情况叶修也是能理解的，这就是一种被时间凝固传承的风俗，或许弊端不小，但源起于此。
　　“那你的命星是什么？”他突然有些兴致勃勃。关于星象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就好比帝王称为紫微星，文曲星有状元相一般。
　　“我没有命星。”秋白露也躺了下来，“我是他们中的一个异类。”
　　她却是笑了，并没有身为一个异类应有的局促不安，“我天生就能控制日月星辰，所以那些家伙都怕我。”
　　叶修能想象那样的情景，也知道那些人在惧怕之下会做出什么。
　　他们担心她控制他们的命星，所以她是全世界的公敌。
　　而现在，她活的很好，比他们都好。
　　叶修也笑了，他侧身搂住秋白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抚。
　　“你现在有我。”
　　“我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
　　秋白露有些沉默，她抬眼看向叶修，眼前人那张素来有些散漫的脸上是难得的认真，她突然就笑了。
　　难得的开怀。
　　秋白露起身抬手，手心流光闪现，天空的中的星辰都闪烁起来，交相辉映。
　　“给你放个烟花怎么样？”
　　“哟，给哥表白呢。”游戏可是有炸烟花表白的说法的。
　　秋白露睨他一眼，手指一动，九天星辰坠落，带起漫天星光流萤，天幕立时暗淡下来，只空中流光飞舞，九天之上的星光都往手中汇聚而来。
　　金银红绿各色光点在周身环绕，星光月华霎时柔和了眉眼，若神女昭然临世，群袂扬起，她已然虚空而立。
　　星光汇聚于一手，天空只见一轮弯月，秋白露虚虚坐下，便像是坐在月亮上一般。
　　手腕轻颤，星光又复散开，在空中划出烟花炸裂时的弧度，星光灼灼，却比烟花绚烂许多。
　　叶修一瞬屏住了呼吸，然后飒然一笑，他放松下来，静静观赏属于他的流光盛宴，亦与天下共享。
　　“那是神迹吗？”毛利兰仰望空中的瑰丽景色，柯南亦是震撼不已。
　　星光最终汇聚的地方是哪里他们再清楚不过，听说那里供奉着掌管星辰的神明，他们不知真假，却因眼前之景不禁怀疑。
　　“科技……”柯南苦笑一下，科技或许能做到这样的景色，但是覆盖整个北海道的外部投影，怎么可能？
　　而且，他看着手中尴尬的显示着摄影中，却连眼前的落地窗都没有拍到的一片黑幕。
　　也许真的是神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