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被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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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清秋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郎，轻轻地提唇笑了，背对着夕阳，云霞的光打在她半边脸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温柔的光晕里，仿佛闪着光。
李之砚几乎看痴了，呆呆地上前几步想要触碰，却又突然间清醒，察觉自己的想法非正人君子所为，脸色霎时红到脖子根。
因视线角度被花木遮挡，蔡清秋主仆并不能看到唐文宣，他自小练武，耳力锻炼的不错，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心急如焚，加快自己的脚程，就要冲过去。
“多谢公子错爱，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蔡清秋话音才落，唐文宣抬起的脚又落下，又想听听她的想法。
“我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语气焦急，语速加快，“既然你有心上人了，为什么迟迟不来你家说亲？是不是因为我还不够优秀？所以小姐对我有所迟疑？我现已是举人，待明年春闱夺第，定不会辱没小姐。”李之砚言辞恳切，又急于表忠心，心急地又上前走了俩步。
这是蔡清秋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被告白，不管是之前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搭错弦的姬昊穹，还是一直若即若离暧昧不清的小侯爷，都态度不明。
她感激他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剖白内心，但她也深知，李之砚虽好，却不是她的良配。据她所知，李之砚十分孝顺双亲，而今她的名声不好，人尽皆知，甚至已经影响到原主为此丢了性命。好人家的父母，除非脑子坏了或者真的迫于无奈才会允许她进门。
其实很多大家族心里门清，蔡清秋名声被毁之事有多少水分，有待商榷，毕竟大家族的子女都是大家互相“看着”长大的，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恶意诋毁。但是世家贵胄都爱惜自己的羽毛，极其珍惜自己的声誉，不管哪家娶了她，都毫无疑问的被波及，成为很长一段时间的笑话，用作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
不管李之砚如今内心多坚定，定然抵不过父母之命，即使丞相夫妻二人短暂的妥协了，日后顶着市井流言，自己在后院的生活定然无法安生。
但没有相处过，没有经历过，又怎能草率地妄下定语。心思百转千回，即使李之砚用情至深，敢于担责，都抵不过一句心有所属。
一番话言辞恳切，况且李之砚乃丞相之子，身份不俗，且才华横溢，前途无量。非姬昊穹之辈可以比拟，唐文宣顿时有了劲敌的危机感。怕蔡清秋真的答应了，一个健步，掠过花道，到了他们附近。
“李兄怎么在此处？”急忙赶在蔡清秋开口前抢白，深怕说晚一步，她就应了。
李之砚刚还沉浸在深情告白的氛围里等着回答，突然一声被惊醒。回过神来，连忙回礼：“小侯爷。”
“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看李兄现在还面红耳赤的，想必聊得很激烈。”唐文宣话虽是对着李之砚说的，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蔡清秋看。
李之砚还有很多话想跟蔡清秋说，但如今多了一个小侯爷，有些话就不能继续了，于是悻悻地又做了一个揖作别。
临走前又依依不舍地望着蔡清秋：“小姐，切要等我啊。”
唐文宣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要你等什么？”
小芸见势不好，特别有眼色的在李之砚走后也悄悄溜了，快速溜到他们看不见自己，但自己还能看到她家小姐动静的地方赏花去了。
蔡清秋转身掩饰自己的尴尬，取下小芸插在她发髻上的海棠，拿在手上把玩。
咳嗽一声遮掩自己的紧张，转移话题：“小侯爷怎的来了此处？”
“你叫他公子，却叫我小侯爷？”唐文宣看她顾左右而言他，故意岔开话题，微微皱了皱眉。
就蔡清秋和唐文宣为数不多的相处，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唐文宣也是个闷骚，隐藏的比她爹还要深。难得现在能在掩盖功力这么强的人的脸上，看到别别扭扭生气的神色，蔡清秋一阵稀奇。
为了照顾闷骚，蔡清秋从善如流：“唐公子？”
蔡清秋言罢，唐文宣的俩条眉毛皱的更紧了：“都见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叫公子？”
蔡清秋：“？？？”见过许多次和叫公子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蔡清秋忍笑，笑意已经攀上了眼角，眉眼弯弯的，心情特别好：“唐文宣？”蔡清秋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脸色。夹紧的眉头因为她的这句称呼解开了些，但还是一脸冷淡，一副你不说点好听的，我不理你的架势。
蔡清秋能屈能伸，极其上道：“文宣？”唐文宣果然松了神色，嘴角溢出个笑意来，被蔡清秋眼尖地捕捉了。
蔡清秋被他的小表情给逗到，控制不住“噗呲”笑了一声。
唐文宣也意识到原本还算沉稳的自己，只要每次跟她单独相处，总是不自觉地变幼稚。
但今日他发现偶尔装作弱势，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竟有些上瘾。
打铁要趁热，唐文宣顿时收了笑意，从头发丝到血管，脸上所有的五官都写满了委屈：“你还跟他笑了。”连语气都是可怜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变脸速度之快，堪比川剧，“还嘲笑我。”
你简直够了！奥斯卡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要不是她刚才一眼不错地看着他，差点给他骗了。所以说宠物肖主，一大一小都是骗子，一个善于装死，一个擅长装蒜。
蔡清秋转头幽幽地看着他，他知趣地摸了摸鼻子，不敢逗太过火了。四目相对，双方放出能灼伤彼此的光来，仿佛能听到空气中噼里啪啦冒着的火星子。
再看下去就该出事了，蔡清秋及时转开眼睛，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晚宴该开始了。”说着转身便要走。
“等等……”
“嗯？”蔡清秋闻声转过头来。夕阳西沉，火红的光铺满了半边天，少女背着光，温柔的余光勾勒着她转过来的半边脸，面容精致姣好，晚霞在周身镀了一层金边，好似马上就要羽化登仙。
时光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天地颜色尽失，只剩眼前的明丽。唐文宣如被牵线的木偶，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
“怎么……怎么了？”蔡清秋一脸懵逼，怎么感觉唐文宣像被突然摄了魂。
“别动，你头上有花瓣。”声音响在耳畔，嗓音低沉，有如蛊惑。唐文宣已经走近了她，一只手托住她精致的下巴，左手放在她的头上，说是帮忙取花瓣，却是放在她的发髻上半天没有动。
蔡清秋只觉得一只温热的手从下巴抚上了她的脸，牵起一阵酥酥麻麻，顿时让她软了手脚。
你……你在干嘛！！！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顶着这张老天爷赏饭，帅得惨剧人寰的脸，你这行为就是流氓！你是要被打的！
脑内叫嚣，头比较铁不肯承认自己很吃这一招，可惜身体比较诚实，软手软脚，连推开都忘记了。只好心里安慰：都是太帅惹得祸，这俊脸放大了看，更是一点瑕疵都没有，他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小姐，小姐，娘娘唤人来……”请去吃宴。后面的话被小芸咽进喉咙里，急匆匆跑过来的步子立马停住，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才想起来非礼勿视，掩耳盗铃般地将手遮在眼睛上，其实还能从指缝里偷偷看。
只见她家小姐正对着她的方向，眼睛瞪得溜圆，小侯爷侧着脸，轻轻含着她家小姐的唇……
不知道为啥，明明亲的不是自己，为何这么羞涩？
“咳咳！”怕俩人亲起来不知道何年何月，要是再耽误些功夫，娘娘的使唤宫女们便要来寻，被瞧见了，出声打断。
唐文宣这才放开蔡清秋，又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她卷翘的睫毛。
这一亲仿佛一个开关，将蔡清秋在貌似被点了穴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全身酥麻，唐文宣将她放开的时候，脚一软，差点委顿在地。
唐文宣又再次将她半搂着扶住，微抿的嘴角悄悄向上翘起，压低声音揶揄：“走不动？要背吗？”
蔡清秋不知哪里回笼的力气，一脚又踩在唐文宣脚背上。唐文宣假装吃痛，倒抽气一声，反而搂的更紧了。
小芸站在不远处，仍然露着指缝偷看，看的兴致勃勃，嘴里还不住念叨：“没眼看，没眼看。”
“你神神叨叨什么劲？还不过来扶着我？”蔡清秋推开唐文宣，朝小芸吼道，“我都看到你指头缝里露出的眼睛了，别装了。”
小芸放下双手，嘴上应和，小雀似的快步上前搀着，心内吐槽——
呵！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被告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