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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为什么平安夜还要加班啊警视厅真是一个剥削机构 ...

  •   “是这样嘛……”
      当天晚上,止水一直留在办公室里直到他们俩回去报告第一天调查的情况。看来这个月光疾风和圣保罗女子学院对于警视厅的意义还真是非同一般呢。
      “我认为凶手就在学校的内部人员里面。”鼬似乎完全看不出疲态,不但从头至尾详细地介绍了现场的情况,还几乎滴水不漏地说明了自己的推理。“无论是从案发时间还是那个学校严格的宿舍管理制度来看,住在同一个教工宿舍里的人的嫌疑最大。由外面的人潜入犯罪的可能性……”
      “是零。”卡卡西灌了几口咖啡之后也插了进来,“在教工中询问的结果是,该校的晨课是从早上6:1 0开始,疾风一向在5:30前起床,然后准时出席;奇怪的是今天早上的那个时候他居然会去取一本书,还穿着睡衣,也没有洗漱;唯一的解释就是——一个熟悉的人请求他那么做。”
      “借书”
      “准确地说是一次以借书为名,精心安排的谋杀。”卡卡西继续说道,“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那样的现场,怎么看都是熟人犯罪。从动机的角度来看,根据我们对该校师生的询问,疾风来这个学校的时间不长但是跟同事和学生的相处都很融洽,根本没有和任何人结怨;因此止水你担心的那件事,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原因。”
      “疾风的报告……”
      “他在几天前,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目标……嘛,只要调查出是谁对疾风下的手,就掌握了隐藏在圣保罗女子学院里的贩毒组织的一条重要线索咯。”
      “正是如此。所以这个案子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上面也一再给我压力要求尽快破案,所以卡卡西,鼬——”
      “怎么?”
      “今晚加班。”
      “不要!!今天是圣诞前夜啊老大,家家户户都是欢歌笑语歌舞升平花好月圆……凭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饥寒交迫冷暖自知……不带这么玩儿的吧!!!”银色的狐狸在哀号;而阴沉的黄鼠狼却安静地鞠了一个躬,“我知道了。”
      “我刚刚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听说疾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下一步你们俩就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等等。”卡卡西憋屈地几步走上前来,“光是这样还不行;我们需要更多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情报,这样调查起来会顺利很多。”
      “……其实关于那个贩毒组织,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不过卡卡西,我以为你会多少知道一点的呢;那个人一点口风都没露给你吗?真不像他的作风。”
      “你是说……老师?”
      “注连绳现在是调查那个组织的负责人。这两天听说他正在执行一个监视的任务,你自己去找他吧——对了,监视地点好像刚好在那个学校附近。”
      “怪了,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卡卡西一扫刚才作出来的哀怨表情,开始沉思。鼬看了他一眼,突然之间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层一贯包裹着这个男人的明亮欢快的薄雾,正在一点、一点地剥落,露出常人难以触及的里面来。虽然他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不过……
      仅仅一个名字,就有这样的力量吗?那么自己平时每天每天看到听到感觉到的那个人,相处一年多好像非常非常了解的那个人,对着自己微笑露出和自己一样的眼神的人,到底算什么?而自己,又算什么?
      ——那个时候的宇智波鼬还不到19岁,还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身体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或者说为什么会在那个瞬间产生一种不确定的不安感;少年的心性其实是敏锐的,当我们处在那个年龄的时候也是,擅长各式各样的空想——我们的眼和心,好像随时都可以捕捉到空气中那一点点暧昧不明的扰动,加以联想和发展,形成脑海中的另一个斑斓的YY的世界。如果就这样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自己的想象,比如“他今天看我的时候眼神和看别人的不同噢”,或者什么“他今天对我的微笑明明就有别的意思”之类的,往往只会把自己陷得很惨。可是还有另一种情况——另一种极端,就像这位年轻的小黄鼠狼一样,分明还是小孩子却硬要表现出大人成熟的样子;对自己现在一切细微的感受都抱着完全不相信的态度。
      “真是小孩子气。”鼬想着,“棋木警部对我和对其他下属没什么不同,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态度吧?只不过我的确比其他人优秀,不承认不行。大概是我总想着杀掉他所以他觉得我很特别,而且除了我没人能理解他那种奇怪的办案方法。请我去他的宿舍住是要利用我帮他做家务。总是说案子都是我的功劳是要骗我写总结报告。送给我漫画书是因为他自己也想看又不好意思说。总而言之他的那个老师才是他最重要的人,这是非常正常的——果然还是应该早点干掉他然后开始独立办案才对。”于是他静静地跟着卡卡西到了医院,途中什么也没问。
      “啊,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了一步。”卡卡西看着那个正坐在加护病房前、眼圈黑得很厉害的人说道。“咦,这不是玄间么?小鼬,过来打声招呼。”
      “不知火前辈。”鼬恭敬地说。
      “你们来干什么?”那个人的形容憔悴,语调却显得很粗鲁。
      “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么?”卡卡西毫不在意地在他身边坐下,语气变得很亲热,“疾风不会有事的,那小子命大得很,在警校的时候就是。”
      “他总是这样乱来。”不知火玄间狠狠地瞪着前方,仿佛要用眼神把病房的墙壁剜一个洞似的。“什么都不跟我说就一个人跑出去冒险,事情过后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总是这样……”
      鼬颇为好奇的看着那个看上去挺强壮的男人把脸埋到掌心里,发出猫一样的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双手不自觉地微微发着抖——真难看啊,他想。卡卡西用手拍着玄间的背,用平时骗鼬去写报告的那种温柔的调子不停的低声说着安慰的话。鼬觉得这种状况很不对头。“他难道想从那个男人嘴里套出点什么?不对,卧底的事情好像是机密,那个人也不知道……”但他只是礼貌地坐在一边,利用这段时间,静静地在脑海里回想案情。
      “我们差不多要走了。”墙上的钟指向11的时候,卡卡西终于站了起来。另一个男人看上去精神也好了些,甚至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
      “不是止水那混蛋让你们过来问话的么,怎么走了?”玄间搁下了电话问道。
      “要是疾风今晚醒过来,哪里有我们问话的份。什么时候你觉得差不多了再打电话给我就是。”卡卡西拖着还在冥想中的鼬,微笑着离开了。“止水完蛋了呵呵,玄间不会放过他的……”他在出门的时候用只有身旁的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语调欢快。
      “下雪了呢……”鼬喃喃地说道,看着一小片六角形在额前的碎发上慢慢融化。
      “啊啊啊啊啊啊……我美好的白色平安夜……就这么被一群混蛋给毁了……”卡卡西似乎还在对加班怨念不已;那苍青的眸子在摇摇晃晃的银发下面透着不甘心的神情,左边的一只因为角度的关系,被雪中的霓虹映照得浮现出点点深邃的红。
      “呐卡卡西桑,你知道月光前辈和不知火前辈是什么关系么?”鼬突然问,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只是很突然的,想知道。
      “他们哪……是搭档啦搭档,跟我们很像的。”
      “可是为什么不知火桑不知道月光疾风前辈的任务?不知火桑因为这个不是很生气吗?”
      “是啊……即使是搭档,为了任务有的时候也是不得不分开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直到卡卡西再次开口。
      “鼬你说,一齐行动的两个人,究竟是去远方的那个人比较辛苦,还是在原地等待的人更辛苦一些?当然啦,去远方的人肯定有很多事,很忙很辛苦也许还很危险,但是只要偶尔记起有一个人在等他,就好像有依靠一样;留在远处的人却时时都在想念,因为没有那么多事做,反而有足够的时间去担心,去忧虑,结果不知不觉就背负了一身压力……因为距离远得够不到,谁都不知道另一个人此时此刻怎样,唯一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无论自己怎样担心怎样守望,对那个人来说都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一点帮助也称不上。那种无力感,无论多么坚强的人都会被打败吧。这样的等待,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谁知道呢。”鼬心不在焉地看着天空。雪片向四面八方不断地落下,打在脸上那种冰凉的触感,却是令人心醉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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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那个狭小的宿舍的时候已然是深夜。鼬终于感觉到疲倦和寒冷,略微洗漱之后就铺开被褥躺了下来。突然一偏头,看到卡卡西那个家伙正站在自己床边,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表情,像是混合着期待的惶恐,或者是有些欠打的期待。
      “那个……出了点意外状况……能跟你一起睡吗小鼬?”
      鼬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顺手把放在床头的配枪扔了过去。“我今天累了;你就自行了断吧,卡卡西桑。”
      那家伙一把接了枪,冲过来坐在地板上,用痛苦而凄惨的调调哼哼着,“是真的啦,意外意外的说,他们把我的床都占了,我没有睡的地方……”
      鼬马上明白了。“他们”指的是卡卡西原本就有的以及后来收养的一群流浪狗,总共有9只,只只行为张扬性格乖张特立独行,在家中的地位仅次于鼬;卡卡西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像这样占主人的床睡也不是第一次了。
      “把他们赶下来就是了。”鼬白了他一眼。
      “我试过和犬夜叉沟通,结果他闭着眼睛冲我龇牙——这表示他下一个动作就是咬人了,我有经验的。”——PS:‘犬夜叉’是这群狗中间最大的一只,也是非常有自尊和霸气的一只;他刚来的时候为了训练他不要咬书本,卡卡西用尽全力跟它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是被他咬伤踝骨住院观察了一整天。
      “那你就拿被子来铺在地下睡。”
      “被子在杀生丸那里。”
      “枕头呢?”
      “帕克咬走了。”
      “……那你就合衣睡地板。”鼬翻了个身。
      “拜托啦……小鼬……我忙了一整天骨头都快断掉了,就今天一次好不好嘛……我保证就这么一次……今天是平安夜诶……”那个人继续凄凄惨惨戚戚地不断地在耳边嗡嗡。终于鼬忍无可忍了,翻了个身冲着那个脑袋就是一拳。“要睡就给我闭嘴。”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脱衣服,钻进被窝,装睡;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风过留声踏雪无痕。鼬在迷迷糊糊中想到,也许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也说不定——那九条狗一定是共犯。算了,要询问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圣诞的钟声响起了。
      很多年以后鼬想起那个圣诞节都觉得遗憾。那个时候某人是多么的主动诶;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样主动的卡卡西了。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遗憾——虽然这是一句废话。还有一句废话,也是这样的无趣这样的烦恼却总是应验——
      幸福的顶点就是悲剧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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