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黛传奇》高山流水888

8、第八章

　　黛玉听完玄静师太的这一段讲述，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她同情她们的遭遇，同时也认识到，与她们的不幸相比，自己的那点事，反而显得小了许多。她不仅早已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而且痛苦也减轻了不少，甚至反过来安慰起玄静师太她们来。玄静师太看到黛玉的变化，十分欣慰。她微微一笑，说：“都过去了，玉儿，一切都过去了，咱们还要好好活下去啊。”黛玉低头轻轻说：“师太，我听您的。”师太高兴的说：“唉，这就对啦，走，咱们吃早饭去。”于是，黛玉同师太、妙音、清霜一同回屋吃饭。
　　自此，黛玉安心的同众人生活在了一起。一同吃住，一同干活。黛玉的生活起居，已经完全不用人来服侍，甚至诸如扫地、洒水、抹桌、端饭之类的家务活，黛玉也主动争着干。她与众人相处的越来越和谐融洽。大家之间的称呼，并无严格规定，对年龄大者，均称“婶婶”，次之者称“嫂子”，至于年龄相仿如妙音等，一律以姐妹互称。平日里，大家练功时，黛玉或者站在一边观看；或者自己一人在屋子里看看书；或者走出院子，看着远山、近水、浓云、薄雾，吟诗作词。而当大家都闲暇时，则姐妹们聚在一起，或闲聊、或游戏、或相互打闹，再或者黛玉教小女孩们识字看书……生活的倒也快乐。不经意间，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这一天早晨，玄静师太把黛玉叫到身边，对她说：“玉儿，你看姐妹们都在练武功，你也跟着我们学武功怎么样？”这倒令黛玉有些意外，她说：“师太，您这恐怕是拿玉儿开玩笑了，我哪是练武功的料啊？”师太问：“这话从何说起？”黛玉说：“一来我从小就没有接触过武功，对它可以说一窍不通，现在到了这个年龄再学，恐怕是太迟了；二来您看我体弱多病，哪儿有精力练功啊？”师太笑道：“玉儿，你这话就错了，你才多大呀，就说迟了？你想想历史上的一些人物，姜太公七十二岁拜为国师；重耳六十五岁成春秋霸主；黄忠七十二岁斩杀夏侯渊；吴承恩七十二岁写《西游记》，这些都是史上老有所为之例。我等自比不上这些前辈能干出定国安邦、封侯拜相的大事来，但像学武功这样的小事，岂有不能为之理？至于你说你体弱多病不能练功，我看倒是恰恰相反。以我观察，你其实并没有什么病，只因你以前不大活动，才导致体质较弱，你练练功，身体可能反倒会好起来，也未可知。”黛玉还在犹豫推脱，经不住师太再三劝说，才勉强说：“师太，那我就试试吧，如果说是赶鸭子上架，我实在不行，那可就算了呀。”师太高兴的说：“好的，好的，如果不成，我就不再勉强你。”
　　于是，从第二天清晨开始，黛玉便跟着玄静师太及众姐妹学起武功来。由于黛玉是初学，师太就先教她练练基本功，无非站立、压腿、下腰，劈叉、踢腿、推掌等等，动作也不严格要求，循序渐进。半年之后，玄静师太才给了黛玉一把剑，逐步教她“温柔缠绵无情剑”法的套路，也不苛求她练就多深的功力，只是先把招式学会即可。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黛玉学武，竟成了“有心栽花，无心插柳”之势。刚开始她是不愿意也不自信，谁知练着练着，她却异常喜欢起来，甚至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既然热爱，也就格外用心，每天花在武功练习上的时间，比别的姐妹竟然多出一两倍来。再加上黛玉天资聪颖，领悟能力极强，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居然把那“温柔缠绵无情剑”法练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论其剑法之纯熟，功力之深厚，已远在玄静师太之上，至于那些小姐妹，自不用说。这倒令玄静师太有些吃惊，也十分欣慰。
　　你看这黛玉舞起剑来，看似轻描淡写，漫不经心，那剑速却是快如闪电，疾如流星；看似温婉轻盈，绵柔无力，实则每一招出去，都是势大力沉，力道千均。你单听她的剑发出的一阵紧似一阵的“嗖嗖”声，就会使你身上禁不住发麻，不自觉地揪心，不寒而栗；你再看她剑身发出的波浪式的、一浪紧催一浪的寒光，以及被震的“哗哗”颤抖的树梢，你就能领略到它的威力和震慑力。再看她的剑法招式，看一遍两遍，似能看出些门道和章法，但是三四遍、五六遍看下来，却发现她的每一次招式和套路都与前一次不一样，使你越看越糊涂，如坠云里雾里，不得要领。原来，这正是这套“温柔缠绵无情剑”法的奥妙之所在：首先，它是典型的外柔内刚，你根本无法从使剑者的身形动作上看出它有多大的力道，它的威力完全来自剑主人的内功。内功越深，表现在动作上越绵软，而威力却越巨大，看似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挥，发出的却是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其次，这种剑法又叫“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剑法，它是有招与无招的完美统一。说它有招，确实有三十六招固定招式；说它无招，是指在每一招正招之后又附有一至不定数的辅助招式。这些辅助招式的招法，并不固定，而是因人、因地、因情况、更因对手不同而随时变化，全凭使剑者因地制宜的临时发挥，随机应变。至于辅助招式的用于不用，则是根据对阵时对手的强弱情况而定。若对手较弱，则在三十六招正招之内解决问题；若对手强大，则使用辅助招法，对手越强，辅助招法也会变得越强，正所谓“遇强则强”。这样，这套剑法就不是简单的三十六招，而可能是七十二招，一百零八招，一百四十四招，或者更多。这就使这种剑法招式，具有极大的迷惑性，让人捉摸不透，很难应对。而这辅助招式也正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关键。因为三十六招正招可能会被看破，不定数的辅助招式却永难被猜到。黛玉就是掌握了这套剑法的精髓，把有招与无招结合的天衣无缝。但黛玉对练功却从不懈怠，而是更加勤奋，并且时常与师太，姐妹们切磋，还经常对姐妹们加以指导。这样，大家的武功也在日益提升。只是黛玉所使的剑，是当时玄静师太随意拿的一把剑，黛玉使起来有些不随心。这一点师太也早就看出来了。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黛玉正同姐妹们嬉闹，玄静师太叫她，“玉儿，你过来一下。”黛玉走到师太身边，问：“师太，啥事呀？”师太说：“你现在武功功力大增，用的剑是不是有些不称心呀？”黛玉笑了笑，不做声。师太说：“当初让你练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目的是让你强身健体，所以我随便给了你一把剑。如今你武功大进，这把剑已经不适合你了。走，给你挑一把满意的剑去。”。说着领黛玉出了门。此时，天已放黑，师徒俩边走边聊，不觉来到兵器库门前。打开门进去，屋内漆黑，玄静师太正要点灯，忽听黛玉说道：“师太，这把剑看起来不错。”说着，径直去取。师太十分惊鄂，赶忙把灯点着时，早见黛玉已经把一把剑拿在手里细心观赏，大有相见恨晚、爱不释手的样子。师太有些纳闷的问：“你怎么会看见它？”黛玉说：“它闪着五颜六色的金光挂在那里，一进门就看见了呀。”师太看了黛玉好一会儿，若有所思。黛玉问：“师太，这把剑有名字吗？叫什么？”师太说：“这剑有名儿，它叫‘玉女飞花剑’。说起这把剑，也是有些来历。它就是行云师太临终前留给我们的。她说这把剑是她的开山祖师选用千年雪山下优质的铁矿石炼出的铁，外加金、铬等几十种柔韧度极强的金属，应用‘寒冰浴火’技术淬炼，锻打三万六千多次，制作而成，其锋利程度用‘削铁如泥，’来形容，都还远远不够。传到她这儿，已历五代。但是，自第二代起，却再也没有人能打开过它。祖师说过，须碰见有缘人才能开它。行云师太把它留给我们，也从来没人能打开，可能还是无缘吧。所以总有些‘中看不中用’之嫌，一直闲挂在这里。咱看看别的剑吧。”说完，开始给黛玉介绍起墙上挂的各个剑来。
　　黛玉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目光却始终离不开手里拿的“玉女飞花剑”。这把剑长三尺有余，重有四五斤，剑柄和剑鞘上雕刻着各式品种、色彩缤纷的花朵，如牡丹、水仙、梅花、荷花、菊花、兰花、月季花、杜鹃花、桂花等等，雕工精湛，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结构布局疏密有度，密而不乱，疏而不空，错落有致。细看那些花儿，似乎正在开放，娇艳欲滴。在剑柄挨着剑鞘的一端上边，刻着一朵梅花，梅花的花蕊处，则是一个晶莹透明的水晶球。黛玉向水晶球里一看，里面也有一朵小小的梅花。这朵小梅花，竟然与黛玉右手拇指上的一朵小梅花极其相似。黛玉手指上的梅花是一个胎记，她出生时就有。黛玉颇感奇怪，不由得好奇地将自己的右手拇指对向剑柄上的那朵小梅花。谁知就在摁上去的一瞬间，“叮铃铃”一声响，那剑突然飞出剑鞘，飞向门外。黛玉毕竟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也跟着剑飞到门外，在空中接住。那剑似乎要带着黛玉而动，黛玉也顺着剑势而舞，转眼间已是百十来招，直舞的似山崩地裂、电闪雷鸣。玄静师太闻声赶出，黛玉已收招站定，剑也入鞘。师太惊喜地说：“玉儿，看来你就是那个有缘人啊。”黛玉娇羞地问：“师太，这剑能给我吗？”师太说：“当然，也只有你才配使它呀。”姐妹们知道后，都跑来祝贺黛玉，也挣着看这把剑。自此，黛玉有高强的武功，又得到“玉女飞花剑”，真是如虎添翼，更加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