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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   黛玉醒过来之后,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又看了看眼前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有些困惑,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她试探着抬抬身子,想坐起来,但是身子还比较软,坐不起来,只好继续躺着。宝玉见黛玉醒了过来,抓起黛玉的手,激动的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林妹妹,你醒了,太好了,林妹妹,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是个好孩子,你醒过来了……”他的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倒把他师父和玄静师太她们惹笑了。而黛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潮翻滚,五味杂陈!他的突然出现,把黛玉生命中曾经有过的一切过往,一下子全部展现在黛玉面前,是那样得突如其来,那样的猝不及防。它让黛玉震惊、迷茫、彷徨,不知该怎样面对。不知该惊喜,还是悲痛,还是愤恨。六年了,六年中,他一直是她竭力淡忘的梦,是她设法抚平的痛。她不止一次的努力从心中抹去对他的记忆。如今,他又一次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是那样近,那样亲,那样真。还是那个熟悉的面孔,它漂亮、亲切;还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它纯洁、善良;还是那道炽烈的目光,它充满怜爱与关切;还是那股浓郁的气息,它曾温柔的包裹她的全身,使她温暖、陶醉、幸福。然而,这一切现在已经统统不属于她,它们是如此的迫近却又那样的遥远;是如此的真实却又那样的虚幻。这不跟六年前一样吗?六年前,它们是那样真实的出现在黛玉的生活里,给她阳光,给她希望,给她力量,黛玉是多么渴望拥有它们,但最终,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使她遍体鳞伤!现在,它们又一次出现在黛玉眼前,但又会是昙花一现吗?黛玉无法判断,也不愿判断。黛玉花了六年的时间渐渐愈合了自己的伤口,这六年里,黛玉经过了怎样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完成了自我救助,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因此,当这个梦今天再一次出现在黛玉面前的时候,黛玉是清醒的,她不再相信它,不再对它抱有任何幻想。她知道那个梦早已归属于别人。于是,她平静的看了看宝玉,苦涩的说了声,“是你?”然后把手从宝玉的手心里抽出来。
      众人见她对宝玉有点儿冷淡,心里都有点儿过意不去,宝玉也万分失落。清霜赶紧告诉黛玉,“黛玉姐姐,你中了‘梦里不遇’的毒,差点儿……是他从千里之外的雪山采来神药救了你呀。”黛玉听了,依然淡淡的说道:“是吗?那该谢谢他了。”。这次轮到宝玉心中难过了,他知道自己曾经对黛玉伤的太深,对不住她,而他后来的经历又不曾向黛玉解释过,这一点,黛玉怨恨他,他能理解。但是他这次采药救黛玉,经历了怎样的九死一生,与死神进行了怎样的搏斗,在阎王殿里出入过多少回,谁能知道呢?都说采神药难,没有亲身经历,谁又能有切实的体会呢,究竟有多难呢?如今,黛玉只是一句淡淡的“谢谢”了事,宝玉感到太伤心难过和委屈了。但是他又不好说什么,况且想到自己曾经对黛玉的伤害,又看到她恢复的这样快,也就释然了。他关切的看着黛玉,不再说什么。倒是众人看到黛玉这样对待宝玉,感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但也不便说什么。他们哪里知道这对儿冤家曾经的恩爱情仇?
      大家只好找别的话题来说,风信子大师笑眯眯的说道:“看这姑娘的伤情恢复的多好啊,你们看,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了。”众人看时,黛玉的伤口果然愈合的几乎看不出来了,大家都惊叹药的神奇。风大师继续说道:“这次遭遇既是这位姑娘遭遇的巨大的劫难,又是她碰上的千年一遇的奇缘啊,她中了世上罕见的剧毒,却又得到了千年神药的救治,这一难一运,反倒使这姑娘今后肯定是百毒不侵,而且功力会增进百倍,恐怕世上无人能敌了。”众人听后是皆大欢喜。慧灵高兴地说:“好啊黛玉姐姐,那你今后可就是江湖上武功第一啦。”黛玉只是微微一笑,说实在的,她根本不在乎什么“无人能敌”,“武功第一”。
      大家又高高兴兴的闲聊了一会儿,最后转入正题。既然黛玉的伤势已无大碍,此地也不宜久留,大家就要各自打算。风信子大师此次下山本来没什么大事,他只是偷偷地跟在宝玉后面,想看看他时常下山在干些什么,碰巧遇上了这一出。知道宝玉经常干的是些正义之事,又看到宝玉为救黛玉而表现出的那种不畏一切艰难险阻的精神和舍己救人的品格,他欣慰、满意、自豪。他也知道宝玉此次采药,付出了巨大的艰辛,体能消耗很多,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所以决定带他回风云山青峰岭;而玄静师太这边,由于黛玉的伤情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才能真正的完全康复,也要先回住所;至于其他事情,就等大家各自修整好以后再做打算,从长计议。于是大家挥手告别,各奔东西。
      分别的时刻,别人都无所谓,唯有宝玉和黛玉,两人心中都是有着百般滋味,却无法言说。黛玉努力克制着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再对宝玉抱有什么幻想。但是她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砰砰跳动的内心,她只能恨自己不争气,没出息;宝玉更是对黛玉恋恋不舍,一想到此次分别后,何时能够再相见,甚至能不能再见到她,宝玉真是心如刀绞。如果真的无法再相见,那么黛玉对自己的误解就永远无法得到澄清,他对黛玉的真心也永远无法倾吐,宝玉更加肝肠寸断!两人都磨磨唧唧的,找出各种荒唐的理由拖延着时间。黛玉忍不住偷偷瞄宝玉,结果恰好碰上宝玉投来的无限留恋的目光,她尴尬的赶快收回目光,一狠心,骑上马,说:“师太,咱们走吧!”。宝玉刚刚燃起的一点儿惊喜一下子消失殆尽,他刚升起的一丝热情也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看着黛玉远去的背影,他失魂落魄却又无可奈何,呆呆的站了好久,直到师父喊了好几声“宝玉,走吧”,他才回过神来。知道黛玉已经走远,才跟着师父无精打采的上路了。
      看到宝玉和黛玉刚才的情形,风信子大师可是早就看出些苗头来了。只是看到宝玉现在情绪如此低落,他也不好问什么。他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就默默地陪着他走。他知道宝玉会慢慢调节过来的。果然,在走了一段路以后,宝玉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风大师于是便问道:“宝玉,那个叫‘黛玉’的姑娘究竟是谁?你为何对她那样关心?你说你和她的关系绝非‘素不相识’,这我从这几天你们的表现也看出来了,那还不赶快给师父说说她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宝玉思虑了一会儿,心想,也是该告诉师父自己的身世的时候了。于是他把他在遇见师父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师父。师父听了他的讲述,被深深地打动了。他感慨的说:“啊呀,原来我的徒儿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啊,难怪你当年是以那样一种方式见到了我,之后又有种种奇怪的表现,今天我算是全明白了。不过徒儿你放心,有情人终会成眷属的。我看你俩的种种情形,前世定然修成了难分难离的情份的。只不过好事多磨,你们最终一定会走在一起的。”宝玉得到师父的开导,心里也就敞亮多了。于是,师徒俩边走边聊,聊起了他们的过往。而我们也从他们的闲聊中,得以知道宝玉在离家出走后的往事。
      原来,当年宝玉在大雪地里拜别自己的父亲贾政之后,就被一僧一道夹着离去。这一僧一道正是携宝玉来至凡间的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他们拖着宝玉,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悬崖边上,宝玉往下一看,云蒸雾罩,迷迷茫茫,深不见底。宝玉有些害怕,急忙问道:“两位大仙带我来此地,不知是为何故?”两人听了大笑道:“你这顽石,怎不知自己身份?你本是天庭中神瑛使者。当年带你去那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就是想让你游历一番,也算是弥补了你‘无才补天’的遗憾。如今尘缘已了,就该回到天庭,难道你还要留在人间不成?”宝玉吓的不敢再言语,他看见那两位迈开脚步,直接跨进那悬崖,更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闭上眼睛不敢看,更不敢迈步。却听渺渺真人说道:“快走吧,过了这座桥就是天庭,你还迟疑什么?”宝玉慢慢睁开眼睛,发现那两人已经在离自己十几步的地方“站着”,但脚下空空如也,两人像是飘在空中。宝玉更加不敢挪动一步,他胆怯的说:“两位大仙,这脚下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何说有桥,这怎么过呀?”茫茫大士耻笑道“明明有桥,你偏说没桥,看来你仍旧凡心太重。看看,这不是桥?”说着跳起来蹦了两下,确实感觉是在地上跳。他接着说:“快走上来,你在桥上,不要有任何杂念,不要牵挂凡间的任何人和事,便确保无事,切切牢记!”宝玉无奈,只好横着心,壮着胆子跨上“桥”去。果然脚下结结实实的,跟走在地上毫无两样,宝玉便放心的走去。他按着茫茫大士的指点,什么也不去想,走的很顺利。可是到了“桥”的中间,不知为什么,宝玉的脑海中突然就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他与黛玉生活中曾经有过的一幕幕往事。又想到,今天过了这座桥,他与黛玉的情缘可就永世了结了,一股悲伤向心头袭来,倍感悲凉!而几乎就在他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的瞬间,脚下突然一空,就像谁拉开闸门似的,失去支撑,他“啊”地一声极速向下坠落,耳畔隐约传来两位大仙的叹息声:“哎呀,你可真够顽劣的呀!”,“看来他尘缘还未彻底了净,那就由他去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宝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用一整块石板做成的床上。这张床被打磨的光滑细腻,温润如玉,上面铺了一些棉麻之类的植物,再上面铺了一张用几张兽皮缝成的褥子,整张床躺着柔软舒适。再看看周围,这是一间用一个天然石洞改造而成的房子,四面石壁也被打磨平整。屋内陈设简陋却整洁,虽是石屋,却冷热适宜,住着很舒服。
      就在宝玉打量这一切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者,手里提着一只野山鸡。这位老人面目清瘦,身材高大,须发皆白,却腰不弯,背不驼,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看不出他有多大年龄。老人把头发束在头顶,打理的十分整洁。一缕长须垂在胸前,柔顺、飘逸。老人见宝玉用困惑的目光盯着自己,便笑眯眯的说:“怎么,年轻人,不知道这是哪儿吧?不知道你为何在这里吧?不知道我是人是鬼,被吓着了吧?我还被你吓着了呢,你‘咕咚’一声掉在了我的门前,我还以为天上不掉馅饼而掉大小伙子了呢。说说,你是谁?从哪儿来?怎么到这儿的?”宝玉此时还在发懵,不知该如何回答老人的问题,所以一直沉默不语。老人见宝玉不吭声,知道暂时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追问,仍旧笑眯眯的说:“好吧,你不说也罢,你这昏迷了几天,身体够虚弱的,也该补补身子了。这是我打的野山鸡,给你熬汤喝。”说完,老人动作麻利的处理起野山鸡来,去毛、清洗、剁块、腌制,接着将野葱、野姜、野花椒过油,将剁好的野山鸡爆炒,然后加入清水慢炖。不一会儿,一股浓香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又过了一阵,老人看肉已经炖烂,便连汤带肉给宝玉盛了一碗,递到他跟前,关爱的说:“吃吧,年轻人。”宝玉看着老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加上自己确实也饿极了,便放下顾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很快便把一碗鸡肉吃了个精光。老人见他吃的这样香,很满意的问:“好吃吗?再来一碗?”宝玉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肉很好吃,但再不吃了。同时为自己有点儿狼狈的吃相而不好意思。老人倒毫不在意,他说:“好吧,不吃也罢,饿了几天,第一次进食,不宜吃的太多。你想溜达的话,就在门外溜达一会儿,活动活动筋骨。”
      宝玉听从老人的建议,走出门来。他看到,这所屋子在半山腰,这是一座很大的山。他放眼望去,只见山下郁郁葱葱长满树木,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通往山下。看看天色,已近黄昏,宝玉想,看来我今晚又得在这儿过夜了,便在屋子周围随便转了转,就进屋了。老人又同宝玉攀谈了一会儿,多数都是老人问,宝玉答,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老人见宝玉还是不愿多说话,也就不再多问,安排他休息,自己也在另一张床上睡了,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宝玉才从睡梦中醒来,就听门外不断传来“嗖嗖嗖”的声音。他侧过脸看看老人的床,发现老人早已起来出门了。宝玉也起来,穿好衣服出了门。
      一出门,那“嗖嗖嗖”的声音便听得越发清楚了。宝玉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老人在后山树林里练剑发出的声音。只见老人像一只小燕子一样在树林间往来穿梭,上下翻飞,忽隐忽现,难觅其踪。一会儿飞至树梢;一会儿落于地面;一会儿隐于树林深处;一会儿又突然出现在眼前。同时,老人手中的一把剑也随着老人的身形移形换位,不断的变换着使出各种招式。更有奇者,老人每刺出一剑,剑身都会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彩虹一样的气浪,而且这种气浪的形状会随着剑势的变化而变化。当老人横扫一周时,它就会在老人周围围成一个七色的圆圈;当老人剑指长空时,它就会像一束七彩光一样直照天际;而当老人凌空劈下时,它又会像一面扇面一样铺撒开来。形式多样,变幻无穷。这种气浪还带有一定的力道,力道的大小强弱全由老人掌控,该强则强,该弱就弱。譬如老人轻柔出招时,气浪只会使林间树叶微微震动,轻轻作响;如果老人刻意打击某个目标时,气浪就会迅猛冲出,击碎目标,声如霹雳。宝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老人精湛的剑法,优美的身姿,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舞者在林间跳舞一样,美不胜收。他从心底生出对老人深深的敬佩之情。
      到天完全放亮时,老人练功结束。他走到宝玉跟前,也不介意他看自己练功,笑着问:“起来了,年轻人?”宝玉答应了一声“嗯”。老人又说:“那就回去吃饭?”宝玉也就顺从的跟着老人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老人边走边说:“年轻人,我看你小小年纪就心事重重,沉默寡言的,必定是有过不凡经历的人。我问你的来路,你又不说,既然你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我也不会追问,我想到你想说时自然会说。不过,既然你来到了我这儿,就说明你我有缘,而且是非常难得的缘分。因为按正常情况,没人能到达我这个地方的。你我既然有缘,那你就住下来,给我做个伴儿也好。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走,我也不勉强,我说过,一切随缘嘛。对了,你的名字总该告诉我吧,总不能让我一直叫你‘年轻人’吧?”宝玉没有犹豫,他说:“我姓贾,名宝玉,您就叫我‘宝玉’吧。”老人口里念道:“宝玉,嗯,倒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宝玉问:“那,我怎么称呼您呢?”老人笑道:“我嘛,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本来叫什么名字,只因我所住的这座山上时常风云变幻,又有许多巨型青石柱直插天空,所以我先给这座山命名为‘风云山青峰岭’,又依山名给自己取名叫‘风信子’。”宝玉说:“那我就叫您风爷爷吧。”老人笑笑,“随便,‘风爷爷’也好,‘风爸爸’也罢。叫着顺口就行。”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石屋子里。洗漱完毕,开始吃早饭。这里野菜、各种野禽蛋、野鸡、野兔肉,很是齐全丰盛,爷孙俩吃的津津有味。像宝玉这样,对自己原来那个家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和牵挂,甚至有些反感的人,来到一个新的环境里,反而好像适应的更快一些。更何况眼前这个“风爷爷”又如此的和善。宝玉心中已经没有了离开这儿的念头,他好像已经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了。话说回来,他离开这儿,又能去哪儿呢?
      从此,宝玉就跟老人生活在了一起。他整日跟着老人干这干那。老人早起练功,他就帮着拿衣服,拿剑,然后站在远处看;老人做饭,他就打下手,烧火、劈柴、挑水,什么都干。闲余时间,老人会在山中各处采采野菜、野生谷物,捡拾野禽蛋,或者打打猎,宝玉都是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不但习惯而且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老人的亲且相待,生活的自食其力,使他踏实、满足;每日自由而忙碌的生活,使他的身心完全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他从未感觉这样充实过。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不经意间,宝玉来到山上已经一月有余。
      这天吃过晚饭,像往常一样,风信子老人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宝玉突然跪倒在老人面前,郑重地说道:“风爷爷,您教我武功吧,我想学武功。”。老人一点儿也不显得惊讶,他似乎早就料到宝玉会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风信子老人从见到宝玉的第一眼起,就发现他生的骨胳不凡,中气充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只不过不知人家本人愿意不愿意学,老人就没有开口。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老人已经感觉出宝玉学武功的愿望,只等着他主动开口。所以,当宝玉说出他想学武功的想法时,风信子老人连眼睛都不睁开,笑道:“怎么,你想学武功?为什么呀?”宝玉跪在地上说:“您别问为什么,反正您就教我武功吧。我今后不再叫您‘风爷爷’,我就叫您‘师父’,师父,我现在就给您磕头拜师!”说着便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风信子老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呵呵,你个臭小子,你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这是要强行拜师吗?”宝玉便跪在地上不再出声。老人不再逗他,从床上跳下来,拉着宝玉说:“起来吧,我收了你这个徒儿了。”宝玉高兴地说:“谢谢师父!”,从此,两人正式成为师徒。
      其实,宝玉想学武功的想法,还真不是今天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多日来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原来,宝玉在与风信子老人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内心格外的宁静,因而能够静静的思考一些事情。日升日落,月明星稀,风起雨落,云卷云舒,总能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让他对自己十几年的过往人生有一个回顾和反思。他每每想,我贾宝玉生来性格怪异,特立独行,我行我素,不受陈规陋习的禁锢;我鄙薄功名,厌弃仕途,愤世嫉俗,不被正统观念所左右;我怜香惜玉,忠于爱情,为爱痴狂,不顾“正人君子”的鄙夷。我被别人看成是“异类”,冠以“纨绔子弟”的称号,却不管不顾。我坚信我能判断真正的是非曲直,善恶真假。我内心坦坦荡荡,行的端走的正,身正不怕影斜。但是,我也确实有我的缺点,我若总是沉迷于花红柳绿间,感伤于月缺花残时,不能为社会百姓做些有用的事情,也非真正男儿本色,也可就真正是枉来世上一遭啊。我既看不上官场上那些欺世盗名的所谓“国之栋梁”,不愿与之同流合污,那我何不像风爷爷一样,学得一身好武功,以我的方式为社会处出力,为百姓做事,那不也能做一个有用的人吗?有了这样的想法,便拿定注意拜师学艺。
      风信子大师同意收宝玉做徒弟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教他武功。照常规,第一步是先要训练他的体能的。练武之人,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是不行的。不过这一点,宝玉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完成了。在与师父相处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日复一日的家务劳作,师父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暗中指导,加上宝玉正是体能充沛、容易“得力”的年龄,他完全具备练武之人的基本身体条件。所以,师父直接教他第二步,那就是练速度,练反应能力。师父强调,使剑,关键在巧、在快、在机敏。能在这三点上超越别人,就能在剑术上高人一筹。捉林中惊飞的鸟雀,追山间突奔的野兔,抓水里游走的鱼虾,躲师父偷袭的飞镖……都是宝玉日常练习的课题。寒来暑往,冬去春来,经过整整一年的辛苦训练,宝玉便能像一个精灵一样,在树林中往来穿梭,在天地间上下翻飞,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来无影,去无踪。具备超一流的速度和反应能力。接下来,师父开始教他第三步,即一套剑法招式,这些招式倒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宝玉很快掌握。于是进入最关键的第四步,练丹田之气。师父告诉宝玉,这套剑法在出招时,剑身之所以能够飞出彩虹,在于用剑者丹田中的一股真气使然。这种真气是气与光的结合体,真气由丹田发出,通过手臂,作用于剑身,形成彩虹与气浪,能杀人于无形。所以,这股丹田真气就是这套剑法的精髓所在。练不好丹田之气,这彩虹剑法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丹田之气的练习方法,就是对着太阳、月亮、星星、山川、河流等吞吐气息,吸日月星辰之光辉,纳天地万物之灵气,修炼成真气,储存于丹田,使用时才能厚积薄发,如江水之滔滔不绝。
      宝玉学习武功,由于是自己真心喜欢,勤奋刻苦自不必说,再加上天资聪慧,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把这套剑法全部学到手了。论沉着稳重,他比上师父可能还差火候,但是论反应敏捷,已远不在师父之下,可以出师了。
      一天吃过晚饭,师父让宝玉帮他把自己睡的那张石床抬起。挪开之后,发现床下有一块小石板,揭开石板,是一个石槽,里面放着一把剑。师父把剑取出来,只见剑鞘上刻着“金童彩虹剑”五个字,拔剑出鞘,光芒耀眼,声音清脆。师父对宝玉说:“徒儿,这把剑据说是当年我的祖上——江湖有名的武功神童‘玉灵儿’——所有,传到我这儿,已过百年有余。不知传说是真是假,剑却是把好剑,师父今天就把它传给你,算是师父给你的出师礼物吧。”宝玉知道师父的脾性,是推辞不得的,便接在手里,跪谢师父。
      从此,宝玉由一个不闻世事、玩性十足的懵懂少年蜕变成为一代关注民生、行侠仗义的青年大侠。
      学成之后,宝玉就有了下山去走走看看的想法。因为他当初学习武功的初衷,就是想学得一番本领,为社会,为百姓做些有益的事情。如果不能把自己的本事发挥出来,用在有意义的地方,那岂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师父商量,师父非常赞同,他说:“徒儿,你当初提出学习武功,我就知道你并不仅仅是因为喜欢武功而去学习它,而是想学以致用。这很好,大丈夫在世,就当胸怀天下,心系百姓。你有这样的抱负,师父支持你。不过,你一定要牢记,行走江湖,需要时刻把谦虚谨慎挂在心头,切不可妄自尊大,鲁莽行事,要谨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古训。要知道,再厉害的武功高手,都包不准没有对手。”宝玉说:“多谢师父教诲 ,宝玉一定铭记在心。”这样,宝玉就有了经常下山的机会。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货郎帮”帮主萧建邦,志同道合,结为兄弟。这才有了那次他帮“货郎帮”,被黛玉认出,以及这一次下山巧遇黛玉的事情。
      师徒二人边走边聊,大约黄昏时分回到了风云山青风岭。两人赶快弄了点儿晚饭吃了。晚间休息时,师父问宝玉今后有何打算。宝玉说:“师父,我现在心里也是比较乱,暂时还理不出个头绪来。先休息几天,我还想下趟山。”师父知道他心里惦念着黛玉,就笑笑:“是要去找那个叫黛玉的姑娘吗?”宝玉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她都走了,上哪儿去找呢?又不知道她住哪儿。”说完之后满脸的惆怅。师父倒是很乐观,“看你说的,她不就住在天下吗?只要你俩有缘,怎么会找不到呢?”。师父这开玩笑式的开导,倒也使宝玉开朗了许多,他笑着对师父说:“师父,这次下山真奇怪,我还遇见了我的另外一个熟人,我给你提到过他,他叫柳湘莲,但不知他和‘救民会’的人怎么那么熟悉,他又又怎样奇怪的经历,我倒也很想见见他。”师父听了沉思良久,然后若有所思的说:“看来真是几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年轻人啊,好吧,不管你想找谁,你想去就去吧。”一夜无话。
      过了五六日,宝玉拜别师父,又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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