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谢清一

10、第九章

　　“头痛！”凌秀秀揉揉脑袋，感觉身上有些酸痛。抬眼四处一瞧，正是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衣服什么的都穿得好好的，但是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应该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低头开始努力回想，好像是昨天莫名其妙的生了明空的气。然后跑出去。小河边……喝酒……好像是那种劣质的葡萄酒。然后就看东西有些眼花。再接着好像是四哥找了过来！对了好像四哥还带着另外一个人！那人是谁呢……凌秀秀拍拍头，感觉答案就要呼之而出。却就像隔着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凌秀秀恼怒的砸了砸桌子。实木的桌子果然有些分量，不像现代家居里那些三合板塑料之类的劣质品。砰的一声巨响把她自己也给吓了一大跳！
　　外头想起了丫头的询问“小姐！你醒了！出什么事没有？”有两个结着发辫的丫鬟走了进来。凌秀秀看见这两个丫头的脸。原本还有些模糊的影像顿时变得分明起来！那人是自己最熟悉的人：明空！自己昨天是喝醉了，然后顺便抱住了那个天然抱枕。然后挂在他的身上回来。最后！她自己捂住了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巴。眼睛瞥见旁边两个小丫头还在窃笑。心下一恼。直接把她们哄了出去。
　　反锁住了门！她慢慢地思考。一直以为自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人。却原来酒壮怂人胆之话果然不假。这不，一酒醉。心理面YY了好久的事情就一下子给做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明空和自己的老爹。还有那已经见到面的还有至今没见到的十六位哥哥。
　　凌秀秀又在屋子里独自坐了一会，心里面不住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昨天我只是喝醉了！还有还有……她苦思了半天，终于又给自己找出了一个理由！这是唐朝，我这点事也不算什么惊世骇俗了！想到这里，她自己又打起了精神，拍拍自己的脸，昂首挺胸的走了回去。
　　“十七！”四哥正在门外候着她！“不知十七昨夜可否销魂？”那人贼兮兮的两只眼睛瞟了瞟凌秀秀，调笑的说道。
　　“销……销……销魂？”凌秀秀不禁纳闷平时伶牙俐齿的自己怎么这时候变得有些结巴起来。准备了半天的气势也陡然降了下去！她脸一红，“四哥你乱说些什么呢？”
　　“怕不是我乱说吧！昨夜你醉酒，不肯安然入睡。我怕你的伤势有所反复，是以不敢离开。在你房外侯了一夜，自然什么声音都听到了！”那人一面故作正经一面面带微笑的对她说！
　　凌秀秀一听，顿觉欲哭无泪！想到昨夜听到声音的肯定不止四哥一个人！指不定什么五六七八哥都在门外呢！不是现场给他们表演了一下XX门吗？这下子真是丢脸丢到了太平洋里面去了！
　　“十七！爹正在大厅候着你呢！有要事相商！”
　　“能不能不去？”凌秀秀哭着脸问道。要事？傻子都知道这是要和她说什么……
　　“不行！走吧”说着就拉住了凌秀秀的一只手。凌秀秀偷偷的用另一只手给他挠痒痒，掐他，戳他……却不见半丝动静，仍然牢牢地抓住她。她不禁在郁闷之余也生出感慨：四哥就是四哥，连这样BT的挠痒痒方法都不怕！

　　大厅中
　　凌秀秀一见这阵势，就打了个哆嗦！她低着头，走到正中间坐着的老者身旁。低头叫了声“爹！”
　　“恩！你来了……”老者面上并没有现出什么不豫之色。他指了指周围坐着的一群人一一说道：“这是你大哥，二哥，五哥……他们常年在外，即使是年关也很少回来！上次回来正是你大病之时，想是你都有些不记得他们了吧！”老者笑眯眯的一个个给凌秀秀做了介绍！她在一旁不停的点头点头，只希望可以快些结束回房去。
　　介绍完之后，老者又清了清本就洪亮的嗓子。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道：“这次这么急把你们都叫回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说一下！那就是今天，十七终于许配出去了！”
　　凌秀秀一听这话，正在不停搅动的双手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那老者，和满大厅里全都舒了一口气的人！
　　那老者乐呵呵的看了看明空，又看了看凌秀秀。那眼神，是相当满意的意思。满厅的人也是很也纷纷点头！
　　凌秀秀咽了咽口水，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爹！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爹是在开玩笑吗？难得薛公子同意迎娶你，爹决定近几日就将事情给办了！”
　　“我不同意！”
　　“为什么？你不满意薛公子？”
　　“恩？明空啊？很好啊！”
　　“那为什么不愿意？”
　　“我不想嫁！不想就是不想！”凌秀秀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开始耍赖！
　　那老者面色一沉！“婚姻这事一向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然平日里宠着你，但是这件事万万由不得你胡来！小四！看好你妹妹，别让她又给逃了！”、
　　那人闻言，直接在凌秀秀身上拍打了几下！“十七！得罪了！这是爹的意思，你就不要再溜了……”说着就一路将她又送回了房间！

　　凌秀秀一人坐在房中，想着从来没有想过就这么糊里糊涂就成亲了。她喜欢明空没错，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到那种爱的程度！她一直认为自己只是欣赏，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单纯的色相吸引？
　　这几日，她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去找明空。这结婚是逃不了的，没想到这些江湖中人还这么保守的说什么成亲前再见面不好！
　　成亲前一日，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该试的衣服什么的凌秀秀也一一试过。难得的这天倒成了她近几日最闲的一天。想着已经有很久没有再见过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和尚。她便带着一堆小吃的好玩的晃晃荡荡来到了念善住的地方！
　　此时，距离师徒二人下山已经有些时日了。明空的头发长的很快，已经及肩。乌亮亮的让她很是羡慕。此时念善的头发也长长了很多。因为还不及盘起的长度，只得柔柔的披在头上。越看倒越像是个现代的懵懂学生！一脸稚气，眼睛也是晶晶亮的，倒比现代那些独生子女讨人嫌的小孩还是可爱了几份。凌秀秀摸摸自己的嘴边，没有口水流下。于是谄媚的拿着东西去给念善。念善一见她，便亲热的跑了过来。
　　“凌姐姐！”他一把夺过一个糖葫芦。直接就啃了起来。
　　原先看护的丫鬟听到他的叫法。连忙过来纠正。“以后你要叫小姐师母了！不能再叫姐姐！”
　　念善有些疑惑，看着凌秀秀：“什么是师母？”
　　“恩！就是我和你师傅明空成亲了，所以我就是你的师母了！”
　　“什么是成亲？”
　　“就是互相喜欢的人要在一起。需要让别人知道。要举办一个仪式！这个就是成亲！”
　　“喜欢的人是都可以成亲的吗？”
　　“应该是吧！”
　　“那姐姐我喜欢你，我们也可以成亲的对吧？”
　　“恩……不行？”
　　“为什么？姐姐不喜欢我吗？”
　　“这个喜欢和那个喜欢是不一样的！以后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
　　凌秀秀只觉得这一天疲累无比，念善简直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又问不完的问题！

　　第二天，折腾了好多天的婚礼终于到了！整个过程倒也与电视的过程没有太大差别。或许是考虑到明空有些许不方便，也许是为了省事。并没有人过来闹洞房。
　　凌秀秀静静等了一会，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慢慢地走了过来，拿着一个秤杆将她的盖头给挑去了。凌秀秀终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人。
　　细细打量，觉得在红衣的映衬之下。明空原本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显出了些许的红霞。整个人也显得明亮起来！
　　凌秀秀思索片刻，牵过了明空的手，挨着自己在床边并排坐了下来！
　　“明空！你有没有听说过四喜歌？”
　　明空显然没有料到此时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来！愕然的摇了摇头！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人生四喜。明空你算是有了其中的一喜了！”凌秀秀借机观察明空，却瞥见他手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心里不禁紧了一下。
　　“我本无家，这他乡遇故知怕是永远也不会有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说出这些显然有些沉重了。
　　“那我再念加字的四喜给你吧，听好了！第一个是最难得的：十年久旱逢甘露，万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白头金榜题名时。”
　　明空微微一笑：“果然是难得。”明空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那还有一个是倒霉人的版本：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做梦。明空，你说这些人倒霉吧？”
　　“秀秀！你果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没有，这些也只是书上所看来的！剽窃的别的人的！”
　　“明空！其实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成亲的！”
　　“你真的不愿意？后悔？”
　　“不是后悔！只是我所知道的爱情不是这样的！我们好像太仓促了……”
　　“你的爱情？”
　　“恩！比喜欢还要多一点点！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以付出一切的………………”凌秀秀不停地说着，明空就轻轻的抱着她。听她说她的爱情还有许许多多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次日，凌秀秀醒来，才发现他们二人竟然就这么枯坐了一夜，白白浪费了这个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