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叼走妖市之主》回头望江

55、某一天的献计

　　没人知道两人在那间小房间里谈了些什么，门关上，灵气随着波动形成一片隔音的结界，连荀言也没让进去。

　　反正两人出来时面色如常，但谁都对刚才发生的那场谈话缄口不言，之后两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卯笑盈盈地在店里闲逛起来，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白雀一句话不说直接跨出了店门，不过没用多久就返回了店里。

　　再回来时，白雀的手上多出了个盒子，盒子不过巴掌大小，还覆着一层薄灰，看起来已经闲置很久没被主人想起过了。

　　荀言瞧着盒子，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没想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白雀瞧了瞧，直接把盒子扔进了张鸣潇的怀里，既不解释也不说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拿着，这是你家那位要的东西。”说完还很嫌弃地拍拍空了的手。

　　张鸣潇稳稳接过白雀丢来的盒子，不出意外沾上了满手的灰尘，盒子上出现了明显的被手指划过的痕迹，张鸣潇白色的衣服上也因此沾上了一道灰。

　　他拿出随身的纸巾把手擦干净后又把盒子擦了一遍，被擦干净的盒子露出了它本来的样貌，张鸣潇没有把盒子打开，只是左右翻看了番，手指蜷起，轻轻地在盒子上敲了敲，声音很沉，听着更像实心的，但是面上的确有个锁扣，虽然金色的锁扣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光亮，但是它的存在无不昭示着，这个盒子里藏着什么。

　　锁扣上没有挂锁，但是带着一点锈迹，好像只要有人用点力气掰动一下就能打开。

　　这种大小的正方形盒子里能放下的东西不多，顶多顶多也就个婴儿拳头的大小，盒子的颜色暗沉，光滑还泛着点油亮，似乎是木头，但却没有木头的纹理，没仔细观察张鸣潇也无法很好的判断。

　　张鸣潇的目光不由地向张卯的方向投去，此时的张卯正踮起脚尖，努力向上伸长手臂，似乎是想要去拿某个多宝格高层的东西，他眼角撇过，嘻嘻一笑：“没事儿，小鸣潇帮我拿着呗，又不会爆炸的。”

　　张鸣潇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捏着盒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是什么样的东西龙虎山没有，偏偏要来这向白雀讨要。

　　“喂喂喂！小鸣潇你那是什么表情！”张卯见张鸣潇脸色不对，赶忙冲到张鸣潇面前，他瞪圆了眼，用力指了指张鸣潇手中的盒子后又指了指自己，“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白老板那里讨来的好东西！别给我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张卯张开手臂挥舞着：“好东西，好东西你知不知道！不要钱的！！！”

　　“去！”白雀额头上青筋一跳，随手拿过手边的某样东西就向张卯掷去，“谁说不要钱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被白雀扔出去的擦桌用的方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谁也没击中后，悠悠落到了地上。

　　空气瞬时安静，又弥漫着一丢丢小尴尬。

　　张卯脖子一缩，撇撇嘴，像个小孩般无理取闹地狡辩着：“就你要求这条件，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等于不要钱吗！”

　　“谁跟你四舍五入了！”白雀眼角抽搐。

　　“不就是吗！”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哑谜似的你来我往吵吵闹闹起来，不过来回犟嘴的还是那么几句，真正关于盒子里的信息却一句都没透露出来。

　　正在整理东西的鱼跃矮着身子，顺手捡回白雀扔出去的方巾，然后又窜了回来。

　　“哦对了！”张卯仗着张鸣潇人高马大，直接躲在了他的背后，张卯探出脑袋，恬不知耻地接着说道，“反正白老板都做了次免费的好人了，那就再借样东西给我呗。”

　　“什么？”白雀瘫在椅子上，接过菡萏给他泡上的热茶，轻轻抿上一口，睨了张卯一眼，然后问道。

　　张卯一下从张鸣潇的背后窜出，直接拿住了一旁看着两人对怼没有说话的荀言的衣角说道：“你把言小子也借我呗。”

　　“你说什么？”白雀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哐啷一声声响，他尾音拉长，充满危险。

　　“白老板你可别是老了，耳朵不好，我都还没到耳背的地步那。”不皮不快乐的张卯拉住荀言的手没有放开，另一只手搭在嘴边做喇叭状，“我说，你与其把言小子留在这里帮你做买卖，不如让言小子去给旭深帮帮忙呗。”

　　“滚！”白雀一把抓过什么又扔了过去。

　　还是那条眼熟的方巾，被鱼跃捡回来后，就放到了白雀的手边，然后，方巾又在空中飞翔了一次。

　　这一回，方巾冲着张卯而去，带着更强的力道，眼看就要砸到张卯的脸上时，张卯直接闪身躲过，然后拉着张鸣潇就飞奔出去，离开时还留下一串为老不尊地笑声。

　　“哈哈哈哈，白老板，老夫先走了，我等着言小子来呀，反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两人的背影潇洒如风，张卯甩着手转身离去，但实则……

　　没走出两步路的距离，张鸣潇再次转头回了店里，张卯带着人跑得倒快，但是之前买的东西，全落在了荀言店里，张鸣潇苦哈哈地把那些袋子一个个往自己胳膊上套，然后和众人重新告辞后，才出了门。

　　“阿离。”荀言望着已经不见人影的店门口喃喃道。

　　“什么？”白雀从荀言带回来的一堆小吃中翻出一样，应了声。

　　“那个盒子，我觉得我好像见过……”荀言走近，帮着白雀把小吃的袋子一个个打开，方便他往外拿，脑中还回想着盒子不起眼的样貌。

　　“那个啊……”白雀摇了摇手里那根冰糖葫芦，还顺便咬了一口，接着说道，“那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张卯那小子应该心里有数，言言你别多管。”

　　张卯充满活力的声音好像还近在耳旁，荀言为白雀续茶的手顿了顿，静默许久。

　　“我知道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店内又安静了下来，菡萏和鱼跃手里干着自己的活计，老板不开口，他们也不敢多搭腔。

　　白雀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亮红色的糖裹着妖市里特有的一种果子，从咬开的口子能看见里面白色的内里，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很久以前，一根一样的糖果子串握在一只瘦瘦小小的手掌里，白雀的手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把那只冰冷的小手包裹住。

　　“言言……”白雀睫毛轻颤，目光被那细碎的发丝遮掩，“张卯那臭小子说要把你借走，而且最近人界各地的麻烦事好像的确闹得很欢……你有什么打算吗？”

　　荀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他没有正面回答白雀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张宁清曾经说过的话：“师父说，如果，我的实力还想再精进，我必须找到适合我的对手，只有在实战中，才能累积经验。”

　　“那你……”白雀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店外传来叮铃哐啷一阵铁链甩动的声音，白雀脸上一黑，原本酝酿的情绪一下全消失了，他对鱼跃挥挥手，“去，去看看门外那只死麻雀在搞什么。”

　　“哦。”鱼跃赶忙应了一声，啪嗒啪嗒的跑去门外，然后捧回了一只看起来快要断气的麻小嘉。

　　麻小嘉被放在白雀面前的长桌上，边上层层叠叠的塑料袋就像是一座座巍峨的大山，可怜的小麻雀失去了再次飞翔的力量，艰难的用翅膀匍匐着向前爬去。

　　羽毛凌乱的小麻雀向前伸出翅膀，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嘴里咕哝着：“老……老大，我真的不行了……我可能……真的……就要……我的徒子徒孙，还有我的……呃！啊！”

　　伴随着两声哀鸣，断了气的小麻雀倒地不起。

　　麻小嘉的出现带走了空气中的沉闷，荀言噗嗤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指揉了揉小麻雀的头：“我去给你找个小碗吧，倒点绿豆汤给你喝。”说着，荀言干脆动身向后门走去。

　　关门声响起，麻小嘉一改之前的颓唐，原地爬起，扑动翅膀就飞到了白雀的肩头，然后悄咪咪地在白雀耳边小声说道：“老大老大，我全听到了，你要是舍不得小荀荀离开妖市干嘛不直说，这拐弯抹角的，小荀荀还年轻那，get不到你的点。”

　　白雀的喉咙滚动两下，脸噌得一下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麻雀从自己肩头抓了下来，双眼盯着那两只小眼睛：“忘了你刚才听到的东西知道没有！！”

　　“不是，不是不是，老大。”被扼住喉咙的麻小嘉挥着翅膀拍打着白雀的手背，“老大你听我说完啊！”

　　白雀撇了一眼边上的两小孩，两小孩很自觉的站到了店的最远处，然后捂起耳朵，低下头，选择默不作声。

　　白雀松开了点对麻小嘉的钳制，美目一瞪：“说！”

　　“咳咳，老命差点没了。”麻小嘉干咳两声，撇撇嘴，在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墙上拍了两下，做出一副教育人的姿态，“老大你就是当局者迷，你要是真舍不得小荀荀的话，你完全可以跟着他一起去啊，又不是不能出妖市。”

　　“可是……”白雀一怔，这么简单的方法他当然考虑过，只不过……

　　“哎呀，都不知道老大你担心些什么，像我们那时候，哪个不是刚会飞了就被踢出巢的，小荀荀也到了该一个人去耍的年纪的。”麻小嘉在原地跳了两下，要不是眼前这个是自家老大，她真想在那榆木脑袋上来上一翅膀，“而且，老大要是担心小荀荀，有害怕小荀荀跟你一起会无事可干的话，你可以选择偶遇啊，偶遇懂不懂，偶然的遇见。”

　　麻小嘉卖了个关子，把话题一顿：“现在就是个最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白雀眉头一挑。

　　“复生草啊。”也不知道一只麻雀是怎么用鸟脸做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的，“我敢打包票，这次妖市里收购复生草的风波跟小荀荀他们那劳什子的怪物绝对有关系，老大你可以去人界查查啊，我来给你提供线索，然后就能在人界偶遇小荀荀了，一举两得，多棒多棒！”

　　麻小嘉都快忍不出要为聪明的自己鼓掌了，不但解决了别扭又压迫人的老大，还能把复生草的破事扔给老大来处理，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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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短小的我想要小天使和评论！~
话说我有点想改文名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