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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某一天的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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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今日还睡眼惺忪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异香，异香涌入鼻腔的那个瞬间竟摄住了白雀的心神，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联合荀言这两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的举动，八成是荀言研究多年的梦回终于成功了。
梦回是荀言这几年一直在实验的一种香，可以让使用它的人回忆起前尘往事，不过只对人类有效。
毕竟妖族精怪之中没有轮回一说，死了就是死了，灵魂消散于天地之间，所以也就没什么前世可言。
在解决完张芳的事情后，荀言就开始着手处理白雀给他的魇草，魇草是制作梦回的最后一味材料，据白雀所说，因为魇草的生长环境极为苛刻，所以早就绝种了。
这些年间，荀言也不是没有试过用别的材料代替魇草，但从来没成功过，不过倒是无心插柳做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香来。
白雀没告知荀言魇草的来源，荀言也不多问，有了这一味材料后，原本停滞的研究得以继续进行下去，可惜魇草的量并不多，所以荀言就只能小心谨慎地慢慢实验着。
这些年来，荀言制作的香少说也有上百种，并且每一种他都会亲自找人测试效果，不过当碰到这种只对人类有用的香时，荀言就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白雀少说也见到过好几次需要入梦的香，只是之前都像午睡一样，没一会儿人就醒了。
但这一次的梦回不同，从起床开始，白雀就一直在等，等他吃完了荀言给他准备的零嘴，等他处理完了一堆妖市的账务，等他都已经耐不住性子开始担忧，荀言还是没有出现。
所以才会有白雀来这找他的事情发生。
荀言试着动动身体，手脚还处在一种不受控制的疲劳状态，白雀见状伸手把他扶起，面上略显担忧：“言言，你还好吗？”
“没事。”荀言的手小幅度的摆了摆，目光落到了床头柜的那个香炉上。
白雀随着荀言的视线，看向那个香炉，他随手打开香炉的顶盖，里面的香早已燃尽，只剩下一撮小山状的香灰。
“这便是梦回？”
荀言颔首，此时的他手脚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他拿过香炉用手指捻起些许香灰，凑到鼻尖闻了闻。
燃烧过后的梦回灰烬已经失去了忆前尘的功效，但却依然有着蛊惑人心的芬芳香味。
荀言的眼中失神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时刻关注着他的白雀并没有错过那双突然涣散的双眸。
果然……白雀心想道，哪怕魇草的功效独一无二，它依旧不是他们能染指的东西。
白雀不由地在心中暗暗埋怨起了给他魇草的纪不死。
以几千年前修士联合所有界外之物封印魔的分界之战为节点，魇草这种灵物随着魔一起彻底退出了他们的视野。
魇草的存在和白雀告诉荀言的有些细微的出入，它并不珍贵，几千年前，凡是有魔经过的地方，魇草遍地都是，它们倚靠魔气的灌溉而成长，只要有一点魔气它们就能疯了似的开遍大江南北。
不过说魇草生长环境苛刻也没错，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魔的存在了。
指间的香灰重新落回香炉之中，荀言把香炉捧到白雀面前：“阿离，能帮我把这点灰烬再烧干净吗？”
和魔一样，魇草那淡淡的异香足以使人癫狂，就像很多药材一样，用好了，它就是救命的良药，用不好……
白雀点点头，他伸出食指，指腹上燃起一撮正红色的火焰，不含一丝杂色的火焰在那白皙的指尖尽情舞蹈，又随着白雀的控制跳入香炉之中。
灰烬再次被燃起，散发出惑人的异香，只不过比白雀之前闻到的要再淡一些，但也足够摄人心神。
在两人的注视下，那些灰烬被火焰烧个精光，荀言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根魇草能做出如硬币般大小的一捆梦回，而荀言这次点燃的却只有一根线香的一半。
“话说回来，你梦到了自己前世的什么？”白雀属于天生地养的妖族，那一丁点的梦回除了在开头怔了一下他的心神后就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有兴趣？”荀言对自己的前世没有多大的好奇，他愿意花几年的时间来研制梦回也只是因为和人有约。
“是有点。”白雀还是挺有兴趣的，比起前世，白雀更好奇用魇草制成的梦回本身。
能想到用魇草的人，白雀所知道的也就只有活跃在分界之战之前的一位修士了。
不过白雀也没见过修士的真人，分界之战之前，妖族和修士还是属于互看生厌的存在，等他对那修士产生兴趣的时候，那修士早就已经杳无音信了，那个年代，失去消息，八成就是死了。
“没有梦见很多东西，在梦里出现的人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就像层雾一样盖在脸上，只能听见他的说话声。”
“哦……”白雀的兴致顿时下降一半。
“梦里有一个带着剑的男子，他在叫我大师兄，好像还有师父和师弟师妹什么的。”
白雀眉头一挑：“这么说，你的前世说不定还是哪个修士门派的人咯？”
荀言点点头，就当是默认。
话又说回来，其实比起看不清脸对着他哭嚎的男人，那只丑萌丑萌的小团子才是荀言真正上了心的，虽然那个小团子除了捣蛋和生气外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也没和小团子多说过话。
“还有……”
“还有？”
荀言的手在空中虚虚地捏了捏，仿佛在想念那个肉肉的手感，他带着一点怀念地语气说道：“还有一个团子。”
“什么团子？”白雀疑惑地问道，他歪着脑袋，白色的长发披散而下，他的睫毛又长又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扇动，好像刮在人的心上。
荀言闭着眼睛想了一下，随手比了个形状：“软的，圆的，还挺丑。”
白雀：“？？？？？”
……
荀言把店里的生意再次交给了菡萏和鱼跃，无视两张娃娃脸的哀嚎，带着制成的梦回再次踏出了妖市，不过这一回，他没从汝川街的妖市大门离开，而是换了个方向。
妖市之中有很多很多的“门”，它们通往人界不同的地方，也是这些门把这个不见边界的妖市分为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由白雀的手下掌管着，就比如麻小嘉，她负责看守的就是妖市在A市的“门”周围的一片地域。
妖市其他的“门”就没有像汝川街大门那样霸气凛然的匾额和立柱，他们大多隐于妖市之中不起眼的位置。
在一条不见光的逼仄小道前，老旧的铺子旁正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白须老人，他翘着二郎腿，叼着根老式旱烟斗，手里拿着本人界的时尚杂志，封面还是位身着清凉的艳丽女郎。
老人嘀嘀咕咕地念道着：“老了，老了，想想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年，这一身穿出去，那该多帅，啧啧啧。”
“单老。”荀言过去打了声招呼。
“哟，这不是小言吗？”单老放下杂志，对着荀言的身后左瞧瞧右看看，“怎么？今天老大难道没和你一起来吗？”
“今天就我一人。”
“呦呵，真难得。”两人寒暄几句，单老摆摆手，就让荀言从“门”离开了，老人侧头去看荀言挺拔的背影，嘴里咕哝一句，“小言帅了，不过老头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差，我可是梦中情鸟啊~”
从“门”出来后，走过一条没有人来往的小径，来到大马路上，荀言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位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大叔，大叔在确认过荀言手机上的地址后，发动车子。
车中响起抒情的音乐，还有电台小姐那甜美的声音，大叔从后视镜上瞧见荀言帽檐下那张足够比拟明星的脸，又想到了自家的那个满脸青春痘的臭小子，心中感叹万千。
荀言侧着脑袋，望着路边那一排排一闪而过的树，还有五颜六色的各种广告，车窗打开，微风带着嘈杂涌入荀言的耳中，是和妖市完全不一样的人声鼎沸。
“小伙子，你去龙虎山，是去观光的吗？”大叔按捺不住自己唠嗑的嘴，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
“我去找人。”荀言从路边的景色中转过头来。
等着红灯到数，大叔随手拿过一个烟盒，从中抽出一支，在粗糙的指尖慢慢摸搓一番，又给放了回去：“龙虎山不是著名的道观吗，难不成小伙子你的朋友还是个道士不成？”
荀言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过近年来……”大叔突然想起了自己看到过的一篇新闻，“那些门派啊什么的，现在都开放了观光景区，只要你运气好找的到，说不定还会被道士教上几招拳脚功夫。”
“我朋友上次就带着他一家去玩过，去哪个山头就不记得了，不过我听他说啊，还真的看见了一群道士在那里做早课，手里拿着把剑在哪比划，别说，比电视上演的那些花拳绣腿看上去有气势多了……”
“还有啊，现在的科技越来越发达，那些和尚道士好多都跟上了潮流，我上次还刷到过一个道士的直播间，教人跳大神驱鬼，不过一看就像假的，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
大叔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像是那坏了闸的水龙头，停都停不下来。
在和大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之中，目的地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向新地图突进！！！
小天使们，请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