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来要去》钱氏物喜

44、空手入山

　　开门揖盗。不说岐山妖怪们四下奔走窃窃私语，被围观的至博、至徽两兄弟一路行来，表情尴尬到无以复加。
　　身为降魔者，却要空手入妖山，师命不得伤害岐山一草一木，一妖一怪。被围观也不能拔出武器大喝一声：妖怪看剑！
　　任凭他们指指点点、唧唧喳喳。
　　最初胆小的低等妖怪们还不敢凑前，时间一长胆子大了，索性有鸟精落在他们头顶嘎嘎乱笑。直把至徽气得够呛。
　　‘哗啦啦哗啦啦，笨蛋降魔者，嘎嘎嘎嘎，谈小春还不够笨，两个师兄更笨蛋！’随他们一路行来，有只鸟儿不停的飞在上空叫唤。
　　至徽皱眉，抬首凝望，低声问师兄：“这只鸟儿，好熟悉…”
　　至博面不改色：“我在徽州逮到，送了绣娘的鸟儿。”又黑又丑，聒噪恼人，特征明显，一眼就能辨认。
　　至徽纳罕：“它怎么跟了过来，不是关在笼子里…”呼的变了脸色，道：“此处乃妖界大本营，它——”扬手一道光芒射出，直冲哗啦啦而去。至博扬手，绿光拦截，至徽惊疑不安：“师兄？”
　　淡淡道：“它能进来岐山，你要违抗师命？”
　　哗啦啦一个急刹车，落后了他们几步，扑闪翅膀抚摸胸口：“哗啦啦哗啦啦，差点老命不保！吓，茅山降魔者是坏人！”嘟嘟囔囔，委屈万分。
　　至博似笑非笑的看它一眼，它心虚的转过身，屁股对着敌人：“哗啦啦哗啦啦，你们都是坏人，是坏人！”呜哇，好可怕的大师兄…凶凶凶…
　　修炼八百年的鹧鸪飞过来，好奇的绕着它打转：“你是谁，从哪里来，以前没见过你啊。”
　　哗啦啦骄傲的昂头挺胸：“我叫哗啦啦，是上界神鸟‘年华’的后人！”
　　鹧鸪闻言，面色怪异，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因降魔者围拢在四面八方的鸟儿不少，见了生鸟，俱都聚拢过来，一个个面色怪异的打量它。
　　鹧鸪重复：“上界神鸟？”
　　骄傲：“对!”不必修炼、无须辛苦，生来口吐人言！
　　“揍它！”
　　“揍丫的上界神仙！”
　　“可把我们害惨了！”
　　鸟儿们嗓音虽小，却尖锐无比，此刻群情激动一起爆发开来，唧唧喳喳饶它身为鸟类也不由掩耳，惊慌：“干吗干吗，你们要背上袭击上仙的罪名吗？”
　　不说还好，一句话更让众鸟儿愤怒，渐渐就围了上来，鸟嘴跃跃欲试。
　　哗啦啦见风使舵，抱头大叫：“哇，我是妖神的属下，妖神的传令官，妖神妖神妖神…”怕挨打，最后索性原地抱头大叫大嚷，全然不顾其他鸟儿闻言的怪异与疑惑。
　　鹧鸪爪子一挥，示意安静。
　　“你是妖神派来的？”
　　它赶快点头：“对对对，不然我怎么能进来岐山。”
　　“有何凭证？”依旧质疑。妖神独行在妖界是出了名的，连王去后它的残暴变本加厉，就连旧相识都不敢近身，更何况一只修为低下的畜生？
　　费劲的打翅膀底下扯出一块玉佩，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往众人眼前一送：“哪！”
　　鹧鸪看的仔细，倒抽一口冷气：“连王玉胎？”
　　哗啦啦正得意，一道紫线直奔了它抓在爪子上的玉佩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哗啦啦正惊怒又不知所措，凭空伸出一只手取走了玉佩。
　　紫线不仅落了空，更被对方打伤，盘桓半晌，术三隐在树下，面色苍白，默念咒语收回紫鞞功力，声音也变得虚弱：“谁？”
　　至博至徽护在他身边，惊疑的四看。
　　他二人没其他想法，进岐山一来一直念了隐身诀的术三本存心思，想若能抓住妖界某个把柄，威胁它们放了苏瑾跟谈小春——连王玉胎，绝佳的选择，不假思索出手抢夺，未料黄雀在后，给人抢了先机不说，破了紫鞞功，反害得自己内伤。
　　托着玉佩的手指修长均匀，肤色白皙细腻，透着淡淡的青色血管，晶莹剔透的玉佩托在他手上，只轻轻放着，似已睥睨天下。
　　再看群妖，由鹧鸪打头，恭敬跪下：“妖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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