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交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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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望着他，眼里有星星。
郭德纲突然意识到了，这不真实，也不和逻辑。
“周云朗，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回来？”
周云朗有些差异，“我爱这个。”他毫不迟疑的回答。
“不，你不爱这个”郭德纲平静的摇了摇头，“你爱这个你当初为什么走？”
为什么要走？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他。小岳岳问过他，曹云金问过他，于谦问过他，还有很多师兄师弟都问过他，唯独郭德纲没问过他。
他当时是怎么答的呢？哦，他说他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今，郭德纲看着他，终于问他，你为什么离开？
周云朗看着他师父的眼睛，以前他师父很少这样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他想了想，答到，“有一部分冲动和负气。”
很明显郭德纲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有一部分是冲动和负气，那剩下那部分是什么原因呢？郭德纲等了一会儿，试图等着周云朗说出另一半原因。只是房间里的只有寂静，周云朗不再开口。另一半是嫉妒，是疯狂，是想引起对方注意的叛逆，他当然说不出口。
郭德纲示意周云朗坐在沙发上，“要喝点酒吗？”
郭德纲今天看见了周云朗，看见了他曾经离开的徒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突然很难受，他付出去的心，被他最亲的徒弟扎得千疮百孔。
红酒顺着高脚杯流了进去。
夜半三更，在自己家里请一个少年喝酒是不礼貌的，但郭德纲仿佛没有注意。夜色朦胧，在一个老男人房间里饮酒是不安全的，但周云朗又怎会拒绝。
少年泯了一口酒，“您有心事？”
男人笑了，“你是真心想回来？”
“为什么不是？”
“那又为什么是？”
“因为我想回来，我爱说相声。”少年依旧是那套说辞。不理解男人为何执着于这个问题。
男人喝了一口酒，声音很轻，仿佛耳语，“金钱利益。”
“您说什么？”
“所有人都是为了金钱和利益”男人敬了少年一杯，“所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少年饮尽杯中酒，“我不是－”
“是的，你不是”男人凑近了少年，捏着少年下巴，“所以我很疑惑。”
酒气沾染到了一块儿，少年身上干净的肥皂味儿和男人身上刚洗完澡留下的沐浴露的香味儿浑在了一起。
男人深深望向少年眼底，他们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炙热的气息相互交叠。
“我－”
手指堵住少年柔软的唇瓣，男人又笑了，“名誉？”眼睛弯弯，看着少年，“和……地位？”
少年觉得自己喝醉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生出一种这不是他师父的错觉。
（那日是他的生日，台下宾朋满座，喝彩连连。）
男人忽然猛地拉开距离，摇摇头，又继续饮尽杯中酒，“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刀，勾不住骨肉亲朋。”
（又一个徒弟跪在他面前，说要离开。他亲自捧出来的徒弟。费尽心血，手把手教出来，三番五次委托圈内同行帮衬的徒弟。）
继续倒了一杯酒，“富人在深山老林里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客。”
（“我今天对着关二爷发誓，我曹云金要是再回来我就是***！”，大闹宴席，煽动众人离开。）
他把瓶子里最后一口酒倒入酒杯，“世道一直如此。”
男人仿佛忘记了明天还存在的拍摄行程，也忘记了坐在他面前的少年。
一杯接一杯，男人是醉了，他拿着酒杯有些恍惚，酒水顺着脖子划入睡衣内部，为白色的衣服染上颜色。
“您别喝了。”少年握住了对方攥着酒杯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握对方的手。
男人再次看向少年，眼睛对上眼睛，他困惑的看着少年，“是我的问题吗？”垂下眼帘，男人将酒杯放在桌上。
少年轻轻抚摸男人的后背，“不是您的问题。”他轻声说着。
男人低头用手抹了抹眼睛，都说喝酒能够忘记忧愁，他这酒，却是越喝越愁。
“你究竟。”男人揪住少年的前襟，“为什么回来。”
这种逼问，周云朗该怎么说？他已经退无可退。
“我回来，是因为我发现......”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仿佛站在悬崖边上，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鼓动着他跳下去。
抓着周云朗前襟的手松开了。
情感终于盖过理智，周云朗跳下去了，即使他知道会粉身碎骨，“我爱上您了。”
心跳砰砰的响起，震得周云朗胸腔疼痛。
男人脑袋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周云朗扭头看着男人的睡颜，他捂着心口，等待自己平静下来。他师父听到了吗？他无法确定，轻轻的推了推对方，确实已经烂醉如泥。
仿佛回到几个月前的那一天，他无知觉的躺在郭德纲胸口，任对方为他擦脸，安置。只是如今，这次换他来照顾他师父。
周云朗拿着毛巾细细擦拭着那人的脸颊，脖颈，胸口，将酒渍一点一点擦去。他师父闭着眼任由他摆布躺在床上。一张没有什么棱角的脸其实长得并不算好看，周云朗呆呆地打量着面前这人，这脸他看过无数次，初来德云社学艺的时候偷偷的看，那时师父是充满威严的，深沉的；离开德云社那几年的时候在梦里看，那时师父是模糊的，温柔的；现在他跪在卧室床前，光明正大的看，他从师父脸上看到了脆弱，和心痛。
不知跪了多久，周云朗膝盖有些麻木了。他欺身俯在床上，郭德纲的脸放大在他面前。浓浓的酒味儿扑鼻而来，周云朗闭上眼睛，缓慢的，虔诚的在对方唇上饮下一个吻。
唇碰到了唇，柔软的触觉像一汪春水，让周云朗不舍离开。
‘我会一直在您身边。’周云朗在心底说道。
周云朗掖好师父的被角，关了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
窗外的月光隔着玻璃洒在床上，男人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交心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