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可抗力 ...
-
背着周云朗从别墅后门悄悄离开，把浑身无力任由人摆布的周云朗轻轻安置在车后座，郭德纲坐在了周云朗旁边，抬头吩咐司机，“回家。”
车子很快行驶上路，夜色已深，从郊区驶往城内的道路车辆并不是很多。
周云朗歪头靠在绣有德云社字样的靠垫上，酒精与药物混合作用下头脑昏昏沉沉。但此刻他知道自己不用强撑着清醒，便放任自己睡去了。
郭德纲轻轻撩开少年额前的刘海，不知道是不是车内昏暗的原因令他眼花，他觉得周云朗长大了，褪去了两年前还带有的些许稚气，他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郭德纲看着少年沉睡着的侧脸，白嫩的脸颊上泛着浅红，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打出一道阴影，比烧饼好看太多。（向饼哥道歉，饼哥很帅）
也许他离开是对的，他真的适合做一个人气偶像。
一阵震动打破了车内的安静，郭德纲抽出了周云朗内兜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江杰霖。
“云朗你在哪儿啊”一个陌生小伙子的声音传来。
“我是周云朗的师父，他现在在我旁边，我先接他回去了。”
“哦，行，人没丢就行”江杰霖分辨出了郭德纲的声音便没再多说，“那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音乐条，郭德纲自己的卡通头像正乐呵呵的对着他，旁边的音乐名字显示着《我要反三俗》。
郭德纲意识到周云朗有可能也是每晚听着他的相声入睡的，他轻笑出声，心被柔软触动，虽不知道周云朗当时为何离开德云社，但这孩子本质是不坏的，他轻轻将手机重新塞回周云朗西装内兜，又拉了拉里面破碎的衬衫，盖住了因车子颠簸露出来的肌肤。
郭德纲想起了周云朗还在社里那几年。印象当中他们相处并不多，因为周云朗每次都可以将他本分内的事情做好，无论是说学逗唱，周云朗从不拖后腿，但也不是属于天才，只能说有些天分，再加上周云朗文静又不闹腾，所以除了说活儿，他很少找这孩子谈话。
周云朗除了离开德云社这件事，其他方面并没给郭德纲留下什么深刻印象。虽然他可以从周云朗眼里看到从内心散发出的对他的尊敬与爱慕，但在德云社，郭德纲的崇拜者太多了，他也习惯了徒弟们的毕恭毕敬，周云朗隐藏在他们中间，并不突出。
金子却截然相反。
曹云金这一年半很少到德云社演出了，他自己开了公司，相声社，他赶着去照顾自己的生意，想要脱离德云社单干的心思就差摆在脸上了。郭德纲已经看到许多媒体报导曹云金与郭德纲已经决裂，这当然是虚假消息，只是郭德纲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就像当初周云朗与徐德亮的离开一样。郭德纲揉了揉鼻梁，也许德云社内部体制确实有些问题，他得想想办法了。
车子很快驶回了郭德纲的别墅，郭德纲帮周云朗换上睡衣，把周云朗安置在了客房。
郭德纲用温水沾湿了毛巾，简单的帮周云朗擦拭脸颊与脖子。后者在药物的作用下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
周云朗睡着的时候嘴角是向上弯着的，像是在浅笑。郭德纲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渐渐眼神柔和起来。这孩子也不容易，郭德纲想着，有什么纠结的呢？离开德云社，他终究还是你徒弟，你们也曾一起生活过，他也算是你看着长大。它既然有天赋做歌手偶像，那为何不成全他？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非得逼着他说相声？
郭德纲说服了自己，他随手帮周云朗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关灯，退出了房间。他决定明天与周云朗谈谈。
周云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也随即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他红了耳尖。昨天周总对他的所作所为周云朗不想告诉江杰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以后小心便是。
周云朗推开卧室的门寻找着郭德纲，无论如何，他得感谢他师父。
郭德纲正在厨房坐着吃早饭，“醒了？先来吃饭吧。”
“哦。”这样的画面太久违了，看着正在喝粥的郭德纲，周云朗不知为何，也许是还没有从昨晚的惊吓中缓过来，他眼眶有些湿润。
“昨天......谢谢您了。”
“你昨天说过了。”郭德纲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吃饭吧。”
包子鸡蛋和粥热气腾腾的摆在桌上，一时间大厅上只有吃饭的声音。
“怎么这两年忘了三节两寿的时候给我发个短信？”
正在喝粥的周云朗猛地咳嗽起来，憋红了一张脸，他没想到对方会直接问这个问题。
“以后记得，不来也得发个短信，这是规矩。”郭德纲帮周云朗顺了顺气。
“是。”周云朗回答，对方温热的手抚上他后背的那刻，他抑制不住的说，“师父，我能回去嘛？”
郭德纲正在舀粥的手猛地顿住。
“回去？”
“我想回去说相声了。”周云朗解释着，郭德纲救了他两次，他怎么能再心安理得的离开，况且，他也想回去了。
郭德纲一向不太追根究底，所以他没问为什么，只是喝了一口粥道：“好。”
周云朗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眨了眨眼才消化了这个信息，“我这就联系公司！”
郭德纲拦住他，“先吃完饭”
江杰霖昨晚同合作商喝到半夜才慢吞吞的回到家，然后便到头就睡，第二天还在被窝里做梦的他被一阵手机闹铃吵醒，在看了来电显示后忍住了爆粗口。
“云朗啊”他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着。
“杰霖，我有事问你，你现在方便讲话吗”
“相当方便。”
“我想退出组合，退出公司，回德云社，你看这个，要怎么操作呢？”
“今天是4月1号？”
“我真想回去了。”周云朗声音软软的，带着歉意。
江杰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可能，你别想了，你和公司有合同的啊。”
“那要是硬走呢。”周云朗并未退缩。
“硬走......”江杰霖扶额，昨天喝酒的后遗症让他头脑发胀，“那就是违约，要赔偿违约金。”
“多少？”
“五千万。”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不可抗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