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
温钦我第二小节晚自习都心不在焉。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放学后。
她打了个电话给张姨，说自己回家。
然后就带着保温杯漫无目的的在学校门口游走，总觉得能碰到祁停。
实在不行，就去之前的便利店找他。
过了会儿，她招了招手，打过来了一辆车。
可是她又不知道地址该去哪。
因此温钦我回答的支支吾吾的：“师傅，要不就顺着这条街走吧。”
师傅被她的话逗乐了：“小姑娘，你得说出个地址来呀。”
温钦我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去哪。”
师傅透过窗户看了眼正在放学的学生，蹙眉道：“你这是刚放学吧，怎么不回家呀？和家里闹别扭了？”
“不是。”温钦我制止道，但手里拿着保温杯，掌心一阵阵暖意传来，心里却闷闷的，“你随便开吧，我想去一个店，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地址。”
“你这不行呀……”
“行的，我来付钱。”
师傅扣上安全带，“行。那你坐好了。”
沿途的街灯都亮的很，明晃晃的照着眼睛。温钦我捧着保温杯，后面还有带回去的作业和书包。两只脚在后面并的拢拢的，脊背端正，眼睛看向窗外。
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惧意……
这师傅不会是坏人吧。
想到这，她不寒而栗起来，心理像是浸在了雪里一样开始冰凉，从心底的寒意散开到了四肢。
她侧抬头，就看到师傅正吸着烟，另一只手随意的转了下方向盘。
烟雾缭绕，时而灰色的缭绕感映衬着街道的灯光，显得愈发暗黄，寂静和陌生的感觉在四周侵袭，烟味还很呛人。
要不然现在下车好了。
她看了看周围的街，现在下车还不算晚。
要下吗？
然后，她就听见导航里传来语音——“前方有红灯，请减速慢行。请保持直行……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听到‘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几个字，温钦我下的一激灵。
心底里瞬间被熄灭了。
她慌张的侧头往窗外看，就看到这边的人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多了，心里就更虚了起来。
师傅又抽了口烟，转过头对她说：“前面在修路，我从小路绕过去。”
“……”
温钦我脸有点白，手微微的握紧了保温杯，咽了下口水，缓缓地应声道：“哦。”
然后就看见汽车拐进了小道。
惊慌和害怕像越来越深一样，在心底被无限放大。
她手指摁在杯柱都泛白了，四处张望了几下，心里越来越虚，
然后，积攒了一定的程度，她终于忍不住了。
“师傅。”她轻声喊，语气有点哑。
“怎么了？”师傅什么也没听出来。
温钦我振作了声音：“咳，我就在前面下，我找到了我要去的地方。”
师傅点点头，往前开了会，就把她放在这边了。
温钦我下车后，像脱离了狼窝一样，快速的打开车门，直接蹦了下来。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与此同时，一颗悬了良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唉。
温钦我一个人漫无目标的在街道上走着。
怀里还抱着个保温杯。
谁知道他到底在哪个超市里！
这里这么多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小超市！
温钦我闷闷不乐的，有点儿怨气，然后在路上踢着小石子往前走。
这保温杯也好重。
外面好冷。
她缩了缩脖子。
然后看到前面貌似有一个和上次差不多的超市，她走了进去看，等拉开门，收银台上就站着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还在收银中。
不是。
她关上门，有点丧气的走掉。
然后，走了两步，又看到了一个红绿相间的超市，应该差不多了。
再进去。
收银的是个小姐姐，还很热情。
唉。
找了五六个店，都不是。
她有点烦躁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你怎么记不住在哪儿呢！
然后干脆在马路边坐了下来。
坐了会儿，都觉得肚子都点饿了。
心理得茫然和无所措在这一刻也飙升到了顶峰，沸腾得满腔都是无所事事，找不到真的太丧气了，脚底也累。
但是一摸口袋，给完车费，没钱了。
然后打开手机。
还剩1%电。
然后过了会儿，温钦我又拿着保温杯走了会儿，实在觉得饿，就打开保温杯把水倒在了杯盖里喝了点姜茶，暖暖身体。
然后盖上。
又走了十几个店，还是没找到人。
算了。
再找最后一个。
再找最后一个，温钦我心里想。
她盖上了保温杯外面的皮套子，垫了垫书包，然后向不远处得一个超市走去。结果，收银台没有人，她得心里燃烧起了一丝希望。
“有人吗？”她探出头，轻声问。
“欸！来了来了！”
里面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盘着头发，穿着工作服。
温钦我问：“这边的收银员呢？”
“收银员就是我啊。”
“……”
又找错了。
她出了店门，缩了缩衣服。明明是夏天，可晚上得温度还是很低。
还有蚊子在脚腕里飞，咬了好几个丁，痒的不行。
她把手里得保温杯揣进了怀里面。然后沿着街走着走着。看到熟悉得门店就进去看一眼，然后又垂头懊恼得离开。
每次出来的时候都告戒自己是找的最后一次。
可是，
每次看到，有点像，仿佛像的时候，永远会成为倒数第二次。
——
过了一段时间，她踏进门的时候，鼻子都在外面有点红了。
腿上也被蚊子叮了9个孢。
红红肿肿的。特别痒。
然后就一边弯腿挠痒，一边用胳膊肘子推门，等挠了一段时间，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男孩正穿着简洁的工作服，衣服没有一丝褶皱。胳膊的线条感勾勒折叠，半搭在玻璃台面上，工作牌别在衣服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凌凌的金光。一双眼睛是单眼皮，但很狭长，浓郁的睫毛垂着，没人看的清他的情绪。
唇角则是淡淡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嗯？”
在看到蹲在地上挠痒痒的温钦我时，他垂着眸子，喉咙发出了低沉的疑惑。
鼻音还有点重。
“祁停! !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给你。”温钦我把鞋子穿好后，将保温杯递给了他。
祁停：“？”
温钦我帮他打开了保温杯，一股子浓郁的姜茶味弥漫开。
“这是感冒的，必需用品。你为我舅舅生病，我要感谢你的。”温钦我嗓音间染着笑意，眨了眨眼睛。
祁停：“……”
祁停鼻音很重：“谢谢。”
然后想了一下，继续道：“以后不用了，举手之劳。”
……
温钦我蹲下去又挠了下痒痒，然后抬起头坚韧的说：“举手之劳，必须挂齿！”
“祁停。”她喊了句。
然后将姜茶盖子翻出来。
“内啥……你就直接喝吧。”她把盖子偷偷的推到了一边，心虚道：“我刚才，用了下，盖子。你就直接从杯子里喝吧。”
“嗯。”
看着祁停拿起杯子在喝，肘部曲起的线条挺直流畅，温钦我觉得心脏忽然一酥。
砰咚。
心跳开始剧烈起来。
然后，仿佛为了缓解自己想入非非的思想，她开始话痨道：“你喜欢喝姜吗？我以为你不喜欢，就把姜片用勺子都挖出来了。”
“……”
男人喝水的时候喉结上下有节奏的滚动，也还充满着禁欲而冷峻的气质。精致的长相。明显的浮动让温钦我看的口干舌燥，越来越不好意思起来了，视线微微避开。
不看。
伤风败俗。
然后她蹲下去抓痒，又找话题说道：“你放心，这个勺子我是新买的，没有自己舔过。不过我倒是挺想舔的。”
——“噗。”
男人喝到一半的姜茶直接喷了一小半出来，然后被微微呛到了。
他就咳嗽了两声。
温钦我立刻站起来，无措道：“祁停，慢点喝慢点喝。”
然后，就想伸手去拍拍男人的背。
然后他往后退了两步，没有碰到。
祁停直接把杯子放在了柜子上，再也没动一口。
“拿走。”
“你有洁癖啊？”温钦我眨了眨眼睛：“放心，勺子绝对是新买的！”
祁停：“……”
算了。
又不是在乎这个。
怎么看上去像生气了……
祁停抬了抬眼。
温钦我正鼓起勇气据理力争的气势瞬间软绵绵起来，然后无措的看着他，眨了眨眼：“怎么了你？”
祁停：“……”
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微微垂了下眼皮：“喝好了。”
温钦我点了点头。
祁停正在考虑要不要再道声谢，她好像下课刚过来吧，书包也没脱。
他的瞳孔微深，微微掠过温钦我身后的书包，薄唇民成了一条直线。
“祁停。”
温钦我忽然喊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他问。
温钦我把书包放在了柜台上，诚恳道：“你教我写作业吧。”
祁停：“？”
祁停：“为什么？”
为了制造相处机会。
可是又不能够说。
温钦我吞了吞口水，咬了牙说：“因为我成绩太差了。”
祁停：“？”
祁停嗓音低沉：“可是你上次数学125分。”
“因为我作弊了！”温钦我脱口而出。
想了一下，这个回答好像弄得她人品有问题，立马解释道：“我正好之前看过全部原题，两道大题原题，《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面的，填空是《黄冈测试题》上面的。”
温钦我迫切道：“不然我平时就考五十几！我初中就是！”
祁停：“……”
温钦我垂眸，往上抬眼直视他，心底里有鼓在敲一样紧张，然后一鼓作气说：“老跟着你也是想让你帮我补习！！求求你了！我考不上大学我就会嫁给卖石油的！或者卖煤炭的！”
祁停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垂着眼皮道：“……好像也不是很穷。”
石油，煤炭，按理说应都是大亨。
“……”
温钦我：“我说错了，是挖石油，挖煤炭的！”
祁停抬了抬眼。
他漆黑的瞳孔凝视了她一会儿，喉咙上下滚动过了两下，睫毛低垂，遮掩着情绪不是很明显。
“我还以为你总跟着我是因为——”
他倏然停住了话音。
温钦我心里一揪，摒住了呼吸。
就听见他瞳孔微皱，眼皮低垂，轻描淡写却仿佛在似笑非笑说：“是因为你喜欢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