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贾琏》墨舞未央

6、第 6 章

　　王家庄是云居寺附近的村子之一，相比其他村子王家庄的位置比较偏僻，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堪堪能容纳一辆牛车经过的泥路与官道相接。
　　村里的村民前往神都除了步行，能够乘坐的也只有村长家的牛车，但这日前往王家庄的路上出现了一辆马车。
　　马车驶进王家庄，在村口停下，一个身穿素服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王家庄村子不大，不过二十户左右的人家，贾濂下了马车一眼可见整个村庄。
　　“姑娘，左边山脚下那一片。”
　　飞鸽传书，鸽子比人快，灌灌鸟比鸽子更快。
　　在计划着教训贾珍的同时，若烟化做原型，将云居寺附近的村子转了一遍，最后选定了王家庄。
　　贾濂循着若烟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山脚下有一片一亩左右的荒地，看着是初步开垦过后面不知是何原因又放弃了。
　　与荒地相连有两块田地，一块水田一块旱地，拼成了一个类似于葫芦的形状，正好与他的游戏家园鱼米香的地图想吻合，在荒地后的山上还有一片打理得很好的桃树林。
　　不过那片荒地和桃林要买下来应该不难，另两块上等的田地不知对方的主人是否愿意，在古代田地就是农家一家人生存的根本。
　　王老三家住在王家庄的村尾，家里人口不多，只有五口人，王老三夫妻两、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孙子。
　　王老三和妻子周氏两人都是老实勤劳的，每年地里的出息都很好，儿子王虎农闲时三不五时进山一趟，每次都能带出不少山货野味卖上不少钱，儿媳张氏又绣得一手刺绣，年幼的孙子也乖巧懂事，一家人的日子一直都过得很不错。
　　但自三天前起，王老三家里就笼上了一层阴云，贾濂三人跟着王家庄的村长来到王老三家的时候，屋里所有人都愁眉不展。
　　“姑娘要买我家的地？”
　　见到贾濂三人，王老三一家先是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贾濂三人无论是衣着还是容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随后听到贾濂的来意，王老三一双眼睛瞪大，看着贾濂眼中的光亮得可怕，王虎、周氏、张氏三人眼中也迸发出浓烈的惊喜。
　　“正是，我家姑娘想在王家庄定居。”回答王老三的是秋衡。
　　“多谢姑娘！”
　　王老三突然对贾濂深深的一礼，再抬起头时脸上老泪纵横，王虎三人眼角也挂上了泪水。
　　这是？
　　贾濂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从刚刚村长听到他要买地时眼中闪过的惊喜到王老三一家现在激动的表情，贾濂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一亩荒地，两块农田，外加荒地后面山上的一片桃树，都属于王老三家，按价格计算正好六两银子。
　　定下契书留下定金，约定明日前往衙门办理田地过户的手续，离开王老三家走出一段距离后，贾濂看向一旁的村长，温声问道：“王村长，我瞧着刚刚王老伯家中似乎遇到了麻烦？”
　　“此次，真是要多谢江姑娘了！”
　　王村长长叹一声，将王老三家中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三日前，王老三夫妻两带着小孙子前往神都，准备卖些地里的瓜果再买些油盐酱醋之类的回来。
　　神都的街市人来人外，王家小孙子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位小公子，也不知怎么“斯拉“一声，那小公子身上的衣裳就这么破了。
　　虽是无心之失，但错在自家孙子，那小公子要赔偿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富家小公子的一身衣裳可不是农家的粗布麻衣，一身锦衣华服就是二十两银子。
　　王老三家虽日子过得不错，家中也有些积蓄，但是二十两银子却是拿不出来。
　　后日就是那小公子定下的七日赔偿期限，若是凑不够二十两银子那小公子就要把王家孙子卖了抵债。
　　但王老三一家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村里相近的邻居亲戚也都借了银钱，依然凑不齐这二十两银子。
　　如今王老三家除了一贫如洗的屋子，就只剩下家里的田地可以卖钱，王老三倒也想过把地卖了，但王家庄位置偏僻，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买田地。
　　一家人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贾濂出现了。
　　“所以，真是要多谢江姑娘了，若不然老三一家恐怕只能去借印子钱了！哎，那印子钱可是个无底洞，听说李家村有一家几年前借了二两银子的印子钱，如今还了十两银子了都还欠着没还上……”村长叹道。
　　“村长严重了，不过是适逢其会，日后我也是王家庄的人。”
　　贾濂的目光闪了闪，印子钱。
　　卯时刚过，晨光熹微。
　　贾濂推开门，走出屋子。
　　他今天醒得比往日都早，或者说昨夜一晚都睡得不怎么好，因为“印子钱”这三个字，
　　在现代读《红楼梦》时，贾濂曾在网上查过百科，“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印子钱按日息三厘来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复利计算，那年利率就是百分之两百。
　　这是一个可怕的利率，荣国府被抄家时，那个“重利盘剥”的罪名指的就是这个印子钱，在《大庆律》中白纸黑字写明的犯法行为。
　　而王老三家与其说是意外，更像是被人下了套。
　　限期赔偿银钱，赔不出就将王家孙子卖了抵债，王老三有几个兄弟暂且不知，但目前王家是两代单传，绝不可能让人卖了孙子，那凑不齐银子该怎么办？那就借。
　　从王家庄村长的话来看，若他推测不错，放印子钱的人在他们之前恐怕就已与王老三一家接触过了。
　　这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
　　那么这设计了王老三一家的人是谁？或者说这放印子钱的人是谁？是不是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