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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   文小沫的记忆还在五年前,她是邵言的第一批粉丝,也是邵言后援团的元老级人物。此刻这么近距离看见男神,难免激动。

      可男神一句反问,让她彻底懵逼。

      邵言微拧的眉头舒展开,微一侧身,让江崇把刚签过的合同拿过来,递到文小沫面前。
      他的眼神趋于平淡:“合同我已经签好,这个机会于你而言,有利无弊。”

      别说旁的人多想,连文小沫自己也愣在原地,仰着巴掌小脸,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男神。

      邵言见她没伸手来接,“啪”地一声将一式三份的合同扔在餐桌上,语气依旧冷漠:“签与不签,你自己抉择。”

      二人对持,江崇和宋玉海相互交换一个眼神,轻手轻脚走出包间,关上门,给他们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正准备往里面挤的蔡渝被宋玉海和江崇一起架到走廊。

      蔡渝抵不过两个大老爷们蛮劲,挣脱两人束缚后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宋玉海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看她:“小蔡,你咋没个眼神?人家两个老情人见面叙旧,你还往里面冲。这个网综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和你对接,你应该也知道,如果你家老板和邵言一起上节目能占多大便宜吧?”

      蔡渝也脑补过那两人有故事,可包间里和邵言对持的压根不是主人格文瑶,而是心智记忆只有十几岁的文小沫。

      ……

      包间内。

      见男神生气,文小沫捡起合同,“唰唰”替文瑶签上名字。
      签好的合同被她捏在手里,像递情书一样,递还到男人跟前,用小女生的绵软语气哄他:“言总,你别生气,我签了。我不知道我以前对你做了什么,可我真的不想看你不开心。言总,我错了。”

      女孩穿着LO装,蓝色刘海将白净饱满的小脸裹得清瘦,一双大眼睛巴巴望着他,可怜又显无助。

      邵言目光在她脸上轻轻扫过,眉头拧紧,冰冷的声音稍高一个分贝:“文瑶。”这两个字下得无比重。

      他了解文瑶,女孩在他跟前,从来是不肯服输的倔强,事事与他争,从无示弱。女孩与他暗地较劲多年,他当然不会相信女孩真的喜欢他。

      男人微怒的神情刺痛文小沫柔软的少女心,她紧攥合同,委委屈屈捂着胸口:“邵言哥哥。你……你好凶啊。”

      这小女生的语气与那天在电梯里说他没有x能力的文瑶,判若两人。

      女孩葱白手指一戳太阳穴,又一脸委屈道:“我只有五年前的记忆,我不知道这五年瑶……我对你做过什么,但我发誓,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不喜欢粉丝这么近距离接触你的话,那我以后都离你远远地,你别生气就好……”

      小姑娘语气非常卑微,眼眶泪水充盈。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泪水就像透明珠子般颗颗坠落。她甚至大着胆子,伸手去拽住男人衣角,扯了扯,小小声:“你别生气,我会心痛。”

      “玩失忆?”
      邵言逼近她,修长的手指掐起女孩下巴,将她那张湿哒哒的小脸抬起来。
      女孩眼泪顿止,屏住呼吸,一脸错愕望着男人。
      她眼睁睁望着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压下来,几乎要与她来一个亲密接吻,吓得一缩脖子:“言…总……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怀疑我的X能力?”
      邵言的那张英俊的脸继续往下压,在离她嘴唇只有一指距离时顿停,呼吸喷薄在女孩白嫩的脸上,烫出一片绯红。

      文小沫吓得闭上眼,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呼吸都变急促。

      邵言仔细看着女孩这张脸,她脸上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厌恶,似乎更没有反抗意味。邵言紧了眉头,沉声道:“文瑶,你到底在玩什么?”

      女孩涨红脸咬紧唇,深吸一口气,展开双臂,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邵言哥哥你来吧!为了你,我愿意甘愿献出我的初吻!”

      邵言脸上由沉转阴,眸中压迫的阴鸷呼之欲出。

      僵持数秒,他收回手松开女孩下颌,神情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绕过她走出了包间。

      由于太过紧张,文小沫耳道里全是“突突”地心跳声,完全没有听见男神已经离开的脚步声。

      等了好半晌,不见对方来亲,她半虚睁眼,这才发现包间空空如也。

      *

      晚餐,蔡渝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等回到酒店,她又点了一份春饼。

      今儿一整天搞得蔡渝整个人身心俱疲,趁着小可爱老板去洗漱,她坐在餐厅开始享用凌晨夜宵。
      烙好的春饼托在手心,抹上甜面酱,再添葱丝以及荤素相混的合菜,小心卷起来,送到嘴边下口,荡在齿间的是滋润饼皮裹挟着合菜的春意。

      蔡渝正安静享受美食,听见卧室门被“咔哒”一声拧开。
      通过餐桌对面的灰镜,她看见穿真丝睡衣的寸头老板从卧室走出来,掐着眉心,一脸疲态。老板径直走到餐桌前方的直饮机前,一言不发接了杯热水。

      文小沫不会盯着一头寸发,也不会穿成熟风的真丝睡衣。眼前这个一脸沉着的寸头老板,应该是主人格文瑶无疑。

      文瑶刚进浴室便跌了一跤,爬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口干舌燥。当她看清镜中穿LO装以及头戴蓝色假发的自己,只觉脑仁胀胀发疼。

      她“咕噜噜”给自己灌了三杯冷水,等心态平复,冷静地拉开餐椅,在蔡渝对面坐下。

      蔡渝被老板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发慌,忙火速又卷了一个饼,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再欲卷下一个饼时,老板用她那双白嫩劲瘦的手遮挡住餐盘。
      并用质问语气逼问她:“在我沉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也……”蔡渝把最后一口春饼吞进腹中,小声说:“也没发生什么,就是逛了个街买了点衣服,然后去餐厅的时候遇见了邵言……”

      蔡渝擦擦手上油渍,问她:“老板,我能弱弱问一句,您和邵言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你们,真没睡过?”

      文瑶眸中凝聚着一团冷意,提及邵言,眼底浮出不屑:“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睡这种看起来没有X能力的男人?”

      蔡渝道出事实:“你们一个高中,国内本科一个大学,国外读研也是一个学校。现在他为了你在网综合同上加条件,说你们没关系你觉得我会信吗?老板,我是你的监护人兼经纪人,你瞒着我,对你没好处的哇。”

      “合同条件?他加了什么条件?”
      蔡渝取出合同递给她,戳着上面一个条款说:“喏,这条。如果网综主持人不是你,他也不会参加。”

      文瑶嘴角一扯,冷呵一声。
      蔡渝被一声冷呵搞懵,“他到底怎么你了?”
      文瑶一个眼刀杀过来,蔡渝吓得一缩脖子,伸手就遮住了嘴。

      文瑶原本有个叫文南的哥哥,兄妹俩在学习上从小就有天赋。

      文南高二那年,邵言转来锦阳中学,不仅与文南成为同桌,且在成绩上将其碾压。从年级第一的神座上被踩下来,文南自然心有不甘。

      那会儿文瑶上初二,得知邵言抢了哥哥第一名,导致哥哥“郁郁寡欢”,坚持每天写十封情书给邵言,试图拉低他的成绩。

      然而此方法还未奏效,某天,哥哥文楠带着邵言来家里,郑重跟她介绍:“妹妹,这我兄弟邵言,以后你也管他叫哥。”

      天气闷热,窗外蝉声聒噪,客厅的电风扇吱呀吱呀转悠,两个青涩少年穿着球衣,浑身黏着运动后的荷尔蒙汗息。

      等文南郑重介绍完邵言,素来神情冷漠的少年,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带着微嘶,与女孩低声说:“瑶瑶,你好。”

      从那天起,文瑶多了一个哥哥,成了两个少年的小跟班。
      校园里,随时可见一个扎麻花辫的女孩,背着一只厚重大书包在高中部走廊里晃悠。
      放学后,两个少年会相约去打篮球。

      下课铃一打响,文南拍着篮球飞快从教室奔出,朝着后操场进发。文瑶瘦弱的身板托着大书包在后面紧追,总累得小脸涨红。

      邵言见小姑娘被厚重书包压迫,索性伸手扯住她的包,让企图负重短跑的女孩停下来。
      他沉默地摘了女孩身上书包,单手替她拎着。
      女孩失去书包压迫,像只轻快的小精灵猛追哥哥而去。
      她一边追,一边喊:“死老哥你等我!”

      邵言拎着兄妹俩的书包,不急不缓地跟着后面,保持一贯沉默。
      女孩追上文南,试图从他手里夺篮球,可她身高矮了文南十公分。文南抬手摁住她的脑袋,让她丝毫不能前进。
      女孩气急败坏,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臂。
      她力气不如文南,索性跳去哥哥身上,双腿盘住对方腰身,挂在少年身上,企图用全身力气去遏制他。

      夕阳西下,和煦晚风徐徐地卷来漫天的木棉,细碎金光将兄妹俩的打闹融成一副温馨油画。
      邵言原地拎着两只书包,远远望着。
      少年高挑的身姿被夕阳镀了一层暖黄的光,影子又被拉得修长,也被融为油画一景。

      高二寒假。
      文南带文瑶邵言去锦阳山露营,不慎遭遇暴雨封山。文瑶成功撤退下山,文南与邵言却被困山里。

      文瑶带着家人以及救援队找到两个少年时,一昏迷一重伤。
      文南保持着用身躯护住邵言的姿势,替朋友挡住落石。
      邵言因为脑震荡,丢失了出事前后的记忆。事后,只知道文南救了他,却忘记与文南文瑶两兄妹之间的点滴情谊,失去了少年的青涩回忆。

      文南成为植物人,昏迷不醒,被医生判了苏醒几率为10%的死刑。

      邵言家人送来一笔不菲的补偿金,他本人却再也没去过文家。
      曾经活泼乱跳,意气风发的少年成为植物人,文家父母无法接受。甚至将儿子的事故归纳于女儿,从此文家乌烟瘴气。

      文父嗜酒,文母沉迷赌博,文瑶成为家里最碍眼的存在。

      文瑶把邵言视作劲敌,学习发力,连跳两级进入高中。
      邵言前脚进入清北,文瑶紧跟其后。邵言去耶鲁读研,文瑶紧跟其后。总之,那些年在他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文瑶在家庭与学业的双重压迫中,分裂出了其它三种人格。
      在她研二那年,参加了一个中国留学生Paty,喝得酩酊大醉,借酒行疯冲进邵言宿舍,揪住他一顿痛骂。

      大抵是骂他不是东西,始乱终弃,忘恩负义。
      至于“始乱终弃”到底指什么,邵言至今未搞明白,一直认为女孩那是酒后胡话。

      那之后,文瑶喜欢邵言的谣言在华人留学圈传开。而这谣言到邵言耳中,却变成了可笑。
      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但绝不可能是文瑶。

      ……

      “所以,老板你是恨他,因为他害了你哥哥?”
      蔡渝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复杂狗血的故事,小声又道:“不过他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地道。”
      文瑶从包里摸出一盒白色包装的女士香烟,将细细一根夹在指缝间点燃,“我不恨他。”

      “啊?”蔡渝不懂了。
      “只是讨厌他。”
      “啊?”蔡渝一脸懵逼。
      讨厌和恨从她嘴里说出来,有区别吗?

      文瑶吸了一口烟,靠在椅背上。
      披肩从右肩滑落,露出贴着精致锁骨的黑色吊。她一脸淡漠,语气平稳:“有人不顾生命救了他,他却说忘就忘。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有些人,即便死,也不该忘,不能忘。”

      蔡渝看着老板一张厌世颜,小声逼逼:“他不是脑震荡吗?脑震荡失忆貌似也挺正常的,也不是他想忘的呀。”

      文瑶掐着烟,贴着一次性餐盒抖了一下烟灰,抬眼看蔡渝:“不是只有男女才有爱情。”
      蔡渝好像get到什么:“老板,邵言不会喜欢你哥吧?你哥和邵言是……”

      文瑶用一脸沉默回应了小助理。
      蔡渝脑补了一出惊天动地的兄弟情,捧着那张鹅蛋小脸道:“老板,你哥和邵言是真爱。怪不得邵言这么多年,没传出过什么绯闻。”

      偏文瑶还一本正经地吸着烟,忧郁的眼神顺着窗外月光越飘越远,低声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说他对女人没有X能力?”

      蔡渝连连点头:“说起来我觉得邵言身边那个助理长得蛮帅,不会是他的男宠吧?”

      “那谁知道。”文瑶好久没吸烟,肺部已经不太能接受香烟的味道,将烟头戳在餐盒上杵灭,咳了一阵皱眉说:“他助理长得帅,我助理也不差。这一点上,我并不输给他。”

      蔡渝下意识捂胸,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她:“老板,你怎么连这个都跟他比……”
      文瑶继续咳:“不好意思,比习惯了。”
      蔡渝双手环胸,更紧张了:“…………??”一副“我当助理不卖身”的表情。

      文瑶啧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我和邵言不同,对包养小助理没兴趣。你放心,我对女人,更没兴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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