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Quizas Quizas Quizas ...
-
“旁人从不赞同”
“连情理都不容”
“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
——《勇》
大厦的霓虹光彩一点点在往上飞，黑夜的幕布足够宽广，纳进了闪烁，也包容了恒久。玻璃的、砖石的，四周的建筑高而冷，保姆车穿过未眠的城市。
坐垫的柔软是此刻唯一抚慰疲惫的安慰，既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平凡的温暖注定不会停留她瘦削的肩头。闭上眼睛，中二幼稚的台词又回响起来，多希望有个开关能停下这无意识地噪音。一幕幕不存在的幻想和架空现实的冲突如何演绎也无法真情实感。吴宣仪叹了口气，困意和疲累冲击着她的精神，也折磨着她的身体。
抬起手支撑着日益尖瘦的下巴，明显的凉意透过皮肤细胞想要流到心脏。那双可以温柔焐热的手此刻在LA的阳光下补充能量，她想念这样的温度。
她曾经调笑地和孟美岐说：
“要是有机会演到现代都市剧，特别那种聚少离多的爱情戏，不用买啥营销就能大爆的。”
“必须的。不说你了，就连我去演都能。”
“不过，宣啊，咱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聚~别说这些了~我好想你~”
说着一个结实的拥抱从后面袭来。
还是熟悉的温度。安心。
想来自己都不敢相信，全身都累得散架的时候，没有想老妈，也不去想明天的戏，脑袋里竟然蹦出孟美岐来。
即便孟美岐还是乖顺依然，有发信息和图片报备了今天的行程。她还是想她，有点不可抑制。那个说着事业梦想大过天，家庭亲情最重要，爱情只能靠边站的吴宣仪，和听了一条短暂语音就嘴角止不住上扬的痴女好像是一个呢。
“宣，下戏了吗？很累吧……抱抱~”
车上还有助理，不便把思念化进声纹，啪啪打了好多字，又删了，最后只是:
嗯。抱~
浴室里的蒸汽悠悠然然，热意打在耳朵，像孟美岐的呼吸，有种化解疲惫的奇效。花洒孜孜不倦，水流划过肩颈，闭起的眼帘里还是回闪起上个夏天的阴霾。
行李、宠物、连带自己都被打包接走。黎明仿佛只是一秒的光亮，又被黑暗吞噬。夏日依旧炎炎，为何迎面风凉？掌心存留了唯一的温度。她也不曾开口，沉默着，只是指尖的紧密没有松懈。
已然记不清麻木的双腿如何迈进冷清的新居所，楼道里齐整的脚步，也齐整地停下。也记不清最爱的奶茶如何插上吸管送到了嘴边，全糖的茶水怎会尽是苦涩。
心里的大雨早已淋透理智，什么梦想？什么未来？没有后盾，不够强大。两个棋子在资本博弈的游戏里被搓圆捏扁还只能逆来顺受。
“啪”顶灯被关上了。忽然之间，天昏地暗。这小天地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下一秒，被圈进了暖意的怀抱。
“你眼里好像下了倾盆大雨，我不忍心去看。”
“我陪你淋这场雨，我会抱住你，不让你冷。”
孟美岐的声音从左耳耳膜穿进左心房，久久的，久久的，停住。
那一刻，也终于愿意抛下寄托名为吴宣仪的梦想、温柔和无限忍耐的世界，成全隐匿心底的爱情种子。转过身回应守候的拥抱。
“如果我们之间曾经是一百步的距离，你已经朝我走了九十九步，所以，美岐，你等等我吧，最后这步，让我走向你。”
绵长湿润的吻，温热萦绕唇齿。黑暗里看不清眼前美景，触觉代替视觉在放电，肌肤相碰的瞬间，心悸破空，呼吸乱了。不知道是谁碰倒了地上的杯子，两具柔软的身体一齐跌进了沙发。
“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咯”
灯还是被打开了。看见孟美岐眼里满满的自己，所幸，没有错过这个怀抱，也没有熄灭所有期待。
那一夜，明明床前也没有开花，到处却暗香流淌。明明也没有钟表，却叫我记住每一秒你如何爱我。
清晨的光没叫醒美梦，它在温热的牛奶里延续。眼前的清秀眉目专注地看着自己，突然开口:
“我也不是多么无畏，更不是不怕事，我爱舞台，也爱那些以合理方式爱我的人。
有时候我不够温柔，也很迟钝，没办法及时关照到……但我不预备为那些过去道歉了。
在爱你的自私里，我没有支援，孤军奋战，唯有这点英勇是我最后坚守的尊严。
越憧憬的似锦前程，越要风雨兼程。
你……准备好了吗”
眼前人的心心念念，滴滴点点在心里汇成安定。或许我看不真切，可也确信，此刻你眼里的我，眼角、嘴角都盈满笑意。
“我无妨淡泊，但求与你同过。
我会相信，我们向前走，心酸才会后退，而美好总在下一站，我准备好了。”
淋浴的水被关上，雾气蒸腾。眼前还是模糊迷茫。心里是对上焦的。
穿上睡衣，拿起手机，按下语音键:
“所以，那天晚上为什么突然抱过来？”
其实一点疑问都没有的语气，还是想你再肯定我的或许。
躺在床上，又想起和程潇那之后逛街时不经意的说，肯定句。
“我和美岐不一样了。”
“什么？你们本来就不一样啊。”
“不，我们在你眼里不一样了。”
“哦？”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记得请客。”
想来是大悲大喜后的多巴胺过分泛滥被这敏感的小老虎嗅出了味道。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在。
点开。
“你……每一次笑容都能绽放万丈光芒。”
“所以？”
“最昏暗的角落都变得明亮。”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Quizas Quizas Quiza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