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杏寿郎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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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槙寿郎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童磨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眼前的男人怎么反倒更加热血沸腾了。
难道说正是他这种热情好战的态度，才打动了猗窝座殿下吗？那他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学习一下？
童磨漫不经心地想道，丝毫不知道眼前的两人已经因为他陷入了深深的惊惧之中。
“童磨大人！”琴叶发现房间中的气氛似乎变得怪异，她下意识出声打断了房间里凝滞的气氛。
虽然不清楚“上弦二”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瑠火夫人和槙寿郎先生似乎非常担忧的样子。
童磨现在并没有伤人的想法，但如果对面两人动手的话，就不一定了。
琴叶强压心底的恐惧，无论是童磨还是炼狱夫妇对她来说都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可如果让她看着哪一方死去……她也做不到。
“童磨大人，您不是说是来交朋友的吗？”琴叶还记得昨晚童磨给她的理由是他的一个朋友很喜欢强者。
现在看来，童磨打算找的“强者”应该就是面前的炼狱先生了。
他确实和琴叶见到的一般人不一样，周身有一股很正的气息，而且，他的头发也很特殊，琴叶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有两种颜色的头发。
见到下弦四之后，童磨原本是打算杀死眼前的柱的。
毕竟平常摸鱼没关系，无惨大人一共就两个指令，他从未让无惨大人失望过。
原定计划是问出对方能让猗窝座殿下喜欢的原因后再杀死对方，不过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在发现无惨居然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他之后，童磨生出了深深的失望——原以为那个大人才是神明一样的存在，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认知，结果居然也不过如此吗？
真让人失望啊。
童磨对这个世界没什么认同感。所有人都在追寻万世极乐的时候，他一直觉得极乐是不存在的，人类的脑子坏掉了，居然愿意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
当鬼舞辻无惨出现要将他转化成鬼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毕竟，比起什么万世极乐，眼前的无惨大人才是更真实的存在吧？
他原本以为那个大人是无敌的——可后来，那个大人让他失望了。
他的生命原来也是有极限的。
别人能够克服阳光，可无惨大人居然自己做不到。
再加上，童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鬼舞辻无惨却已经无法掌控他。
这种感觉让童磨又找到了当初那种虚无的感觉。
如果无惨大人不是这个世界的至高主宰的话，那位大人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当然，童磨并没有背叛无惨的想法——别看他这样，他可是很忠心的哦。
只是，现在的他急需一些全新的“乐子”。
就比如，他很想知道，那个叫祢豆子的女孩是怎么克服阳光的；还有，他想知道，在明知道根本杀不死自己的情况下，小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被他吞噬的；以及，鬼杀队在千年的失败中，究竟是凭借什么坚持下来的……
那些特别的感情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连死亡都不畏惧。
他曾经以为小琴叶将孩子扔下悬崖是母亲抛弃了孩子，可当十五年后再见到同样的一双绿色瞳孔时，他惊觉自己当年的轻视变成了最后砍向自己的日轮刀。
明明那么脆弱，到最后却迸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
她们的力量来源是什么。
是……爱吗？
重生后，童磨自己并没有觉察出来，上辈子他的感情如同一个密封的罐子，明明没有存放任何东西，却紧密严实，没有任何东西能进出。
他自己本应该是不在意的，甚至以模仿人类的感情为乐。
可在香奈乎戳穿他的虚假面具后，童磨第一次感觉到近乎愤怒的情绪。
重生一次，却好像将那个密封的罐子摔碎了，即使他很快将罐子拼合起来，但罐子第一次有了裂缝，一切东西变得不可控起来。
他开始渴望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重生见到琴叶的第一面，是他受到冲击情绪波动最强烈的一刻，但那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强烈地想要留下琴叶。
事后也在思考，为了这么个笨女人答应那些一听就很蠢的条件有意义吗？
他还没找到意义。
但是，每次见到琴叶的时候，他似乎就又平息了质疑的念头。
琴叶待在他身边很好。
琴叶就这么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童磨没有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两种本能在他心里互搏：一种本能告诉他，严肃上辈子的选择才是最安全的，一切都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但另一种违背了本能的想法驱使着他——维持现在的状态，说不定有一天他会找到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童磨不清楚哪种感觉才是对的，最终决定先保持原状。
他自以为选择权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不愿意随时可以终结现在的一切。
不过命运本身没有实质，它因人的选择而改变，却不会被人类控制。
童磨自以为能够决定一切，所以放任了奇怪的感情成长。可正是因为他没有人类的感情，才不知道，感情一旦生长，人类是控制不住的。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这每一次微小的妥协、细微的改变累积最终会带来什么。
此时只是顺着琴叶的话语道：“就是就是，你们鬼杀队怎么成天就打打杀杀的，不打算听一下别人想要说什么吗？”
即使炼狱槙寿郎清楚和鬼是没什么话好说的，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自己的妻儿可以与自己一同赴死，可童磨身后的姑娘却是无辜的。
心中百转千回，炼狱槙寿郎最终又想起了主公的那封口信，最终决定听一听。
童磨的想法很简单，他来，一是好奇能让猗窝座殿下青眼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二是想见一下鬼杀队的主公。
鬼舞辻无惨存在多久，产屋敷家族就存在了多久。
一个能够让无惨发起最终决战打算的鬼杀队主公，对一个已经产生了一丝脱离意图的童磨来说，是个有趣的家伙。
童磨能够强行开启视野共享，将眼前的场景传送给序位比自己低的家伙，他经常用这一招骚扰猗窝座。
不过黑死牟和无惨没有这个爱好。
但传送的路径是相同的，他们的脑子里有一条“通道”，这个通道通过“血液”连接，可以说，他们所有人都是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分离出来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个鬼舞辻无惨血液的存在，才会让他们生出“背叛”的想法时被鬼舞辻无惨觉察。
不过童磨本身就没有感情，根本没能生出“背叛”的想法，他只不过是在思考“或许这样更有趣”，心里丝毫没有利用他人对鬼舞辻无惨不利的想法。
不知是因为他对情感的天生淡漠，还是因为他和无惨之间的联系变浅，他此时的行为并没有惊动鬼舞辻无惨。
童磨稍微感应了一下——嗯，无惨大人那边的情绪很稳定，他发送了“聊天”申请，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于是童磨更没心理负担地道：“你说，如果你有一个同事，你们明明都已经相处了一百年，但他不爱说话，而且老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你又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会怎么和他搞好关系呢？”
他的表情真的很困扰，说出来的话简直像是闺阁少女一样。
原以为对方想要询问鬼杀队相关情报的炼狱槙寿郎一愣。
他已经被眼前的上弦二搞得头昏脑胀了，这家伙做事毫无章法，让人难以理解。
童磨却丝毫没有自己问了个奇怪问题的感觉，他是真心求教的，毕竟猗窝座殿下十五年后就要死去了，在猗窝座殿下有限的时间里，他当然要和对方搞好关系了——啊咧，他是不是十五年后也会死呀？
炼狱槙寿郎没有回答，他总感觉鬼的问题没那么简单。
对方问出这个问题，不会是耍自己吧？
可一个稚嫩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回答道：“我觉得这种情况，童磨先生应该要努力让对方开心一点。”
童磨的视线移动，一只和炼狱槙寿郎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猫头鹰从父亲母亲身后探出头。
“如果是朋友的话，不要因为对方总是生气和拒绝就退缩了，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对方为什么生气了。要是自己的错，就要勇敢地道歉，如果是对方的错，就要想办法和朋友一起改变。”炼狱杏寿郎一板一眼地说道，“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放弃对方的。”
“总是生气的话一定很痛苦，如果童磨先生能帮助到他就好了。”
炼狱杏寿郎的话刚说完，炼狱瑠火和炼狱槙寿郎才反应过来。两人紧张地将杏寿郎护在身后——对于恶鬼来说，孩子往往比成年人更鲜美。
可预想中童磨被说得恼羞成怒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童磨眼前一亮：“啊咧，你也认为我和猗窝座殿下是朋友对吧？”
童磨的重点在于炼狱杏寿郎直接将自己和猗窝座放在了朋友的位置上去假设。
他觉得炼狱杏寿郎很有眼光，心情愉悦。
炼狱杏寿郎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认真点头：“当然，你们都已经认识一百年了，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小芭内虽然也总是不喜欢说话，但我从来不会觉得他不是我的朋友。”炼狱杏寿郎肯定道，“我只会更多地和他一起说话，这样总有一天，他也会开口和我说话的！”
童磨更高兴了：“杏……寿杏郎？殿下说得有道理，我应该更热情一点，猗窝座殿下一定会知道我的心意的。”
“没错，是这样的。”炼狱杏寿郎全肯定，“不过我是杏寿郎！炼狱杏寿郎！”
炼狱槙寿郎和炼狱瑠火看着聊得开心的童磨和炼狱杏寿郎，脸上闪过了一丝茫然和不可置信。
他们活泼开朗的儿子……这是交到鬼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杏寿郎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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