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苍穹(GL)》墨钧

29、第 29 章

　　一睁开眼来，便闻到特有的药草清香，窗外小鸟低鸣和着肆虐的阳光。轩辕撑起身子，张望着四周，原来昨日一切果不是梦，自己真到新月空谷。
　　“醒了？来，今天的药”门被推开，韩弄影走了进来，微笑道“虽然谷中早已没人，但昔日的药炉药房倒保存的很好，省却了我不少麻烦。”
　　轩辕接过药来饮了，暗自调袭，内力运行一周毫无阻碍，不由地心中暗喜，张开眼来，见到韩弄影虽然仍旧是那副闲然的气韵，却比初见时清减了许多。想到两人相识这几月，一路上跌跌撞撞，两人均受了不少苦处，却终又牵手一起，也是许多感慨，于是上前握紧了韩弄影的手，心中歉亏：“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瘦得这般厉害。”
　　“别胡说，这是我甘愿的”韩弄影替轩辕理了散乱的发丝“我昨夜仔细想过，既然不知我那梦中真伪，何不去寻一番？权当散步。”
　　“好！我也想仔细看一看这新月空谷。”毕竟是少年心性，轩辕飞扬神采，握住韩弄影，笑道。
　　一路行来，但见建筑精巧雅致，景色优美动人，虽然10多年无人打扫，却不知施了什么法，看起来如新的一般，还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到来。轩辕暗自称奇，听韩弄影讲些幼时的趣事，倒也和美。
　　“梦中曾见，你母亲与兰姨曾隐居在山中，要不要去见见？”韩弄影突道，轩辕点点头。两人立刻施展轻功去了。
　　山后本是无人照料的荒山，两人一路披荆斩棘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突然见到前方一条小路蜿蜒。这路与前山的小路来历相同，是撒了韩家特制的粉末，可保数十年内，路径寸草不生，若用在人身上，也是上等的毒药。
　　见了路就代表这里曾有人住，两人大喜，却又不由地同时放慢了步子。本来世上神怪之事两人都不会轻信，但现下反而不知道心中是怎样的滋味。既希望那梦是真的，又盼望是假的。事到临头，反是踌躇不前了。
　　顺着小路走出几步远，便见一处草屋，许多年没有人，草屋已呈摇摇欲坠之姿。韩弄影抓紧了轩辕的手臂：“就是这里，梦里你母亲和兰姨便住在这里。你母亲那时怀了你，时常坐在屋外数蝴蝶。”
　　轩辕没有答话，也顾不得草屋的破烂，开了门，就见一床一桌一椅立在屋中，被褥叠得整齐，上面已蒙了许多灰尘，桌椅都是粗糙万分，但又在小处处处透出细心，看的出作者费了不少心思。轩辕环顾一周，突然灵光闪动，凑到门框前细细查看。果然在那发现了一道道细细的刀痕。
　　“是了，我曾在这里呆过。这是小时娘给我看身高刻下的，我还有些印象。”轩辕摸着那些刀痕露出怀念的笑容。十三年前，她们两人就在这山谷中或笑或跳，或哭或闹，呼吸着同一种空气，仰头看着同一片天空。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我想起来了，我娘，我娘的墓在哪里。”轩辕突然站起身子，拉住韩弄影的手发足狂奔，绕出后山，向某一处奔去。
　　“啊……那是……”韩弄影见了轩辕的所在地，不由低叫了一声。
　　“怎么？”轩辕慢下脚步，问。
　　“那是韩家家墓所在地。十三年前，血洗空谷后，就我一人勉强脱逃。我费了一年时间，将他们的尸骨全数埋在了那里。韩家列祖都葬于此，没想到兰姨也把你母亲……”韩弄影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轩辕也隐约觉得此举不妥，但无暇多想，只加快脚步向墓群走去。不多时便找到了轩辕雾泷的墓。
　　那　　不过是一个低矮的土丘，面前立着一根不大的木牌，看上去寒酸又凄楚。墓碑上刻入娟秀的字体，想来应是韩若兰的手笔。只寥寥数字，却击进两人的心里，宛如平天霹雳。
　　“爱妻雾泷之墓，韩若兰泣立。”
　　“娘……娘她们……”轩辕退后一步，摇了摇头。
　　早在梦中见了种种端倪，韩弄影倒不似轩辕这般惊异，只是叹了口气，握紧了轩辕的手。
　　“我一直以为……亲娘是因爹负心而亡，而娘也是极喜欢爹的，否则不会教会爹习得新月空谷的武术，却不想……却不想……”她又看了一眼墓碑“却不想其中另有隐情……”
　　“原来你爹的武工是兰姨教的？”
　　“娘曾说过，她遇爹以前，爹只是一江南书生，不通武术，后来……才习的。”说到这里她暗暗恼起来，当日韩若兰说起这段往事之时，她毫不在意，也没多问，现在看来，当初的不闻不问实在该死。再说父亲屠了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两人的家园，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担上一份责任，想到此处，她捏紧了拳头。
　　“别想太多了，逝者已矣，那些往事也都随风了了吧”韩弄影知她想法，抱住轩辕轻声安慰“想来你母亲也必然喜欢我这媳妇才是。”
　　听了这笑语，轩辕不由笑了起来，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苍老嘶哑的笑声。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新月空谷，竟专出这匪夷所思的事来，贻笑大方！”
　　轩辕一惊，把韩弄影护在身后，听出这正是当日袭击她的那怪人的声音，不想他竟然跟了过来。
　　这怪人是从那日两人私奔便跟在后面，一直保持着距离，因此没有被轩辕二人发现，现在跟随两人入了谷中。见到两人笑颜如花，亲蜜笑闹的模样，想到自己，再也忍不住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