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攻略我》袖里糖

7、07

　　第二季的拍摄一开始是很顺利的，甚至可以说一直都很顺利，直到——

　　冯梦答应闻思思的事情都做到了，时间，嘉宾，甚至参考了她的意见安排去到了某些城市，闻思思却因为经纪人跟她说的那些话惴惴不安。
　　跟丽薇打了明牌，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些事情，那些私下的安排，真的全都发生过。
　　“我是个成年人，不至于遇到一点儿事情就吓得半死，你下次可以直接跟我沟通。”越级汇报算怎么回事？

　　她一直以为丽薇更害怕面对越琦，没想到只是想当然，人家在正经事上可不考虑她，知道她没有话语权。
　　丽薇表情有点儿尴尬，“事情感觉上有一点点严重，需要越总定夺，而且，确实怕吓到你，那会儿还在录呢。”
　　“胡扯。”闻思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一直被埋在鼓里，那种感觉并不好受：“还不是因为你的工资是他发的，可是我跟你才是日夜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啊，我有知情权。”

　　“对不起……”没办法分辨她的歉意是真是假。
　　因为这件事，丽薇好几天都不敢跟闻思思多说话，甚至被贾天馨看出来了，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当然说没事。
　　贾天馨看起来挺开心：“没想到你还会接第二季，大家还能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闻思思多看了她几眼，据她所知，攻略者之间互不知情，也就是说，他们谁也不知道对方也有攻略任务。
　　所以……如果只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除却急于完成任务的心，做到这个份儿上，必须是存在真情实感才能做到的吧？
　　如果攻略者互相知情，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更难得。闻思思对她笑了一下。

　　贾天馨的进度条到百分之八十二了，夏影和秦语之都是百分之七十。
　　毕竟男女有别，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处，女生跟女生接触的机会显然更多。
　　第二季录制到第三期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原定的飞行嘉宾临时生病，导演组找了一个熟络的女团成员救场，年轻有活力，玩游戏的时候也很豁得出去，跟其他人都还行，但好像跟贾天馨不对付。

　　连闻思思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原定的嘉宾是男生，订房的时候也是按计划定的五间，原本是两个女生分别住一间，五个男生有三间房，随机分配，但临时多了个女生，而房间也出了问题，有一间空调坏了住不了人。
　　贾天馨和闻思思作为老成员，自然要礼让，男生两个两个住一间，女生三个，贾天馨和闻思思住在一起，飞行嘉宾一个人住一间。

　　虽然涂安卉表现得非常不好意思，但最终这样的安排确实是最合理的。
　　晚上机器关了之后，闻思思洗完澡出来，发现贾天馨坐在床边发呆，问她怎么了，贾天馨只是轻轻摇头说没事。
　　怎么可能是没事的样子。

　　两个人都躺下之后，闻思思轻声问她：“跟涂安卉有关吗？”
　　半晌没得到回答，她还以为对方睡着了，结果过了几分钟，贾天馨突然坐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闻思思也跟着坐起来，担心她是哪里不舒服。

　　“思思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闻思思一怔，下意识觉得机器可能还没有关，不怪她有这个反应，实在是转瞬之间条件反射之下的想法。
　　她开了灯，看着贾天馨红红的眼圈，觉得不至于，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有过。”她觉得有些好笑，确实也笑了一下：“当然啦，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
　　贾天馨皱着眉毛，像受了委屈一样，闻思思坐到她的床上去，轻声询问：“你今天这么反常，是因为感情问题啊？”
　　“不全是。”贾天馨说：“我讨厌涂安卉。”

　　“嗯。”这并不意外：“我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吗？”贾天馨有些诧异：“我以为你只是看出来我心情不太好。”
　　“都看出来了。”闻思思说：“相信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贾天馨长长叹了口气，“制片人没找我谈话，我还以为隐藏得很好。”
　　闻思思垂眸沉默，冯梦和导演组今天没找贾天馨聊天，并不是她隐藏得很好，而是涂安卉做的效果不错，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素材，也达到了最终目的，而身在其中的艺人，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心情不佳导致不在状态，理由都不重要。
　　涂安卉的参与加重了节目效果，贾天馨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很容易就能想得到，无非是播出的时候前者镜头比后者多很多，至于后者镜头后如何，他们怎么会管。

　　“思思姐，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啊？”
　　“是，喜欢过的人。”闻思思纠正她。
　　贾天馨眼睛红红的，闻思思最终还是心软了，“挺帅的，个子很高，初中开始，我们就是同班同学。”她斟酌词语：“我那时候已经拍戏了嘛，就算很少人知道我的名字，脸熟，也知道是个演员。很多人想跟演员当朋友，觉得有面子吧，他不一样，坐在我前桌，不太说话，也不太跟我说话。”

　　“然后呢？”
　　闻思思不太想聊后面的事，但是……贾天馨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对，如果随便讲讲自己的事能转移她注意力也不错。
　　“高中我们都留了本校，虽然不同班了，但也就是成了隔壁班，距离很近。他……男生嘛，一天一个样，帅得越来越出众，再加上跟其他男生的性格很不一样，就像加了层滤镜，很多人悄悄谈论他，我也越来越注意他。”闻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本来就挺注意他的。”

　　“因为其他人都很关注你，而他相反？”
　　闻思思想了下：“大概也有这层原因吧。”
　　贾天馨越来越好奇：“那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闻思思的微笑僵硬地挂在脸上，她直觉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就在这个时候断掉也好，但是看着贾天馨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
　　“嗯，在一起了，不过早就分开了。”
　　贾天馨一脸“我了解啦”的笑意：“你还喜欢他。”

　　闻思思弯了弯唇：“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提到他的表情，分明是还有遗憾，我知道，你就是还喜欢他。”贾天馨追问：“这么喜欢，为什么分手？”
　　闻思思摇头：“不喜欢了才分手的。”

　　贾天馨怎么都不信，闻思思抬起胳膊肘撞了一下她：“你现在是完全走出来了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贾天馨脸上的笑意被瞬间冲散，整个人又丧气地耷拉下去。
　　“很简单的剧情，涂安卉抢了我喜欢的人，我被三了，她还……跟我炫耀，我之前可是把她当成是最好的朋友呢。”贾天馨说着，看向闻思思：“你知道我一开始是在网上直播唱歌的吧？”

　　见闻思思点头，她继续说：“我没她好看，但是唱歌比她好听，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我还有点儿胖，她长得好，我唱得好，后来我们想出道当艺人，就去参加各种选秀，我拼命减肥，四肢僵硬还跟她一起去学了跳舞，她学得比我快多了，就是我拼命减肥练跳舞的那段时间，我男朋友跟她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就跟我分手了。”
　　闻思思摸了摸她的头发，贾天馨对她牵了下唇角：“那渣男都没有勇气跟我说，是涂安卉跟我说的，我状态很差，没办法参加比赛，在家躺了很久，她撞大运出道，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一直说自己单身，我一开始以为艺人嘛，都说谎啊，没想到是真的单身，她睡过我男朋友……”

　　见闻思思皱了眉，她及时改口：“前男友之后，就把人踹了，根本就是为了气我，我心里就一直……很不舒服。”
　　贾天馨点点头：“她炒单身人设也没错，毕竟只是睡过的关系，谁知道跟她维持这种关系的有多少个，都不能算是她男朋友。”
　　闻思思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些事情她不便评价，贾天馨现在心情不稳定，说这种低级带有严重侮辱性的话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但是她没办法认同。

　　“好了，睡吧，明天还有一天。”
　　闻思思回到自己床上躺下，还顺手关了灯，贾天馨似乎没有动：“你看她今天见到我，还能完全不受影响，就跟第一次见到我一样那么普普通通地打招呼，就知道她心机有多深了。”
　　一直没有得到闻思思的回应，贾天馨好像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样，不知所措。

　　当然，闻思思觉得她不知所措的最大原因，大概是好感度突然下降导致的。
　　人的好恶就是这么善变。
　　如果闻思思能控制自己对一个人的喜爱程度，巴不得见第一面就帮他们拉满，任务完成再也不要来烦她，可惜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