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生，请多关照》花未末

88、87 审讯

　　87 审讯
　　于小瑜坐在刑侦队审讯室的椅子上，想起昨天晚上，她离开张靖那里时问他的话，也是她对他说的最后的话：“靖叔，你又会为了陆侯承，为了补偿我，做到什么地步呢？”
　　张靖轻轻一笑，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慈爱，就像当年的他看着刚进萧家的她：“你很快就会知道。”
　　“于小瑜，8月7日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昨天晚上我去找了靖叔，地点在青园街他租住的小区房里。”
　　“你是几点去的？”
　　“7点左右。”
　　“几点离开的？”
　　“9点不到。”
　　“你去找他做什么？”
　　“聊家常。”
　　“家常？我看聊的不止家常吧？”
　　“具体内容我确实是记不太得，无非就是问他住在那儿惯不惯，有没有打算找个老伴儿之类的。”
　　“你离开那里之后去了哪里？”
　　“我在附近到处走了走。”
　　“附近？具体是哪里？”
　　“青园小学，然后沿路走到以前老厂房那里，那里现在是一片空地，我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几点回去的？”
　　“11点多。”
　　“你离开张靖家是9点不到，回到家11点多，这段时间你都在老厂房附近，没有离开？”
　　“法律规定我不能在空地旁马路边待两个小时吗？”
　　“这期间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有谁见过你，为你证明？”
　　“除了靖叔，那附近我不认识什么人，求证我那段时间在不在那里，还要麻烦谢队了。”
　　谢方麒拿出一个证物袋，放到于小瑜面前：“这个是杀死张靖的凶器，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这是水果刀，靖叔拿它削苹果给我吃，我看他家也不像是有水果叉的，就直接用这个叉了苹果吃喽。”于小瑜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刑侦队连一口热水都没有吗？”
　　“一个12岁就成为蓝帮第一杀手的人，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懂得何为是非吗？”
　　“我从不杀人，谈何第一杀手？”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的好。”
　　“该交待的我都已经交待了，我很配合的，但是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怎么认呢？”
　　一个便衣走进来在谢方麒耳边耳语，于小瑜耳力惊人，自然听到了他说的话，知道陆侯承派了律师过来，说要保释她。
　　“于小瑜，现在我们要拘留你，鉴于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凶器上又有你的指纹，所以不予保释。”
　　于小瑜被带去了看守所，独自关押，她跟在看守所警察的后面，脚步异常沉重，并不是因为她被怀疑是杀害张靖的凶手，而是因为她刚才一直强撑着自己在那个冷气异常充足的审讯室吹着冷风，如今放松下里，腹部传来的痛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连路都有些走不动了。

　　“你说你连她的人都没见到？！”
　　娄敬一看着陆侯承发怒的样子，有些胆战心惊地说道：“谢方麒没有让我见她，非说要按照正常申请流程走，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批下来，而且因为是刑事案件，证据指向性明确，所以不给保释。”
　　“混蛋！”啪的一声，桌上的一个杯子被他直接拍到了地上。
　　吴小飞和卢刚面面相觑，他们脸上也都是焦急之色，尤其是吴小飞，他老大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没有吃药，衣衫单薄，看守所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他都不知道今夜她要怎么熬过去。
　　他想了想直接冲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
　　“警局，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老大。”
　　“连律师都见不到，你能见到什么？”
　　“我去找大哥，看他有什么办法。”
　　“她走的时候特别交待了大飞，他现在应该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那我去找叶楚新，我就不信他对老大见死不救。”吴小飞说完，看了一眼陆侯承的脸色，看到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陆侯承沉默着，即使萧氏连遭重创，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无力，警方那边一直是由清辉堂负责接洽，清辉堂的人一半直属张靖，一半是陆家的人，他已经联系过陆老，那个老家伙只会和他打太极。
　　他知道叶楚新对于小瑜始终是有情谊的，目前的情况看来，他才是那个能帮她的人。

　　黑鹰堂总堂，萧鹏看着一旁将一系列任务布置给手下的吴大飞，皱了皱眉，等人都走了之后，他问道：“你真的就打算什么都不做？”
　　“师父交代，让我看着小飞。”
　　萧鹏深深看了一眼吴大飞，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一直很能干，很本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始终把自己当作是她的人，赤蝎堂的人。一直以来大哥都在怀疑焰儿是不是还掌握着赤蝎堂，直到噬天被清洗，他才确定了是靖叔在背后。论智计，我比不上大哥和焰儿，我更不在意赤蝎堂在谁手里，我只知道，自从她回来之后，你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确实有这样的魅力，让人不自觉靠近，不自觉跟随。我不会过问你之后会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只要对她好，我都不在意。”
　　“她和萧逸，你会选谁？”吴大飞突然问道。
　　萧鹏有些震惊于这样的问题，或者说他震惊吴大飞会问得如此直接。这个问题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敢想，一个他最亲的人，一个他最爱的人，他真的没办法在其中做出选择，这样的选择，太残酷！
　　“两不相帮，最终你会沦为炮灰。”吴大飞不是在危言耸听，萧逸重权，于小瑜有自己的目的，他们俩都不会因为他停下脚步，反而会推着他走向万劫不复。
　　沉默许久之后，萧鹏缓缓说道：“他们谁有事，我都会挡在前面，我甘愿做炮灰。”
　　这一刻，吴大飞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也许从萧焰苏醒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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