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偏执狂看上了怎么办》曳萝

10、跨年

　　10.跨年

　　虞渊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反而在这一刻沉静下来。他走到男人面前，叫了一声秦哥。

　　秦邺好笑的看着他：“很意外？”

　　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虞渊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人就在跟前，还发消息，莫名有点……傻。

　　虞渊道：“秦哥你怎么在榕城？出差吗？”

　　“不是，反正自己一个人，就四处转转。”秦邺神情放松，望着远处的夜景语调随意：“听人说榕城新建了一处商业街，很有特色，就想来看一看，反正放假，公司也没人。”

　　一个人？虞渊眨巴眨巴眼睛，那家人呢？他心里有疑问，又怕说出来冒犯，理智的选择不再追问，他点头说：“哦。”

　　秦邺看了眼虞渊身后的酒店：“我随便找个地方吃饭，没想到能够碰上，你在这里是？”

　　“家庭聚餐。”虞渊没有隐瞒，他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酒店，除夕夜，很多小餐馆都关门了，只有这种承包年夜饭的大型酒店还在营业，也难怪秦邺会在这里。

　　说话间，另一波客人从酒店出来了，大人站在一起寒暄，还舍不得走。

　　孩子顽皮，是站不住了，几个半大孩子聚在一起，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盒摔炮，在地上摔得啪啪响，偶尔手滑摔到雪地上，鞭炮浸湿就哑了。

　　虞渊和秦邺的目光都被那几个孩子手里的鞭炮吸引，秦邺有些遗憾地冲虞渊道：“可惜现在市区不能放焰火。”

　　不能放炮总觉得少了点年味。

　　秦邺眉眼生的极好，气质又温柔，此刻他眼底带着淡淡的遗憾之色，被夜色一衬，像是某种蛊惑人心的妖物，提出什么要求都让人不忍拒绝。

　　虞渊看着秦邺的眼睛说：“市区不能放，咱们可以去郊区啊。”

　　秦邺眼睛微微亮起。

　　虞渊像是被鼓励到了，嘴唇扬起：“我知道一个地方，从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开始，逢年过节大家都去那里放烟花。”

　　那地方虞渊很早之前就知道，只是从没去过，一来那地方有些远，开车要一小时，二来他没伴儿。林观南搬走了，去了其他城市，父母又腻歪在一起，虞渊明智的不去做电灯泡。

　　只有自己一个人，虞渊也懒得折腾。平时在网上刷到众人放焰火的视频，他心里总是蠢蠢欲动，暗暗下决心等明年一定过去看看，可是每年被寒风一刺，念头就按了下去。不过现在有人陪着那就不一样了。

　　等到虞渊回过神时，已经上了秦邺的车。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之中，虞渊稍稍冷静了些，小声说：“秦哥，会不会，打扰你？”

　　他现在才想起来，秦邺站在车边，应该是准备离开的吧。

　　秦邺看了虞渊一眼，见他神情懊恼，笑说：“除夕不是有种说法要守岁，左右不睡觉，去看看吧。”
　　虞渊便安心了，他开了导航，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为免无聊，秦邺打开了车载音响，恰好在播着春晚。

　　近些年来春晚越来越无聊，可仍有很多人守在电视机前。春晚承载了国人太多回忆，已经融入血脉，算是某种习惯，有时候不看只是开着听个响也是不错的。

　　这个时间播的节目恰好是相声，脱口秀的节目还是很让人期待的。今年的相声也很有意思，梗多，笑点也多，音箱里不时传来观众的掌声和笑声。

　　虞渊坐在副驾驶位，一开始当着秦邺的面还不太放得开，渐渐地被气氛所感染，也不再遮掩，他听着相声，乐不可支，弯弯的眉眼很好看。

　　秦邺偶尔会扭头看一眼副驾的位置，唇边扬起一道清浅的弧度，眼底漾起的笑意也是发自内心的。

　　随着接触渐多，两人越发相熟，就暴露出了从外表上看不出的那一面。在秦邺心中，虞渊怎样都好，笑也好，哭也好，紧张也好，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虞渊的性情明明不是热烈如火的，可在秦邺看来，虞渊就像是冬日的暖阳，靠近他就会觉得温暖。

　　从没有人给过秦邺这种感觉，让人迷恋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拐过一个弯，远远地就看到绚烂的焰火在空中炸开。

　　虞渊眼睛亮起，指着前方冲秦邺兴奋道：“秦哥你看！”

　　看着虞渊孩子气般的举动，秦邺神情愈发柔软，他微笑说：“看到了。”

　　“马上就到了。”虞渊跃跃欲试，“路边有摊位的，咱们到时候也去买一些烟花来放。”

　　“好。”秦邺温声地应。

　　车子沿着柏油马路追逐着焰火的方向而去，这个时候，音箱里播放的节目是男女对唱。男声低哑性感，女声甜美柔软，并着缠绵的唱词交织在一起，搭配上此情此景，让人心底莫名生出一种很浪漫的感觉。

　　像是某种电影的慢镜头，莫名的很美。虞渊看了秦邺一眼，心想就是角色不太合适，如果换成一男一女，可能就互定终生了。

　　到了地方，秦邺找地方停好车，虞渊才收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打开车门，一下车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车内开着暖气不觉得，到了外面就觉得冷了。不过虞渊也没放在心上，很快就被不远处的摊位吸引了注意力。

　　这里是郊区，远离闹市，有湖水有绿草地，春夏时，很多人带着孩子来这里露营，抓鱼，或是野外烧烤，十分热闹。

　　冬日，天一冷就萧条了，也只有过年的时候，会重新热闹起来。

　　道路两旁都是卖鞭炮焰火的摊位，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硝烟的味道。聚集在这里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虞渊是很久没玩过烟花炮竹了，他站在摊位前，发现很多都是自己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索性每一样挑一个，不一会儿袋子就装满了。

　　秦邺走过来，十分自然的扫码付钱。
　　虞渊有些不好意思，秦邺笑说：“走吧，咱们去那边。”

　　虞渊也就不纠结这个了，太过客气会显得生分。

　　虞渊很兴奋，小孩子一样在袋子里挑挑拣拣，先选了自己十分感兴趣的放了。秦邺就站在焰火后，笑看着他，神情温柔而纵容。

　　难得一次的玩耍，自然是要记录下来的。

　　虞渊拿出手机拍视频，秦邺入了镜，不得不说长得好的人怎样都好看，虞渊看着镜头里的秦邺，觉得颇有些电视剧里小言男主的味道。

　　到底是买多了，虞渊只放了一半就不想玩了，后来就把剩下的给了旁边的小孩子。

　　也不知道是那个阔气的哥们，拉了一整车的烟花过来。各式各样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伴随着人们惊叹的声音。

　　虞渊仰着头，看的有些入迷。当他扭头对上秦邺的目光时，微微一怔，秦邺极自然的将视线转回到空中，对虞渊说：“你说的对，榕城确实很美。”

　　虞渊笑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时间接近零点，人群开始默契倒数。

　　“十——”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人群欢呼着，有人拿了彩带，嘭地一声，彩带炸的到处都是。有人在焰火下拥抱，有人在接吻，有人在欢呼。

　　在这喜庆欢乐的气氛下，虞渊的兴趣也被带动，觉得血热，他双眸发亮，对秦邺说：“秦哥，新年快乐。”

　　秦邺在虞渊眼底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像，他的目光牢牢锁在虞渊脸上，眼神幽黑危险，声音却透着极致的温柔：“新年快乐，虞渊。”

　　**

　　宁城。

　　林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传来难忘今宵的歌声，春晚结束了。

　　说是守岁，爸妈早就熬不住睡觉去了，现在也不能下楼放炮，林霄索性盘腿坐在沙发上，编辑祝福短信。

　　他给同事，朋友群发过祝福后，就刷起了朋友圈。过年的时候，朋友圈总是十分热闹，有人发一年的总结，有美食家疯狂秀美食，有人写下新一年的目标和愿望，还有吐槽春晚的。

　　林霄看的津津有味，他是总裁助理，微信上都是同事，为了维持自己的职场干练人设，有些话也不能在朋友圈发，他索性在心里许愿，希望自己明年能脱单就好了，他也想谈场甜甜蜜蜜的恋爱。

　　手指上滑，他发现了什么，又把滑上去的屏幕拉了下来。林霄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从不发朋友圈的老板竟然更新了朋友圈。

　　只有一张图片，没有文字。点开图片，是空中炸开的焰火，绚烂，孤绝又美丽。

　　排在秦邺下面的，是虞渊。
　　虞渊也发了一张图片，配有文字，新年快乐。

　　林霄对比了两张图，一样的天空，一样的焰火，除了拍摄角度微有不同，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林霄忍不住道：“我去!”

　　透过图片上显露出的景物，林霄认出来那是榕城某处有名的网红地，逢年过节就十分热闹。

　　老板去榕城了？

　　还跟虞渊一起跨年？

　　林霄挺直脊背，心中十分敬佩，不愧是老板！

　　他悄摸摸给秦邺的朋友圈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