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阳春白雪》碎毛怪

1、第一章

　　那是，在故事开始前的故事……

　　1、

　　“挥刀太不像样了！软弱又无力！”肉发少年把木刀收回腰间，抱胸严厉的训斥着地上的孩子，“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

　　“我、我已经动不了了……！”

　　有着秀丽面容的黑发孩子伏在地面上，气喘吁吁的发出悲鸣，而毫不留情用刀柄猛击其头部的肉发少年则是继续用严苛似魔鬼语气，继续训斥到:“站起来！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

　　“呜啊……痛！”

　　“活该！”锖兔蹲下来，又是一击刀柄击，透过面具传来的声音有一点闷闷的，“那休息十分钟……之后再加挥刀五百次！”

　　“前辈你是恶魔吗！……而且我不是男人啊！”

　　黑发的孩子，也就是我，用尽力气大声抱怨到。

　　“闭嘴！”

　　这时，真菰师姐带着好笑意思的声音传来:“午饭准备好了哦！”

　　“好的师姐我来了——！！”

　　锖兔看着那一骑绝尘的黑发孩子，哪里还有刚才虚弱的样，忍不住捂住了脸:“给我把这吃饭劲用在锻炼上啊……”

　　我才不管呢！

　　这是，属于我的日常。

　　2、

　　我来后的一个月，鳞泷老师又收了一个孩子，我们在晚餐前见到了他。

　　那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怯怯的男孩子，披着明显不合身的褂子，乱糟糟的黑发用一根皮筋绑着，自我介绍时也低着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啊，和刚来的我的我有点像呢……

　　这种时候，不管怎么看都该用亲切的笑容让他放松一下吧？

　　我这么想到，刚摆好笑容打算上去搭话，旁边的锖兔前辈就眉头一皱，面色一横，冷冷到:“声音太小了。”

　　我被吓到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真菰师姐顺手帮我捡了起来，然后对我耸了耸肩，摆出了“他又是这样”的无奈表情。

　　女生们认同的点点头，男生们大概回想起了被锖兔前辈所支配的恐惧，反射性的缩了下脖子 。

　　而怯怯的的黑发孩子同样也被吓了一跳，然后……极其天然的按着锖兔前辈的话去做，抬起头来大声说到:“我……我的名字是富冈义勇！请多关照！”

　　“声音还太小，气势不够！”

　　“我！我叫富冈义勇！请多关照！”

　　“再大声点！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让我好好听听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富冈义勇——！”

　　“很好！”

　　“谢谢——！”

　　身高才刚到老师腰间，和我一样的，这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少肺活量？最后都明显破音了。

　　我与真菰师姐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这是哪里来的傻孩子”的表情，然后齐齐的望向坐在富冈义勇身后的师傅。

　　“嘛，总之就是这样，大家要好好相处。”师傅轻轻拍了拍义勇的脑袋，“义勇，这是锖兔，【锖兔前辈同时站了起来示意自己】，这是真菰，他们是这里最大的，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问他们。”

　　“我是未来！”我急切的伸出手来，略带强硬的握住这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还不能称为少年的男孩子。

　　“好……请多关照！”

　　富冈义勇轻轻的在胸前握紧拳头，眼神明亮又坚定。

　　3、

　　不过，这份坚定没有坚持到第二天。

　　最开始的训练是下山训练，我们在傍晚爬上山，然后等夜幕降临，在日出之前从这布满陷阱的雾狭山上回到那山脚下的小木屋里。

　　头一次见到这个场面的义勇显然是有些懵，看上去表情波动很小实际上已经放空了。

　　“我们得让双眼适应黑暗，因为只有黑暗下那些胆小鬼才会出来；我们得锻炼敏捷灵巧的身手，这样才能提高自己从鬼的手里活下来的可能性。”真菰师姐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可是斩鬼的第一步，加油啊！”

　　我偏过头，看着富冈略带拘谨的动作，问到:“那个啊，要是害怕的话，我带你…………”

　　“不要妨碍他。”锖兔前辈双手抱胸，“自己完成，富冈义勇！如果不自己去做的话，那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而未来，你，不许心软，完成你的训练去。”

　　“……哦。”

　　我嘴上答应，却扭头就在锖兔前辈的背后，朝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嗯……然后，不幸的被抓包了……

　　錆兔前辈给了一个暴栗，然后捂脸无奈到:“未来……下山训练完成后，再加训挥刀三百次！”

　　“呜啊！前辈又揍我，我要告诉鳞泷老师！”

　　“那个……我觉得老师也会认为是未来不对哦。”富冈义勇面无表情的背叛了我们(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友情，毫不犹豫的站到了錆兔前辈的那一边。

　　笨蛋义勇！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亏我刚才还想带你呢！哼！

　　把吐槽憋了回去，我气鼓鼓的往山下跑去，细长的马尾辫尖而甩的极有节奏感，脚尖一点扭身躲过飞来的飞刀，暗自决定一定要第一个到山下的鳞泷老师那去，好多吃两碗饭！

　　4、

　　鳞泷老师时常需要到镇子里去采购，我们则是会按着抽签的顺序，每回两个人陪师傅到镇子上去。

　　这不光是我，是所有孩子都抢着想要的差事，不仅是因为那样的话那天可以偷会懒，更是因为我们都想为养育我们的老师做些什么。

　　即使，是外面这种大雪封山的天气，我也完全不怂的！

　　虽然知道老师以前是鬼杀队的支柱，那也是以前啦！在鬼尚未从人间里彻底清除出去的这个时代，老师的头发早就被这个世间蹉跎，虽然发际线还不用担心，但也已经和外面的雪花一样白了。

　　“所以啊，我要和鳞泷老师一起去！这也是锻炼呢！”门外，老师一根手指按住我的脑门，我却是扯了扯老师的袖子，仰头定定的盯着老师的面具，看到一点雪花落在朱红的天狗鼻尖上，融化成一滴水，然后滴在我的额头上。

　　……然后老师就妥协了。

　　“要是自己体力不支累了我可不背你。”一同中签的錆兔前辈然后抱胸，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回答道，“这一次是认真的，我说到做到！”

　　“锖兔每次都这么说呢。”真菰师姐从门后探出头来，捂着嘴笑。

　　“就是就是，錆兔前辈偏心！”其他的孩子像是得到了什么允许，也一起闹起来，胆子大的甚至去戳了戳这位平时凶到不行的大杀器，嚷到，“我也想要锖兔前辈背啊！”

　　“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一声不吭的忍着！”

　　“呜啊，前辈偏心！”

　　“师傅！师兄打我！”

　　“啊咧啊咧，真是的……”鳞泷老师背着背篓，轻快的调侃到，“太受后辈们欢迎还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鳞泷老师……连您也……”錆兔前辈转过身来，叉腰，“那说好了，未来，要去的话就自己走回来，我这回绝对不背你。”

　　“好！”

　　5、

　　大雪封山，原来是真的是封山。

　　路上的雪，有到我膝盖那儿那么深。

　　“那是因为你还太小了。”錆兔前辈刺了一句，“后悔的话，就快点回去。”

　　我搓了搓被冻到发酸的鼻尖:“……不要！”

　　明明锖兔前辈也只比我大了一岁而已……

　　我本来想跨进老师的脚印好省力气，可老师的跨步对还短小的我而言又太大，走的更是不顺畅，连摔了好几下，脸朝下就扑进了雪里，一抬头，一呼白雾气，围巾里浸满的雪粒子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于是我还是乖乖的跟在锖兔前辈后面走了。

　　我感觉得到锖兔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缩小了步子。

　　……锖兔前辈就是这种地方，最让人喜欢了。

　　6、

　　结果，在最后回家的路上，我还是没有坚持住，还是锖兔前辈背回来的。

　　醒濑时，看到富冈义勇叼着一瓣橘子，面无表情:“和真菰师姐说的一样呢，到晚餐时间一定会醒……啊，要吃橘子吗？”

　　我摇摇头，张望一圈:“锖兔前辈呢？”

　　“应该在竹林那边修行。”

　　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我去找他！”

　　7、

　　“锖兔前辈——！”

　　“……醒了啊。”

　　“那、那个……我最后还是……”我声音忽然就卡在喉咙里，夹着雪花的冷风忽然就灌进肺腑，冷到发痛，我几乎就要被这痛苦压的落下泪来，“最后……那个……”

　　少年闻言，先是把手掌往羽织上擦了擦，然后拍了拍我的头顶打断了我的话:“比上次好，睡过去前，到最后也没有说累，也没有耍赖撒娇，未来这次有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了……这个根性，要坚持下去！”

　　“……嗯！”

　　“啊！锖兔前辈又偏心！”和他对练的男孩瞬间不满了起来。

　　然后他就被锖兔前辈一刀打翻在地，毫不留情。

　　……对不起——我忍不住在内心默默道了歉。

　　8、

　　夏天最热的一天，老师大发慈悲放了假。

　　于是，一群孩子就跑进了浅水河湾里撒了欢。

　　锖兔师兄站在河边双脚牢牢固定卡在河畔的软地里，僵着身体，扭头暴青筋:“你们给我听话！放……开！”

　　“不要！”即使被用力的按住脑壳，我和其他的孩子也扯住了师兄的小短褂子，并且不竭余力的试图把他拖进河水里。

　　锖兔前辈咬着牙，用全身的力气全力表示着拒绝，而老师就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没有带面具，反倒是扇着扇子，皱纹里是堆满的笑意。

　　真菰师姐在最后一秒背叛【不是】了锖兔前辈，在孤独的苦苦支撑的锖兔脑壳上，伸出食指来，轻轻推了一下……

　　“扑通！”

　　锖兔前辈不失所望，掉进水里了！

　　肉发少年从立刻浅水里站了起来，发丝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短褂更是湿了更彻底，难得的略显狼狈。锖兔面无表情的扎起头发，系好短褂，然后露出了宛如恶鬼一样的漆黑表情:“既然这么做了，那你们应该也有做好惹怒我的觉悟了吧！”

　　“哈哈哈！生气了！”

　　“哇……锖兔前辈生气了！”

　　“哦哦哦！！大家快逃！！”

　　在他们还在发出这种无意义的调侃的时候，虽然最小，但是最为敏捷的我已经像猫儿似的，一溜烟躲到真菰师姐背后的树冠上去了。

　　“锖兔！”唯一没有迫害锖兔的富冈义勇指了指我的位置，高喊，“未来在这！”

　　“啊，义勇你算计我！”

　　虽然果不其然被锖兔前辈给揍了超级痛的…………但晚上吃的是烤鱼，所以我不介意了！

　　真菰师姐手艺一级棒！

　　9、

　　然后，在鳞泷老师这的四年过去了。

　　今年，真菰师姐14岁，锖兔前辈和义勇都是13岁，而我……12，排在所有人之后。

　　没错，算来算去，我居然还是最小的那个！

　　然后在今天，真菰师姐劈开了岩石。

　　我看着那岩石上平整的切口，沉默不语，真菰师姐难得也愣了会，然后和往常一样拍了拍我的脑袋，露出了往常一样的充满温柔的笑容……只是眉间有着化不去的忧伤。

　　但她随即也就释然了，握紧拳头低声念了一句:“这样的话……我也终于可以去报仇了……”

　　虽然未说清楚，但是我懂。

　　因为……大家在这的理由，都是一样的。

　　出发之前，她还使出浑身解数，给我们做了牛肉火锅吃……非常让人满足的美味，如果可以，还想再吃一次。

　　“真菰师姐……”我抱住她，快速眨眼试图不哭出来，“那，一路顺风……”

　　“啊啊，未来酱真的是爱哭鬼呢。”真菰师姐和往常一样拍了拍我的脑袋，“那么，我出门了哦。”

　　真菰师姐笑的和往常一样轻松温和，仿佛她只是去做个训练，下山买个东西似的。

　　可，她没能回来。

　　10、

　　“未来，你在做什么？”

　　“给真菰师姐立墓。”

　　“……真菰已经回不来了，没有意义。”

　　“就算是锖兔前辈，要是再这么说的话我也会生气的。”我擦了擦眼泪，依旧跪在真菰师姐的墓前，“我不希望别人忘记她。”

　　“……”背后的声音沉默了很久，久到树叶的声音灌满了耳朵，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离开。

　　良久，他才发出像是叹息一般轻柔的声音:“……到训练的时间了。”

　　那温和的几个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一点都不像前辈本人。

　　“我知道了……马上来。”

　　11、

　　我13岁的时候，彻底掌握了全集中的呼吸之后，可以非常轻松的劈开岩石了，义勇不甘示弱，在一周后也成功了。

　　锖兔前辈更早就掌握了，劈开的岩石比我们的都要大，都要坚硬。

　　嘛……毕竟是锖兔前辈嘛，那是当然的！

　　劈开岩石，那就是有资格参加最终选拔了，因此，鳞泷老师开始经常在独处时长吁短叹，面具下的脸又是担心，又是自豪。

　　对于父亲般将我们养育、教导大的鳞泷老师，我们无以为报，唯有活着通过最终选拔，加入鬼杀队，然后用自己的刀去砍下更多鬼的头颅，保护更多的人。

　　所以，我们也踏上了去往最终选拔的道路。

　　我对这一点没有任何的疑问。

　　我背着双手，任微凉的晚风摆弄着我细细的马尾辫尖，在田埂小路上一蹦一跳，哼着刚刚听来的小调，偷偷舔舐着牙缝里的香料，回味着之前的美妙:“烤肉，真好吃呢。”

　　义勇默默点头。

　　“我之后一定还要再去吃一次。”我补充到，“一起去。”

　　义勇也默默道:“嗯，我们一起去。”

　　锖兔前辈沉默不语，只是看向远处如血的夕阳。

　　他想说什么呢？

　　是想训我们“太过天真，过于理想”，还是想说“先从最终试炼活下来！”，还是在暗自下什么决心？做好什么觉悟？

　　……可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我至今也想象不出他那时候，面具下是什么样的表情。

　　12、

　　在去旅店的时候，我忽然被几个路人拦了下来。

　　仔细一看，衣着做工精细，扯住我手臂的手掌也没有茧子，激动到充血的脸也没有明显伤痕，显然不是什么生活所困的人，怎么看和我这种已经全家暴毙的孤儿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群人在喊着的“大小姐”，是谁？

　　在我不耐烦的以一击漂亮的上钩拳打晕一个家仆后，众人似乎终于认清楚我可不是什么随意摆弄的花瓶，场面顿时有些开始失控。

　　“快，快去叫老爷来！”一名管家打扮的老人大手一挥。

　　锖兔前辈分开人群，面色不善，要不是看他们的确是普通人类也许下一秒就会砍上去:“你们，找我的同伴有什么事？”

　　他声音包含着怒气，手紧紧握住刀鞘。

　　管家老人这才转神，态度尊敬，说等他主人来了，他保证会告知一切。

　　我甩开被握住的手臂，忍不住大声喝到:“让开！别碰我！”

　　“未来。”

　　“……我知道了！”

　　我抑制住了焦躁不安的情绪，回到旅店，跪坐再软垫子上抱胸，就看他们怎么解释。

　　13、

　　虽然对面的中年男性一脸殷切，可很抱歉，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我总结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我的母亲是他失散已久的亲妹妹，当年他远赴他乡赚钱，虽然偶尔也会互通书信，但也有十年八栽的没有回去了。等他终于富贵了出息了回到故乡，才发现原来的地方已经是人去楼空。

　　而我头上的雪花头饰，就是他当年给他妹妹的礼物，他也就是凭这一点认出我是我母亲的女儿。

　　中年男子——应该是我舅舅的人，视线在我们放在手边的日轮刀上一触既离，本来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更是丰富。不知他在短短几秒内脑补了什么悲情大戏，他以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慈爱眼神看着我，说到:“未来，跟舅舅回家吧。”

　　我终于忍不住，怒拍桌子站了起来，视线冷冷的:“恕我直言先生，这个雪花头饰的确是我母亲的遗物，从面部特征来看，我也的确应该和您有着血缘关系，但是……”

　　“从这一刻起，请当做从来没有我这个侄女吧。”

　　我轻轻摘下雪花头饰放于桌面，然后“哐！”的一声重重的砸门而出。

　　14、

　　锖兔前辈在门口找到了正吹着冷风试图冷静下来的我。

　　“那位大叔，看起来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样子。”

　　“随他去。我的家人，只有为保护我而死的双亲和姐姐，还有雾狭山的大家。”我转过头，少见的没有带上敬语，视线里是仿佛是要烧穿那个狐狸面具一般的认真和热烈，“义勇和锖兔也是我重要的家人……我自己的家人，要自己来保护。”

　　“别自大了。”锖兔抱胸，羽织在晚风中衣角飞舞，语气铿锵有力，“身为男人，怎么可能被女性来保护。”

　　义勇忽然就从拐角的阴影里冒了出来:“给。”

　　“什么？”

　　“这个雪花发饰，那个大叔说留在他那不合适……不过他说无论何时他都会等着的。”义勇伸出手来，眉眼柔和了许多，难得的露出一点明显的笑意来，“还有，未来，你才是最小的。”

　　这明显，就是听到全部对话了。

　　一种黑历史被揭底的羞愤感忽然间就冲上脑袋，我脸上一热，像是卡死的齿轮发出几个无意义的语气词后高高举起带着刀鞘的日轮刀来:“啊——！啰嗦啦！……真是的！难得的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趴下！”

　　锖兔前辈看着已经乒乒乓乓打起来的我们，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

　　15、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很喜欢锖兔前辈。

　　他虽然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但他可不像是那些信口开河的家伙。前辈心中充满着正义、坚定、努力和温柔，他从来都说到做到，那些要求，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有谁会不喜欢帅气又可靠的锖兔前辈！

　　可是……他回不来了。

　　他没能从那座紫藤花围绕的山中活下来。

　　明明他才是最强的，最有希望的那一个……

　　明明他才是最应该活下来的那一个！！

　　明明他才是……这是为什么——？！

　　我楞楞的听着妹妹头的女孩儿们说明，楞楞的让乌鸦停留于肩膀，楞楞的选了玉刚，楞楞的回到了雾狭山，有点楞楞的抱住了师傅。

　　在真菰师姐的墓前，我终于没有忍住，伏在墓碑上大哭一场。

　　16、

　　“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这句话，我和义勇互相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

　　但是我们都没有说出来。

　　“那样的话，老师会伤心的。”我眨眨烟，望向身后同样沉默不语的义勇，“真菰师姐和锖兔前辈最喜欢老师了，所以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这种认输的想法，得摒弃掉才行。”

　　“我……知道。”

　　几乎是快要哭出来的颤抖声线低低的回应，长长的坚韧黑发在冷风中胡乱飞舞，遮掩住了他脆弱的神情。

　　黑色的鬼杀队的制服，此时倒像是丧服一样了。

　　以前，他和锖兔前辈熟起来之后，关系是那么紧密那么要好，一起上山一起下河，一起吃饭一起训练，好到以至于我有段日子都会不自觉的不爽起来……

　　听他自述，他在遇到第一个鬼时就受伤昏倒过去，是锖兔前辈救了他……也同样救了我。

　　他的心情，也许比我的，还要更为沉重吧……

　　如果……是锖兔前辈在这会怎么做呢？

　　“好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低落下去了！先向真菰师姐和锖兔前辈告别吧！”我从新立的墓碑前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锖兔前辈有这么说过吧？唯有继续前进才是我们唯一的道路！如果你是作为男人诞生的话！”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辜负錆兔。”义勇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见这么几次普通的深呼吸后，他握住了自己的日轮刀刀柄，“未来，来练习吧！”

　　“嗯，就得这样才行……是男人的话，就得一言不发的把痛苦忍下去……呢！”我用袖角擦去眼泪，然后也拔出日轮刀来，往双腿灌注着力量，眼神一利，“抱歉呐义勇…………那么，麻烦你陪我试试新招了！”

　　“……没问题。”

　　“锖兔前辈的话，最开始就会要全力以赴……所以【雪之呼吸，肆之型，大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