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罗]今天打烊了！》黄昏已至

39、第三十九份甜品

　　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作者已经很久没更新了，甚至过了大半年才察觉到最新修改的最后一章的作者有话说没有删除干净。实在是有些尴尬。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们遇到一个披着狼皮的小男孩，说村民要把他姐姐嫁给怪物以暂时平息妖怪的愤怒。重点中的重点是“暂时”然而这些村民还是决定献出年轻女孩的生命。

　　然后夏步就追上去了。用超越人类的奔跑速度，还有矫健得不像是人类的身手。虽说原本她身上属于人类的血就很稀薄。

　　之后夏步和百鬼丸配合着把突然从天而降的双头蜈蚣怪物砍杀。

　　看着怪物出场时熟悉的雾气和灰烬，我只想把晴明的从土里挖出来，让他看看自己业务出错的后果。

　　总之这个插曲以妖怪断成一截一截为背景宣告结束，百鬼丸的鼻子突然掉下来一块木头，把除了夏步和多罗罗以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重新安置好那其实并不存在血缘关系的姐弟，并且告诉村民们妖怪已经被砍杀，以后也不需要献上年轻女孩作祭品，我们一行七人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晚上，不得不在外露宿的我们再一次欣赏到了夏步吃饭时风卷残云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不是我说，那根本不能用“吃”去形容，而是“吸”啊！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像这样吃饭的家伙我长那么大了只见到过一个。

　　那是我还执迷不悟沉浸在爱情之中，在某个时空参加圣杯战争的事情。我遇到过一个自称是外星人，种族名叫夜兔的奇怪家伙。说是老婆跑路了，他正在找人，说自己的妻子（虽然没有正式手续）是一名爱因兹贝伦，还一个劲地想知道当时的圣杯长什么样。

　　我也是通过这个奇怪的家伙才知道，所谓的圣杯到底是何物，所谓的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醒悟过来的前一刻，我都不认为通过仅仅是被赋予了人性的器物（爱因兹贝伦一门都是人造人，个别会成为圣杯）实现愿望是错误的。

　　但如今想想，就算是在爱情至上的年纪，当时的我也实在是做得太过了，无论我想要实现什么愿望都无权剥夺对方的生命。

　　晚饭过后，我本以为多宝丸会和百鬼丸聊点什么，弥补一下缺失多年的兄弟情谊。结果他却一声不吭地走开了，脸色还有些阴沉。

　　因为有些在意，我本来是想跟上去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虽然有人安慰也不错，不过也会有想要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虽然有点自作主张，但我还是拦下了也准备跟过去的陆奥和兵库。

　　和百鬼丸、多罗罗一起坐在对面的夏步用眼神向我询问多宝丸的情况。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开始扯起一些有的没的和大家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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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大家都睡下了，多宝丸才终于回来。

　　“空？”

　　大概是见我突然睁开眼，他显得有些惊讶，神色愧疚地垂下眼眸，“抱歉，吵醒你了。”

　　看来是我失算了，还以为一个人独处会起到一定效果的。

　　无奈地在心里叹气，我卷曲手指敲了敲背后靠着的树干。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会睡得安稳嘛。

　　不过，多宝丸那么迟钝，有些事情不说出口他是不会知道的吧？

　　于是我站起来，揉着太阳穴走到多宝丸面前，拉起他的手就往刚才他回来的方向走。

　　“来这边吧，他们是真的睡着了。”

　　“空？”

　　尽管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多宝丸还是乖乖地跟来了。

　　在这里甚至看不到我们为了驱赶野兽点起的火堆，周围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虫鸣。实在是令人心情平静。

　　我觉得在这里应该也差不多了，于是停了下来。

　　多宝丸走上来向我询问，他还是搞不清楚情况，“空，为什么要带我回到这里？”

　　我抬头看多宝丸……我发现我竟然需要抬头看着他了。但这并不妨碍我张开双手将他抱紧，“好孩子好孩子~”

　　我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的情况下摸到他的脑袋，用最温柔的声音夸奖道，“我知道你已经非常努力了。”

　　如果换作平时多宝丸肯定会暴躁地将我推开，质问我到底在做什么。但这次多宝丸却没有这样做。

　　多宝丸身体明显一怔，然后紧紧地抱住我，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闷闷道，“你又把我当成小孩子。”

　　“十五岁原本就是小孩子嘛。”我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拍了几下他的后脑勺，“相比之下，快要二十的我已经是个了不起又体贴温柔的成年人了。”

　　没想到多宝丸竟然突然把我拉开，扶着我的肩膀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更正，“是十六岁。我再过几个月就要满十六了，所以应该是十六岁才对。”

　　“是是~我知道了。”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自己都清楚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嘛。”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掩饰，所以我也毫无心理压力地给多宝丸扔了个wink，“话说，你竟然都不反驳一下吗？自称‘温柔体贴的成年人’的我。”

　　多宝丸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才松开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两只手，“谢谢你，
　　空。”

　　他看着我，表情一下子变得柔和，刚才的低落仿佛只是错觉，“刚才那番话，就算是母亲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用寻常语气说出口的这句话措不及防地让我的胸口感觉到了一股痛楚，孩子得到父母的爱，原本是多么平常的事情，对多宝丸来说却是那么地遥远。所以那时候他才会急着想从我身上获得能够与母亲愉快交流的方法。

　　在看到百鬼丸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缝夫人展露笑颜的一部分原因也许的确是镜夜调/教的效果，但一部分绝对是因为我女扮男装时和百鬼丸有几分相像，是血脉的联系让缝夫人对我产生了某种奇妙的亲切感。

　　但是……多宝丸呢？

　　同样有着血缘关系，明明就在身边，缝夫人却始终没有将半点目光分到他身上。

　　“我只是将我看到的说出来罢了。”又不是什么煽情的话，我却觉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多宝丸就像是想要否定什么似的，急切地开口，“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和兄长大人相处。”

　　“十几年来都不曾见面，现在突然相遇了，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再慢慢摸索就好了。”

　　“虽然我觉得兄长很可怜，普通人有的东西要通过打倒鬼神才能夺回来，也明白这是父亲大人的过错，但还是没办法真的去怨恨他。”

　　“因为是十几年来朝夕相处的亲人嘛，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的人也不例外，人心不总是公正没有一丝偏斜的。”

　　“我……”

　　多宝丸在犹豫，他的眼神闪烁，到最后直接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我，“我甚至变得开始害怕回到醍醐了。”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呢？”我忍不住叹气。

　　剩下的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多宝丸打断，“都说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会急着否认这件事的就只有小朋友，你懂吗？”我鼓着脸颊反问。

　　因为从来没有得到想要的肯定，所以才会急着想要我否定刚才说过的话，才会一再自爆式地坦白心声。但是啊，这不就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的想法吗？会犹豫，会纠结，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能坦诚地说出来，我认为同样值得夸奖。虽然已经可以看到之后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但至少现在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我已经说过了……要我再说多少遍都可以。”于是我再一次上前抱住他，“多宝丸，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