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罗]今天打烊了！》黄昏已至

30、第三十份甜品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又是一个露宿的夜晚。解决完晚餐问题，休息了一会，我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洗澡。结果没走多远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多宝丸伏在地上，明显是在做俯卧撑。不过在我突然走过来的现在动作僵硬地愣在原地。

　　沉默地对视了好几秒，多宝丸突然激动地跳起来，“空！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老实交代我要去洗澡，末了再加一句“你是不是想一起”就能收获一个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然后默默走开的纯情少年，简直屡试不爽。不过这个在最开始露宿的那几天已经玩过了，所以就此略过。

　　多宝丸会在这里的原因看就知道了，我也很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我还是选择假装无知，笑眯眯地盯着多宝丸看。在他主动打破沉默前我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空，不要在晚上的森林里单独……少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传来脚步声，陆奥追上来停在我身边。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我去洗澡陆奥就一定会陪同在旁，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今天也一样。

　　围观的人数翻了一倍，多宝丸的脸变得更红了。

　　“只、只是刚才吃得有点多，所以想做点运动消食。”

　　“原来如此。”陆奥点点头表示了解。

　　“没错，不过差不多是时候结束了。”

　　可是多宝丸完全站不住了，他抬脚就绕过我和陆奥折返，“你们也不要走太远，我先回去了。”

　　直到多宝丸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我和陆奥又相顾无言地对视了好几秒。

　　“空，总是这样坏心眼可不好。你明知少主从前几天起就很在意腹肌的事情。”

　　“哈哈，听到了？但你不觉得多宝丸窘迫和拼命掩饰的样子很有趣吗？”

　　多宝丸已经不见人影，于是我放心地笑出来，“而且陆奥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所谓的腹肌其实就只剩下几道浅浅的肌肉线条了。实在看不下去，你大可直接告诉他嘛。”

　　“咳咳……”

　　陆奥难得地没有反驳我，嘴角倒是可疑地微微翘起，“其实，我几乎没见过少主这么孩子气的模样。可能稍有冒犯……但该说是新鲜还是惹人怜爱……所以觉得在路途中稍微保持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

　　这个回答可真是吓到我了。

　　我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给陆奥鼓掌，“陆奥，恭喜你打开了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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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的水温自然不比烧热的，就算如今已经入夏也没办法整个人泡进去。而且我本人对没有经过处理也煮沸的水实在是难以忍受，所以说是洗澡，其实也只是快速地冲洗一下，或者用浸湿的布擦拭身体。

　　听着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也挺麻烦的。所以每次结束后我都会赶紧回去睡觉，以免第二天没有足够的精力面对接下来的旅程。

　　不知道睡了有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地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平日里还能忍受的虫鸣今天听起来似乎格外聒噪，太阳穴在一跳一跳地痛。

　　然而睡意一点一点地被头痛赶出身体，我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

　　中间的火堆在睡觉前添上了足够的干柴，所以火焰还在中间跳跃。陆奥已经睡了，兵库也在打呼噜。至于多宝丸……

　　我默默地转过脑袋去看，果然他还醒着。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半夜醒过来看到多宝丸对着虚空发呆了。之前我也不是没有问过他到底怎么了，但多宝丸却摇着头告诉我“没什么”所以我也不再过问。这种时候就只能等他主动跟我倾诉了。

　　“抱歉，吵醒你了？”多宝丸注意到我醒过来了。

　　我打了个呵欠，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冒出来，“坐在一边发呆的人，要怎么做才能把其他人吵醒？”

　　深夜的树林里，只有我们两个还在交谈。即使尽量压低了音量，说话声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空。”

　　“嗯？”

　　“我可以问吗？为什么……每晚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那两把刀？”

　　“这不是常识吗？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说着，我把怀里的两把刀靠到另一条手臂上，一直保持同样的动作，不知不觉左边的手臂已经麻了。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常识？而且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就那么迟钝？”我听见了多宝丸无奈的叹息。

　　“我意思是说，你可以安心休息……”他抱住双臂侧过脸去，声音闷闷的，“再说，除了你，陆奥跟兵库他们不是也在吗？”

　　尽管多宝丸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几乎要被淹没在虫鸣中的“还有我”。

　　“……”

　　多么稀松平常的关心，就算是我看到有人这样做，可能也会多嘴提醒一下……可偏偏我就是很吃这套。真是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而且继续这样很容易受伤。”多宝丸补充。

　　“我知道了。”因为真的很困，我又打了个呵欠，

　　把抱在怀里的刀丢到一边，我靠着树干闭上双眼，“不过作为交换你也早点休息吧，熬夜不是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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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不，准确来说是醒过来后就没再睡着过。我就这样一直坐了好几个小时。

　　早上，在陆奥和多宝丸醒来后我才假装被吵醒，悠悠地睁开眼睛。

　　随便吃了点干粮垫肚子，我们又起程了。

　　这段时间其实我们也不只是盲目地在赶路，每到一个村庄还是会尽可能地打听身体用木头做成的少年是否出现过，至于我则主要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深绀色头发，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同行的还有一个或者两个小男孩。因为茨球给我画，上面画着的火柴人脑袋部分就是这个颜色、那么答案显而易见，记忆中头发是这种颜色的就只有一个人（神）。

　　我们最坏的打算是一直前行至探子最后见到那三个人的地方，在当地找出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行动的线索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现在距离探子给出的地点还有三天不到的路程，还是没有一点收获。老实说我都快要放弃了。

　　“空！”

　　“啊？”

　　我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喊我的是多宝丸，他的眉毛都皱到了一起，“你有在听吗？”

　　“抱歉抱歉，昨天没休息好，有点走……神？”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我有点尴尬，“你不要在意。”

　　多宝丸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举起手指向右边的树林，“那边有条小河，我们打算去那边补充一下水囊，走吧。”

　　“好。”

　　得到我的回应，多宝丸拉起缰绳驱使马匹朝刚才的方向去了。我正想着跟上就听到相反方向有些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