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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心事，如今他可不就中了一等秀才嘛？
对视一笑，王卿之问她：“你也觉得这人是骗子吧？”
她摇头又点头继而摇头。
“嗯？”
林红酥开口道：“是真是假又如何？你若信命，只愿吃喝玩乐过这一生，他自然是假道士，可你若摆正心态，一心向上，或许你不喜念书，这我瞧得出，可公公是不会让你考武状元的，你可是王家单传，就同我哥哥一般，你们要传宗接代。王家、林家谁都能走，你和我哥哥可走不了，你们都背负家族、亲人期望，王卿之，当你背负起这些，你就不得不努力，那老道的话，纵然成不得，但你们这些时日的辛苦总不是假的······”
王卿之嬉笑道：“谁说我就不能自由自在的，我念书那是我乐意，谁都逼不了我！”
她弯起唇角，拿布巾翻锅盖，小院中透出鲜香白雾缓缓飘起。
“小时候，我最听不得‘林绛’二字，明明没和这人一块进学，几位夫子总要贬着大伙夸他，那时候我就想，这人可不要落我手上······”
林红酥瞪他一眼：“纨绔子弟！”
“嫁我那会，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现在损我怕是晚了吧？反正···反正小时候我就想揍他！夫子夸他、我爹夸他，就是出门都能听见路上有人夸他！说实话，你哥可真让人闹心······”
“······”
“也不怪我这么想，那会和我一块玩的哪个不想揍他？回回犯错总能听老家伙夸他，背书、默写不好也要踩着我们夸他，幸好我记性好，回回背书我都是第一！”
她忍不住分辨：“那是你记性好，你以为几人有你这天赋？”
“那又如何？总归是我厉害！”
“······”
“其实那天揍他、骗他银子我也有些故意，被他踩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个出气的由头怎么能放过呢？！不过···”王卿之顿了顿，沉思了会，神情也严肃许多：“我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我，我就想欺负欺负你两，谁让你们惹到我···我不知他会病得那样重···我娘···”
林红酥垂下眸子，手下动作没停，盛好两碗饭，备了一碟腌菜、一碟麻油青叶、一碟三鲜炒肉丝，王卿之边说边倒了两小杯果酒放在两人桌前。
“哥哥从不与人争斗···”
她说‘争斗’，争论的‘争’，‘斗’指动手，林绛既不与人吵架，又不何人动手。
三人第一次见面，他和林红酥吵得厉害，林绛的确在劝止，可惜······
没人能惹了他还能全身而退。
“那日···那大清早寻人闹事的可不是我吧？我可没想欺负他，原本我也只想尽快脱身···谁知道······”
林红酥喝了口酒，一口饮近，语气僵硬：“若非你先败坏我名声······”
王卿之语气也放轻了：“若非你在背后说我闲话···红酥，你瞧，这也是缘分······”
她默了默，抿唇不言。
王卿之笑出声，端起酒杯轻抿果酒，感慨道：“这酒入口酸甜，不及广陵五色，下回带给你尝尝···是女儿家的口味······”
林红酥冷声道：“酒是好酒，人非好人。”瞥他一眼接着道：“油嘴滑舌、狗嘴吐不出象牙······”
知她恼了，王卿之拱手道歉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你哥人中龙凤、才高八斗、当世英杰之才，不就是解元嘛···后天还有春闱还有殿试······”
她倨傲仰头：“哥哥必定高中，至于是何名次···汴京这么多官，总是没这么容易······”停了会问道：“你觉得···此回你是何名次？”
“这不好说······”王卿之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我念书不久······”
‘哼。’
王卿之羞愤道：“总之定会高中，这你不必当心，只管等着做举人娘子吧！”
林红酥夹了块青叶，挑衅说：“那我等着。”
他愣了愣，一双桃花眼在月光下满是柔情：“好。”
“······”
秋闱。
天气晴朗，无风无雨。
广陵城的贡院靠近府衙，王家马车还没过巷，贡院前方偌大空地早已挤满黑压压的人群，王观驾着的马车很快就进退不得，路旁人流小声抱怨，林红酥听见外面哄闹有些尴尬，王卿之撩起布帘往外瞅一眼，皱起眉头。
“王观，找处空旷之地停下便是。”
“吁······”
王观已在调转车头，一行人行至边缘下车，林红酥搭着王卿之的手稳稳踩在马凳上下车，此处人流太多，她有些羞涩，忙别过脸不敢正眼看他。
王卿之正细细打量贡院前搜身的贡院衙役，正被两名衙役搜身的那名秀才衣襟敞开，一眼便瞧见雪白的中衣，旁边两三名衙役在细细搜他的行囊，笔墨等物一一取出，薄被都被拆了被套一一查探，他带的吃食也有肉干、面饼、腌菜等物，看来大家的准备都差不多。
“排队的人虽多，可比起咱们这些陪考的···”林红酥感慨道。
王夫人点头附和：“还是围观之人比较多。”
王观打趣道：“可不是，无论好事坏事，总归看热闹要比身临其境好得多，多少坏不到自己头上，况且···毕竟是三年一回的秋闱······”
另一旁不知谁高声疾呼一句“王卿之！”
一直没说话的王老爷微微皱眉，似是不满。
‘王卿之’这三个字在广陵实在出名，王家一行人面上都不大好，一会会发生什么不用说也能猜到，王老爷看着王卿之嘱咐道：“你今日是来参加秋闱···卿哥儿，你记住，这九日···莫生是非、莫要逞强、莫贪口舌、莫攒压力···只需牢牢记住，这是秋闱，你娘和红酥会等你···旁人说自让让人说去，九日后你出来······”
他的话未尽，众人也都明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可是王老爷头一回这样明目张胆让他报仇。
王卿之不由得笑道：“爹，我明白，放心吧，被他们说上几句、推上几回我还能掉块肉不成？”
林红酥点点头：“这可是贡院，若要闹事···不论是非都要被牵连轰走的，他们不敢在大庭广众寻你惹事的······”
王夫人捂嘴乐道：“红酥聪慧，你且快去排队，后头的人越来越多，你先排着，早些进去，早些休息。”
王卿之依依不舍地望着林红酥，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众人会意，别过脸不看他二人，他拉着她的手往人少处走去。
“那日···”
林红酥眨眨眼。
“咱们说好了···你···”
他恼恨的瞪着她，担心她是否赖账。
林红酥急忙垂下眼不敢看她，想说又怕说错。
王卿之握紧她的手腕，低声怒道：“你可应了我，怎么能反悔？君子重诺，你怎能反悔？！”
林红酥挣脱几下没能甩开他的手，只好小声说：“这么多人！还不松开！”
他贴着她的耳侧咬牙切齿道：“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林红酥！你怎能反悔，那日你可应了我的，难道说，你都在骗我不成？！”
林红酥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别！青天白日的！这可在贡院附近！别靠这么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王卿之两只手抓住她纤细手腕，压低声音恶狠狠说：“让你说话不算话，还是你就是看不上我，你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
林红酥面红耳赤，娇声辨道：“你胡说什么！”
“我就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换谁都不行···红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再想想···怎么能反悔？”王卿之低声恳求，手上使劲就要抱她。
林红酥又惊又怒，连连后退，看他一副想发作的气势，只好软言软语道：“我···我不反悔还不行么？你···王卿之！你别闹了！这么多人···你疯了！”
王卿之惊喜的望着她，笑嘻嘻道：“你应了？你应我了？”
她只得含羞带怯轻轻点头：“你好好考，不可分心···”
这人参加秋闱已是箭在弦上，她心想，先行将他稳住，虽然上回他中了一等秀才，可秀才和举人的差别可不算小，王卿之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段时日又这样认真，可总归念书不久，罢了，不如先给他一点念想，若是不成倒不用多说，若是成了···
高中总是好事，至于其他，慢慢来吧。
“我好好考。”王卿之笑着重复她的话。
“我···我，大家都在外头陪你···等你归家···”林红酥满脸羞红，一双杏眸怯生生抬眼看他。
王卿之看她含羞带怯、我见犹怜，心中那股喜意在五脏六腑中散开，又觉得一颗心胀得生疼，此时此刻只想紧紧拥住眼前这人。
“走···走吧。”
王卿之牵着她手，满脸春风回到马车前，王夫人见他二人，心中一番思量，假装无事，让玉暖和王观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06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