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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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听过许多抛弃发妻另娶他人的故事吧。”
她点点头，那陈世美便是一桩出了名的。
看她似懂非懂，王夫人轻拍了拍她的手：“那些男子的发妻没守规矩吗？”
这和她从小听到的话很是不同，却又让人无话可说，好像也的确是这样，夫君喜欢那便是喜欢，不喜欢那也是不喜欢，不然这世上哪来这般多的怨妇。
“守规矩自是好的，我知你一向乖巧，但也不必万事拘着自己，难道我算账，老爷就不高兴了吗？红酥，万没有你想的这般多规矩，喜欢便好。我也不是说女诫不好，只是太限着人，这也是不能尽信的，这本就是男子写来框着咱们的，看看也就罢了，但尽信还是切莫尽信，夫妻之道，女子之道，这世间本就有万般情况，没什么能做不能做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你明白吗？”
林红酥问她：“我的心？”
王夫人笑道：“你为卿哥儿做的那些事，便看出了你的心，你是个好孩子，卿哥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同她说莫要尊着女诫，红酥感到自己的世界仿佛正在坍塌。从小到大，无论是家里头还是闺中那些姐妹，自小都以熟读女诫为荣，在她的心里，女诫便是一本准则，是女子应要做到的规范。
但今日她却看见王夫人经商，还听见她说不要尽信女诫。
此刻她只觉震惊。
身后正拨弄算盘的王夫人又说了一句：“有什么喜欢的便去罢，若想经商，我也能带着你，红酥，没有那么多女子不能做的事，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在哪。”
她恍然想起王卿之同她说，她熟读女诫，最后还不嫁给了他。
纵然这些都是歪理，但也是事实。
林红酥眸中清明，朝王夫人福了福身，随意挑了两个头面，起身回院了。玉暖也是头一回听人说这些话，两人魂不守舍回了院子，待看见院中的松年椅和长腿小案上的茶点和话本，林红酥拿起话本走进屋子。
方才那些话，她隐约是信了的。先前她嫁进来，王卿之还是那样，后来她不管不顾困他在王府，做妻子的那些规矩半点没遵，但现在，不也慢慢好起来了吗？
至少他现在是个一等秀才。
“在干什么呢？”
她从话本中抬起头，王卿之正从屋外走进来
“今日怎么这般早？”她起身朝他走去。
王卿之看着她手中的话本，好像还是早前他们一块去买的那些，见她似乎有些忧愁，说道：
“学院每隔十日为休沐日，故而今日早些回了，这回有些饿了，今日可能做些吃的？”
她将手中话本放在小案，笑道：“今日给你做道小食可好？”
两人相携进了小厨房，林红酥见他一直跟着，忙把他往外推。
“君子远庖厨。”
王卿之站在门内笑，同她说：“我本就不是君子。”
林红酥瞪他一眼，也不拦着了，自进去寻了瓠子和刨子削皮，待削好皮放进盆中清洗干净切好，一头又取锅烧水，待水开滚面丝。
“可有我能帮上忙的？”王卿之站在她身后问道。
她取了块姜给他：“那帮我刨去姜皮，小心些，莫伤到手。”
说完话，四下翻寻羊肉，没想到寻到早饭吃剩的馒头，放在了一天，有些硬了，但现在天气算不得热，倒也没坏，林红酥取了几个馒头，慢慢切了薄片，裹上蜂蜜，又拿铁丝网的筛子装了馒头薄片放在火上烤。
玉暖进来帮她烤着馒头薄片，林红酥捞了煮好的面丝在凉水中冲好，寻到熟羊肉，切了薄片，同切好的瓠子装进碗中，接过王卿之刨好的生姜切碎用细棉布挤了生姜汁，又细细滤了几回，得到纯些的生姜汁，倒入碗中，拌匀，最后倒入锅中，放入细细的面丝一起翻炒，最后加上盐醋葱调和成羹。
另一头，玉暖正烤着的馒头薄片颜色焦黄，上头还撒了些芝麻，看起来十分香甜，这会儿，玉暖正将烤好的馒头薄片放在碟中散火气。
做好后，玉暖将两碟小食端进屋，王卿之头一回见这样做馒头的，心下很是新奇，先拿起一块馒头切片吃着。咬下又酥又脆，入口皆是蜂蜜香甜，又正饿着，一连吃了三片。
林红酥也拿起一片咬了一口，解释道：“这是酥琼叶，用来垫肚子再好不过，那是瓠羹，想来你也吃过的。”
他接过玉暖递来的热毛巾将手擦净，执筷夹起一片羊肉薄片入口，很是爽口，又夹了几筷，慢慢吃着，林红酥看他吃的急，端了杯茶在他手侧。
吃过饭、两人分别沐浴后，王卿之因是先去的，此时头发已擦得半干。林红酥出来时，他就主动去帮她绞发。
见他屡献殷勤，林红酥笑道：“近来你怎么这般好，倒让我有些不大习惯了。”
正给她擦着发的王卿之手上一停，复又继续，他沉声说道：“我本来就很好。”
她不由得笑了：“先前还说要和我和离。”
他望着菱花铜镜里头的林红酥翻了个白眼，只擦发不说话了，见他恼了，林红酥拿起一本话本翻到之前看的地方继续翻看起来。
王卿之注意到这是先前他翻的那本‘江湖录’，心想，这人看着柔柔弱弱一碰就倒的模样，没想到还能喜欢这等打打杀杀的话本，在他的印象中，那些闺阁小姐买的好似都是些风流书生、俊公子之类的话本。
那里头，也多是些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的读书人，广陵那些姑娘也多喜欢那等子长身玉立，着一身白衣的少年公子，譬如他，有时候遇着不认识他的，也能瞧见人家面上的红云和含情脉脉的眸子。
帮她绞干头发后，两人难得一块躺到床榻，一人拿了本话本细细看着，屋内一时安静无比，只听见小声的翻页声，林红酥看得认真，王卿之不时偷瞟几眼认真看话本的她，这人看到难过的地方眸光微闪，看到剑拔弩张之处，又蹙起眉来，到欢喜之际一双唇微微弯起，喜怒哀乐都在面上。
“王卿之，你看这段，这人好生有趣······”
他将头侧到她耳侧，眼神往书上看去，鼻间都是这人身上的清香，此刻他和她靠的很近，连她颊上细细软软的绒毛也能看清，他稳下心绪，继续看她指的地方。
“哦，我看过这本，后头还挺虐的，里头这几个人后头都死了，就剩一人活着······”
林红酥瞪了他一眼，将书闭上，又把他推远了些，说道：“谁让你告诉我后头发生的事了，你都说了让我如何看下去？”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题：“你最近都在家里头干嘛呢？看话本、绣花吗？”
又说道她一处痛处，早些年在林府也就罢了，如今到了王府整日除了绣花还是绣花，她也有些腻了，幸好如今倒是不用藏着掖着看话本了，但是，最近看的多，先前买的那些也差不多看完了。
想到此处，林红酥叹了口气：“是有些闲，先前你带我买的那些话本我也都翻完了，着实有些无趣，近来你也不用备考，也用不上我帮你绣些东西，又不用怎么出门，整日在家就更闲了。”
王卿之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话本，问道：“明日是我休沐日，我带你买话本去，这回多买些，让你看的久些，再寻些字帖之类的，给你打发时间。”
“明日你不念书吗？”她犹豫道。
他安慰道：“都说了是休沐日，若是整日看书，怕看成个傻子，倒不如出去走走，反正离春闱还有快一年的时间，不急。”
听到此处，林红酥笑道：“那好！”
看了一会书，也有些累了，王卿之起身把帐子、帘子拉下，走去把烛火吹熄，这才慢悠悠回到床上，林红酥盖着锦被，看他躺上来，慢慢闭上眼睛，看样子也准备要睡了。
空气中还带些浅浅的澡豆的清香和她身上香膏的气味，王卿之忍不出侧了身体看这人的睡颜，这人一向很快就能进入梦乡，听见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猜想着这人该是睡着了，他从锦被中伸出手，停在她面上隔了一些距离，指尖顺着她的轮廓在空中画着，她睡得正熟，完全感受不到他这些动作。
看她没醒过来，他忍不住扬起唇角，指腹轻抚上这人长长的睫毛，心想，真翘。指腹从长睫下滑下来，停在她的唇侧，他喉间微动，轻轻按在她双唇上，见她没醒，指腹轻擦这人唇瓣，林红酥还是没醒，王卿之感觉脸红得厉害，将手撑在床榻上，微抬起上身，低头看睡得正熟的她。
他如墨的长发慢慢滑到一侧，几缕青丝垂到他两侧，打到她脸上，睡梦中的她感到有些痒，面上动了动，王卿之慌忙将青丝重新拢到背后，见她依旧没醒，一双眸子紧盯着她擦了无色唇脂的唇瓣。
好像是说，这是护着唇瓣不起皮的，算不得白日里用的那种唇红。
喉间再次微动，王卿之低头朝她唇瓣凑去，眸子也微垂了些，慢慢覆在她的唇瓣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04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