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她福运满满[七零]》夏微云

5、兔肉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齐巧巧尖叫一声，被撞的滚到一旁，车轮轧过了她的左脚。
　　“啊！”齐巧巧痛苦的惨叫一声。
　　齐渺渺已经到岔路了，回头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回了家。

　　在门口，她碰到了张奶奶。
　　“张奶奶，一会儿我家做兔肉，你也过来吃啊！”齐渺渺热情的招呼。
　　上次老人帮了她，她记着呢。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向是妖族传统。

　　“哎吆，这么肥的野兔啊！”张奶奶乐呵呵的说。
　　罗婉提着一袋东西推门出来，她眼睛红肿着，看到齐渺渺，一愣：“渺渺，你出去了？”
　　“是啊，我去山脚玩了会儿，捡了个死兔子。”齐渺渺笑呵呵的说。
　　她可不敢说去山里了，山里不安全，一般人不敢去。

　　“以后不许乱跑了！”罗婉郑重说了一句，然后把袋子塞给了张奶奶，“婶子，面粉和鸡蛋还你，我们不要！”

　　“你怎么那么倔！”张奶奶急了，“文博文耀俩孩子病成啥样了，你给他们做点好吃的啊！”
　　罗婉红着眼睛，固执的递着袋子。

　　张奶奶啐了一口：“那两个老东西心真硬，孙子孙女病成这样了，那么多面粉鸡蛋，就不给一丁点，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她把袋子一推，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怕我被连累了，没事，咱们不迷信！”

　　齐渺渺眼珠咕噜噜转了转，笑呵呵说：“妈，咱们就借张奶奶点面粉呗，我这有兔子，咱们把兔肉分奶奶一半不就行了？”
　　“好，就这么办，刚好我馋肉了！”张奶奶鼓掌。

　　罗婉看了看齐渺渺，暗暗叹气，点了点头。
　　这两天，她看齐渺渺不吃东西，才去找公婆借面粉和鸡蛋的，没想到，去了就被张秋萍给挤兑回来了。

　　就算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久，经历很多苦难，罗婉还是改不了爱哭的毛病。
　　她刚才就痛哭了一场。

　　“妈，今天我们就吃兔肉吧！”齐渺渺撒娇。
　　“咱们可不会收拾兔子，刚好小杨来了，我让他帮忙！”张奶奶说道。
　　她回头喊了一声，从她家走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身材高大，笑呵呵的。
　　他穿着绿色警服，竟然是之前齐渺渺遇到的那个青年。

　　小杨是镇上派出所的公安，和张奶奶的儿子是战友，住在梨花村。
　　张奶奶老伴和儿子当兵，都牺牲了，她儿子的战友经常过来探望，小杨是来的最勤的。
　　刚才，他就在给张奶奶扫院子。

　　他乐呵呵接过野兔，拿到张奶奶院里收拾。
　　齐渺渺和罗婉回屋准备午饭。

　　“妈，我想吃面片汤，要荷包蛋！”齐渺渺撒娇。
　　齐文耀和齐文博发痘，不能吃太油腻，面片汤和荷包蛋最好了。
　　罗婉和面，擀成薄片，切成一指宽的面片，然后放油下锅，微热后放入葱花和切好的白菜，翻炒一下，放水，水开后下面片，又打了三个荷包蛋。

　　不一会儿，面片汤好了，她先给齐渺渺盛了一碗，让她自己慢慢吃，接着把其余的装在饭盒里，给两个儿子送去。
　　齐渺渺就知道，罗婉舍不得吃荷包蛋。

　　等她走了，她偷偷把鸟蛋都煮了，这么多鸟蛋，各个有半个鸡蛋大，不吃可就坏了。
　　齐渺渺饱饱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面片，香香的荷包蛋，别提多好吃了。

　　吃完饭，她把煮好的鸟蛋用棉袄包好，抱着就往村口走。
　　刚走到一半，就碰到了罗婉，罗婉自然不让她去看齐家兄弟。

　　“妈，我给哥哥们送鸟蛋的！”齐渺渺掀开了棉袄一角，“刚煮好，热乎的！”
　　罗婉哭笑不得，这可太浪费了，煮了这么多鸡蛋，一两天就得吃完。

　　“你自己留一半，剩下的我拿给哥哥！”罗婉道。
　　“我要吃鸡蛋，鸟蛋不好吃啦，都给哥哥们好了！”齐渺渺嫌弃的说。
　　无奈，罗婉只得把鸟蛋拿回去给齐文博和齐文耀。
　　齐渺渺悄悄比了个“耶”，哥哥们肯定有办法让妈妈吃鸟蛋的。

　　小杨很快收拾好了兔子，还把兔皮晾上了。
　　兔子不小，他们打算先炖半个，另外半个冻在张奶奶家。

　　张奶奶拿来了干蘑菇和土豆，和罗婉一块炖肉，罗婉不擅长做这个，她打下手，更多是张奶奶动手。

　　兔肉切块，用各种调料腌好，土豆切块，蘑菇泡好。
　　锅内放油，放兔肉翻炒，加热水，炖一会儿在加入泡好的蘑菇和土豆。
　　不大会儿，兔肉香味就冒了出来。

　　“看，奶奶，他们就是在吃兔肉，是我们家的兔肉！”齐小虎嚣张的声音传来。
　　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齐老头和齐小虎怒冲冲的冲了进来。
　　“兔肉呢，拿来！”齐小虎大叫。
　　“凭什么？”齐渺渺立刻叉腰备战。
　　“那是齐巧巧发现的！”齐老太立刻说道。

　　齐渺渺刚要说话，张奶奶从屋里气势汹汹的出来，直指齐老太：“齐老婆子，兔子是渺渺带回来的，别睁眼说瞎话，告诉你，小杨公安可在这呢！”
　　齐老太吓了一跳。

　　她又不傻，能猜到兔子是齐渺渺捡到的，公安在这，她立刻就怂了。
　　可是，她又不甘心。
　　罗婉是自己儿媳妇，孝顺点兔肉不是应该的？

　　看着路过的三三两两的人，齐老太眼珠一转，故意大声说：“老二家的，听说那只兔子很大，足足有十斤，是吧？”
　　“十斤的兔子，那得多大？”“哇，好香，真的是兔肉！”
　　好奇的人们立刻凑了过来。

　　看着围着的人多了，齐老太露出得意的笑：“罗婉啊，那么大的兔子，几口人怎么吃得完，一般不得叫兄弟姐妹一起吃？再怎么着，也得孝顺点给公公婆婆吧！”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肉可是个好东西，很紧缺，有肉票都不一定买得到，一般人家买了肉，肯定会叫一大家子一起吃。
　　十斤的兔子，罗婉自己家吃了，连公公婆婆都不给，是有点说不过去。
　　有几个老太太忍不住了。

　　“罗婉啊，那么多肉呢，多少给你公婆点儿吧。”
　　“哎，把老婆婆和侄子堵门口，像什么样子！”

　　齐老太暗暗得意，儿媳妇敢不孝顺，村里人的口水就能压死人。
　　齐渺渺撇撇嘴，就齐老太这德性，她一口汤都不给她。
　　玩心眼是吧！

　　齐渺渺表情一变，泫然欲泣道：“奶，我们哪有那么多兔肉啊，您也知道，我哥哥病了，要吃有营养的，我把一半多兔肉卖给张奶奶，换了一点面粉和鸡蛋，自己家也就两三斤，炖了打算给哥哥们慢慢吃的！
　　不是不分您，实在是哥哥们太需要营养了，这样吧，下次再捡了兔子，我整只给您送去，行吗？我……我们家都半年没吃过肉了……”

　　说罢，她眼睛一眨，一个大大的泪珠从圆眼中滚落下来。
　　她就站在那儿，瘦弱的身子似乎一吹就倒，白皙的面颊有些苍白，大大的眼睛蓄着一大包泪，让人不由得心疼。

　　她这一番话信息比较多，围观众人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儿。
　　“对啊，听说文博文耀出痘了，住在村口空房子。”
　　“不会吧，那个房子漏风，多冷，冻坏了咋办？齐老太和齐老三家前后加起来两套房子，文博文耀怎么不去他爷奶家住？”
　　“等等，我记得去年三个月前，有段时间齐老三家几乎每周都吃肉，从没分过给罗婉？”
　　“我前天还看到齐老太吃白面馒头炒鸡蛋，他孙子病那样了，她就没给俩孙子送点？还用得着罗婉卖了兔子换面粉鸡蛋？”

　　看着人们议论纷纷，齐老太有点冒汗。

　　张奶奶冷笑：“大家不知道吧，文博文耀出痘，罗婉怕传染渺渺，去和齐老婆子商量，想把俩孩子挪到南屋去，齐老婆子嫌晦气，不让，罗婉这才把俩孩子挪到村口。
　　文博文耀和渺渺病成那样了，齐老婆子从没给过一丁点东西！他们天天吃白面馒头炒鸡蛋，几个孩子病得半死不活，天天啃窝头吃咸菜！
　　孩子自己捡个兔子，她跑得倒快，闻着味儿就来了，我就奇怪了，她哪来那么厚的脸皮！”

　　听完这些，人们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立刻有人打抱不平：
　　“齐婶儿，文博文耀可是你亲孙子，他们病那样，你就一点不管？”
　　“就是，就这么点肉，你还大着嗓门来抢，也不嫌丢人！”

　　被这么多人说，齐老太又气又羞。
　　罗婉不喜欢家丑外扬，在外人面前总会给她面子，她也习惯了。
　　没想到，齐渺渺和张奶奶什么都敢说，直接把她面子撕了。

　　齐老太感觉没脸，哼了一声：“行了，不就是块肉，不给就不给，小虎，回家，吃咱家大馒头炒鸡蛋去！”

　　齐渺渺眼睛一亮：“奶，你家现在还有鸡蛋和面粉啊？能不能给我们点？”
　　“你不是用兔肉换了面粉鸡蛋了吗？”齐老太气坏了。

　　“那点面粉和鸡蛋中午都用完了。”齐渺渺委屈的说，“明天哥哥又得吃窝头了，窝头没营养……”

　　“齐老婆子，文博和文耀病了，你真的一点不管？我真奇怪了，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子！”张奶奶立刻助攻。
　　这句话有点重了，齐老婆子慌了：“谁说他们不是我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