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便当[无限]》羊茵

13、第十三章

　　火红烛火熊熊燃烧。

　　烛光映照出附近十张惨白面孔，他们惴惴不安地围坐在烛台前。

　　【第三关“无号病院”正式开启，目前总玩家人数：五人，过关要求：各自讲述自己为何患有精神病的故事，直至最后一人讲完将自动开启投票环节，将票数投给隐藏在人群中真正病鬼的人即可获得胜利。】

　　先前系统的声音依旧回荡耳边，蓟惜抱着人偶坐在光火晦暗的角落，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男男女女。

　　他们统一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胸前挂着写有名字和编号的名牌。按照过关需求，不论他们是否患病都必须编造出一个故事。想要从这群陌生人中寻找出具有真实患病经历的恶鬼，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怀考量的五人暗自观测，最后沉默被胸前挂有一号牌的班思莲打破。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乡下，家有父母和一个相差五岁的弟弟……”

　　“思莲啊，考虑的怎么样？”

　　一间狭窄的卧室，窗外照射进的日光柔柔地打在屋内的俩人身上。

　　王媒婆笑眯了眼，双手搭在面露为难的班思莲手上，循循善诱：“你也知道权家条件是咱村最好的，要不是他家小儿子今年不考那啥子大学回来跟他爹娘做生意，恐怕你也没机会嫁进这么好的人家！王婆自小看你长大，一向最疼你爱你。这不，一打听到权家小儿要招亲的消息，王婆就忙赶着来找你了！要是你有意，这门亲事我就去替你说道说道，凭你王婆的本事保准拿得下来！到时候思莲可千万别忘记王婆的功劳啊！”

　　班思莲抿的唇瓣泛白：“王婆，我觉得年纪还小，成亲太早了，而且我也想在家多伺候爹娘弟弟……”

　　“呿！”王媒婆不赞成，“王婆知道你孝顺，这个家也是靠你劳苦劳力才撑起来！但这笔账你可不能这么算。你想啊，只要你嫁进了权家，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光是权家给的彩礼就足够你家这破房修缮修缮，还能给你弟弟讨个老婆！不然光靠你一人下田赚钱，你弟讨个老婆岂不是要等百八十年？可不能耽误了他啊！而且我已经跟你爹娘合计了这事，他们举双手双脚赞同呢！现下只要你点头，余事王婆都给你一手包办！”

　　班思莲心下纠结，眼前不禁浮现出自己做田时隔壁阿牛哥傻呵呵的笑脸。

　　“王婆，依我看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我平时也会绣绣手帕什么的，再攒一段时间足够弟弟讨老婆。”

　　王媒婆被三番五次推拒，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她抓紧班思莲的手，说：“放弃嫁进权家的机会万万要慎重，不要凭一时意气用事！王婆再给你点时间考虑，等到明天的时候我再登门拜访，到时候估计你已估摸出其中利害关系。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

　　言罢，假装没看见班思莲还想说点什么的神色，王媒婆迈开大步就出了她的房间。

　　缓缓闭合上的门外，依稀传来王媒婆还有爹娘几人悄悄讨论事情的声音。

　　娘：“怎么样，思莲的意思是？”

　　王媒婆：“呿！说要考虑考虑呢！”

　　爹：“这还考虑？权家条件这么好她当没看见？”

　　王媒婆：“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她……”

　　爹：“白眼狼！白养这么大都不为她爹娘和弟弟考虑！”

　　娘：“如果这门亲事要真成了，赶明儿我就去给咱儿看看有没有适龄的姑娘。”

　　王媒婆：“我估摸着成不了。”

　　爹：“咋成不了！我说就成的了！”

　　娘：“权家小公子能看上思莲是思莲的福分，你再多加把力好好劝说她！”

　　王媒婆：“你们没听说思莲和阿牛的事吗？听说他们上次在做完田后，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回村呢！”

　　爹：“光天化日之下真不要脸！”

　　娘：“有这回事？不成！阿牛家比咱家还穷，咋给咱儿娶亲？”

　　王媒婆：“那我可就管不了这个，你们是她爹娘自己合计合计。”

　　爹：“依我看还有一个办法，不若……”

　　背后声音越来越低，班思莲已经听不清了。

　　她坐在床板上，取出怀里绣着“阿牛”俩字的手绢，这是她偷偷绣来准备送给他的。

　　她呆呆地凝望着手绢，心中沉重又酸涩，这份心情最终还是化为了坚定不移的决心。

　　王媒婆走后，班思莲出去做了顿午饭。

　　中午弟弟在工地吃，她爹娘边吃饭边跟她又说道了这么亲事，但是班思莲头一次没有事事顺从爹娘。

　　这餐午饭闹得双方都不愉快，最后以爹砸碗走人作为终局。

　　班思莲从厨房拿出扫帚撮箕清扫地面，眼圈泛红极力控制住眼泪落下。

　　因为精神过于集中，她没注意到娘在吃完饭走人时，流露出不满狠决的眼神。

　　“阿牛哥，这个送给你！”

　　在田里时，班思莲叫住隔壁也在耕田的阿牛，羞羞涩涩地从怀里掏出那块手绢递出去。

　　阿牛惊喜，流在黝黑脸上的汗珠都显得熠熠发光。

　　“谢谢你思莲，俺会好好珍惜的！”

　　班思莲被他笨手笨脚将手绢收进口袋的动作逗的噗嗤一笑。

　　她犹犹豫豫地开口：“阿牛哥，我跟你说件事……”

　　阿牛疑惑：“啥事？”

　　班思莲按捺住羞涩，咬咬牙道：“我喜欢你很久，你、你愿意娶我不？”

　　“啊？”阿牛愣在原地，紧接着狂喜地叫道，“俺当然愿意！俺也喜欢你很久了！”

　　班思莲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下了，“那晚上我就跟我爹娘说咱俩的关系。”

　　阿牛冷静下来，张了张嘴，还是说：“你爹娘恐怕不会同意俺们婚事吧，俺家没什么钱……”

　　“没关系！”班思莲露出坚韧的眼神，“只要他们知道这事，就不会急着要我嫁人了！”

　　下午的时候弟弟回来了，爹娘一直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班思莲没找着机会跟他们说阿牛那回事。

　　等到晚上吃完饭以后，弟弟去洗澡了，她才终于堵住爹娘告诉他们。

　　“什么！？”果不其然，爹震怒，“你居然真的跟阿牛搞在一起了，不要脸！”

　　娘也不满：“趁权家还不知道这事，赶紧给我分了！”

　　班思莲倔强地说：“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只是告诉爹娘这件事，我去洗碗了！”

　　爹娘怒不可遏，定下决心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将她跟阿牛哥恋爱的事告诉爹娘以后，班思莲的心情轻松多了，想必他们不会再逼她嫁去权家了吧。

　　她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哼着民歌回到自己房间，窗外已是黑夜照的室内也很昏暗。

　　关上门，劳累一天的班思莲刚想要爬进被窝睡觉，却发现被褥间已经躺了一个人！

　　她大吃一惊，转身欲跑，却被突然蹿起的人捉住脚环跌趴在床上。

　　“贼啊！有贼啊——”

　　“你叫吧，无论怎么叫都没人搭理你的。”

　　趴在她身上、揣着粗气的男声透出股幸灾乐祸，紧接着传来似乎是衣衫被解开的声音。

　　班思莲心中生起恐惧，拼尽全力挣扎，终于寻得机会逃离开身上的人，跑到门边想要从中逃开。

　　可是不管她怎样拉门，门始终动弹不了，仿佛是有人趁她进门之后就在外面落了锁。

　　班思莲心中“咯瞪”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腿软地跌靠在门上，满怀恐惧地靠着男人逐渐靠近。

　　窗外照射进一点儿月光，映照出一张粗犷肥胖的丑陋面容。

　　他嘻嘻笑着：“俺看上你很久了，每次经过田路回家时都能看见你撅着屁股在播散种子，当时俺就觉得这屁股又大又圆真不错，容易生养儿子，可比城里那些娘们好多了！而且你脸也生的不错，带回去很给俺长面子，于是就回家跟爹娘说了这回事，他们最疼俺了肯定同意，就派了王媒婆去你家提亲，没想到王媒婆回来说你爹娘提议先生米做成熟饭！嗬！俺为了满足你今晚就迫不及待地赶来！还躲啥躲？过来让俺干啊！”

　　班思莲听他这么一说，心如死灰，没想到爹娘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权老三不耐烦了，到嘴的肉怎么着还不能吃了？

　　他三步并俩步地跨过去，拽着班思莲将其扔在了床上。

　　班思莲又想逃开，但是被权老三压制住了手脚，一张丑脸伏在她的脖颈乱亲，粗手也在胡乱摸索。

　　班思莲绝望地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叫着阿牛哥。

　　听自己女人在床上叫别人名字，权老三心下不爽，动作也就越加迅速和粗暴。

　　班思莲抵死不从，依稀中看见床头柜上有她摆在那儿装饰用的花瓶，她竭力伸手去够，终于够到手以后就握住它猛地砸向身上的人后脑勺。

　　咔嗤一声，花瓶破碎，权老二后脑勺遭到猛击，整个人霎时就迷糊了几分。

　　班思莲趁此机会，抓起碎片，闭上眼睛开始在男人身上胡乱猛戳，疯狂宣泄心中的不安和愤怒。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

　　她停下来，看着床上血肉模糊的男人，呵呵一笑。

　　从这一刻起，班思莲疯了。